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羊城军医院

    第五师团有四个野战医院编制。第二十一旅团分得两个野战医院名额，一个步兵联队一个。一有伤员出现，要先得到从中队卫生员直到前线医疗小分队的紧急处置，严重的伤员送达本部野战医院进行深入紧急处置，更严重的伤员要立即转送至后方医院进行深入治疗加疗养。倭军医院中的从军医生主要来自本土的医学院学生，从军护士大多来自本土的同仁会和红十字会。1938年（昭和十三年），倭国实施《国家总动员法》之后，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呈现的响应状态更具旺盛。卫生员与护士的伤亡激增到三分之二以上，缺口巨大。

    羊城1921年设市，始有秀越。秀越区内有一条东西走向的主干路名曰百子，典出《诗经·大雅·思齐》中“大妙嗣徽音，则百斯男”，乃周文王之妻贤淑美誉、继承了美好的家世之风，多生男儿、家门兴旺的意思。百子路上的十二号乃是东广弘医堂医院，颇具老字号。

    自打倭军于1938年10月12日占领羊城始，倭军的军医院牌子就堂而皇之地矗立在弘医堂医院门前，倭兵先是进入医院，将医院内所有的妇女、包括女医生、护士、家属等总共2000余人，强硬逼迫性地包装成所谓的“劳军慰劳团”，运往前线各地充当军妓；然后将剩余的医生、护工、勤杂人员等，再加上住院的病人，一起打包拉到一个刚刚建立的难民营中，医生、护工、勤杂人员等依旧干着本职工作，拉来的病人则送到一个单独的地方，成为此营地第一批马鹿大。这些可怜的男人女人最后都没能活着回来。从此羊城始终有个传说，说是倭寇建立的南石头难民营里蹊跷的事情特别多，人人莫名其妙地得病，接续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那些天天发给难民的救济粥越来越有奇怪的味道了。

    之后，一支番号为波字第8604的神秘部队，尾随倭军华南驻屯军总医院的医生护士等工作人员，分期分批来到羊城弘医堂医院。医生护士走正门进入到医院的各科室与病区，从事研究疑难杂症、指导本片区后方医院和野战医院的业务工作、医治与疗养本片区最高等的伤病员等等事项，神秘部队走侧门进入到医院后身的一所独立的大院内，从事不为人知的、对外宣称是“给水防疫”的事项，仿佛是医院的附属部分，处理一些下脚料之类的事情。

    老字号弘医堂的“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之救人于水火的良贤本性，被倭寇的魔鬼之心色所篡改利用，乃至彻底玷污！从此生发一个梦魇，惊悚在羊城百姓心间。

    倭人大角金生海军大将所统领的海军陆战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十万大山中，这是华夏与安南的交界之处。眼见得大兴土木，热火朝天。华夏国民政府方面，安南印支联邦政府方面，乃至金锐与孤独，英武杰和范红岩，金圆和独孤仁，耿直和赵大邦李大国……对此都没有任何办法制止和挑战。可是，这难不倒金锐和独孤，他俩另辟蹊径，捡拾起多年未露的拿手好戏，于茫茫深夜中施展开神行太保戴宗之日行八百里的神技，“凌波微步”于大角金生的倭海军陆战队的武安州大本营，闯入大角金生所住酒店的房间后，发现很是平凡，顺手就拎走了他的管家。结果这位老管家给他俩透露一个大消息使他明确进攻目标。本来他俩要搞个大爆炸之类的动作叫大角金生回撤，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俩突然明白，原来大角金生海军大将是他们的“好朋友”啊。

    耿直和赵大邦、李大国已到羊城一天多了，还是没想好怎样混进鬼子的医院里办大事。“必须叫这些鬼子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他们三人的坚定共识，一回忆起亲人们与乡亲们那些惨死的痛苦画面，三个人不由地怒火中烧。

    “哥三个，有个活儿帮下忙呗，”一名戴遮阳帽的短打伙计上来说话。

    耿直轻摆头，随着伙计前去。原来是有九个木箱子要抬上车。墨黑油亮的带篷货车很像是当时街上跑的倭产八零式军车，但军车是草绿色的。木箱子抬上第二辆货车后，前边一辆小型机动车的车厢内出来一位少佐，对三人叽哩哇啦一顿，耿直听出来说是要去弘医堂医院去做一件很重要很仔细的事情，心中骤然一亮。小型机动车像是丰田三a轿车，颜色也是墨黑油亮。

    走的是侧门，三辆车拐入医院后身的一所独立的大院内，上来了十个精壮的短打伙计，耿直三人帮忙卸车。之后，有人招呼三人去把屋子的袋子装上车，耿直扛上肩后偷偷摁捏摁捏，像是骨头和肉块。他机警地朝赵大邦和李大国传递眼神。

    小型机动车里的那位少佐此刻已从值班室出来，在值班军官的带领下走进波字第8604部队大佐长官的房间，少佐咔嚓一下立正敬礼，然后将一份文件郑重交给大佐。文件上说，你部有两名工作人员闯入大角金生海军大将的办公室，拿走多份机密文件，全部招供画押，现已秘密带到。大佐长官立即通知全体军官开会，并吩咐少佐把车开到门前，最好少叫人看到。当两名盗窃文件的本部工作人员被押解到会议室时，大佐长官才知道事情有些棘手。这两个人是他的重要线人，也是释放病毒孢子的骨干分子，但还不属于本部队的正式军人。少佐交代完事由就离开了，说是去前院办事。

    耿直最后一趟再入屋后，有人招呼他三人喝水，耿直说不渴，那人说不渴也要喝！刹那，短打伙计们手持利刃将三人围在屋子里的中间。乒乒乓乓的打斗动静引起了走出的少佐和大佐及其它军官的注意。本来大佐是不应出来给少佐送行的，可事出有因，心情特别焦躁。耿直三人带着血迹跑出房门时，少佐见之厉声断喝：“成何体统！胡打乱闹！”大佐急忙派人要隔断双方距离，耿直立即说明事情究竟，少佐转过身无奈问道：“大佐长官，我的人为何遭打呃？我要带走可以吗？”大佐立即叫人拿来药物要给耿直三人吃（三人怎敢吃），然后命令将手持利刃的“短打伙计们”通通打入大牢！

    少佐和司机丢下汽车（大佐不让开走了）带上四名短打伙计，加上耿直三人要去前边的医院检查身体，耿直三人立马觉出其中的两名短打伙计不是那那谁吗？当走出这个独立院落，看见医院大楼的瞬间，两名短打伙计趁着少佐与护送到此的波字第8604部队的一名军官热情握手时，各自拿出个条形东西狠劲地摁动了数下……

    后面那个独立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一波又一波的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炸飞的人体与物体飞向数百码内的任何目标，少佐与那名护送军官，都被飞物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