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顾客
从第一个顾客以后，就只有偶尔一两个路过的问了两句，却没有进店。
也许是巷子太深，也许是名声不够，又或许店名吸引不了人。不过最大的原因恐怕是陈元的开店时间问题。
睡到中午，下午到处逛，直到傍晚才开始营业，然后到十点多又会关门。所以平时能开门的时间十分之少，普通人来一次发现关门也就去其他的地方了。
不过比起普通人，其实陈元更想接到原本殡葬店的顾客。
那些顾客本身就和鬼打交道，给陈元的反馈也远大于普通人。
经过几天时间，整个店里都散发着不弱的阴气，只要是行内人一眼便能发现端倪，有需求的自会再来。
况且现在有了棺材这个阴气来源，陈元对于鬼画刺青的需求并不是那么急切，主要任务还是鬼影的恢复。
平时没事陈元就到处收集各种事故的信息，然后带着鬼影四处查找阴气，争取白天也能够有一些收获。
福源市很大，几天时间能探寻的地方不多，除了几只残魂外就没什么收获。
陈元本来估计这种大城市，怎么也比之前的城市会多一点阴气。
可是没想到反而少了一些，就像是已经有人搜索过一般。
至于大事故，福源市的大事故很少，人们讨论最多的是关于失踪的，似乎每年都会有人失踪，到现在都没查出来。
这天，陈元将店铺四周的区域都搜索完了收获甚微，带着失望返回了店中。
今天又是没有顾客，陈元也习惯了，回到店中开始练习刺青。
经过这几天，墓园老人给的画册已经练完三分之一了，等彻底练完，陈元就算是一个合格的鬼画刺青师了。
【嘎吱】在陈元刚练完一个图后想休息时，店门被打开了。
一个看起来像四十来岁，身体挺拔却拿着一个木头拐杖，面容阴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店，然后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陈元。
“你要纹身吗？”陈元见那人不说话，便主动走上前问道。
“老牧头呢？怎么是你一个小娃娃？”中年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对陈元发出了疑问。
老牧头牧林的父亲吗？那说明这个人是牧林父亲的老顾客了？
听中年人如此问话，陈元马上想到这是个老顾客。
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客人，陈元有点紧张的向中年人解释道“原来的主人去世了，然后我接手了这个店。”
中年人猝然用阴森的眼睛盯着陈元，似乎在看陈元是否在撒谎。
一秒两秒两人都不说话，过了十多秒，中年人终于开口
“连病院都搞不定老牧头，他能死了？就你这种小娃娃还敢接手这店，你能做什么生意。”
说完，也不等陈元回答，便转头想向外走去。
“我是做鬼画刺青的，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体验一下。”这是第一次接到同行人，陈元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听到陈元的话，中年人停下了脚步看向陈元“鬼画刺青？你知道什么是鬼画刺青吗？就凭你一个小娃娃”
说完那人突然从手中拿出一个纸扎飞镖，朝着陈元扔了过来。
纸扎飞镖似乎带了阴气，速度非常快，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朝陈元飞来，最后停在了离陈元两米外的空中。
“鬼影！”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动手，不过既然动手了那就要尽全力，陈元将两只残魂放了出来，然后呼喊鬼影和自己一同攻击。
还没等陈元声音落下，半个店内已经覆盖上了影子。
一个黑影人形在陈元身边若隐若现。
“黑影！”那中年人看见鬼影非常惊讶，脚上的鞋子突然变成白色，带着那人飞速向后退去。
不过鬼影的速度更快，在出中年人快碰到店门的那一刻，鬼影已经附上了他的脚。
那人的白色鞋子突然开始冒绿火燃烧了起来，将覆盖住的影子烧开了一个洞。
中年人趁机脱开鞋子跳出门外。
这时陈元带着两个残魂已经赶到中年人面前，拿着银针就要往那人身上扎去。
“停，我就试试你，再继续就是你死我活了。”那人拿出一把纸扎剑朝陈元喊道。
但是陈元落下的手并没有停下，既然被攻击了，他就没有停下的道理。
至于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也是消除威胁后该讨论的。
【叮】那人拿着纸扎剑挡住了银针，但是两个鬼影已经扑到了那人身上。
鬼影也随后而至，包围住了中年人。
“停”就在那人被鬼影完全覆盖后，陈元让残魂和鬼影停了下来。
看着躺在地上喘气的中年人，陈元冷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攻击我？”
“我就试探一下你是不是我们这行的，谁知道现在的小娃娃这么凶，差点让我少了一个纸人分身。”
中年人躺在地上无奈的回应道。
见那人如此说，陈元将信将疑的看着那人，最终还是让鬼影放开对他的控制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影子还是覆盖着整个店，只要再有异动能够直接控制。
那人见恢复了自由，站起身来边拍自己背上的灰边说道
“这个地方开店的人都这么凶吗，老牧头接近红衣的实力，连一个这种小娃娃都是黑影级别的，白丢一个纸鞋，真是亏大了。”
“你是纸扎匠吗？前面那个烧穿鬼影的纸鞋是你做的？”陈元想起前面冒出绿火的纸鞋，想起了老人和自己说过的纸扎匠。
那人听陈元这么说，一脸奇怪的看向陈元“你一个鬼画刺青的没听过纸扎匠？鬼画刺青可比纸扎匠稀有多了。”
“我从事这行就跟师傅在山里练习，没怎么接触过其他人。”陈元留了一个心眼，毕竟那人前面还要攻击他。
“刚出世就有黑影级别的鬼真是可怕。”难怪敢在这开店。
“这里开店会怎么样吗？”
“那倒是不会，病院搞不定老牧头，后面就不管这块了，不过现在合并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找到这。”
“病院？什么病院。”听到病院，而且和鬼有关，瞬间陈元就有点应激了。
见陈元的实力强劲，那人耐心的给陈元解答“就是郊区那个病院，里面很多养鬼的想要统一整个城市，结果后面被不知名组织打回来了，就一直加强这一片的控制，收缩地盘。”
很早之前就有的那应该就和阳康病院没有关系了。
里面很多养鬼的之后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靠近那边好。
“那我这种实力的，在这个城市一般在什么水平。”第一次接触本地的同行，还是多了解一点信息好点。
“你这个可是黑影啊！老牧头接近红衣的实力几乎可以说是单人里最厉害的了，你黑影怎么也是顶级的几个。”中年人还是老实的回答，就是不知道说的东西是不是老实的了。
陈元思索了片刻，对中年人问道“你要不要刺青，不要的话我就准备关门了。”
“要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鬼画刺青，听说能直接把阴气用于自身，还能用身体养鬼，是不是真的？”
听到陈元还做他生意，中年人神色兴奋的说道。
见中年人要做，陈元也没多说什么，让他躺在床上便准备开始刺青。
“你选一个图案吧，一个五万。”见中年人躺好，陈元将画册递给他。
“那就这个无头虎吧，我的身体太弱小了。”中年人不愧是同行，不用说就知道动物类型加成身体多一点。
决定完图案，陈元便回头拿起针准备开始。
见陈元拿针，中年人也没多说什么，不用给顾客解释，省了陈元很多事。
两个小时后，刺青完成了。
陈元依旧拿出了一个表递给中年人，让其填写信息。
中年人也很配合，拿起笔便写上了自己的信息。
等写完，陈元看了一眼表，韩懿，30岁。
陈元有点惊讶的看向中年人
而中年人好似明白陈元在惊讶什么，于是开口道
“我是纸扎匠，这个面貌也是假的，糊了一层纸。”
听到解释，陈元也不再多说什么，收了钱打开店门就将其送了出去。
等韩懿走到巷子口，低头看向胸前刺青的那个地方呢喃道
“鬼画刺青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