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道有情，因果无情，赵公明出山
赵云昂首，目光平静，透过九重天，似望见了无处不在之天道。
他已做好历劫之准备。
但……天雷终究未曾降下！
赵云心头一动。
“鸿钧还未合道，故此，天道有缺，是还具有情感的。”
他呼出一口长气，心头的紧张和恐惧散去了许多。
道祖鸿钧合道前，天道曾展露过有情绪的一面。
最具代表的，便是那句天道之下大势不改，小势可改。
赵云本就出身人族，他传道于人，情理通达。
虽有些窃取了圣人之道果的嫌疑，有小小的叛逆之举。
但他的道，是对天地有益的。
故此天道不可能去维系圣人权威。
须知天道乃是损有余而补不足。
圣人有余，人族不足。
且若论此事源头，是九色鹿讲道在先，赵云充其量不过是锦上添花。
故此，天道赏罚分明，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还降下百亩后天功德庆云。
当即，金辉照耀半边天，笼罩了九波氏群落。
后一分为二。
四十亩降在了赵云身上。
六十亩落在九色鹿的身上。
“命名天地四季，命名人族五脏，传下修炼法，却只有四十亩功德？”
赵云庆幸之余，略有心头苦涩。
那三清之一立教传金丹大道，便可立地为圣了。
他挖空心思，借麒麟族挡灾，又讨好天道，最终却只得了四十亩功德？
由此可见，天道虽对他宽容，却未必钟爱。
“我不该患得患失，该庆幸鸿钧还未合道，该庆幸九色鹿为我挡灾，否则我赵某人今日必死无疑呀。”
赵云笑了，而且格外畅快。
他望到古树枝丫间，后天人族小不点们开蒙启智，气血旺盛，激发了苦海神泉。
他的目光渐渐平和，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后天人族，再也不会被金丹大道限制了。
后天人族可以敢爱敢恨，可以肆意挥洒情感！
他们不必守着那本经书，漠视同族之苦难，默念道不可轻传了。
……
昆仑山，麒麟崖，九色神辉冲天。
老子，元始，通天，三位圣人同时心有所感，垂目关注而来。
望之而去，麒麟崖彷如通透碧玉。
其内一尊巨硕麒麟虚影缓缓昂首，头顶上的麒麟角正爆发出冲天神光。
三位圣人心头震动。
发生了何事？
始麒麟背负量劫业力，残念桎梏在麒麟崖，太久太久没有波动过了。
怎地今日似乎发狂了一样，拼了命的透过桎梏，向麒麟族后裔传递某种讯息。
玉虚宫，乃元始天尊之道场，其内自成空间，近乎世界。
元始天尊疑问心方起，周遭之漫漫星河，周天星斗，万千规则，同时暗淡。
唯有一处颇为明亮。
他垂目瞥过一眼，便望穿了无量量因果阻隔，得见真景象。
“咦？师妹塑就之先天人族，竟然迎来了洪荒天道临幸，得到了百亩功德。”
圣人垂目，窥探本质。
赵云本该是藏无可藏的。
但因为始麒麟弄出的动静太大，圣人的注意力偏了三分，停在了那九色鹿身上。
对于赵云，仅仅是斜眼而视。
八景宫，太上老子缓缓张开双眼，目光洞彻虚空。
他先被金灿灿的功德庆云稍稍吸引，随后才落在了九色鹿身上。
“原来是那麒麟崖下的九色潭水化身之灵呀，它得了通天弟子打翻酒葫芦之六滴帝流浆，却意外成了麒麟族的山君了？”
“通天那厮不是最喜欢胡乱收徒？怎地错过了能惹来功德天降的生灵呢？可惜，可惜了呀！”
说罢，太上老子合眸闭目。
人教传金丹大道已成定势，区区一个麒麟族遗子能乃圣人何？
可叹始麒麟曾是何等大能，而今却为百亩功德疯狂？
吾若与其一般见识，岂不是让洪荒生灵贻笑大方。
碧游宫，道人着青袍，慵懒的仰卧在青玉软榻上。
“当初那大胆饮了六滴帝流浆的小河妖，而今竟是有所成就了？”
通天教主含笑道：“当初念汝身为潭水之灵，诞生不易，才饶了汝这胆大妄为的小妖，而今却能惹来功德百亩，倒是有趣。”
“吾徒公明何在！”
通天教主声音方起，便有惊人锋锐剑意割裂虚空。
光芒一闪，殿中出现了盘膝端坐蒲团上的青衣道人。
赵公明有些茫然地睁眼，见到通天教主后，才立刻站了起来，恭敬一礼道。
“赵公明在此，不知吾师有何吩咐。”
“不错。”通天教主先打量完赵公明，含笑道：
“当年为师遇到你，见你是盘古一缕浩然之气修炼而成，便随手点化了你，而今你修为进展不错，已是窥见真仙了。”
“师尊点化之恩，公明时刻不忘，不过……师尊若想见徒儿，倒也不必动辄挪移徒儿过来。”
赵公明隐隐有些吐槽的样子。
被通天教主这大法力强行挪移过来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遭了。
通天教主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公明吾徒，你已闭关日久，是该去洪荒中游历一番，增长见闻。恰好，当初麒麟崖九色潭旁，你师妹云霄打翻酒葫芦，六滴帝流浆促生出了一位麒麟族山君生灵，它与先天人族交好，与我截教有缘，你倒是可以去见见它。”
赵公明心头一动。
圣人可不会为区区一个山君，而特地交代门下弟子去结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结下的因果要偿还。
赵公明此去，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九色山君拜入截教门下，日后为截教效力，偿还当日六滴帝流浆之恩。
另一个……
麒麟族余孽盗取圣人仙酒，蛊惑人族，被圣人弟子撞破，可就免不了做过一场了。
“公明谢师尊教诲，我定会带回九色山君的。”赵公明讨喜道，且他是真心的。
此事因云霄而起，若交付旁人，可能会落得个九色山君被斩的下场。
那是云霄与他都不愿看到的。
通天教主饶有兴趣的道：“哦，你也知道这小妖太过无知了？”
赵公明道：“它竟敢偷吃师尊的仙酒，便注定有今日这一遭。”
通天教主欣慰道：“你说的不错，这小东西以为是无需偿还……怕是想象不到，因果之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赵公明恭敬垂首退出碧游宫。
洪荒之中，因果成结报应不爽。
缘何汝一小妖，能逃脱此结？
赵公明掐指一算，目光定在东北方向。
便御使缚龙鞭，披星戴月，赶往九波氏先天人族群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