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郁闷
今年这个元宵节,夜灵犀过得有点郁闷。fanghuaxs
在放烟火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其乐融融。冥月派遣使者送来贡品和节礼,红珠献舞以祝大徽国泰民安。
在红珠献完舞准备告退时,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这只是让她郁闷的开端。
秦愔不知是醉糊涂了还是色迷心窍,当着使者的面向夜岚辰讨要红珠,言语轻浮傲慢,丝毫不顾及月氏族的面子,像是要故意激怒对方,又故意提起月氏族战败一事,还问对方族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杀兄弑弟,使者还没开口争辩,红珠先动怒了,言辞激烈地指责秦愔胡说八道。
秦愔面色阴沉地起身走了过去,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那副魁梧的身躯愈发显得狰狞可怖,红珠内心惧怕,还是强忍着恐惧没有后退。
宴江出来解围道:“秦将军喝醉了,先回去休息吧。”秦愔出言讥讽道,“宴将军是怕秦某在这儿坏了你的好事吧,”说着他忽然伸手抓住红珠的胳膊将人拉了过来,顺势往宴江怀里一甩,“行,人给你了。”
红珠受到如此羞辱,想杀了秦愔的心都有了,但理智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辜负了主子的信任。
宴江示意了一下,红珠会意,向夜岚辰行礼告退了。
秦愔脸色阴沉地盯着宴江,像是要跟对方动手,夜岚辰说他喝醉了,让他先回去休息,神色和语气都有几分不悦,秦愔识趣地告退了,周丞相代为向使者赔礼,给使者敬了杯酒,又说了几句暖场的话后,气氛又变得融洽起来。
夜灵犀让禾禾和铃铛过去看看红珠,两人找到红珠时,后者正躲在屋里哭,禾禾和铃铛敲门进来时,红珠擦干眼泪,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通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她。在禾禾和铃铛的劝解下,红珠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听见外面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在放鞭炮一样,禾禾和铃铛说外面放烟了,拉着红珠一块去看。
第一次见到漫天绚丽的烟,红珠看得入了迷,心情也好了不少。
然而另一边,夜灵犀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她本来看烟看得好好的,苏玉走了过来,开门见山地说让她以后离宴斐远点,她本不想和一个小丫头太过计较,毕竟她也是闯过鬼门关的人,淡定才是基本修养,而且对方还是苏时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不生气,不生气……然而听到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她真的没法淡定。
“你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外祖父关起来了,就是想把外祖父家的盐矿占为己有,”
“你胡说,父皇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外祖父为什么被关起来了,就是你父皇听信小人谗言贪图钱财,”
“闭嘴!”
夜灵犀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样,唬得苏玉愣了一下,她吓得要哭,刚瘪起嘴,又被夜灵犀唬住了,“不准哭!”苏玉瘪着嘴忍了一秒,眼睛望向她身后,夜灵犀回头一看,看见苏时和宴斐都在,刚才她那副凶狠霸道的样子应该都被瞧见了。
苏玉哭着跑过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妹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罪。”苏时赔礼,一举一动不失礼数,却给人感觉像是隔了一座冰山,一声苏哥哥像是鱼刺般卡在夜灵犀的喉咙里喊不出来,苏时也没多做停留,领着苏玉离开了。
“阿时?”宴斐喊了一声,对方的脚步也没停下,他又对夜灵犀劝解道,“阿时他也不是生你的气,等过两天就好了。”她点头嗯了一声,视线看着地面,忽然使劲踢了踢脚尖,默默深呼吸几口气后,心情冷静了一些,她抬起头发现宴斐也不见了,没忍住又踢了踢脚尖,嘴里嘀嘀咕咕道,“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回来,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噗嗤一声,有人在她身后笑了,然后一根烟棒递到了她面前,夜灵犀赌气不接,过了会儿她面前燃起漂亮的小烟,亮晶晶的光芒照在她脸上,感觉有点暖和……
“宴哥哥之前有惹苏哥哥生气吗?”夜灵犀虚心请教道。
宴斐:“……”为什么是我惹他生气?在那双大眼睛的注视下,他轻咳一声,说道,“有过吧,小时候我不小心把他的功课,”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在夜灵犀的追问下,他才说出后面两个字,“烧了。”夜灵犀没忍住笑了,见她笑了,宴斐继续说道,“他生了两天闷气,然后就好了。”他又顿了顿,问道,“怎么和玉儿吵起来了?”夜灵犀扭过头道,“她说我矮,没她好看。”
“就因为这个?”宴斐忍俊不禁,夜灵犀一记小眼神看过来,宴斐一秒收起嘴角勾起的丝笑,让她看烟。看了会儿天上五颜六色的烟,夜灵犀问起顾老太爷,宴斐的神色微黯了一下,只说人还没回家。
宴会散时,夜灵犀偷偷观察苏时的一举一动,虽然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化,但她觉得还是和平日里不同,有点冷淡疏远的意味,她想过去说两句话,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想去她父皇跟前求个情,但又怕触怒她父皇,认为有人在背后教唆她,而且因为秦愔的事,她父皇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接着又想到苏玉的话,心想肯定是有人在这小姑娘面前挑拨离间,她当时在气头上,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她脑海里就剩一个字:烦。
翌日,禾禾和铃铛又是给夜灵犀敷眼睛又是按摩,忙活了一番后,总算看不出黑眼圈了。
上午,夜灵犀出去了一趟,下去,她又出去了一趟。
第二天依旧如此。
到了第三天,她用过早膳后跟禾禾和铃铛交代了一声便出去了,躲在事先考察好的藏身之处,守株待兔。
等到苏时出现时,她准备走出去,赵策又过来了,她还没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