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水受伤
河流湍急,沈觅清尽力保持平衡,紧紧搂着杨展的身体,水越来越急,她被呛了好几口水,紧忙将杨展往上提了提。
突然脚下被石头绊住,手一松,杨展的身体撞在一块水石上,痛苦呻吟一声,灌了两口水,沈觅清拉过他,将他抱在怀里。
硬着头皮任由水流冲着他们走,中间几次险些被冲散。
河流渐渐变缓,河流两边的歪脖子树都压的很低,有的竟然都横在河面上,荒凉不堪。
沈觅清抓住垂下来的树枝,将二人身体借力拉向岸边,慢慢爬向河岸,沈觅清先把杨展推到岸边,自己才慢慢爬上来。
两人极其狼狈。
沈觅清起身,杨展还在昏迷。
沈觅清将他背起,快速往旁边森林深处走去。
她虽不会使用杨展的内力也不会武功,却因杨展身体强壮,所以有的是力气。
周边越来越荒凉,杂草丛生,都比她还高,沈觅清背着杨展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来到一个半山坡,下了坡,又出现一条小河,沿着小河走了许久。
沈觅清心里有些发慌,“杨展~”
“……”无人回应。
“杨展?”
沈觅清回头一看,杨展脸颊泛红,昏昏欲睡,沈觅清将人往上兜了兜,抬手一摸,好烫。
她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弱,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带着癸水,泡了湖水还受了伤,此刻已经开始发起高烧。
沈觅清背着他继续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恐慌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沈觅清路过一片柴胡,赶忙将杨展轻轻放下,采了一些揣在怀里,继续背起杨展往前走,只一味柴胡也不行啊?
她虽只是个学了一年半中医的半把刀,在现代这种中成药房却是要先背下来的,所以还算受用。
一路上又采了一些金银花,连翘,以及红花,白花蛇舌草,万幸的是这深山里竟然有许多草药。
天都要黑了,沈觅清带着杨展加快了脚步,他这身体是真的好,说来惭愧,自己还真是个废物。
终于最后一缕光随着被天际吞没,沈觅清心底的害怕、恐惧更甚,荒郊野岭的万一有个野兽……
她往上兜了兜快要滑落下去的杨展,颤着声音:“杨展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无人回应。
沈觅清自顾自的清了清有些发抖的嗓子。
“
我会等枯树生出芽 开出新的花
等着阳光刺破黑暗 第一缕朝霞
我会等一场雨落下 把回忆都冲刷
再与你一起去看
外面世界 到底有多大
我会等冬的雪融化 蒲扇里的夏
守着深夜里的星星 眨眼不说话
我会等故事里的你 再给我讲笑话
相信美梦和你
总有一天 会预先到达
我想学一种续写未来的魔法
把所有未来都写在我笔下
想过给你最完美的回答
我想雨也不知道何时能停下
……”
杨展长长的睫毛轻颤,沈觅清却突然噤声停下了脚步。
因为远远的瞧见一丝微弱的光线,沈觅清眯眼细看,那团光还随着一摆一摆的动弹,沈觅清心头一紧,好像是提着灯的人,她不确定那是普通人还是那群追杀他们的刺客。
只静静的背着杨展站在那里眺过去细细的观察着。
杨展转了转手腕上的暗器,声音沙哑,“蹲下。”
沈觅清心中一喜,听话的蹲下,将杨展缓缓放下,她此刻激动的都有些没出息的想哭出来,声音闷闷道:“你醒了?”
杨展面色苍白,浅浅一笑,有些虚弱道:“出息。”却心尖一软,她竟背着他走了这么远。
一小团光,慢慢的越来越近,杨展转动暗器,却听来人声音是一个少年:“爷爷,你看这个是不是?”
老伯:“不是,叶子太大了。”
“爷爷这个呢?”
“啪”老伯一巴掌打在小伙子后脑勺,“白色的花,白色!”
“我哪里见过那白花蛇舌草嘛,听都未听过。”
沈觅清放松下来,杨展紧绷的身躯也是一软,瞬间歪在沈觅清身上,沈觅清将他背起,走了出去。
老伯和少年同时吓了一激灵,待仔细看清两人后,才吸上一口气来,“吓死俺了,荒郊野岭的。”
沈觅清:“老伯,我妹妹生病了,荒郊野岭的,能带我们去个落脚地儿吗?你们找的白花蛇舌草我有,若想自己摘还得往前走二三里地呢。”
老伯一听,眼睛一亮,“嗨,没有药,也该帮衬帮衬,但你若有药给俺,那就更好了。”
沈觅清:“我也不多,不知您要多少?”
“两钱就够。”
沈觅清心一松,“有的有的。”
于是老伯带着他们又走了两里地,这才回到村里。
老伯拿了两身粗布衣裳,“瞧你们衣裳破的破湿的湿,该是遭了罪了,这是我儿子和女儿的衣裳,你们先换上,干爽干爽,不然铁打的身子也该生病了。”
沈觅清万分感谢的收下衣裳。
杨展微微蹙眉,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沈觅清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还能动吗?我先给你换了衣裳,然后去煎药。”
杨展嘴唇有些干裂,声音略带沙哑,“你去吧,我自己能行。”
沈觅清便不磨叽,赶忙去厨房煎药,古代发烧可是大病。
端上煎好的药回屋里,杨展已经坐起来,沈觅清赶紧给他喝下药又喂了两口水,看他衣衫穿的不够整齐,该是背上受的伤,不太好穿,过去细细给他系好衣带,拿过一张饼和一碗糊糊,杨展就着吃了两口便不想再吃。
沈觅清拿起刚刚捣烂的红花汁,将杨展的衣衫解开,露出背,吓了一跳,从背到腰黑紫一大片,沈觅清将扳指摘下,摸了红花水搓热情轻贴在他背上,问道:“可有伤到骨头?”
杨展闷哼一声,“我刚刚检查过,无碍,就是淤青,腰有些不太舒服,养养便能好。”这点伤若放在他身上简直都不能叫伤,可在沈觅清身上,却要死要活的,果然女人便都是娇滴滴的,由不得她们矫情不矫情。
沈觅清轻轻给他揉着,杨展感到舒缓许多,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