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送走菜头
“是挺懂事的。”杨倩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顺口夸了这小厮一句。
“二姐，您这身边怎么就只有一个丫鬟伺候？”杨依依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大清早的跑到她院里的。现下，杨倩倩身边只有一个丫头在旁边。
“哦，平日里也有两个。还有一个今早叫她去采购东西去了。”她二姐回答地有些不自然。
想必是有意支走的。
“二姐，我也不兜弯子了，咱们姐妹之间，也无需这样。是这样的，我这小菜头啊，很是感念姨娘的照拂，刚他自个儿也说了。您也是听见的。”
杨依依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不知二姐可知，前日我去看望小时候的奶娘，不想，正好撞见她无处可去。毕竟是从小照顾我的奶娘，我属实不忍心。就将她带回来了。”说罢，杨依依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其实，没有眼泪。
“可是，我这屋里的开支是死的，这多个人多张嘴。日子就过得不一样了。二姐，您说是吧？”这杨倩倩作为妾室之女，待遇和杨依依一样，本是不合理的。只是，现在姨娘当家，也无人会觉得不妥。谁叫相爷也未曾发话呢？
“三妹妹……这是缺银子了？”杨倩倩听了半天，不确定地问。
“银子什么时候不缺呢？现下多了个嬷嬷，这一年就硬生生多出一两多的开支。我属实有些吃紧。”
“那你这是何苦把一个不中用的老家伙带回来养身边？”
“二姐姐，我也是一时于心不忍，况且，也是为了相府的名声不是？若是被人传出去，说我眼睁睁看着从小把我带大的奶娘流落街头。我们以后还如何嫁人？您说是吧？”
“这倒也是。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今早听说小菜头和二姐屋里的丫鬟关系甚好，我这才想到二姐你。你看，能不能帮我和姨娘说说，把这菜头给姨娘重新安置吧？刚你也听到的，他定然是愿意为姨娘效劳的。这样，我也好把空出来的一个人的银钱，用来给嬷嬷发工钱。你看行不？”
“这……你为何不自己去和姨娘说？”杨倩倩到这份上，算是听出来了。杨依依想要把菜头撵走。空出来的一份工钱，给嬷嬷发了。
“三小姐……”小菜头一听，立马跪了下来。
“我和二姐商量事情，你别打岔。”杨依依略严厉地喝止了小菜头。
“二姐，我也是听墨绿他们说，当年是姨娘为了节约开支，才把这些外面请的奶娘都辞退了。现下，我又给请回来，总归有些拂了姨娘的面子。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我也给她找了个靠谱的帮手。这菜头我看了，很是不错的小伙子。关键，对姨娘也忠心啊。您看，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的。等于府里要多一个人的开支。依照姨娘的性子，怕是宁可辞退了。
杨倩倩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免得被她娘骂。
“三妹妹，这事儿也不是我不愿给你递话。而是，也不得我掺和。府里的事儿，向来都是姨娘说了算。我也是插不得话的。”
“二姐姐，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您帮我举荐一下小菜头吧，这小伙子确实不错。没准儿姨娘也确实喜欢他呢？到时，都不用我开口，就把他要了去。”杨依依看向小菜头，这孩子似是很期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倒也是人之常情。
……
屋里沉默了一阵。
“行吧，这个我到时候帮你问问。”杨倩倩也是怕这杨依依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暂时就答应了。至于事后如何，完全可以再说。
“小菜头，还不赶紧谢过二小姐。”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说罢连磕了好几个头。
“起来吧。”二姐似是一个头两个大。
总觉得不对劲。
回去之后，杨依依和小菜头说道：“你是个愿意做事，想上进的好孩子。我这小院子啊，圈不得你。误了你前程，到底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今儿，我也给你争取了。二姐姐的话，应当还是有用的。你且去姨娘那儿等着吧。显得诚意足一些。”
“三小姐……我这就去姨娘那边了？”小菜头怕是自己听错了。
“自然。趁热打铁，免得姨娘府里事儿多，把你忙了忘掉了。”
“哎！谢三小姐。”这菜头磕了个头，就往姨娘方向去了。
“小姐，咱院里不要菜头了？”墨香不可置信。
“他可不是给我看门儿的，是专门来看我的。我要他做什么？哪儿来的，还往哪儿去吧！”
“就怕姨娘她不答应啊…”墨绿担忧道。
“怕什么，我今儿叫他去了姨娘那儿，自然不会再要回来。他呆在这儿，也无用。姨娘应该知道，我已经起疑了。”
杨依依他们回屋里没多久，小厮就来通传，孙姨娘来了。
看来，今天是串门儿的好日子。
“稀客呀，姨娘怎得来了？”杨依依看这姨娘后面跟了小菜头，此刻头正低着。
“姑娘你回来这么久，我还没来得及关照。今儿这小菜头跑到我这屋里，和我说，要到我这儿当差。这可怎么使得，三姑娘屋里少了个人，以后定多有不便。”
姨娘看了看杨依依，见她面无表情，只好继续说道。
“这不，我又给你送回来了。”
“姨娘，这小菜头啊，他自己要去你那儿的。小伙子，想进步，我也不能拦着不是？再说了，我这屋里现下多了个嬷嬷，姨娘您也是知道的。”
这皮球踢得。感觉这菜头要失业了。
“姑娘这是说的哪儿话，原是怕多一个人的工钱。前儿我还特地差人问了，需不需要给嬷嬷发。三姑娘屋里多用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姨娘，我不愿给府里添负担。这嬷嬷也是遭难，被我给遇着了。我不能不管她，否则，府里的名声都给败坏了。本以为，我能负担的起，不想，现下开支大，着实有点难。正好这小菜头自个儿也愿意去你那儿，我就想着，把他留给姨娘差遣。我这屋里也用不着守门的，都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杨依依态度坚决，总之，今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把他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