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天孽海
这么一来,也算和典史、税课司搭上了线,对方也放松了警惕。
晚饭间,未清又见到了早晨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经王蒲叶介绍,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他的女儿王玉荷。
王蒲叶的夫人去世早,他也没再娶,故而家中只这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县丞府中吃饭的规矩倒没有皇宫中多,大家都是围在一张圆桌前夹菜谈事。
未清旁边坐着王玉荷,她看着倒是楚楚可人,小家碧玉似的,但是却畏畏缩缩,夹起菜来小心翼翼。
坐在席间,除了别人问话,竟是一个字都没说过。
未清起了怜爱之心,主动朝她搭起话来,“可有念书?”
“识得几个字。”
王玉荷说话时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王蒲叶:“不做睁眼瞎就行了。”
未清笑笑:“可是不爱读书?”
王玉荷没有及时做出回答,低着眉眼,半晌才摇了摇头,“喜欢读书。”
“我看府中所置书籍皆是治国理政修德之物。你能看进去,都算不错了。”
须臾,借着其他四个男人谈话之际,她又在王玉荷耳边小声说道:“我在我们房中的书架上发现一本极小的册子,上面竟画着男女相欢之图。”
王玉荷脸色一变,头低得更甚。
未清确定了这确实是她的东西。可能原先小丫头以为这个房间长时间不住人,便将东西藏了进去,谁知道某天晚上竟住进来两个人,东西想拿也拿不出来。
她道:“看这些也没什么,人之常情。只是如果你从四书五经一下就跃到这种离经叛道之物上。我怕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如果你感兴趣,以后可以再来找我,我给你几个书名,都是些写才子佳人的。你看这些可以过渡一下。”
未清看着她内心总憋着一股气,总要慢慢抒发出来,不然以后会憋出问题。
王玉荷当然没有回应她,只颤颤巍巍的吃了几口菜后,便小声禀告他的父亲离席了。
太子老早就注意到她们二人一直在窃窃私语。
他好奇的问着:“你和她在说什么?”
未清笑笑:“不过女人家的事,你就不要打听了。”
他无奈的住了嘴,却有意无意的在桌子底下勾着她的手指。
未清警告性的看向他,对方才悻悻的收回了手。
一席毕了,天色已晚。王蒲叶和太子送两位大人上了马车。
未清刚回到屋中,太子就从身后拥住了她,将她欺身压在书架上。
她没有反抗,只是不自觉的发出呜咽声,默默承受着。
身后之人紧紧怀抱着她,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后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太子低声呢喃着:“未清……”
她的双手不自觉扣着架子边缘,指甲盖划过木架,留下一道道划痕。
忽然,他张开手掌握住了她不安的手,将她转过来身来,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只是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怜惜又晦滞的情感。
他道:“未清,我想得到你,包括你的身体,你的心……”
她不自觉的露出嘲讽的笑容,世上男人惯会说荤话,哄骗得不谙世事的小娘子东转西摇。等他自己玩够了,就将人一脚踹向无底的深渊。
未清当然知道太子眼中时常闪烁着的情欲。
但她不知为何他会迅速动情,在他们二人刚见面时就异常主动。
见色起意?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原因对未清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想利用太子的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仅此而已。
她闭上眼睛,恍惚间,却好似看见三年前那个少年的身影。
她心一狠,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在我逃脱这个牢笼之前,你都可以尽情的玩弄我的身体。”
“至于我的心,又怎么可能给你这种人。”
这种见色起意的人。
太子有些迷离无措的看着她,须臾,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渐渐染上些许怒色。
“我这种人?”
他气息有些不稳,心中好似升起一把火焰,随后又轻笑几声,“没想到你会这么邀请孤,那孤可不能辜负你的一番期望!”
太子终于摆出了上位者的姿态。
他粗暴的将未清摔在床上。
没人知道那个夜晚对她来说,是怎样的煎熬。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哭喊声和那低回难耐的可耻之声。
终于在太子筋疲力尽的伏下身之时,她看见了东方天际浮起了一片鱼肚白,淡青色的光亮照了进来。
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似乎有人牵着她的手,引领着她走向一个泛着刺眼的光芒的天际之处。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之后,疲惫的眼睛才困难的睁开。
入眼是刺激的阳光和白色的纱幔。
未清浑身酸疼不已,动一下,都觉得某处撕裂般的疼痛。
她缓缓侧过头,发现身边没有人。
紧接着,便响起了敲门声。
但非常短促,只敲了两下,就没声了。
一道冷冽的男声在门外响起:“有事?”
未清听出,这是太子的声音。
须臾,一个温软的女声传过来,“我找……”
“她在休息。明天再过来。”
然后就是不安又凌乱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未清想着,这个女孩应该是王玉荷吧,她主动来找自己了啊!真是勇敢的一步呢,可惜今天她没办法和她说话了……
太子打开了房门,她见床上的未清睁开了眼睛。便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床上。
她又疲惫的阖住了眼皮。
对方揭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未清又猛然睁开眼睛,抓住了被子的一角。
她没办法再承受昨晚的那种激烈了。
太子道:“我给你抹药。”
听此,她才放开了被子。
清凉的药膏缓解了她的疼痛,沉重的脑袋又传来睡意。
恍惚间,她听见太子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再睁开眼,竟然已经是下午了。
他担忧的看着她,眉宇间的忧愁之色甚为浓重,好似眼眶有些发红。
他这是哭了?
未清不觉好笑,施暴者还有哭泣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