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区别
“这小子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chuoyuexs”宴江又问苏时道,“你们两个现在都在礼部,他没欺负你吧?”苏时轻摇了一下头,温文尔雅的脸上增添了一份内敛稳重的气质,经历过徐子霖和他外祖父的事,还有这场关乎读书人一生的科考,阅历增长了,经历过考验,抗得过挫折,心境也会愈发沉淀得处变不惊,从容自若。
想到夜灵犀说的那句苏哥哥一点也不凶,宴斐看了苏时一眼,又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宴江的眼睛。
“啧啧,小时穿上官服就更精神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
“……”
下朝后,宴江去御书房向夜岚辰汇报了几件事,出来后便发现了躲在门外的人,他走过去后,夜灵犀又躲在假山后面朝他招了招手。
走过来后,宴江说道:“听那小子说公主找我有事?”
夜灵犀愣了一下,当时她只是随口问了一下,也没说有事,这就是默契吗~
“公主?”宴江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副八卦模样,夜灵犀一秒收起疑似傻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有事,是关于那个桃娘子的事。”说到这儿,她神情严肃地强调道,“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公主知道了?”宴江似问非问,看起来也不太惊讶,也没问一句“是谁告诉公主的?”,又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桃娘子已经不在了,我也不会起死回生之术,这可难办了。”
夜灵犀道:“听说桃娘子身上带着仙丹,三叔知道吗?”
“仙丹?”宴江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道,“没见过,那桃娘子要是有仙丹,早就自己吃了成仙去了,哪里用得着练那些邪术,最后落得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说到这儿,他摇头叹了口气,又好奇打听道,“公主是从哪儿听到这仙丹的?”
夜灵犀道,“我听别人说的。”
宴江也没有追问,又想起来一件事,“说到仙丹,夏王倒是炼过这么一枚仙丹,想要长生不老,结果最后发疯了,放火把自己烧死了,我看这仙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公主年纪轻轻可别着了那些修仙炼丹的道,早知道就不让公主去司天监请教了,肯定在那儿着了什么道。”
夜灵犀:“……,三叔放心吧,我不修仙也不炼丹,也没着谁的道。”
宴江倍感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
宴江离开后,夜灵犀自己琢磨了会儿,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但韩太医不在,被皇后宫里的秋姑姑请走了,不过白壶在,她才同白壶说了一句话,温济便凑过来献殷勤,被她打发走了。
夜灵犀问白壶有没有什么药材能代替火灵芝的功效,白壶摇了摇头,一板一眼地说他没见过火灵芝,不知药效如何。夜灵犀便等着,一脸“你不说我就不走”的表情,然后白壶说医书上有记载,火灵芝是至刚至阳之物,他推想寻常药材根本无法替代其功效。
“公主是要用火灵芝治疗慕容世子的寒症吗?”白壶直言不讳地问出这句话。
夜灵犀点头。
白壶说韩太医之前也想到了这个办法,三思过后,还是采用针灸和药浴这样的方式循序渐进,一则药材库中没有此物,二则火灵芝药性猛烈,怕慕容泽身体虚弱经受不住,若是入药,还需调和药性。
夜灵犀离开时,温济又凑了过来,想把那株紫参送出去,她还是没有收。
下午,夜灵犀去了琉璃园一趟,将“仙丹不在桃娘子身上”的消息告诉了慕容泽,又将白壶跟她说的那番药理跟他讲了一遍。
“公主应该听过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慕容泽沉下眸光,视线落在膝上的毛毯上,“我,等不起了。”
“又不是现在就要死了,不是还有十多年吗,现在就算着日子等死,东西还没找到就先把自己愁死了。”夜灵犀道。
慕容泽苦笑道:“公主觉得我现在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还能喘气罢了。”
瞧见对方那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夜灵犀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她一个闯过鬼门关又活过来的人比谁都清楚活着有多重要,一旦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弥补曾经的遗憾和悔恨。
“慕容哥哥不是想知道你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吧。”话罢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副凶狠的样子,像是要把人掐死,慕容泽开始略显诧异,也没反抗,像是任由她把自己掐死。
过了几秒后,窒息的感觉逐渐加重。
面前的那张脸显得异常平静,像是一个冷冰冰的面具,慕容泽一瞬间有种错觉,真的会被掐死,求生的本能让他抬手反击,推开了那双掐在脖子上的手,下一刻屋子里响起剧烈的咳嗽声,红杏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喊着主子要进来,又听见里面传来又喘又笑的声音,感觉有点……疯癫。
然后,夜灵犀打开门走了出来,脸上面无表情,和平常的模样判若两人,倒把红杏唬了一下,她也没看红杏一眼,径直走了。
红杏心说这是吃错什么药了,里面的咳喘声再次响起,她立刻走了进去,看见慕容泽的脖子被吓了一跳。
只见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印着几个手指印。
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干的,眼神冷得要杀人,转身要去找人时被慕容泽叫住了。慕容泽让她倒杯茶来,红杏在原地站了一下,转身回了声是,提步离开了屋子。
过了会儿,她端着杯茶回来了,慕容泽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红杏将茶杯放在桌上后,顿了顿,问道,“主子没事吧?”慕容泽玩味道,“不过是把小猫惹恼了,被挠了一下。”红杏道:“那奴婢替主子把它的爪子都拔了。”慕容泽侧了一下视线,红杏低下头,不再说话。
“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