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当下的局势
此刻,爱国创始人与春渠同志和伯杰同志相谈甚欢。这是一处非常隐蔽的山中院落,北坡村村长谈光忠安排的。
春渠同志就是两万五千里同志的化名,从凉山来,三十四岁,虽是理论工作者,但擅长土地分配。他是安南共产组织在北圻的第一号人物。
伯杰同志就是范公函同志的化名了,从华夏龙州来的,三十五岁,据说善于处理政务。在华夏龙州安共基地时,伯杰同志就是处理日常事务的总负责人。后来成为爱国创始人最得力的助手,他是安南共产组织在北圻的第二号人物。
而安南共产组织在北圻的第三号人物武甲文同志正在前来的路上,他要建立的军队宣传队也在成型的路上,他的华夏师傅庶康同志此刻正在华夏太岳军区任司令员刚刚参加完百团大战。
第四号人物老蔡同志虽然到了,但他带来了北圻共产组织唯一的朱晋文同志所领导的“安南救国军中队”,负责会议的安全警卫,并且要接应从寮国那边赶来的三哥同志……为此,老蔡正在与朱晋文同志一同忙碌着。
满桌子北部山区的特色美食直叫爱国创始人与春渠同志和伯杰同志茹毛饮血:烟熏水牛,生血布丁,炭烤青苔,生腌小活鱼,禁山汤……后来又上了些米饭、碎肉和河丛中刚刚抓来的一条油焖蟒蛇。
满嘴巴八次会议的重要提法直叫安南共产组织的三位大佬干劲十足:党中央必须回国!根据地必须驻内!打败敌人要用枪杆子而不是笔杆子。成立安盟就是要以安共为中心,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佐料”,去吃掉安共自身所不能吃掉的“活鱼”!
吃饭的间隙还发生了一段小惊吓,谈光忠村长派人前来告诉说:朔江镇的法属印支联邦政府的边境巡逻队来到了北坡村,他们是定期来北坡村寻找罪犯或非法酿酒商的,其实是来讨要些酒钱的。谈村长正在与之周旋,并请各位领导暂时去后面的岩石下躲避一下,以防万一。
这件事过后,爱国创始人以一贯的好脾气,也是借此机会告诫他的同事们:“敌我之间是一场生死搏斗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要吃苦耐劳,克服最大困难,奋斗到底。我们要时刻保护组织的秘密。当一位党员被陌生人搭讪时,他要记住只说三件事: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
五十一岁的爱国创始人吃完饭后静悄悄地离开,等在屋外的金锐带他们回到洞穴住地,武雄和孤独在暗地里分前后随同保卫。尽管北坡村如本党干部所说一直安全可靠,但住处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至谷中曲径通幽时,爱国创始人对缄口不语的金锐轻轻说道:“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金锐一笑不语,或不懂,或装不懂。
六人住洞。武雄和孤独住在洞口裹衣守卫,三位首长住在架床搭铺、石垒火盆儿已准备好的中间,金锐住在最里头,防止两个幼虎捣乱。
晚上,他们聚集在山洞的边缘,爱国创始人向他的同事们讲授世界历史和现代革命。正如后来金锐与孤独所回忆的那样,“一小时又一小时,围坐在火堆旁”,“我们听他说话,就像少年听传奇故事一样。”
那天晚上,大雨漫过当地的溪流,凌晨三点他们发现蛇和鼠形动物正要进入他们的洞穴要躲避洪水。又是一番折腾与战斗。
洞穴本身又冷又湿,加之一番折腾战斗,所以要一直烤火。金锐、孤独与武雄再没有睡觉。
三位首长都睡在一张用树枝编的垫子上,早上起来后背都是青肿的。
按照爱国创始人的习惯,他早早起床,在小溪里洗澡,做早操,然后去溪边的一块岩石上看书写字。春渠同志和伯杰同志也是有样学样。
爱国创始人来北坡主要是来主持召开安共中央八次会议的,决定全面发动游击战争,反法反倭。有点华夏共产八七会议的味道。同时,还要摸着华夏共产洛川扩大会议的石头,要将党内、党外各路大神都请来组个聊天群,共同商讨反抗外来侵略大计。听说那个雄心勃勃的安共南圻大佬黎三哥同志已发动过多次浩浩荡荡的安南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南圻各种起义,想来他必有特好的丰盈经验来分享。还有党外的什么人民劳动革命党、安南人民行动党、安南社会党、安南国民党、被压制民族斗争统一战线、安南第四国际、安南复国同盟会、安南革命同盟会、劳动促进会、工农商妇女儿童救国会,佛教天主教基督教甚至消失几百年的盛行于华夏的某一教派等宗教团体,都要邀来代表,共同筹建“安南独立同盟”,实现最广泛的统一阵线。有华夏同志在前边摸路真好。
与老蔡同志一同忙碌的朱晋文同志终于赶来了。但是他带来了一件非常不好的消息:从寮国来的三哥同志被印支联邦政府的警察抓走了。
“等我和老蔡同……同,同志带着第一小队的……战士们赶到约定的……会合地点时,”朱晋文喘息不止、断断续续地说道:“黎三哥,同志,已被几个,说是五六个,法国巡警逮住,一阵暴打,关进,关进号子里了……他的几位小弟,见势不妙,带着各自的游击队,四散奔逃了,只剩个陈登宁,还,还在……老蔡同志正在积极组织营救……”
春渠同志瞅了伯杰同志一眼,似乎露出一丝丝即是同情又是鄙夷的神色,说道:“希望老蔡同志能够解救出黎三哥同志。黎三哥同志是我党不可多得的优秀代表,他在南圻地区将革命斗争搞得有声有色!”
“春渠同志说得是!我们都相信老蔡同志的解救能力。”伯杰同志附和说道。
爱国创始人虽然长期在海外,但也清楚国内党内的一些事情。中圻以安南复国同盟会自负正统,南圻以黎三哥同志及潘登琉、武文泰等自负实力,北圻以两万五千里同志影响最大。但中、南圻的他们自然不会把实力最弱的北圻山头大佬春渠同志放在眼里。至于说爱国创始人自己,他们三方谁在乎过在莫斯科整天背书包上学听课的胡阿三或叫尼罗夫斯基呢?看来在法、倭的联合围剿下,南圻、中圻的反法反倭力量只能逃亡北圻了,所谓局势造英雄,北圻山头看涨。此时的春渠同志已经不再是印支共产组织成立初期那个跟在胡阿三身后拎浆糊桶刷标语的年轻人了……
不过,坐在冷板凳上的爱国创始人已经不再是三十年前登上“拉图什忒维勒”的法国商船去周游世界的毛头阿三了!已经不再是一九二四年兴致匆匆回国,急于实现莫斯科信仰的那位年轻的斗士了!
年过半百,幽居莫斯科多年,见惯苏俄斗争肃反,其性格已然修炼得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有钱有令箭有相当的主动权,只不过爱国创始人显得非常兼容非常低调而已。1941年5月,爱国创始人以第三国际特派员资格,来配合春渠同志召开安南共产组织的第八次中央会议。这是安南的遵义会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