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人的鬼祟
殇七立马撅着嘴:“瑞芙姐,你说,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瑞芙一边将果酱往罐子里装一边笑着岔开话题,想解救他,“听说再过几日太后娘娘便回宫了,会不会跟大人生辰撞上呢?”
沈觅清正搅拌着锅里的果酱,却突然感觉周边的空气凝结,抬眼一看就连平日很沉稳的殇九都面上不太自然和殇七互相给了一个眼神,看到沈觅清抬头赶忙低下头做事,除了自己和瑞芙之外,剩下三个人皆默默低头做手里的活儿,一时间谁也不答话。
瑞芙也发现了,这明显的气氛转突变,抬头看向同样正不明所以的沈觅清。
沈觅清嗔笑一声,“你们三个做什么啊?这突然就感觉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和瑞芙姑姑似的。”
三人更是身子一僵,殇七先反应过来,“哎呦,嘶~”
将众人的目光拉了过去,只见他的手指和着泥巴冒了血。
殇九、韵月同时惊呼一声凑过去看。
沈觅清拧眉,“去先将手冲干净,再去拿药箱来。”
瑞芙姑姑放下罐子便去偏屋里拿了药箱来。
沈觅清一边给殇七包扎,一边舔了舔唇笑:“你这演技拙劣了些,有本事弄个大伤来,再迟些包扎伤口都愈合了。”
殇七正呲牙咧嘴的脸瞬间僵住。
沈觅清目光扔在包扎的纱布上,继续慢悠悠道:“殇九你平日若看到殇七这伤是不是该踹他一脚,再来一句矫情,今日倒是关心的过头了。”
殇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垂了头。
“韵月,还需要我说你吗?”
沈觅清打好纱布结,这抬眼笑眯眯的看着极力掩饰心慌的三人,“不说啊?那我待会见了大人问问,就说你们仨跟我这说了一半,剩下没说完,让他自个儿补充。”
这三个人明显是知道什么,而此事却不能让沈觅清知晓,而且好像和太后有关!
而在沈觅清和瑞芙惊诧的目光下,三个人撂下撅子便跑了,她几乎能看到三人屁股后头荡起的灰尘……
沈觅清坐在小板凳上,两只胳膊随意的搭在腿上,险些气笑,她此刻胸口闷闷的,有些不畅快!
而三人的表现让她知道此事不简单,可不简单在哪里,她又摸不着头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进了堂屋,将染了果酱的裙子换下。
韵月是领了命要一直跟着她的,此刻却也不管不顾的敢跑掉!什么事竟然可以让她忘掉自己的使命,自己的任务?
杨展说过,刺客首条便是逼不得已不可丢下任务,逼不得已啊!
沈觅清坐在马车上,若非有事一定要瞒着她,那这事儿就跟她有关,她必须知道!直接杀到了东厂,拿着玉牌,可平日就能通行的玉牌,这会儿便失了效!
小太监:“小姐,大人此刻不在东厂,不若您先回去?”
沈觅清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在啊?成!”说罢将玉牌丢给他,“本小姐以后都不来了!”
转身便往回走,不在?那黑丝楠木马车就停在旁边,且平日他即使不在,也能进去等,今日烈日炎炎倒是将她阻在了外头,那三个崽子肯定已经回到东厂,而杨展怕是也知道了她找他做什么!
沈觅清回到槐花胡同,便进了堂屋,心里有事,不舒服!这才哪儿到哪儿?古代,她无依无靠,她定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沈觅清嘴角一歪,她也不是不讲道理,她给他机会和时间,却也不能坐着白给,于是拉过瑞芙,在耳边轻声细说了一番。
沈觅清往后一靠,抱着手臂,手指轻轻在胳膊上一下一下的点着,“走吧,干活的都跑了,咱俩慢慢弄,今晚就吃蛋糕,我们两个总不能白辛苦。”
瑞芙却知,她此刻说话轻松,心中想必已经异常地难受。
然而,一连三天杨展都没来找她,就连韵月也没再回来,瑞芙都有些端不住了,“小姐,你说什么事儿才能到如此严重地步?”
杨掌印对小姐可从来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即使白天忙一天,晚上再晚也会来瞧一眼。
虽然她心里有些不赞同小姐跟掌印在一起,毕竟他是个太监,可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她们便也不能当傻子。
沈觅清表情淡淡,“事儿是个挺大的事儿,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若以后就这么着,他不再来了,那也无所求谓,本小姐这波不亏~”
睡个男人而已!她想的开!宫也出了,田也有了,她还何须担心?
“无所谓吗?”一道磁性且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打了帘子进了屋里来。
三日不见得杨展,雪衣黑发的他依然那般挺拔如松,宽肩窄腰的站在门口将光线都遮了去。
沈觅清抬眼看他,笑意懒散的扯了扯嘴角,“有所谓又能如何呢?押着你见我?”
他刚进院便听见主仆二人对话,当听到那句无所谓时,心便如沉入深渊,此刻看她态度,面上虽笑着,可字里行间他竟听的出蕴含着她自己都不知晓得委屈。
那日他被召去太和殿,随后直接去了一趟荣城,还特意让殇九这货跟她知会一声,刚刚才马不停蹄的回来上京,直奔这里。
却在门口被三个蠢货拦住,说了那日的情形,一时之间,他在门外竟也有一丝恐惧感油然而生,仿佛胃里翻腾着苦胆,吐不出去,咽下又极其痛苦。
世间可能唯有他自己知晓怎么回事,可那日那三个蠢货的行径加上他们害怕见到她,便让门口将人拦在了外面,鬼知道这三天那丫头心里想了些什么。
此时小院边上的一棵粗壮茂密的大树上,韵月蹙着眉,她这些天一直都在附近蹲着,不敢见沈小姐,怕她问自己,却也不敢擅离职守,殇七殇九那俩小子则在另一棵树上小声吵着架,互相责怪当日的愚蠢行为。
挨罚倒不算什么大事,就怕这沈小姐再也不原谅他们上位了,那责任可就大了。
瑞芙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便来到院里,将堂屋门关上,去厨房给小姐做些冰果子吃,近几日她嘴上潇洒,饭却吃的甚少。
屋里只剩下二人,杨展轻轻叹了口气,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站定,鲜少向人解释的他,此刻却急切的想要事无巨细的解释清楚,哪怕有一丝误会,他都会想要杀人!
只是这件事儿怕是没有那般容易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