第280章 不圆满也是一种圆满
方煜一脚踩在俞为寒的肩膀上，还用了七成力。
俞为寒虽然痛，但也没有吱声，而是咬着牙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他妈下地狱吧！张警官到底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遇见你这种混蛋！”
方煜气得要死，他为张慧感到不值。
那么用心地喜欢，到头来却成为了别人的代替品。
她明明可以成长为一个很优秀的警察，却因为眼前这个人永远止步于23岁。
这样的一个坏蛋
方煜真想一枪毙了他！
叶萧然上前拍了拍方煜因为气得有些颤抖的肩，示意他退后。
他才极不情愿地拿开了脚。
“叶队，她是无辜的，请放过她。”俞为寒抬起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但也不忘苦苦哀求。
“她是不是无辜的我们自有判断，而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交出和你做交易的邪灵。”
叶萧然冷眼看着他，虽然对于这个罪恶滔天的男人厌恶至极，但他必须得冷静，还有一个在这件案子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坏东西得尽快抓到。
男人又低下头去，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女人苍白的脸，肩膀微微抖动着。
好半天他才开了口，“它会在每个月的第一天出现在城西度假村，我并未见过真正的恶魔，它是通过韩夕的身体和我做的交易。”
叶萧然听到城西度假村几个字后脸色微变，他拧着眉毛问陈霆，“陈警官有什么看法？”
“叶队请放心，我和陆警官会带着这位女士去城外引出那邪灵，正好三天后就是月初。”
俞为寒身形一颤，小心翼翼地问，“韩夕她会怎么样？”
“灵魂都没了，她活不了，这几年靠什么维持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你们能不能救救她？我愿意拿我的命来换。”他放在女人脸颊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手指渐渐变得僵硬，他想抱住女人的身体，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了。
“你的命值几个钱？能换回这些女孩的命吗？自作孽不可活，你滚去地狱赎罪吧！”
方煜上前又是一脚，直接把男人给踢开，揪着昏迷的女人丢给陈霆，“陈警官，邪灵的事就交给你了，俞为寒后续的问题就交给我和叶队。”
“好，咱们分头行动。”
俞为寒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牵女人的手，却被方煜拦住，他寒着声音说，“死心吧混蛋，你其实谁也不爱，你只爱你自己，别装深情的样子了，恶心！”
俞为寒缩回了胳膊，绝望地看着韩夕，微微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最后还是认命地摇了摇头，用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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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的第一天，陈霆和陆小川借了二组的同事，一起赶往城西度假村捉到了那只邪灵。
韩夕也彻底神形俱灭，她因为一个变态毁了一生，最后连灵魂都不能归位，无法转世。
风和自由，她永远都得不到了，何其悲哀。
俞为寒被判了终身监禁，老死在监狱里，死后也会被罚去地狱永不超生，这就是他的结局。
可是方煜觉得还不够，他想亲自动手杀了这个死变态。
如果不是想到他们离开后会给本来在这位置上的那两位带来麻烦，他估计真的会这么做。
说好不留烂摊子，那就不能留。
俞氏集团受到了重创，警局里为罪犯徇私舞弊的高层也落了马。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只有叶萧然和方煜知道，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都不会真的平静下来。
一切都在系统的掌控之中，会有更多做任务的人来到这里参与冒险。
也许警局同事的记忆都会被重置，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来过这里，又会和外来者拼尽全力投入下一次凶险的案件中去。
这是所有人都逃不开的宿命，包括叶萧然和方煜。
在结案书签字之前，他们去看了还在昏迷中的李俊。
“你怎么还不醒啊？”方煜坐在病床边，苦闷地望着他，“我们马上就走了，你再不醒就真的看不到我们了哦。”
李俊的手指动了动。
“小胖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以后你和陈警官一起去夜跑吧，哪有警察这么胖的但是话又说回来，其实你也不算很胖。”
“我想你爸妈肯定不会让你再在重案组待下去了，回去继承家业也不错，我和叶萧然的梦想就是变成有钱人呢。”方煜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叶萧然上前搭着他的肩膀，“好了，走吧，他会醒的。”
方煜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他俩带着然然煜煜直接去了警局，给老头道别后就在结案书上签了字。
手表叮了一声，亮了屏幕。
叶萧然查了一下，“积分到了。”
“嗯，去办公室和他们说声再见吧。”方煜情绪有些低落，一直耷拉着脑袋。
这几次的离别，真的是莫名的伤感。
可是叶萧然说得对，得习惯离别啊。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嘛。
他不敢保证最后一个案子会不会给同组的人带来更大的危险，唯有放弃积分才能让他心安一些。
“陈警官，陆警官，我们要走了。”方煜和叶萧然推开门，看见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你们不等李警官醒了再走吗？”陆小川目光闪烁，那双大眼睛完全藏不住事，流露出一种叫做不舍的情感。
“算了吧，我们再不走，系统就会启动下一个任务。”方煜走过去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很庆幸能和你们成为队友，你们是最棒的警察。”
“方警官”陆小川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真是堵得慌。
“其实你们可以把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再走。”陈霆虽然依旧酷酷的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有点舍不得了。
毕竟共同作战，互相扶持了那么久。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这样的诀别无动于衷的。
方煜笑了，和他握了握手，“陈警官这是对我们产生了浓厚的战友情啊。”
“胡胡说，我就是单纯觉得你们圆满完成任务比比较好。”陈霆耳朵红了，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方煜嘴角的笑变得明朗起来，他把陆小川和陈霆拉到面前，一把抱住，“不圆满也是一种圆满，可能以后你们不会再记得我们，但是我们一定会记着你们，再见。”
他说完，就扯着叶萧然往外跑。
“叶队，方警官，保重！”后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们也是！”方煜不敢看，他怕自己不争气地流泪，红着眼和叶萧然一口气跑到了警局天台。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犹如一块湛蓝的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瑕疵。
仿佛笼罩在市区周围的浓雾也被阳光驱散了不少。
他们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在天边的连绵山脉，像是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那里，时刻保护着这座城市。
“准备好了吗方煜，我们要回去了。”叶萧然迎着风深吸了一口气。
“准备好了。”方煜侧过脸对着他微笑，“叶萧然，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