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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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四季云顶,某高级医院里——
“指不定要断了。zhaikangpei”
范津良颤颤地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皮,眼看是要收尾了,焚之屏住呼吸。
果然,也不知道是那某人手故意一颤还是怎么,在最后即将完美收工的时候,刀锋一歪,能拉得老长的苹果皮掉落在地。
范津良有些无奈地将苹果展示给他看,上面还挂着一小块没来得及削:“愿赌服输。”
“好耶!”焚之早就准备好了,给他毫不留情地来了一个弹脑门,“看我弹指神功——”
“焚之,你这家伙,不是说了能躺着就尽量躺着,不要乱动吗?”
是未闻其人,先闻其箩筐般的、又让人无法听腻的唠叨声,焚之立刻乖乖躺好,等着那蒋作忱大步迈进来,还不忘撒娇卖乖:“老蒋……”
范津良也站起来,准备给他搬个椅子,蒋作忱摆摆手:“不用,顺路来看看,你们俩恢复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焚之的脸不免阴沉了起来,脸上虽是挂着笑,但却是咬牙切齿在回忆那破烂玩意儿仿生人那天给他华丽来的那几枪:“把子弹取出来之后,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就是这心伤啊,难治。对了老蒋,你知道吗?我头一次碰到一个女人心梗加心动连在一起的。”
范津良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咬着苹果:“开什么玩笑,那符水可是仿生人。”
“我知道它是仿生人,所以我才心梗的嘛,哎,老蒋,”躺着说话不得劲,焚之又坐了起来,有滋有味说着他与仿生人的爱恨纠葛,“当时那人开枪的时候那叫个利落啊,砰砰砰——我人就没了,非常伤心啊!有人竟然能面对着我这张脸下得出手,还有,你是不知道那个仿生人设计得多好看,整个就真真的!不多说了,我爱死了。”
范津良在一旁无情拆穿:“老大,他就这德性。之前被人压在底下打的时候,凶得跟个猎犬一样。”
蒋作忱听他俩这么一唱一和倒觉得有些好笑:“所以到底是爱还是想报仇?”
焚之琢磨了一会儿,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还是想报仇,等把它打成筛子了,再把它修好给我当老婆吧……”
说完蒋作忱不留情地给他脑袋来了一手刀,听焚之哎哟了好大声,才开口教育:“我说你,什么时候正经点,工具就是工具。”
“在地下那玩意儿多了去了好吧……”焚之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什么地下?”
“得了得了,就知道你是守妻奴,”焚之摆了摆手,将这成人之间才能讨论的话题撇了过去,“话说起来,这日理万机的蒋大好老公啊,怎么今个有时间来看我了?嫂子在家不会闹吗?”
“她最近总是爱睡觉,今天睡着了,我抽空就来看一下你们几个。”
“啧啧,那我还得感谢一下嫂子啊,”焚之说话莫名带股酸劲,“要是我这身体废了,老蒋,说好了我要当你家管家去。”
“只管拆家吧你。”
范津良很有眼力见,乘他俩说着话连忙将原本带给焚之的水果提过来:“那我也感谢感谢,这有些水果,老大,给嫂子的。”
“不了,她什么都挑着吃,到时候浪费了。”
“你当她的垃圾桶呗。”焚之摆出一副哄女人还得看我的欠扁表情。
“那也下次,调理着呢,什么都要避着吃,”蒋作忱看了下时间,“好好休整,没事我先走了。”
“哎——有事有事!”见他要走,焚之这才开始说起正事来。
他清一道嗓子:“老蒋,说起来这次有些不好意思了,头一回打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就是有点……丢脸吧。”
“没事,更也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们两个不用多想。”蒋作忱边说边走到门那,出去前还给他俩挥了手,“在有通知之前,你们都好好休整吧。”
“老蒋拜拜。”笑眯眯地送走了人,焚之表情立刻就变,呲牙咧嘴地看向范津良,“给我切的苹果呢?”
“你又不问,不刚在那嚎着爱上了爱上了?”范津良损人从来毫不留情,边笑着边给他重新拿了个苹果。
门刚关又被人打开,范津良抬头,以为是蒋作忱有什么事吩咐又折返了回来。
“更也?我说那老蒋怎么忽然就掐点走了,你们俩还真不对付。”
林更也,同样是符水底下的受害者之一,说起这个符水也托他的福,自动篡改了底层逻辑。
焚之之前说过,此人脾气臭,脑子抽,警惕心极强,之前受过伤,手臂和大腿全部让自己锯了,换成了仿真器官机械。
可以说,能对自己都变态到这个程度,那就是个狠角色。
“活着就行,走了。”
还未走进去半步,林更也撂下这句话就慢慢地后退离开了。
留下焚之坐在床上抽了抽嘴角,而范津良仿佛戏剧之外的人,又不知道这是在上演哪一出。
“大忙人。”焚之自讨了没趣,摊了摊手。
*
眼看出门的日子将要来临。玉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她这占卜药铺也典当给了算命的。
那次恶灵肆虐过后,常无镇一派清宁,后来还耍了舞狮,有家有户的都给房屋上挂了大红灯笼,也算是大难过后喜气洋洋。
至于那男尊女卑——现在这伙人都不敢提这个词了,接着玉的大威风镇上的修建了一个好不敞亮的菩萨雕像,也将往前的那些恶行一一拿出进行悔过,人肉买卖也就此被驱赶了出去。
那算命的也常来玉这,一是与她商讨着这铺子今后该如何经营,二是自从上回他跟危素讨论了这古今上下的神仙后,危素又教了他不少曾经前所未闻的道法习俗。
一来二去,算命的可敬佩这位说是从外地来的道姑危素了。
今日这算命的又来造访,到这门口就看到有一人坐在那,抬头这日光晴朗,那一团倒是阴暗了不少。
算命的笑咪咪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江望恒的肩头:“花糕小兄弟,今日怎不去打工了?老夫看着你坐在这面容忧愁,是不是在担心玉大人她们此去路上危机重重啊。”
花糕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
不带他去,商量什么事都不让他听,玉还说他再摆这个扑克脸,就把他挂在门口当狗。
“花糕,干嘛坐在门口,”危素冒出个头,“给你吃白面么么。”
他摇头。
说起来,还有这个能变大变小的女人,她不知道说的什么,玉就忽然答应让她跟着去了,而自己呢?
还未开始学泼洒打滚,就被玉一个大白眼弄得情绪零碎了。
“危素小姐,老夫是来找玉大人的。”
“哦!玉——”危素往屋里拉着嗓子喊。
不一会儿,只有符水走了出来:“玉不在,算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照常来问店铺的其他事情。”
“玉说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办。”
算命的连连应下:“若是这样,老夫就先不打扰了。”说罢还看了看江望恒:“今日这太阳高照,天幕自然也亮,小兄弟为防着秋老虎还是不要坐在这外头了。”
“对,花糕不要坐在外头,不要生大气。”危素试了试把他扯起来。
他依旧坐如雕像。
危素没辙,换上符水蹲下和他细声细气地讲大道理:“花糕,我们应该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进行沟通。”
江望恒抬头,他一个说不出来话的怎么沟通?
另外,玉那个暴脾气,不等人说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他做不到像符水那样把话说的好听又柔和,现在来看是该庆幸自己是个哑巴了。
看他不说话,危素抢答道:“哦,我知道,花糕不能沟通,所以只能妥协,不然的话会变成狗狗挂在门口。”
符水点头,表示它很能理解:“花糕,你可能搞错了一个点,玉不是把你丢弃在这了。”
江望恒:鬼信。
她们说的是出去冒险,还不是嫌弃他没有异能,只会在家里照顾人煮饭做菜干一些很蠢的体力活吗?
“玉给你做了铃铛,你一个,玉手里也有一个,如果我们遇到了不可控制的危险,这个铃铛就会响。”
生气是归生气,但是听到有联系的东西了,江望恒伸手接下那个很小很小的铃铛。
“当然,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就把铃铛打碎。”
危素再一边补充:“玉还说,你小子最好是遇到生命危险且确保你自己可以不在短时间内就被嘎掉,才使出这一招,因为我们闪送回来可不是给你收尸的。玉还还说,要是你真的变成尸体了,她就会生气到把你剁成肉块,然后喂给狗狗吃!”
江望恒叹了口气,什么命啊?不是变成狗挂在门口,就是喂狗。
说得差不多了,符水开始收尾:“花糕,你要好好锻炼学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危素点头:“当然,毕竟其他的地方可没有免费的白面么么吃。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还有白面么么。”
这下又是铃铛又是承诺,江望恒被成功说动了,他起身,差不多要中午了,玉应该也马上回来了,他指了指厨房,表示他要过去做菜了。
“花糕今天会做什么好吃的?还没想好吗?那我要吃糖醋排骨,红烧排骨,还要吃碳烤牛肉!符水想要吃什么?”
符水看着他重新振作起来,还是打心里很为他高兴的:“符水都可以,花糕不要做太多东西了。”
……
玉那边多亏了陈家老板娘的赞助,已经买好了装备。
并且车票也一起买好了。
就三张。
虽然刚开始在买的时候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带上花糕,不过,在打探现在的城市布局,以及美梦碎片最有可能落到的地点时,玉偶然发现以四季云顶为首的这些城市,现在大多都不是很太平。
如今她身份已经暴露,管不了这么多,必须马上就离开,不然的话,等着政府主动派人来找她,可能又会将这原本好不容易恢复太平的常无镇搅成一锅稀粥。
在外面一个废弃小屋子里换好装备,并且试了一下新买的充□□和单手刀。
不错,玉很满意。
等回到家,又闻到一股饭香,符水正忙着将药材整理好,危素这个大懒虫竟然也开始主动擦起了地板。
“玉,东西都买好了吗?”符水将最后一个药材柜里的药材装好,就跑过来问她。
“都差不多了,符水,就按照之前商量的。你们这应该也弄好了吧?”
“差不多弄好了,”符水看向厨房,“花糕正在为我们准备中餐呢,要不吃了再走吧。”
“不了,这车票时间急,还不能预定,现在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得快点走了。”玉把防弹衣拿给危素,“穿上这个。”
危素接过这黑黑的衣服:“我不用这些,现在这些武器再怎么厉害我也可以反弹!”
“这衣服是改造的,知道你厉害,但是那些城市现在为了预防鬼灵之类的妖怪已经发明出来了一种新型的装置,指不定在无限列车上就有,穿上这个可以防止被那玩意儿检测出来。”
“好吧,”危素将外衣脱下,但是还是有些嫌弃这个颜色,“你就不能选一些别的颜色吗?”
江望恒刚好把红烧排骨端上来,看到玉回来了,顿了顿。
“看着不错。”头一回玉回来没有训他,反而好像心情很好一样,抽了两根筷子夹起肉往嘴里送。
饭菜还未做好,他指了指厨房,玉明白,挥了挥手让他去。
放下筷子,看人又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玉将行李箱一提:“走吧,到时候还要办手续,事情一大堆。”
危素刚披上外衣:“这就走啦?至少得吃顿饭吧。”
“赶不上了,符水,”玉看向它,“走吧。”
“玉,不告个别吗?”
玉长嘘一口气,然后又笑了笑:“再见这两个字是留给真正可以再见的人的。”
江望恒又端了碗汤走出来,却看到屋里空空如也。
桌子上只剩下玉给他留的手枪,以及,一张纸条——
“往后硬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