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愿赌服输
北疆边关燃起战火。
大夏朝皇帝颁下圣旨。
前朝余孽苏不花,率军入侵大夏朝北疆边关,特诏沈国公回京,封征虏大将军,北上征讨前朝余孽。
果然,沈玉瑶说的没错,皇帝真的下了圣旨,要让沈敖重新执掌兵权,带兵出征,平息战火。
只是,略有差错的,是北边起了战事,而非沈玉瑶说的西部边关。
愿赌服输!
沈敖终于同意娶谢翠花为妻。
只是,国公爷沈敖仍坚持,自己最后的那点执拗。
需凯旋后,他才会和谢翠花大婚!
谢翠花知道后,甚至没有一点犹豫,就直接披挂而出。
她要陪着沈敖驰骋疆场!
几日相处,国公府众人的善良和宽容,让谢翠花已经将国公府的人,当做家人。
沈国公回京那日,濠州城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因战事起自北疆,虽战火还未烧至宁王的封地,但也不远。
夏煜需尽快返回燕京,于是,在国公爷回京当日,沈玉瑶和夏煜也辞别了国公府众人,再次踏上回燕京的归途。
这一路随行的,还多了一位少年,张羽!
离开濠州时,已过三伏天。
道衍和尚驾驶着马车,在官道上走得很平稳,并没多大的颠簸,车内坐着沈玉瑶、夏小仙和紫苏。
沈玉瑶斜靠在榻上,手中拿了本书在看,修长的手指如玉雕一般。
紫苏在旁边和夏小仙逗闹玩耍。
沈玉瑶正为书中人物,感叹万分时,车外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一直着急赶路,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声音也很急,也很有力。
沈玉瑶眯了下眼睛,把书合上。
这个马蹄声,沈玉瑶再熟悉不过。
因为,夏煜和张羽这一路以来,都是骑着战马,跟在沈玉瑶乘坐的马车旁。
可夏煜自从夏小仙被拐之后,仿若得了一种病。
每隔一个时辰,他必须亲眼看见夏小仙,否则就会焦躁不安。
这几日来,每隔一个时辰,那马蹄声便会渐渐远去,再隔一个时辰,那声音又会跑回来,堪比报时。
可这次,还未到一个时辰,马蹄声又急急在耳边响起。
“吁”
道衍拉紧缰绳,停住了马车。
“王爷,可是到了青州?”
沈玉瑶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隐隐约约已能看到远处的城门。
一行人赶了十多天的路,终于来到青州城外!
“正是!已到鲁王藩地。”
“鲁王?”
又是鲁王!
“王爷,烦请王爷上马车,妾身有事禀告。”
沈玉瑶想了想,决定还是应在进入鲁王藩地前,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宁王。
夏煜上了马车,听见沈玉瑶唤他,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车内三人都向宁王问安见礼。
马车纵横大概有七八尺,堪比一间小小的屋子,黑楠木做的,并有丹楹刻桷,整个马车富丽堂皇。
京城至燕京,长途跋涉,夏煜总是希望沈玉瑶和夏小仙,能够不太过辛苦。
沈玉瑶穿了件月白色长袍,端坐在榻上,黑发如瀑般随意散落披肩,只在头顶插了只木簪子,看起来分外素净淡雅。
夏煜看了她一眼,心便开始怦怦跳,他忙着转过头看向夏小仙,竟撞上夏小仙圆圆的大眼睛。
夏小仙也正歪着头看他!
夏煜微微一笑,“仙儿”
【爹爹为何看了眼娘亲,脸竟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还这样肉麻地唤本仙?仙儿】
【莫非爹爹患了重病,回光返照?】
夏小仙小胖手手一伸,在夏煜额头印了下,又放到自己额头。
咦?一样的啊?
奇怪,难道爹爹最近添了心疾?
“爹爹,喝水。”
夏小仙将水囊递给夏煜。
有病没病,先喝水,总是没错!
“仙儿,乖!”
夏煜摸了摸夏小仙的头,笑得很暖。
“玉瑶,你唤我进来,可是有何重要事情?”
夏煜喝了口水,坐了下来。
旁边的沈玉瑶,看得一时有些恍惚,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啊!他竟然唤娘亲闺名!】
【我没听错吧?】
“王爷,前面就是青州城了,是鲁王藩地。”沈玉瑶正色道:“王爷与鲁王之间”
夏煜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沈玉瑶。
沈玉瑶此时忽然问他与鲁王之间的关系如何,一定是有重要话说。
但是,沈玉瑶好像还在顾忌什么,所以在试探他!
夏煜拿起水囊又喝了一小口,呻吟须臾,这才斟酌道:“本王与鲁王,从未深交。玉瑶若有话,直说便好。”
沈玉瑶听出夏煜的言语间,有些说她太过于生分的意思,沈玉瑶低声应道:“好,那妾身就直说了。”
“妾身曾在调查前元公主刺杀案时,调阅资料时发现一份黑龙的藩属情报。”沈玉瑶忍不住看了看夏煜,“这份情报内容正是与这鲁王相关。”
夏煜示意她继续说。
沈玉瑶道:“鲁王夏炜就藩后,最初励精图治,将他的青州治理得有模有样,后娶了侧妃汤氏,宠妾灭妻;后来更受汤氏蛊惑,鲁王开始沉迷于酒色,贪图享乐。”
“情报中更让人愤恨的是,鲁王在一群掮客方士的怂恿、忽悠之下,迷恋上修仙炼丹之事,开始追求长生不老。”
“而在鲁王和汤氏的炼丹过程中,两人更是丧心病狂地抓了不少童男做药引子,此事曾在青州老百姓中引起很大的恐慌,当真是天怒人怨!”
沈玉瑶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小郡主被拐,可能背后就有鲁王的影子。”
“他敢!”
夏煜双眼圆睁,一掌拍在方几上。
敢动他宁王府的人,任他是皇帝宠爱的鲁王,那也只能是个死字!
夏煜是真的怒火攻心。
沈玉瑶此时面上也是愤懑不已,一想到那日刚看到情报时的不可置信,到如今联想到小仙宝被拐,更觉,那是字字泣血!
鲁王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人神共愤!
只是,若要还青州和濠州百姓的公道,此事万万不可冒进。
距离那份情报呈上,如今已过了些时日,为何皇帝并无任何反应?
是皇帝想包庇隐瞒下来?
还是有人刻意蒙蔽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