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会变傻了吧
“都几点了啊，还不起床！！”
陷入沉睡的苏凡，被一道熟悉且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给吵醒…
此时，他只感觉大脑无比昏沉，艰难地伸出手揉着有些疼痛的额头。
当他终于睁开惺忪的眼睛时，看到的画面让其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怎么在这里…
怎么就睡在老家以前自己的卧室里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
苏凡的困意瞬间消失，赶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就做个梦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只是这感觉怎么会如此真实？
等等，刚刚那是母亲的声音…
苏凡正要做出回应时，卧室的门却被轻轻推开。
看见来人时，半坐起身的苏凡不禁瞳孔放大起来。
眼前的妇女，是自己的母亲没错…
只是这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怎么会这般白嫩可弹，就连头发都是乌黑发亮的？
“喊你起床哦，半天了都没个反应喃？”
这熟悉的唠叨，不就是常常出现在梦里的声音吗？
见儿子直愣愣盯着自己，妇人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这是？都睡到两点多了…是哪里不舒服嘛？”
这时候，苏凡猛然回过神来，然后用力地拍了几下脸
…疼，火辣辣的疼！
妇女看着无疑在自残的少年，赶紧上去拉住又快要与肌肤有着亲密接触的手掌。
“小凡，你这是在干嘛？”
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泪水没有忍住流了出来，然后一把抱住对方的胳膊。
哽咽喃道：“妈，见到你真好！”
女人任由少年抱着，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妈就在这里！”
心中却是滋生出一丝狐疑：好端端的，怎么就多出这些奇怪的举止？
妈呀，不会变傻了吧！？
连她自己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却还是很快恢复理智，继续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后背。
苏凡只感觉到，从母亲那里传来的温度是暖暖的
但也开始有些迷离起来，这样的画面确实是他最为想念的事。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如果这不是梦，该有多好！
见儿子依旧傻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妇人叹道：“快起来吃饭，肯定都凉了，妈去给你热一热！”
“哦…”
环顾着屋子的摆设，与记忆里丝毫不差。
进门左手边伫立着高大厚重的红木衣橱，床头正对着房门，进来之后到底的右手边是木匠手工制作的一体式书桌柜。
太亲切了，苏凡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个日夜都在那里写过作业，听着录音…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清晰又美好。
……
“妈，弟娃走哪去耍了？”
包着一口饭菜咀嚼着，苏凡对着妇人问道。
“鬼晓得跑哪去了，周末就知道耍，作业也不得做！”
在说话的同时，略显微胖的身体不协调地颤抖着，肯定是有些生气的。
苏凡也没有再多去问，继续默默地吃着。
不一会儿…
他一边收着碗筷，一边说道：“妈，我来洗碗吧，等哈儿我就去找看看弟娃，不晓得一天跑去哪里鬼混了。”
“要得嘛！早点喊他回来做做作业，我去打麻将咯…”
随后，传来一道“嘭”的声音，是家里那已经有些年头的铁门关合的声音…
苏凡不由得笑了笑，母亲还是没有变，就算是在梦里也一样。
打麻将那可是家常便饭，是她主要的休闲娱乐活动。
吃好饭，洗好碗，苏凡便匆匆地离开了家。
只是苦了那道厚旧的铁门，被再次用力地合闭上。
如果世间万物均有自己的思维，这门定然不愿被如此对待吧！
……
观镇，一个在夏国排不上号的小县城，经济滞后，发展缓慢。
生活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淳朴真实得很，邻里邻居的关系十分要好，宛如亲人，置身在观镇，定然可以感觉到一种热情与温暖。
根据记忆，苏凡直冲冲地向镇子上唯一一所小学奔去…
很快，便来到了学校里。
果然不出所料，他那技术菜得跟狗一样的弟娃，正与一群野孩子将篮球打得叮咚响个不停。
完全一副忘乎所有的模样，看来读书要是有这么一半认真，也不至于后来只是草草地上了一所职业高校，便出来遭受社会的毒打了。
“苏尘，妈让我来叫你回去写作业啦！”
苏凡拍着自己气喘吁吁的胸口，扯着嗓子叫道。
出乎意料的是，那短发少年像是开启了自动屏蔽的功能，直接选择了无视苏凡。
但是，苏凡并没有多少怒意，反而是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
在我的梦里，还能被你给左右了情绪？！
苏凡额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家伙在自己梦里还能如此嚣张…
苏凡可不得惯着他，心里一想便是要突出重围，向苏尘的方向跑去。
不出意外的话，铁定是要发生意外了…
正当苏凡的速度快要达到起飞时，一个硕大的物体直击他的面门。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以致于苏凡已经来不及做出躲闪的动作。
啪！！
顿时，周围一群看客老爷们都目不转睛地望向这里，全都露出一副吃痛的模样…
试想，两个高速运行的物体相撞，会发生何等惨烈的画面。
唯美，抓心，一眼都不敢看…
一道瘦小的身影很快便来到苏凡的面前，有些讪讪地道：“哥啊！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难道，你以为我是自己想要往上面撞的吗？
苏凡心中腹诽…
也正是此时，他心中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莫名的恐惧，不安，还有不平静。
为何会有这些感觉，苏凡一时间说不出来…
只是怔怔地看眼前的少年…
一头简单的短发，阳光干净，从其眸子里绽放出的光芒，显得异常精明。
感觉有些不对，苏凡这才擦了擦从鼻孔溢出的鲜血，疼痛感瞬间传递到大脑，使得他一时间停滞住了思维能力。
不对！
这其中藏着一股子巨大的不对劲，似乎有着一扇神秘的大门即将被打开…
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疼痛感？
按照一般的常识，在梦里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应该会很快醒过来…
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呢？
难道…不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