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伽蓝的激光枪已经像常璃的双腿射了过来。mqiweishuwu
他的语气和人脸是分裂的，语气很温柔：“既然姐姐你这么喜欢跑，那腿就别要了吧，乖乖跟着我回家，爸爸很想你。”
感觉像是穿越到了恐怖剧本。
毫无希望了，腿靠不住了，常璃只是一个喘气，激光被打断了。
常璃觉得周围很热，空气被加热的那种热。
蜘蛛机甲漂移了过来，警督的登场完全反物理。
常璃看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然后就是第三轮核聚变的球体冲向了伽蓝。
不明真相的常璃：？？？
然后她被搂进坚硬的怀中，常璃看到身后强光慢慢消散并升入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魔法加速啊！
一般投球最高也是130千米/小时，他这起码得972000000千米/小时的速度才可以达到地面搞出大坑，伽蓝不见踪影的程度。
事情发生在很短的一个时间。
常璃觉得只有核爆实验才能解释这件事情。
首先是一个前提，大风中所携带的动能完全能忽略不计。
球体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空气动力学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了，以至于常璃除了看到警督抛出的球以外其余东西都像是冻结在空气中一样。
常璃尝试在大脑里解释，正常情况下，空气会流过运动物体的表面，但是球体的空气分子估计都没有与球躲开，球迎面撞了上去，速度很快，直接使得空气中的氮氧与球体的碳氢氧发生了聚变。
物理学上解释说是伽马射热线。
这些射线和空气中的粒子会形成一个以球体为中心不断扩大地接近真空地带，然后扯碎空气中的分子，把电子直接从原子核里面剥离了出来，空气变成了不断膨胀的积热等离子泡。
用人话解释就是警督抛出的球接近光速地打断了激光。
他把一颗普通的球变成了一枚引擎点燃的汽车。
常璃的嘴张得形状像是一个鸡蛋，直愣愣地看着击球手的完美弧度的下颌。
o，不科学。
细看能发现警督的个人特征是左眼下的泪痣。警督不但力气过于猛烈，而且相貌英俊，着装整齐，眼神凌厉，一举一动都华丽潇洒，帅气爆表。
脸部的帅已经不重要啦，他已经将人类物理世界远远地抛在后面。
人类不可能的行为直接爆发了，常璃打算有机会下去找下牛顿探讨下科学论题之核聚变如何用一个球发生。
常璃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对，做梦也不能这么有想象力。
而发射出核聚变反应球的警督只是轻轻甩了甩手。
日啊，单手公主抱，怪惊悚嘞。
肖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警察都站起了身，向他致敬。
肖霭经常手插裤袋，显得冷漠、随意而又孤独，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毅、深邃的气质。
他只需要往前面走，自然而然会有人跟上和他汇报情况。
他习惯了这样的气势。
“老大，她在一号审讯室。”
肖霭道：“交代出什么没有。”
手下摇了摇头：“没有有用的消息，她似乎在和我们讲电影剧情，扯穿越什么的。”
肖霭长腿一跨，穿过走廊，来到了审讯室门口的单向透视玻璃前。
常璃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要不是她的双手被铐上了，一时半会真搞不懂谁是犯人。她的一张脸消瘦苍白，衣服穿得很马虎，头发凌乱，好像随意一拨弄，就是尘土飞扬。
肖霭皱起了眉头，昨天他还抱了她，他脏了。
等会再洗个澡。
手下人机灵，按了审讯室外放按钮，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一年前的10月18日下午三点时你在做什么？”
常璃：“做自己。”
审讯警察顿了顿，然后才道：“你说下你眼中的自己。”
常璃：“人生赢家，妇女榜样。”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抖机灵。
审讯警察无语的时间越来越长。
常璃：“我不会再回答你们重复的问题，你们想听我的回答可以听录音，任何东西重复久了都会导致一个结果，衰老，咱不想早衰。”
“她以为她是谁？”七匹狼站在了肖霭身后：“真是冥顽不灵。”
刘僧道：“老大，您要不要亲自去审讯。”
肖霭嗯了一声。
常璃马上要掉眼泪了，她太困了。
这伙人轮番上阵，但是问的问题都大差不差的。
比如，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你某某时刻在干什么？再附加拍桌子，吹眉瞪眼。
审讯的词汇量如此匮乏，常璃差点以为对方是自己查岗的男朋友。
她是真的一无所知，这些人保密工作搞得太好了。
折腾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回到了监狱，能走的路，似乎只有听天由命。
常璃把受不了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如果你认真听，我会告诉你的，但你不听。”
“我们觉得你的解释实在是太过于离谱了。”
常璃：“事实就是如此，我一睁眼就失忆了，路上被一个男的劫持，然后他们都想要我的脑子，还有人要杀我，最后又碰上了一对机械兵，说是来帮我的，他们被一个变态给团灭了，最后你们警督登场，反科学的给他干掉了，事情就这样。”
“听上去你很无辜，似乎还是受害人。”
理解没毛病，常璃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解释一百遍也是这样。”
“那这些劫持你的人呢？有人可以给你佐证吗？”
“最后一个被你老大干掉了，替我谢谢他。”
“为什么他们会杀你？”
常璃：“可能我这么有趣，不死的话会很可惜。”
“你是谁？”
“大哥，我都说我失忆了，请你们告诉我我是谁，谢谢。”
审讯警察揉着太阳穴，似乎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她就是不交代。
肖霭进门以后，常璃还是没有端正自己的坐姿。
哪怕是逼仄的审讯室，他也走出了电影节红毯的感觉了，夺目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常璃有点无法直视这个不科学的男人，她的三观有点被重塑了。
一看到他，常璃又有道理要说了：“站在科学的角度分析，你们不要因为没有经历过就不相信概率学，世界总是充满无穷的可能，而你们也是这可能之一，比如你的那不科学的一球，再比如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也很偶然。”
“你们当警察的应该学过物理吧，我们应该在科学求知的面前保持开放态度，测谎仪你们也用上了，没有问题，它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科学家都像你们这样，世界上就不会有麻醉药和激光枪，没有相对论和量子物理，甚至连精加工营养液都不会有！”
肖霭听了她的话沉声道：“我可不相信你，你十岁就把心眼儿都给长全了。”
两名审讯的警察看上去比常璃还要情绪崩溃，站起身鞠躬喊老大。
肖霭示意他们出去。
七匹狼和刘僧代替了他们的位置，肖霭靠在审讯桌前，长腿斜靠在地板上，有些伸展不开。
这人还怪会摆pose嘞，真是够自恋。
常璃反讽：“你十岁就认识我了吗？”
肖霭：“你的理由还大可以假得再夸张一些，其实明明都知道是假的，只要可以自圆其说就好了。”
常璃：“明明是谁？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
刘僧：“哈哈，你还蛮会讲冷笑话的。”
紧接着他被肖霭瞪了一眼。
常璃：“我不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理解你们，我所说的一切听上去是很苍白，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事实，客气地说，我倾向这个理由属于虚无主义，有些事情听起来离奇，也有理论依据，概率其实是不能被证明的，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然后她还点了点头：“确实什么都能发生。”
肖霭和他后头的两人对视，她似乎看上去疯魔了。
似乎是见到了我们的新式武器-电磁脉冲球以后才变成这样。
但是这个没有必要解释，这不重要。
刘僧低着头，电磁脉冲球是不允许在平民区释放的，它和万俟（机甲名字）结合在一起发射会使出核变效果。
还好昨天晚上老大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七匹狼冷冷道：“如果你再瞎扯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上帝一面。”
常璃恨不得他们立马把上帝请过来，现在除了上帝以外，似乎没有人能解释这些不科学的现象。
常璃：“我不需要你教我什么是地狱，什么是上帝，我已经好几次差点见到他老人家了。”
肖霭不说话，他身后的两人也cos闷葫芦一样紧闭着嘴。
常璃：“为什么你们那么坚持我有罪？我想要看到证据和我的罪名。”
“因为我们说的那是对的，你的解释很神奇，听了和没听一样了，但现在是我的午休时间了。”
常璃：“”
真有职业道德。
肖霭道：“我更愿意相信你使用了某些科学手段让自己失忆，然后逃避罪责。”
常璃静静地看着他。
常璃猜不透肖霭。
他使出的是祥林嫂攻势，很磨人。
一直用重复的问题问问问，二十四小时，常璃没有闭上眼。
常璃已经没有耐心。
后来她抗拒说话。
他们也不焦心，像是走什么流程似的，轮番上阵。
常璃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估计是杀人放火还刺杀总统了吧。
肖霭再次出现的时候是第三天。
他整个人都变得焕然一新，比之前更容光焕发。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没过膝盖，显得很肃穆。
空气中充斥着压抑的气氛，常璃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常璃有一种猛烈的直觉，看他们那么胸有成竹、板上钉钉的样子，她该知道真相了。
“我们找到了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你有罪，而且这份证据经由第三方审核，将会是你死刑的最高证据。”
卡夫卡说得对，你没有必要离开房间，待在桌子旁听音乐就行了。甚至听也不必听，等着就行。甚至等也不用等，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大千世界会主动走来，由你去揭开面具……
常璃心里感慨这一刻终于来了，表面不动声色，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肖霭给她放了一段vcr。
第一眼就被晃了下神，主角恰好是常璃本人的模样。
她化着浓妆，眉眼间从容淡定，很是沉寂，黑衣黑裤与黑色的短靴略显嚣张。
看着她手上的四个戒指，耳朵上一排耳环，很非主流，常璃觉得这是原主本主。
屏幕出现裂缝。肖霭在一旁解释道：“你把监控砸碎了。”
常璃：“哦。”
视角转移到一个陌生人脸上，他的身上有着和超元警察一样的警徽，正在路灯下走着，似乎是要回家，时间慢慢荡过去，一秒、两秒、三秒大概十五分钟后，他拐弯，一只消瘦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监控加速到了白天，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第二段vcr，也是如此，只是场景换到了白天的大街上，周遭人来人往。也是她要转弯的时候，被拖进了一个死角。
再接下来，第三段、第四段也是如此。
常璃皱起了眉，什么意思？“我”是干这种丧尽天良事的人？
还是切换其余线路，放个惊悚恐怖片？让人能感到惊慌和微微的战栗。
常璃望向了肖霭。
他简简单单地站在vcr旁边，手里什么都没拿，目光长久地凝视着常璃。
他在观察自己，常璃想。
她又将注意力放回vcr上。
这次是马路上，红灯亮又绿灯亮，显示六十秒，大概十来个人走在斑马线上。常璃尝试找出这一个片段的主人翁是谁。
只听到激光枪扫射的声音，街上的人全都倒了下去，十六枪，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常璃条件反射地朝后靠。
vcr大约有三个半小时，都是各种人的死法。
最离奇的还是一个姑娘，她整个人的心肝肺都被挖了出来，赤裸裸的血腥。
他们给她看，这故事很容易预料到结局。
他们在说：人是她杀的。
vcr上有了常璃的大特写，她脸上泰然自若，动作干净利落的过于咄咄逼人，流露着一种狠绝，像磐石一样。
她反手将一个人打晕，然后将他拖入了一条巷子里。
这是大结局片段。
常璃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身体软绵绵的，摇摇晃晃，像是最后只剩下1电量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