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诀别
“皇后，你来了。”看到皇后来此，却也未必对他行礼，皇上只好撑着一丝气息，对皇后说道。
“是啊！臣妾来了。”皇后看了病榻上的皇上好一会儿，这才走近皇上身前，与之说道。
皇上看着眼前姣好面容褪去的皇后，不得不说，皇后还真是老了不少，皇上拉着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随即感叹了一声：“朕……就先走一步了。”
“皇上就安心的去吧！臣妾就不再陪您了。”皇后看着皇上应道，语气有些生硬，倒是让皇上一惊。
皇上的记忆里，他的这位皇后，不争不抢，对自己也是温柔无限，可从未有半点惹他生气的行为。
尽管之前，安多洛氏对她百般刁难，也是万般的为难，他的这位皇后，也都是既往不咎的。
“你……变了。”皇上接着感叹了一声。
是啊！眼前的这个人，变了，不再是当年，初入王府时的她了，那时的她，其实他是厌恶的，可是奈何，她的身后有尚扶摇一族，那足足可以让他丝毫不费吹灰之力而顺理成章的继位。
对于硬塞给他的福晋，他确实是从未爱过，反而有的，都是怨恨。
“是吗？那皇上可曾变过？”皇后反问道，看着病榻上这个她用了一生的力气，去爱过的男人，竟然有了些心疼。
可是一想到因为爱他所遭遇的那些苦楚，他对她的视若无睹，到最后却不如一个刚入宫的妃子，再者，连妃子都算不上的女人。
“是啊！朕与你都变了。”本以为皇上会一如既往的肃穆，却没想到皇上只是感叹了一声。
是吗？都变了吧！皇后也觉得都变了，她不再是当初刚入王府时的清纯，他亦不是当初待她百般要好的那个王爷。
“皇上可知道，你体内的毒……可是臣妾所为？”皇后没有理会皇上的感叹，径直的说道。
方才的静默，皇后只是在考虑，是否让皇上知晓这些因果。
“什么？”皇上彻底惊讶，大喊一声后，咳嗽不断，又接着气若游丝的怨恨皇后说道：“你好狠的心呐！”
“是吗？说到狠心，臣妾可万不及皇上，当年的淑妃是如此，如今的臣妾，也是如此。”皇后指责着皇上，还是第一次，皇后以这样的口吻与皇上说话。
以往的皇后，对于皇上，都必须是尊敬有佳，为了这一刻，皇后容忍了许久了。
“你……”皇上指着皇后，正欲继续说下去。
“皇上，你可别忘了，莺蕊可是以臣妾的尚扶摇式进宫的，当然，她是我的人。”皇后打断了皇上的话，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皇上气急，恶毒的眼神看着皇后，未曾有只言片语。
“皇上可能还不知道，当年淑妃死前，曾来尚书宫，见过臣妾一次，也是那个时候，臣妾才知晓，原来皇上就是这般爱着臣妾的，竟然想要废了臣妾。”见着皇上不语，皇后继续说道。
就像是说了别人的故事一般，皇后的语气，此时是镇定自若的，今日她能来这里，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来人！来人，朕要废了这个恶毒的女人。”皇上大声喊着，而回应他的却是空荡的养心殿的来自他的回音。
“皇上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再喊也没有用，这宫里，如今都是臣妾的人了。”皇后得意的笑着，看着病榻上挣扎的皇上说道。
“你……”皇上彻底气急，指着皇后，却说不出半点话语，心头的愤怒，无以言表。
“这一切，要怪，就怪皇上的薄情。”皇后接着语气淡薄地说道。
许久，皇上逐渐绝望，以凄凉的语气问着皇后：“你都是皇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皇上何不问问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妃子，就要废了臣妾的后，这么多年的陪伴，都是笑话吗？”皇后不答反问，语气尽是哀凉，也是愤怒。
皇上不语，接着皇后继续指责皇上道：“别以为你当年的细作，臣妾不知，是你害死了淑妃，那把大火，也是你命人放的。”
皇后回忆到当年淑妃最后一次来尚书宫请安时，与她说的那些话，甚是惊讶，皇后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皇上已有了废后的想法。
“你……是如何知晓的？”皇上不可置信，自认为自己当年做的滴水不漏。
“皇上别忘了，你身边的人，自然有臣妾的人，你说你多么多么爱淑妃，不过都是一个幌子吧！死后才追封为贵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以为她会稀罕吗？”皇后说着，站起了身，指着皇上怨恨道。
“你就安心的去吧！淑妃等着你呢！黄泉路上，她会好好的照顾你的。”见皇上不语，随后皇后凑近皇上，威胁着皇上。
“你……咳咳咳！你……”皇上几声咳嗽后，吐血身亡。
死时，一双大眼瞪着皇后，巴不得将皇后瞪死。
皇后见到驾崩了皇上，接着为其合上双眼，嘴里不禁喃喃道：“你可还记得，那年我刚入王府时，你对我大病时的照顾，当时便决意，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后来我有孕，你的那种欣喜，看的出，你是真的爱我，可是为什么，继位之后的你，却从不去尚书宫一次。”
皇后回忆着当年
的往事，不再自称“臣妾”，她自始至终，都是不想这个自称也不想做皇后的，
皇后说着，嘴边不禁有了一丝笑意，又接着坐在榻上，继续说道：“可是啊！后来我才知道，你当年所有的好，不过也是为了你的皇位，不过也是因为我尚扶摇式的后盾。”
说到此处，皇后停顿了良久，眼眶有些湿润，她以为，自己嫁入王府后，得到了真正的宠爱，却不曾想，这些宠爱，若是没有她尚扶摇式一族，何来宠爱。
“我是真的爱了你，而你却屡次想要废了我的后位，既然不爱了，那我自然，是要保住问的后位的。”皇后接着起身，不再看皇上一眼，就那样哀默的走了出去。
这一别，就是永生，皇后知晓，这一走，就是对前尘往事的一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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