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失意人自甘堕落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张轩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解的问。
她感觉到了寒冷，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冬天了，自己又在河水里走了那么久，早就冻得手脚冰凉，行动困难了。
“是你自己游上来的，我恰巧路过河边，见你爬上来后就晕倒了，我就带你过来了。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会出现在这河水之中，而且我见你身上伤的不浅，你可否与我展开说说。”
张轩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左侧和右手小臂的疼痛，她挽起袖子一看，小臂的伤已经发炎了。
“我这里有药，已经给你用了，好在现在天冷，若是开春了，你这伤就要化脓了。”
蒋文菁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继续看她的伤口。
“我受过多少伤，还怕什么化脓不化脓，哪里有那么金贵，莫说开春，我在盛夏也不少受伤啊，化脓又如何？也没见得谁关心我。”
说着张轩突然站起身来，后撤两步，靠到了墙上，抬着头盯着蒋文菁，语气十分激动：“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你明明可以不这样的，别人都不会关心我，我就是个晦气的家伙，你就不怕染上晦气吗？谁又知道我身上的伤？谁又在乎过？你凭什么在乎？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张轩一时情绪激动，蒋文菁却不慌不忙，走过去扶住她：“你先冷静一点，谁说你晦气了？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你？你受伤了我出于人道也要帮你啊。”
张轩似乎冷静了许多，她坐了下来，眼神空洞，语气平缓了许多：“你帮我又如何？你是第一个关心我伤口化脓的人，即使是我的朋友，我的妹妹，他们也没有这样关心过我，我看到杨墨玉备受大哥关爱，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羡慕？
“阎武让我学习他师妹公孙妤，即使是在外面撞坏了别人的车子也不慌不忙，没有负担，照样开心，我何必因为不小心打碎一支茶杯便大惊小怪，胆战心惊。
“他还让我学习那个颖儿姑娘，不服谁就打谁骂谁，她手无缚鸡之力都敢那样嚣张，我武功高强为何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我何尝不想和她们一样？可是，我配吗？公孙妤杨墨玉是大小姐，我是什么，从小乞讨的小乞丐，跟着老板何时不会看人眼色行事？我哪里敢有大动静，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活不过十岁。
“那颖儿姑娘据说画画的很好，其实我也可以，我是根据你留给我的那本画册，抽个闲暇时光，其实是休息时间，短暂的研习一下自己的爱好。我知道我不如颖儿那样的丹青技艺精湛，便也拿不出手去了。
“我讨厌阎武那竖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人间险恶，不懂我经历了多少苦楚，就敢站在高位上来评说我，他是少爷他自然只能认得富家大小姐，那么他就以为所有人都是富家小姐那样养尊处优吗？
“我厌弃他，他沉浸在自己那点悲伤之中不肯出来，无非就是井底之蛙罢了，他懂什么叫人生百态？
“罢了，我或者又有什么用，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去？”
张轩越说越多，情绪也不太好，蒋文菁费尽力气才把她哄得睡着了，直到天黑，他也一直不敢休息，只能看着她，劳心又劳力。
梦中张轩叫了慧怜的名字，蒋文菁细致的听到了她说：“慧怜，别离开我，我的女友，不要走，我会陪伴你，照顾你一生。”
蒋文菁摇了摇头，心想：这姑娘怕不是对男人都失望了，心思全部寄在了女人身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夜里张轩有些发烧，蒋文菁不敢怠慢，一直照顾着她，她好像又在梦中练习阴阳颠倒剑，蒋文菁笑笑，只觉得她是武学奇才。
几日过后，张轩的身体已经快要完好如初，可是精神还是不佳。
张轩这次出门，遇到几个路人，她只晓得自己没钱，又想到花无常借自己那一百两银子几年了没还，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这荒郊野外，不在乎什么，每天做起了响马的勾当。
今天张轩打劫了几瓶好酒，还有一些肉过来熟的，其实张轩已经在荒郊野外学会了吃生的了。这段时间想吃东西无非就是靠偷和抢罢了，张轩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下流的人。
“蒋先生，咱们今天有好酒喝了，哈哈哈哈。”张轩高兴的满载而归，蒋文菁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又是抢来的？”
“是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打劫了？你明明是江湖上一名成了名的剑客，那么高的身份，那么好的功夫，为什么要做起了强盗的勾当呢？”
“哼，剑客？现在谁还认我这个剑客，谁还认我这身功夫，这一身功夫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用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还愣着干什么来咱们喝。”
蒋文菁原本一直不吃张轩打劫来的东西，他都是自己上山打猎，奈何今天这好酒十分诱人，他也忍不住了，便喝了起来。
“哈哈哈，正人君子？忍不住了吧，我早就说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也是，你也是，还是不要被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束缚了，回归自己的本性，遵从自己的内心，那多好呀，是吧？咱逍遥自在，真快活。”
蒋文菁有点伤怀，他觉得张轩变成这样很可惜，但是这次他也想放纵一次，二人风卷云残，将张轩抢来的东西横扫而光。
这一片狼藉中，张轩好似醉了，蒋文菁的酒量自然不错，张轩有些头晕，便依偎在他身上，抬着头，面色显得有些诱人。
“你可觉得我怎么样？蒋先生。”张轩这声音中充满了挑衅的意思，蒋文菁被问的头皮发麻。
张轩又起来，抱住他的脖子，脸和他贴的很近，她的气息他明确能感觉到：“你难道真的不喜欢我吗？你早就跟我说你能做到不欺暗室，说你自己定力好，我到不信，我在这里，你能不动心？你对我抢来的酒肉能动心，焉能对我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