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捉摸不透
在经历了几次余震的惊惧之后，人们渐渐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如果突然不震动几下，好像还缺点什么似的。
这便是人类最奇怪的病态之一，一旦接受了一件事物，便是能很快地将自己融入进去，安于此命，难以清醒。
这种病很难治愈，只有从一个坑接着跳到另一个坑。
如此恶性循环，没有出头的一天。
时间就这样没有留下痕迹地渐渐流逝着，炎热的天气被浑浊的黄昏开始代替…
此时，苏凡的风卡已经使用了4次，还剩下6次，真是用一次少一次。
苏凡不禁对这次的任务结果是否能达到预期的目标，而感到憧憬。
就在临近下午六点的时候，张小云却是来到了苏凡一家人所驻扎的营地。
打着哈哈说道：“老苏啊！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只是在他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便是迅速地与苏凡的一双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对上。
张小云立刻止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可这一幕，使得苏耀辉夫妇均是一愣，什么情况这是…
面对投来的惊疑的目光，张小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是又很快反应过来，再次语重心长的说道：“老苏啊，我可是听说了，你儿子在学校里的表现，那是相当的优秀！很多老师都夸呢，说他聪明得不行！”
这话给圆得可能只有359°，剩下的1°装满着尴尬，然后被无限地放大，最后充斥在这方圆几平的空间里…
苏耀辉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胡说些什么，自己儿子是怎样的成绩，它还能不知道吗？
当初可是刚刚以茶镇中学的录取分数线（565分）上去的，差一点就没有书念了…
你在这里给我吹什么虚，一点意思都没有。
然而，苏耀辉只是将这些仅存的疑惑憋在心里，不愿再去深挖罢了…
“张镇，你这话可是在埋汰我了哈，苏凡是什么样的娃娃，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哈哈…”
张小云脸上的尴尬程度，简直是可以抠出一个三室一厅的套间了…
发出一阵笑声，想以此来缓解此时有些怪异的氛围。
然后，张小云又是接着笑道：“苏老弟啊，听说今天上午你还在八仙河钓鱼呢…”
苏耀辉一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换作他尴尬了…
“哎，别提了，当时我把鱼竿都扔在那了！”
然而，张小云却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反而是自顾自地问道：“最后，苏老弟钓着了几条呢？！”
苏耀辉理都不想理这人，什么鬼啊这是…
“没钓着，我不想说，你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烦死了！”
面对张小云的嘲笑，苏耀辉简直是差点都要把下巴都给气歪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哈哈哈…”
正在这时…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
张小云这掉渣的铃声赫然响起…
“喂！我是张小云，有什么事？”
有着一头精干短发的中年男子，瞬间收敛起了之前嬉笑的嘴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
只见张小云忽然一改态度，做出一副很是谦卑的样子。
哈腰点头地说道：“好的钱秘书，我这就去办，请你放心！”
还不到十来秒的时间，电话便是挂断。
张小云将手机放进白衬衣的口袋里，然后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一旁的苏凡身上。
后者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等到张小云走去了一段距离，苏凡便悄然跟过去。
“张叔，有什么事？”
张小云听到是苏凡的声音，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疑的表情…
反倒是转过身子来，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刚刚市里来电话，一会有人来接你…”
苏凡也是微微露出一个惊疑的表情，这自然是做给张小云看的。
他是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但也是没想到姜奇峰的手段还真是多，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放手，铁定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吧！？
难题抛到了苏凡这里，是该他好好去想一想怎么向姜奇峰说明这一切了…
见到自己大儿子神情有些严肃地回来…
苏耀辉轻轻地摸了摸额头，开口询问：“小凡，怎么了这是？”
苏凡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竟然露出了一丝破绽。
“没什么事…就是…张叔叫我过去询问了一些学校里的情况。”
他随意地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也不知能不能搪塞过去…
“哦…”苏耀辉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只是在这笑容的背后，却是隐藏着一些他人难以发现的情绪。
苏凡不禁轻轻地皱着眉头，他自是感觉到了来自父亲异样的情绪。
可，事至如今，他也不能再做过多的解释。
再说得越多，肯定就会加大露馅的风险，他可是不想自己的家人被搅入这场还没一个明确结果的游戏里。
姜奇峰，究竟是想从自己身上知道些什么？
苏凡也是有些捉摸不透，不清楚这人到底把事情想到何种程度了…
看着一旁的老妈和弟弟，同样是投来了猜疑的目光。
他的心里终于是滋生出了一丝慌张，将背在身后双手轻轻地搓了搓：“等会市里领导要接我去城里一趟，估约着明天才能回来了…”
“苏凡，你没有犯什么事吧？！”黄芸华一脸紧张地看向他，紧着问道，“是学校里的事情吗？”
苏耀辉却是站起了身来，轻轻地拉了拉妻子。
然后，小声说道：“老婆，孩子大了，有些事情应该交给他自己去解决，我们甭问那么多…”
倒是刚刚老妈的话给了苏凡一个编造谎话的契机。
“爸妈，是这样的。”苏凡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前我不是参加了一个作文比赛嘛，你们也是知道的。这次比赛是面向全国范围的，刚刚张叔叫我过去便是说这件事…”
听到此话，黄芸华眼前一亮：“小凡，你的意思，是你的文章获得了不错的名次吗？”
苏耀辉也是看向苏凡，期待着他的回答。
只是这期待里，似乎多少有着另外一些意味。
苏尘却是抢先一步，高高跃起，欢呼道：“大哥，你可是真牛啊！全国性的比赛，你都能取得名次呢！”
苏凡只能尴尬一笑：“呵呵…还好啦…”
别的话，他是不会再多说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