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群架
看望左勇的妈妈结束之后，两人打车回学校，这次的事情真有些棘手了，颜证连电子□□也忘了要。
钟枝枝跟着他到图书馆，准备进电梯时，被推了出去，“回宿舍等我。”
这一等，就是五天，无聊的理论课程，连少林棍法都能让人睡着。
钟枝枝向左勇道歉，说出了原因，现在他们都是她的助手，听从她的吩咐，没有隐瞒的必要。
左勇听了关于男学生的描述，整个鬼都不淡定了，整栋宿舍楼顿时阴风阵阵，黄恋和吴意根本拦不住。
“哥们别激动行吗，这里是宿舍。”吴意勒住左勇脖子。
左勇嘶吼道：“他就是凶手，那个人，他就是杀我的凶手。”
这下吴意也不淡定了。
黄恋拦不住左勇，只能制服吴意，试图不让事态更糟糕。
钟枝枝在宿管阿姨到来之前，强制召唤左勇吴意回到小册子，迅速翻开新课标英语。
于是宿管阿姨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在黄恋的帮助下，钟枝枝正在完成英语老师布置的作业。
“干啥，大晚上不睡觉造反呢？”宿管阿姨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扣分册子指着钟枝枝问。
此刻的钟枝枝乖巧无比，“在学习。”
宿管阿姨显然没有被蒙骗过去，怀疑的眼神将宿舍打量了个遍。
“少给我装样子，我问你，刚才鬼喊鬼叫的，是不是你宿舍？”
钟枝枝摇头，“不是。”
没抓到直接证据，阿姨也不好多为难钟枝枝，恶狠狠凶她，“你最好别被我逮到。”
钟枝枝起身相送，“阿姨您放心。”
等到听不见宿管阿姨下楼的脚步声，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关门时，却被不同的三条腿堵住。
钟枝枝认出来，她们都是大一的新生，平时一起上课的，但是没打过招呼，不认识。
她不认识别人，别人却是认识她的。
“钟枝枝。”
还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
钟枝枝点头，“我是，请问你们有事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作第一个开口的人。
“没事我关门了，作业还没洗完。”钟枝枝再一次想要关上门。
其中一个终于开口了，“方才的厉鬼，是你放出来的？”
“不是，没有，我不知道。”钟枝枝立即否认三连。
宿管阿姨手里的扣分小本子简直是管理神器，谁要是累积被扣五分以上，就要写一份检查，张贴在宿舍楼下，一星期不许撕下来。
对于这一群社恐而言，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惩罚手段了。
“我们都听见了。”
钟枝枝依旧否认，“听见什么了，我刚刚在听英语听力，什么也没听见。”
“小气。”其中一人觉得没意思，收脚转身回宿舍。
另外两个还没有放弃。
钟枝枝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准整个五楼都在听。
她不是英雄，她不要光芒万丈，“我是真不知道。”
另外两人只好也走了。
钟枝枝听见其中一人对另一人吐槽，“人家有颜老师亲自教授嘛，不像我们，只有大三学姐。”
钟枝枝装没听见，关上门，掏出手机来，点开颜证一栏，输入内容，点击发送。
‘左勇说，我遇见的那个男学生，就是杀他的凶手。’
发完消息继续写英语作业，作业是真的，明天老师要检查也是真的。
黄恋忍了忍，还是问出来：“你不介意？”
钟枝枝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摇摇头，“没什么，她们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这一周本来就无聊的理论课，过的更加艰难，颜证没有回消息，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去图书馆四楼找，心理辅导教室的门是锁上的。
周五这一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钟枝枝在对着视频自学少林棍法，准备明天大展手脚，老师不教，歪路子走起来也是顺的。
钟枝枝棍子刷的簌簌响，就有人来敲门，钟枝枝继续耍，吴意起身去开门，来人是住在隔壁的同学。
同学看见吴意灰白无生机的脸，明显有些发虚，“你是谁？这里是女生宿舍。”
吴意护犊子的很，听黄恋说了昨晚上的事情，心里头很不爽，“女生宿舍怎么了，我又不看你上厕所。”
钟枝枝听见同学说话的声音，停止耍棍，“吴意，怎么了？”
同学不敢与吴意对视，越过吴意朝里面的钟枝枝喊：“你小点声，我们要睡了。”
“恋姐，几点了？”钟枝枝先问黄恋。
专心看言情小说的黄恋抬眼看看钟表，“八点四十，还早。”
“是挺早的。”钟枝枝说。
敲门抗议的同学明显很不高兴，“你什么意思，仗着老师喜欢你，就欺负人吗？”
钟枝枝说没有，“你要休息，我去操场玩，这总可以了吧。”
她拎起斜挎包，装上钥匙、大矿灯，拎着棍子，对吴意和黄恋说：“你们留在宿舍，我十点半回来。”
已经入秋，晚上有点凉凉的，晚风吹在人脸上，带一丝凉意，但是很舒服。
钟枝枝打开平板，继续学习。
左勇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你把他俩留在宿舍带我出来，怎么，怕我又在宿舍发疯？”
“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待会儿就知道了。”钟枝枝说，“你知道，人性是最经不起检验的。”
左勇没多说什么，点头同意，直接回了小册子里。
操场上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来跑步锻炼身体的，钟枝枝耍一根棍子，看上去傻里傻气。
十点钟，累了，到自助贩卖机买水，扫码付款，矿泉水滚下来，却被另一个人捡走。
“同学，你拿错了，这是我的。”钟枝枝抬眼去看，果然看见那几张熟悉的脸。
都是一层楼住的同级同学，来找过她的三个人都在里面。
这些人身后还站着几个生面孔，应该是他们的实习老师。
钟枝枝又说一遍：“同学，你拿错了，这瓶水是我的。”
拿了她水的人退到自己的实习老师身后去，“学姐，她就是钟枝枝，仗着自己天赋好，拽的很。”
钟枝枝并不觉得自己天赋好，也并不觉得自己拽，她算是看清楚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偏见，有偏见就会滋生暴力事件。
他们这些人，在白塔技校之外的地方，被当成另类，被欺负，但是来到白塔技校，找到同类之后，转身就成为霸凌者。
如果只有大一新生，钟枝枝还有打赢的把握，但大三的学姐，毕竟经过两年多的实习课，手里一定有高等级的厉鬼。
不过，就今天晚上，她不想认输，不想屈服。
颜证已经五天没回复她的信息，她很不开心，想要打一场。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其中一个大三学姐很不屑的评价。
钟枝枝转身扫码重新买水。
“学姐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钟枝枝点头说是，“我聋了。”
仗着人多势众，就以为自己占领高地的人，抬脚就要踹钟枝枝，忽然被一只手凌空抓住。
“小妹妹，这里是学校，就算要打架，也不能背后偷袭吧。”
是吴意，钟枝枝回头看见吴意和黄恋都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吴意笑，“天黑，担心你。”
黄恋抢回矿泉书，递给钟枝枝，“干嘛再买一瓶，浪费。”
完全被无视的学姐们，都怒了，这回换成学姐在前，学妹在后，看来这一场群架是免不了的。
“两只厉鬼，小妹妹天赋很高嘛。”
钟枝枝一口气喝完半瓶水，“学姐过奖。”
学姐们纷纷掏出小册子，“厉鬼也有三六九等分，可不是所有厉鬼都一样，怎么样，要不要比一比，谁收服的厉鬼更厉害。”
“厉鬼不是玩具。”钟枝枝冷冷说道，“他们生前也是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
学姐并不觉得自己说错，反而觉得钟枝枝可笑，“赢的人，才有资格定义，厉鬼究竟是人，还是玩具，怎么样，敢不敢？”
吴意和黄恋不用说，自然愿意给这群小屁孩一点教训，教他们重新做人。
钟枝枝点头同意，“比就比，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我是新生，手里鬼魂少，所以我也要参加比试，第二，你们不能出手，一旦你们中任何一人出手，都算输。”
“同意。”五个学姐都同意，五人中一人出两只厉鬼，也足够将钟枝枝和她的厉鬼打趴下，根本不用他们出手，而她们本就是要欺负钟枝枝，正愁钟枝枝不上场。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学姐问。
钟枝枝回答：“不管人鬼，生死不论。”
一句生死不论，显然是吓住了其余十来人，一时之间，她们有些犯懵，怀疑钟枝枝手中还有底牌，否则钟枝枝不可能说出这般猖狂的话来。
但是根据观察，钟枝枝的确只有两只厉鬼，而且钟枝枝到了学校之后，也不过才上了三次实习课，总不可能每次实习课都有收获吧。
“好。”想清楚后，学姐们一致认为钟枝枝不过是虚张声势。
两边比试的擂台就是现成的操场，十点过，操场上几乎没有几个人。
“比试规则，只有一条，逃出操场中间的草坪，就算认输。”
有一种上世纪罗马斗牛场的感觉，钟枝枝环视一圈周围高高的看台，一种对弑杀的渴望，从心底涌上来。
五位学姐一人出来两只厉鬼，一共十只。
“钟枝枝，现在认输还来的及。”其中一人笑道。
钟枝枝不理她，只问吴意和黄恋，“对面十只厉鬼实力如何？”
黄恋仔细判断了一番，“有两只实力一般，吴意能对付，三只实习与我相当，另外五只，实力在我之上，绝不好对付。”
钟枝枝脑子里迅速反应对策，“你和吴意先对付最弱的两只，务必要快，一击而中，解决完之后就是另外实力与你相当的三只。”
“另五只怎么办，左勇再厉害，一敌五怕是也难。”黄恋有些担心。
钟枝枝笑了，“是二敌五。”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黄恋立即反驳，“我和左勇一队。”
钟枝枝说不，“我和左勇，只是拖延时间，而你和吴意，才是制胜的关键，记得吗，规则只有一条，先逃出操场，即为输。”
这就是钟枝枝的战术。
吴意有些犹豫，钟枝枝问他：“怎么了？”
“厉鬼可以通过吞噬同类提升能力，这个你知道吗？”吴意说，“左勇就是这么变强的。”
钟枝枝没明白，“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吴意说：“那两只最弱的厉鬼，可以让恋姐吞噬吗？”
原来是这样，钟枝枝想了想，保险起见，先问了黄恋的意愿，“恋姐，你愿意吗，吞噬鬼魂之后，会不会对你自身有影响，变成左勇那样，失去理智？”
黄恋摇头说不会，“我们的名字都在小册子上，不会失去理智。”
“那就好。”钟枝枝笑了，“刚才已经约定过，生死不论，想来两只厉鬼被吞噬，学姐应该是不会生气的。”
在敌我实力悬殊之际，不得不想一些其它的办法来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