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女士，别放弃
出了医院，司沄急忙打了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柳母随时有发病昏倒的风险，司沄不敢让她一人独处。
在十九的导航下，司沄很快来到了自己家门口。
用兜里的钥匙开门进入。
眼前的家虽然明显比司江国家要老旧一些，但不难看出家主人有在用心的打理，家中很干净，还有几盆绿植摆在客厅。
司沄在客厅没有见到人，心中不免着急。忽然听到厨房传出动静。
她急忙往厨房走去，这时柳母正好从厨房出来了。
“沄沄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柳母端着菜出来，笑着对司沄道。
司沄接过柳母手中的菜，一边向桌上摆菜一面问：“妈，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呀。”
柳母怔住了一瞬，她昏迷期间不知道司沄已经来过医院，本打算瞒着女儿的。
“我没什么大事，觉得好得差不多了就出院了。”柳母故作轻松地笑道。
“柳玉许女士，我不要你觉得，我要医生觉得。”司沄假装严肃道：“待会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医院。”
不等柳母继续反驳，司沄就把她扶到餐桌前，让她开始用餐。
司沄知道说服柳母需要时间，但她不想让柳母饿着肚子还要想方设法劝说自己。
人是铁饭是钢，司沄怕柳母饿坏身体。
用餐时，柳母装作胃口大好的样子，一直在夸张地夹菜扒饭，她还时不时用眼睛偷瞟一眼司沄。
司沄只当没有看见，这会司沄其实也很饿了，加上柳母的饭菜非常可口，司沄吃的模样也不算多文雅。
吃了四年学校食堂饭菜的司沄遇到了柳母的饭菜，简直就像吃了半辈子野菜根的山猪遇到了细糠。
等二人用完饭，司沄将碗筷收拾了。
然后司沄从衣柜找了个包开始收拾柳母住院所需的物品。
柳母阻止她：“哎哎，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都说了我没事，用不着住院花那个冤枉钱。”
司沄对柳母笑道：“妈，咱有钱。我今天去找我爸要钱了。”
接着，司沄将早上如何吓唬司父的事情当做趣事讲了出来，想逗柳母开心。
柳母在得知司沄有了钱之后松了一口气。
有钱就好，这样我离开了，沄沄也能有些依仗了
柳母不想用这笔钱:“沄沄，你听我说，这笔抚养费是要给你交学费的，你以后生活都得靠它，我不能用”
司沄真的很心累，她上午刚和司家夫妇舌战过一场，难不成中午还要再和柳母再战一场。
“妈，你这个病是会死人的。你想过你死了之后我怎么办吗？”司沄打断了柳母说话。
她不理解柳母放弃治疗的行为，也许因为司沄是孤儿，虽然后来被一对好心夫妇赞助读书，但她没有体会过亲人之间羁绊，很难共情这种牺牲自身的亲情。
“你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死了。这笔抚养费就是我间接害死你的证据，它会在我往后余生里一直提醒我，我明明可以救你却没救。”
司沄认真地看着柳母的眼睛道：“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下，我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去地下找你了。”
柳母在司沄的注视下终于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一想到自己走后，女儿的命运如此艰难，柳母就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崩溃地哭了出来：“对不起，沄沄是我连累了你”
哭出来就好，不必一直憋在心里独自承受。
司沄叹了口气，将柳母抱住，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妈。女儿能挣大钱，咱们把病治好之后，我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
等柳母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二人一起把住院所需物品收拾好。
然后司沄打了辆出租车，和柳母回到了医院。
司沄为柳母办理了住院，这次司沄选了二人间的病房。
趁着柳母上厕所时付了15万一个月的住院费。
等柳母被领进病房时，发现是间二人间。
她有些担忧地问司沄：“怎么是二人间呢，这个很贵的吧。”
司沄对柳母忽悠道：“嘘，妈。这是我同学的爸爸给我打折了的，比四人间便宜多了呢。别告诉别人哈。”
接着司沄去到了之前那个护工大婶的病房，正好遇见那大婶往洗手间走去。
司沄在和别人的交谈中得知，大婶离异一人带着儿子讨生活，为了挣儿子读书的学费来当护工。可这雇主脾气实在恶劣，也是个可怜人。
司沄跟着大婶来到厕所，见大婶在那一边红着眼睛，一边洗雇主的衣物。
司沄靠了过去，问道：“大婶，你当护工一个月多少钱呀？”
大婶原来还是红着眼睛的，但看到有人来了，就收敛了自己难受的情绪。
“俺是按天算的，一天200元。”大婶一边洗衣服一边回答道。
“那大婶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个雇主呀？”司沄想挖别人墙角。
“俺也想哇，可俺是乡下里来的，没人愿意雇俺。”大婶失落地回答。
在她们对话的期间，大婶手里的活一直没有停过，即使没有雇主盯着，她也在恪尽职守。
司沄很满意这位大婶：“我愿意雇你，一天300元，你愿意来吗？”
听到有人愿意雇佣自己，大婶很激动：“俺当然愿意。妮子，你给多了，俺是200一天。”
“没有给多，我妈的病比较严重，有些离不开人。多出来的100包含你做饭的费用，有时也需要你熬夜来照护她。”
大婶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妮子。俺肯定给你照看的妥妥的。”
司沄点头，又吩咐道：“好的，那明天开始这边的护工工作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大婶爽朗地笑道：“俺姓王，妮子你喊我王婶就好。”
正好王大婶的衣服也洗完了，司沄和王大婶就顺路走了一段。
等王大婶进入病房后，司沄正准备离开就听见里面又传出了辱骂的声音。
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洗个衣服这么慢，你是拿着钱在磨洋工呢吧。”
“我儿子雇你，你一个乡巴佬就偷着乐吧，居然还敢偷懒。”
“明儿我就让我儿子换个护工，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一顿输出后，老妇望着王大婶平静干活的身影感到奇怪。
怪嘞，平时听到我要解雇她早就急的要哭了，今天这是咋回事。
而王婶等老妇差不多骂完之后，告诉了她明天不来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