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忠亲王?”
楚钰文泪眼朦胧,看着不远处那道清寂的身影,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一丝温度,与那年初见没有任何变化。
他默默的低下头,这么多年变的一直是自己,他人终是初心不变,可自己的心呢?
“参见王爷。”
楚钰文随着赵玉江和王林叩拜,自己也“噗通”一下跪倒,仰头含泪“王爷,我要离开都城。”
“王爷帮我。”他一个头磕到地上,额头抵在地面不肯抬头,泪如雨下,“求王爷帮我。”
“本王前来。”忠亲王看着跪在地上对自己叩拜之人,冰冷无情的眼眸没有一丝变化,“是查讯都城最近流言,楚将军可有不同之说法?”
“句句属实。”楚钰文身体一僵,随即放松自己,“没有一点错漏之处。”
“作为苦主,楚将军为何不出面求公道?”忠亲王问道。
“此事。”楚钰文微微停顿,随即直言不讳,“下官求之不得。”
“怎讲?”忠亲王问道。
“当年下官乃是被陷害,被逼无奈才纳两位妾室进门。”楚钰文道:“能自寻归处,下官求之不得。”
“即使被人带绿、帽子也无妨?”忠亲王淡淡的问道:“是苦衷还是其他?”
他这话问的有些过了,但是面对这个食古不化之人,忠亲王也是无奈至极,冷嘲热讽打击踩踏均都无用。
“下官无心家室。”楚钰文道:“只想建功立业报效朝堂,也不想被人算计耽误无辜之人。”
“呵。”忠亲王冷笑,真是天真又愚蠢,“这种情况,楚将军说谁无辜?”
“下,下官。”楚钰文心酸无奈,最最无辜的是自己,“事已至此,已无回旋余地,下官只能将错就错求个安静。”
“罢了,起来吧。”忠亲王站在他面前,看着跪伏自己脚下之人,“本王主管三法司,不允许此等情况发生,更不能让朝官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楚钰文起身,面对高大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忠亲王,没有感觉一点不适,像赵玉江他们一样紧张的直冒冷汗。
他也没敢直视太久,看几眼忠亲王绝美的脸庞,就默默低下自己头,恭敬答道:“下官明白。”
忠亲王看着楚钰文瘦削的脸颊,鬓发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竟添了几丝白发,手不由握紧暗自叹气。
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楚钰文,于是忠亲王直言不讳道:“无论楚将军愿与不愿,此事来龙去脉都要交代清楚,本王要为朝堂负责,也要顾及皇室尊严。”
“是。”楚钰文不再缄默以对,讲出十多年以前为何突然纳两个妾室进门,“当年初到东川府,受知府率领各级官员迎接款待。”
他刚入宴席,面对端上来的大鱼大肉,突然反胃呕吐,凭着他的意志力也无法控制的恶心。
随后退出宴席,被知府下人领着去客房休息,谁知竟被带入知府庶女院落,楚钰文心知不好想要退出。
却被知府夫人带着众多女眷堵住,明知道自己被算计,甚至被迫拿出自己不能育有子嗣之事来说事。
依然无法打消他们拉拢强迫之心!
楚钰文是可以强行拒绝,但会背负上骂名或者承受被弹劾获罪的危险,面对一府知府他知道有些事不能硬来。
又可怜后宅手段,怕断送被家族当做棋子的庶女命运,无奈答应纳妾让她们入门,也算是给自己身份做个掩护。
“她们?”忠亲王冷清的目光落在楚钰文脸上,“知府算计,难道还有通判参与其中?”
“当时院落里,通判庶女也在其中,一起塞了过来。”楚钰文苦笑,“进府后,我与她们说明白,若是不想孤单终老可以另嫁,我不会阻拦也会帮助她们寻找良人。”
“这就是刘妾室诈死嫁与你手下武官的原因?”忠亲王问道。
“是。”楚钰文低头,不知道这事怎么也被人知晓,“是我一手操办,没有经过他人。”
“包庇手下替人揽罪。”忠亲王嘲笑一句,“楚将军倒是很有担当。”
“我何罪之有?”楚钰文倏然抬头,直视忠亲王道:“府中妾室是送是嫁,律法没有明文规定,各大世家这样的事还少吗?怎么没有一个被论罪?”
“这么有底气?”忠亲王眼神逐渐转冷,看着楚钰文那双哭红的艳丽眼眸,“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偷偷摸摸行事?”
“我。”楚钰文无语,他是为了帮刘妾室摆脱家族,也是为自己手下考虑不想
被人拿捏利用。
“哼。”忠亲王冷哼,“既然你对自己妾室这么关心这么百般疼爱,为什么那位由贵妾抬为侧夫人的王氏,却是红杏出墙自己勾搭上赵侯爷?”
楚钰文: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关心后院,只是给她们足够自由和尊宠罢了。
“赵侯爷亲自找上门,楚将军脸上可是有光?”忠亲王转身看向院内楼台亭阁,缓慢的问道:“绿、帽子戴的可还舒坦?这么多年一定很享受。”
“一定是非常享受,毕竟如花似玉的娇娘被你糟蹋过后却又能攀上高枝,也证明楚将军眼光好,应该自豪。”
“我根本就没碰过,谁糟蹋?”楚钰文下意识
反驳,等他反应过来更是不能承认,“从她们进府,我就言明不会真正与她们有任何牵扯,何况是肌肤之亲?”
忠亲王沉默,不含情绪的眼眸看着楚钰文辩解,他不发一言只是浑身突然变冷,“楚将军,本王若没记错,今年正好是四、十整岁?”
“啊?”楚钰文迷惑,不明白忠亲王这话是何含义,“下官,今年整岁四、十。”
“哦。”忠亲王点头,“就是说楚将军侧夫人不守妇道,赵侯爷不顾脸面上门讨要,楚将军大仁大义送人过门?成全一桩美事。”
“是吧。”楚钰文直觉不好,可是不知道忠亲王这一句句包含的意思,“赵侯爷知道王氏完璧之身,过来问下官到底是不能育有子嗣还是不能人道?”
“原来如此。”忠亲王终于明白,楚钰文宁可受辱没有追究是为了脸面,毕竟完璧之身放在哪一个府上也不会有这等事情,“赵侯爷竟然威胁楚将军?”
“是。”楚钰文脸逐渐变红,尴尬的说道:“赵侯爷品性不能令人信服,若是开口胡说也无从辩解,只能随他去。”
不能有子嗣之说已经让他颜面尽失,被人耻笑当做笑谈,这不能人道是绝不能拿到台面上当做借口。
“所以任由人威胁,连侧夫人也被要走为他人妾。”忠亲王道:“倒也算给自己留了脸面,这四、十年没有白活。”
楚钰文听到白活两个字,身体一晃无力瘫倒在地上,才明白忠亲王是讥讽嘲笑自己,脸上一下子由红转为苍白。
他知道自己不
该如此做法,只是实在无心理会这些,能把王氏那个贱人送走也省得让他自己堵心。
这么多年一直得过且过,无非是为了跟随自己的部下,还有家族养育之恩,楚钰文不得不沉默。
“十、八年。”楚钰文喃喃自语,他错过很多,甚至在很多事上不作为,任由他人如何他自凌然不动。
现在想想,说是自己被拘禁这么多年,自己又何尝为离开努力过,只是麻木的这么活着。
做一些他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应该自己负的一些责任,以至于自己现在想要离开都城都无能为力。
反要寄希望忠亲王,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但自己凭什么求他,怎么有这个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错。
看见瘫软在地的楚钰文,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忠亲王转身离开,不想再问下去,对于他的执拗冥顽不灵再次失望。
“王爷,王爷。”楚钰文突然爆发,一手撑地一跃而起,追上忠亲王拉住他衣袖,急忙道:“我要离开都城,求王爷成全。”
“早干什么去了?”忠亲王看眼自己被他抓住的衣袖,冷冷的说道:“要想离开不该求本王,要求圣上。”
“我等不急。”楚钰文豁出去脸皮,第一次苦苦恳求,“求王爷成全,求王爷。”
忠亲王嘴唇微动,实在懒得再打击他,自己为他操心这么多年,他却像个活死人一般了无生趣。
“离不离开有什么分别?”忠亲王语气稍微缓和,不再冷冰冰的说道:“已经错失的太多,何必急于一时,自己好好想清楚。”
他一甩袖子挣开,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沉寂这么多年,突然迫不及待的离开,不觉得奇怪吗?”
楚钰文停下要追的脚步,忠亲王的话让他彻底清楚,明白自己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很多事他都忽略了。
“将军。”赵玉江见忠亲王离开,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离开要慢慢筹谋,将军许久没有任何动作,现在突然离开必然引人注意。”
“是我大意了!”楚钰文知道自己太激动,以至于想彻底放纵不管不顾,“我会慢慢安排。”
“吓死属下了。”他没想到自家将军,突然恳求忠亲王帮忙,难道忘记自己一直被无视,甚至
有时遭受冷嘲热讽。
“无妨。”楚钰文道:“我与王爷早年相识,一起在军中五年,些许小事不会计较。”
他隐瞒多年与忠亲王相识相交,这一刻竟然想开再不避讳,一直都是自己的错,楚钰文心里明白。
记得当年自己一时气愤离家,跑去边关当兵,遇见忠亲王的情景,一个冷冰冰成日一语不发。
却是连军中将领都能掀翻在地,让周围的人畏惧不敢接近,都怕他那张冷脸和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
只有自己在极度佩服下,又得知这个身量与自己相仿的人,竟然只有十三岁时,不顾冷脸与无视厚着脸皮凑上去。
整日跟在他身后请教,又脑补了一下他这么小来参军有何悲惨身世,遭遇了什么不平等对待。
发挥自己想象,把他归纳为与自己一样命运的人,身为一个比他年长四岁的大哥哥,对他百般包容照顾,像自己亲弟弟一样疼爱。
五年间,虽然没有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或是跟自己多说一句话,给自己一个笑脸,但楚钰文感觉得到他是对自己不同的。
救了自己多次不说,在晋升的路上又帮助自己扫清不少对手,就是没有像自己一样把他当做亲人对待。
楚钰文想,他一定也是把自己当朋友,因为只有自己能一直站在他身边,对于自己的关怀照顾没有拒绝到底
。
只可惜!在五年后他们回都城受封,却发生了那样一件事,让自己惊慌无措又无地自容。
为了不让他为难,也不被自己牵连,只能不告而别选择离开,匆匆跑到东川府任职又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唉!”楚钰文叹息:“究竟是错过,再不能重新来过!”
若是当年自己能早些知道,他是亲王世子,兴许就不会选择离开都城,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楚钰文不愿再去想,怕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再次控制自己把人压到心里一个秘密角落。
“你们怎么还在?”楚钰文抬头,看见赵玉江和王林还在书房,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还有何事?”
“将军,既然与忠亲王早年相识,又有军中同袍之谊,为何?”赵玉江不明白,这些年忠亲王对自家将军的种种作为。
“这事不要泄露出去。”楚钰文没有回答,嘱咐道:“忠亲王当年进入军中,乃是隐瞒身份,至今知道的人甚少。”
“是。”赵玉江和王林同时应道,这事可大可小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谈论。
“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楚钰文指指桌子上的信纸,“不要在都城附近,远离一些,另外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争取在各处多盖一些大棚。”
“属下知道。”赵玉江想到这件事的利润,顿时有些激动,“一定大力投入,把我们能动用的银两全部投进去,几个月以后就是大笔银子入账。”
赵玉江和王林脸上全是笑意,他们资金有限一直束手束脚,若是有大笔银子入账,可以做很多事情。
楚钰文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瘦削的身体充满力量,他要为自己儿子打拼挣取一世富贵无忧。
“将军。”赵玉江犹豫一下,还是不解的问道:“您有几个儿子?”
“呃。”楚钰文脸色一沉,自己刚说完儿子没了,现在又哭嚎着要见儿子,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冷着脸摆手道:“先去忙正事,以后就知道了。”
“是。”赵玉江得不到答案,也没办法,“属下先告退。”
楚钰文看着他们离开,浑身瘫软的靠在椅子上,眼神无奈:欠自己儿子太多!
现在冷静下来,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儿子,生下来没几天就离开自己,还不等自己忙完耽误的军务。
就被一道圣旨调到边关,临行时也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楚钰文想到这里越发难受,自己该怎么弥补?
……
“去查,将军府刚才是怎么回事。”忠亲王离开楚将军府,吩咐随行的秋山道:“东川府那面也问讯一下,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刚才来将军府,是直接闯进去没让人禀报,正好听到楚钰文口口声声喊要见儿子。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楚钰文撕心裂肺的哭嚎不休,像是人临死之前才拥有的悲痛。
“赵侯爷,还有那个王氏,押入大牢等候发落。”忠亲王道:“审问王氏,把她在东川府,还有都城的事全部审问清楚。”
“是。”秋山躬身应道。
他偷偷瞟眼王爷,见他闭目养神,
“王爷,楚将军又清瘦不少,差点没认出来,哪有当初那个神勇杀敌意气风发的模样。”
“自……”忠亲王想说自作孽不可活,想想又没开口,思索片刻后道:“死寂这么多年,要活过来也要给他一些时间。”
他心里叹息,最近知道的消息越多,忠亲王越能猜到楚钰文走的每一步的想法,只能感叹他傻!
若不是自己一直默默看护,这人要死多少次?
……
第二日朝堂之上,御史纷纷弹劾赵侯爷。
恳请皇上重重处罚,“此等见色忘义之徒,不配在朝为官,简直丢尽文武百官的脸。”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关我们什么事?这些御史一个个夸大其词,这是多大点的事?
“身为侯爷,愧受皇恩,欺压同僚品德败坏,请皇上削去爵位贬为庶人。”
朝堂顿时更加安静,没想到事情这么大,这惩处太重,这些御史与赵侯爷有仇吗?
“抄没家产赶出都城,一定要把赵侯爷这斯文败类当做表率,给文武百官提个醒别犯相同的错误。”
文武百官:你娘的,这是连我们也捎带上?都察院什么时候倒台,让这些御史都滚回老家?
当今皇上端坐龙椅之上,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如冠玉俊美温和,上位者的威严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温文尔雅。
他此刻却是眼皮没有挑一下,任由这些御史蹦跶,反正不让他们尽兴,不知道又把谁拎出来弹劾。
文武百官谁也不想与这些疯子对上,也是低头不语,任由他们大放厥词,反正最后决定权在皇上。
苦主楚钰文: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御史为什么这么积极,好像非要扳倒赵侯爷?这点事好像不可能吧?
御史们不管别人如何,他们既然弹劾自然要皇上处罚,否则他们御史的脸面往哪放,一个个更是打了鸡血一样非要皇上下旨惩处。
“众位御史言之有理。”忠亲王看闹的差不多,终于开口道:“此风不可涨,若是看中谁家
妻妾就上门讨要,仗着自己权势威胁强抢,以后各府后院岂不成了笑话,一个个绿帽子不知道要戴多少?”
文武百官:“……”
忠亲王一如既往不说人话,这是把他们这些官员全给骂了!
不
知道这是又抽什么风,不是一直看不上楚将军吗?
“忠亲王言之有理。”皇上随即发话,终止这场弹劾,“赵侯爷削去爵位贬为庶人,家产?家产抄没一半儿,王氏贬为苦役。”
“皇上英明,宅心仁厚,为赵府家眷着想。。”忠亲王道:“臣也认为不该祸及家人,恳请皇上开恩留赵家在都城,免去返乡之苦。”
“准。”皇上看眼忠亲王,吐出一个字。
“臣,有事上奏。”忠亲王出列,启奏道:“今日提到楚将军,臣想起一件事,想必被文武百官忽略,一直没有上奏导致楚将军受辱。”
文武百官:“……”
什么意思?又是什么事与我们相关?
我们忽略?那你自己怎么不说,别什么帽子都给我们扣上好吗?
“当年战事失利,皇上留楚将军在都城反省,这一晃十、八载呀!”
忠亲王叹息:“皇上,当年的事与楚将军无关,只不过是有些人想推脱责任才把楚将军拉入其中,这么多年楚将军一言一行有目共睹,反省之事应该结束给楚将军一个公道。”
他转向楚钰文,感慨道:“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十八载?荒废了楚将军太多时间,若不然也不会被人欺压也默不作声,心灰意冷了!”
“咳咳咳。”兵部尚书突然站出来,对着忠亲王拱手道:“王爷,当年可是您提议留楚将军在都城反省。”
他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心里暗喜:忠亲王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怪不得自己落井下石。
“哼。”忠亲王漆黑冰冷的眸子,顿时转向兵部尚书,斥责道:“老糊涂了?当年你们口口声声要治楚将军的罪,与他无干之事也要昧着良心行事,本王是不想一代名将被你们毁了,才恳请皇上留他在都城反省,让你们看看可是怀有不轨之心。”
“只是本王没想到,你们年轻时不是争功就是推脱责任,,年老了还是一样为自己谋利图名,真是一群尸餐素位之徒。”
“下官今年四十有六。”兵部尚书被斥责一顿,气的脸色铁青,抖着手指着自己道:“十、八年前,下官还不是兵部尚书。”
“本王今年三十有六,尚书大人可是有异议?。”忠亲王耻笑,不屑的道
:“原来你是想把责任推给上一位兵部尚书,真是有担当。”
楚钰文听到忠亲王请求皇上赦免自己,顿时心中一热,目光落在忠亲王身上迟迟不肯挪开。
对于兵部尚书的话他并不在意,这里面的事没有一个人不清楚,只不过是众多原因下想把自己推出去背锅。
可惜!有人不会让他们如愿。
“嗯。”皇上看着又要争吵,马上出来平息,“楚爱卿之事,朕早有打算,正好今日结束楚爱卿反省之责。”
“皇上仁爱。”忠亲王不等皇上再说下去,出口赞道:“这么多年,皇上一直把东川府指挥使之位给楚将军留着,这是早就明察秋毫知道楚将军乃是被冤枉遭受无妄之灾。”
“嗯。”皇上这时有些沉不住气,目光在忠亲王脸上转了一圈儿,没看出半分意图,只能无奈道:“明年开春,楚将军回去继任。”
他随后起身离开,心里暗自称奇:忠亲王今日大发慈悲,究竟是怎么回事?
“恭喜楚将军,贺喜楚将军。”
“不对,是楚指挥使,哈哈哈。”
这个时候,一些武将聚在楚钰文身旁恭喜,眼看他又得势,抱着不交好也不能得罪,上前说几句好话而已。
楚侯爷站在一旁,想要问问这个儿子,今天忠亲王是怎么回事?竟然为他说话还讨回官职。
等到楚钰文刚走到他面前,楚侯爷还没开口,就听到一声嘲笑,“楚侯爷真是八面玲珑,对自己儿子也是得势就往上攀,怪不得能坐稳侯爷之位多年。”
忠亲王一走一过,丢给楚侯爷一个冷眼,“失势就不闻不问,像是断绝关系一样,恐怕沾上一星半点,谁也没楚侯爷精明,利益得失拿捏的恰到好处。”
楚侯爷被他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不了下不去,看着忠亲王大步流星离开,半点办法没有。
“父亲。”楚钰文看眼自己父亲,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弯了一下,躬身施礼道:“府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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