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红裳的过往
红裳这次伤得很严重，府医说至少要休息一个月才可能下床。
司沄这段时间，早上去陪项黎，时刻关注他的状态。
好在司沄的一番话确实起作用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身怨气了。
只是没有了这些执念的支持，整个人看着更加没有精气神了。
司沄请了太医院擅长制作药膳的太医，为项黎调养着。
到了中午，司沄又要去陪红裳，红裳的伤没有好，只能卧在床上。
司沄便命人将床搬到了窗户旁边，这样红裳一开窗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看到那鸟巢中的小鸟正在茁壮成长，并没有哪只被抛弃了。
到了傍晚黄昏，司沄回到院子里休息时，瑜泽和竹虹又总会过来给司沄请安，两人时不时拌个嘴，司沄这一天下来也总算有点乐子看了。
一天下来，虽然忙碌。但是解决了项黎和红裳之间的恩怨之后，司沄心里还是觉得轻松了很多。
就这样过了大半月，一日司胤琅派人来传话，说让司沄到酒楼包厢里找他。
司沄大概猜到，这是查到红裳的过往了。
于是她立刻备车来到二人约定的地方。
包厢里，司胤琅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司沄，他就将手下查到的东西尽数告知。
“红裳其实不是在青楼长大的，她幼年时是在邕州的一家地下长乐坊当奴隶。”
司沄听到‘长乐坊’有些疑惑：“琅哥哥，这是什么地方？”
司胤琅一时不知怎么向司沄解释这种充斥着色欲，血腥和暴力的地方。
他只能尽量委婉地说道：“就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父皇早已明令禁止这种场所了。可见这家‘长乐坊’应该和当地官员勾结在一起了。红裳幼年是在长乐坊长大的，那确实是让她一生都难以忘记那种痛苦了。”
司沄闻言点头，接着问道：“那为什么后来，红裳姐姐又会出现在青楼呢？”
司胤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红裳后来遇到了一位恩客，两人很快相爱了。于是那恩客就把红裳买回家做妾了，可是出入长乐坊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不出三个月，那人就移情别恋了。红裳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爱人，结果失手杀害了那人的新欢。最后被那人一气之下卖到了青楼。”
司沄闻言心里闷闷的，没想到红裳有这样苦痛的过往，更没想到她居然还杀过人。
司胤琅接着说道：“红裳被卖到青楼后精神就有些不好了，据邕州青楼的老鸨说，红裳接客的第一晚就打伤了客人。老鸨以为红裳是个刺头，试过毒打，断食，但红裳只是平静地默默忍受，等到接客时又继续打伤客人。”
司沄闻言想到了余炜想强上红裳的那次，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也许红裳也会狠狠地暴打余炜。
司胤琅又继续说道：“那老鸨各种手段都使过了，可红裳依旧我行我素。她怕红裳砸了自己的招牌，于是便把她贱卖给了燕春楼，临了老鸨还叮嘱说，红裳只能做清馆，千万不要让她当红馆。这就是我查到的全部了。沄儿，我不是歧视红裳，只是她似乎脑子有问题，而且还失手杀过人。你真的要离她远一点，别被伤到了。”
司沄闻言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陷入了沉思。
红裳因为情伤有了精神问题？司沄实在想象不出来一脸清心寡欲的红裳以前到底是什么模样。
如果红裳精神真的出现了问题，那么司沄就真的无从推测红裳到底会犯下什么大罪了。
司沄低头陷入了苦想。
也许上一世，红裳被项黎磋磨地太狠了，最后是故意要和他同归于尽？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切断她这个念头了？
不过我和红裳相处了这么久，觉得她还挺正常的呀，只是沉默寡言了些。
司沄对红裳有精神问题这个说法持有怀疑的态度，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她自己也不敢妄下结论。
“喂，喂！”司胤琅在司沄面前挥了挥手，一脸不爽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
司沄的注意力这才回到司胤琅身上，“啊？不好意思，琅哥哥，你能再说一遍吗？”
司胤琅不耐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无奈地重复了一遍：“我刚才问你，皇兄的生日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你可不许再准备两份一样的礼物了，每次皇兄生日之后，我就没有惊喜了。”
司沄闻言想了起来，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她自己的生日都在年前这两月，皇室子女稀薄，所以每个人的生日都会在皇宫大办。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生日就差了半月，以往原主怕一碗水端不平，所以给两人准备了一样的礼物，这就导致司胤琅每次看到司胤朔的礼物，就能猜到司沄给自己的礼物是什么了。他为此感到愤愤不平。
司沄其实也被原主的端水手段笑到了。
司沄心想，高级的端水大师讲究看人下菜碟，谁在我面前，我就跟谁最要好。
她拍了拍司胤琅的肩膀，在他身旁悄声说道：“放心，琅哥哥。这次不一样，给你的礼物比给朔哥哥的要更好。”
司胤琅闻言果然满意地笑了，他揉了揉司沄的头，“算你有良心。”
随后他也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心，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也比皇兄的要更好。”
两兄妹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说笑一阵过后，司胤琅问道：“对了，这次的宴会属于家宴，父皇肯定会让红裳出席的。红裳和驸马又不对付，到时候场面肯定很难看。不如我去找父皇，让他免去红裳的席位。”
司沄闻言挑了挑眉，一脸不悦地看着司胤琅。
“我不是不待见红裳啊，我只是怕到时候红裳和驸马闹起来，搅了席面。”司胤琅赶紧解释道。
其实保险起见，让红裳留在公主府是最好的安排，红裳在公主府闹不出太大的风浪。
可要是离开了公主府，司沄也不能确定红裳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招来灾祸。
但如今她们才十几岁，未来还有几十岁的年华要度过。
司沄不可能把红裳困在公主府一辈子，这违背了长公主的期望，对红裳来说也不公平。
而且如果红裳不参加皇室的家宴，那不就变相地告诉世人，红裳不是他们的家人了吗？
所以即使司沄心中有些忐忑，但她认为红裳有必要去参加这次的生日宴会。
“不必了，琅哥哥。父亲和红裳之间的恩怨我已经解决了，红裳的席位还是照常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