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任何代价
“鬼影！”知道被发现了，陈元也不再多说，直接呼唤鬼影动手。
蜕变后的鬼影影子覆盖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陈元的话刚落，整个屋子都已经被覆盖上了影子。
同时，陈元将身上的四个寄托物朝着男人丢去。
下一秒四个白衫鬼出现在男人周围，不给男人反应的空间，直接朝着他撕咬而去。
只是一秒不到的时间，男人的身体就被鬼影加四个白衫刺穿。
本应该失去生息的男人却是面露惊讶“哦，居然变成黑影了？我倒是小瞧你了。”
说完便微笑着看向陈元，似乎根本没把四个白衫当一回事。
突然，一股强大的阴气从男人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四个白衫被瞬间弹飞。
原本破败的身体随着阴气的爆发开始修复。
自男人脚下出现一个奇怪的纹路，里面好几种力量不断交错，融合。并且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
强大的阴气浪潮逼得陈元根本抬不起头，要不是鬼影在脚下保护，恐怕光是这种浪潮就能要了陈元的命。
就在男人身体即将修复完成的时候，从他破洞的身体中延伸出一片阴影，阻挡住了不断修复的身体。
旁边的影子也在这时候发难，几个影子一般的尖刺刺向男人。
这次男人没有再任由尖刺刺穿他，抬起一只手轻松的挡住尖刺。
“可惜了，你是刚蜕变的，要是再给你点时间你恐怕真能对我造成威”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根影刺从他脚底窜出，毫无阻碍的将男人捅了个对穿。
几个白衫也趁着机会再次攻击男人，耳机鬼嘴巴张开，朝着男人发出尖啸，黑笔鬼回到寄托物中，血书鬼借着黑笔，开始在血书上写着什么，刻刀鬼从空中拿出一幅刻画朝男人丢去。
男人想伸手阻止，结果在还没完全抬起来的时候，就被两根影刺固定，手悬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在刻画即将击中男人时，男人以一只脚被影刺彻底刺烂为代价，身体一扭，只有左手被刻画砸中。
刻画砸中目标后开始慢慢消失，而男人受到刻画攻击的左手则是无力的耷拉在身旁。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作的刻画？”男人好像终于看见了几个白衫，平淡的朝刻刀鬼问道？
见几人攻击都没有实际效果，陈元咬了咬牙，再次催动鬼画刺青，拿起魇朝着男人砍来。
看见陈元靠近，男人的眼睛中流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随后男人的样子发生了巨大变化，整个身体像水一样融化到地面，然后在半米处重新凝聚。
摆脱了束缚，男人抬起手朝陈元拍来，离陈元起码还有一米多远的男人，平平无奇的一巴掌，似乎超越的空间直接出现在陈元眼前。
“啪”一个影子人形接住了男人的一巴掌，只一瞬间影子便消散不见。
趁这个机会陈元赶紧向后退去。
男人的身体除了一个被鬼影刺穿的洞和耷拉的左手，其他地方都已经重新凝聚完整。
恢复的男人没继续攻击，而是看着陈元的腰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也是鬼画刺青？上一次遇到鬼画刺青可不会像你一般弱，人形恶鬼可是鬼画刺青的代名词啊。”
男人这次的话中终于带上了一些情绪。
“你们鬼画刺青和鬼婴一样，都是活着的鬼，不，不，不对，鬼婴更特殊，它本身就是鬼，本身就是鬼！我的研究是对的，只有我才能解决所有鬼，所有鬼都该死，都该死！！！”
随着话语，男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丝毫看不见之前冷静儒雅的样子，不断变化的身体加上不断向外迸发的阴气，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恶鬼。
猩红的眼睛快速睁大，原本嘴角的一抹微笑逐渐变成了扭曲的狂笑，但是嘴巴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用像是鉴赏艺术品一般的眼神看着还在玻璃罐中的鬼婴。
“你就是最高的杰作，你会成为恶鬼灭绝的起点，他们都不懂！！”
突然，从男人脚下伸出一个黑色的诡异纹路，并且他身后的影子逐渐离开地面，朝着男人的样子不断的凝实变化。
“动手！！”血书鬼突然将手中的血书撕下来一页，上面赫然是男人的模样。
随着血书鬼的一声呼喊，刻刀鬼拿起自己的寄托物刺破那页画着男人模样的血书。
紧接着血书鬼的气息突然萎靡了下去，刻刀鬼和男人身上也开始浮现黑色的纹路。
耳机鬼直接冲到男人面前开始尖啸，这一刻四只白衫鬼的手段尽出，有了耳机鬼的近距离尖啸加上黑影的牵制，男人再难移动，刻刀鬼和男人身上的黑色纹路不断延伸，刻刀鬼直接放弃了抵抗，导致男人和刻刀鬼的纹路蔓延的十分之快。
“用魇砍他，他身上有诅咒！！”血书鬼朝陈元喊道。
陈元也不再犹豫，抬着魇便朝着对方砍去。
这次魇砍中了对方，不过陈元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而且阴气也几乎消耗完了，有了鬼影的助推也只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条小小的伤痕。
下一刻，刻刀鬼再也扛不住诅咒的侵蚀，全身正在逐渐的消散。
“你们确实有点水平，我小看你们所有人了，不过可惜那把刻刀只是白衫，和我换伤害可不太够。”
男人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静，就是现在这个声音不能再维持之前毫无感情的样子了。
鬼影没有给男人继续说话的机会，身后的黑色影子已经成型，朝着男人扑来。
这个影子和之前鬼影凝聚的影子似乎不一样，这个影子看起来已经完全像个人了，而且身上还布满了纹路。
加上原本从脚上蔓延出来的花纹已经蔓延到了肚子上，那男人已经无路可躲。
陈元在砍完那一刀后就再也没有了力气，一天不断的使用鬼画刺青，加阴气消耗过度，现在的他只能趴在地上看战斗的情况了。
就现在看来战况似乎在变好。
男人阻挡不了花纹的蔓延，身上还遍布着诅咒，黑色影子已经将男人原本受伤的左手彻底吞噬。
刻刀鬼虽然已经消散，但是黑笔鬼又接替了承受诅咒的任务。
血书鬼在不断的对男人发出诅咒，耳机鬼还在男人面前进行着一波接一波的尖啸攻击。
似乎要不了多久男人就会彻底败北。
“如果你这鬼画刺青有我之前遇到的那个百分之一的实力，我恐怕都要栽在这了。”
在这种环境下，那男人还是一直盯着陈元。
明明这种战斗中陈元是最弱的那个，但是男人似乎从始至终都只把陈元当做敌人。
只见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耳机鬼的嘴巴，尖啸声骤然停止。
只是轻轻一挥，耳机鬼身上的阴气便散去一半。
身后的影子想要阻止男人的下一步动作，朝着他身上扑去。
男人身形一滞，下一秒出现在了半米外，只被黑影留下半只左腿。
“你养的这个黑影似乎受伤了吧，可惜啊，再给他点时间或许就能赢我了。”
男人已经失去了一只手和半只腿，但是声音依旧冷静。
甚至将耳机鬼随手丢弃后，还用右手推了推眼镜，仿佛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还在努力作画的血书鬼和拼命催动诅咒的黑笔鬼。
像是看待小孩子一般看着两只鬼作为，也不上前阻止。
鬼影的影刺从四面八方朝男人袭来，只瞬间便击穿了男人，但是下一秒，男人身上的黑色花纹正在慢慢消退，原本马上要覆盖全身的诅咒也不再继续蔓延。
“你们注定要死在鬼婴面前，其实你可以感到荣幸，作为恶鬼消散起点的见证者，你的死亡会给鬼婴带来最后一点的绝望，他将以生命的形式蜕变为黑影，从此一个同时拥有人类和鬼能力还绝对听话的智慧个体就此诞生。”
男人的神情就开始慢慢变得狂热，不过这次不到几秒就又冷静了下来。
“这个思路我还是通过鬼画刺青得来的，说起来我们还真有缘，从鬼画刺青开始，以鬼画刺青给予绝望。，以身养鬼，最终以身化鬼，真是天才的想法，但最后我才是那个完善者。”
随着时间过去，黑笔鬼也撑不住了，逐渐在空中消散。
血书鬼还在拼命写着什么，不过估计也很难起作用了，耳机鬼回到了耳机内还没出来。鬼影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对了，还差最后一步。”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右手一抬将玻璃罐吸到手上。
“还要让你自由，在清醒的情况下被抛弃，这样才是完美的绝望。”说着男人便将玻璃罐打开。
重获自由的鬼婴马上朝着趴在地上的陈元跑去，在陈元周围一直哇呜的叫着，一双白眼紧盯着男人。
男人只是看着这一幕发出了嗤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任鬼婴到处走？因为他是我创造的，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够操控他。”
说着男人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铜铃，轻轻一摇，原本还在绕着陈元转，朝着男人龇牙的鬼婴突然停在了原地。
“我就是要让它能够自由，然后找到它所选定的希望，然后将那个希望在它面前碾碎，这样的它才能彻底成为工具，你以为你为什么一路上都这么顺利？”
“要不是我把那些白衫调到其他地方，还封锁了消息，你以为你能在病院内上窜下跳？就凭一个白衫实力的影子？”
男人不断的说着，似乎在嘲讽陈元的一切作为在他眼中都玩闹。
陈元沉默了好久，缓缓说出了一句话“你话变多了，这说明你也没那么轻松吧”
“你要真这么轻松，那为什么还不恢复手脚？”陈元继续说道。
“哼”男人轻哼一声，然后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铃铛“鬼婴，回来。”
随着命令的发出，鬼婴开始朝男人靠近。
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血书鬼突然出声“我说过，为了杀了你，我们能够付出任何代价。”
男人连正眼都没有给一个，语气平静依旧平静“就凭你，够资格吗？”
血书鬼没有回话，只是将厚厚的一本全部撕开朝着天上撒去。
漫天的书页上全是画像。
全是那男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