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鸡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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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兽医愕然,“怎么会!这次的鸡瘟从省里传过来的!”
围观村民惊疑,省里传过来的?不是林芩家传染的么?
“我们村里之前都没有鸡瘟,就是林芩最早发现的,她家昨天一早就有鸡瘟了。modaoge怎么不是她家传染的!”
周秀红言辞凿凿。
方兽医解释,“鸡瘟是全省都爆发了,否则也不会一早通知我们去县里开会培训!只是在咱们镇,你们青石村应是最早发现的。”
“那我们村的肯定也是林芩家传染的。”周秀红并未被说服,固执己见。
方兽医见周秀红如此固执,便不再与她争辩。
此时更重要的是先把各家的鸡都查看医治一番。
好在,几乎各家的鸡都做了隔离清理的工作,不算糟糕。
其中情况最好的便是张霁舒家、李翠云家、张福贵家、赵兰家,再有就是部分寻了林芩拿药的村民家。
而林芩家则是因为张福贵知道已经好了,就没有带着方兽医过去。
目前看来只有吴家的鸡最为严重,其次就是周秀红家的了。
吴家是因为发病早的缘故,而周秀红家则是因为没有隔离清理。
方兽医本也建议周秀红采用肌注,可惜周秀红觉得自己的鸡跟吴家的其他病鸡差不太多,只买了药,想省一些钱。
方兽医无可奈何。
当然村里不止周秀红如此,有部分人家也采用了同样的方法。
周秀红拿着到手的药,问道,“方医生,我看你开的药跟林芩说的药并不一样,她给的药是不是根本没用?”
吴家人闻言亦是看向方兽医。显然他们也很想确定这一点。
方兽医亦对此很好奇,问道,“这林同志,她用的是什么药?”
周秀红根本记不知道,还是村书记张福贵回答了方兽医的问题。
方兽医,“这林同志给的药,也是有用的,只是更适合在发病初期使用,如果在后期的话,效果就会差上几分。”
“对,林芩之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张福贵附和。
围观村民纷纷点头,确实,上午通知时也说了这点。
可仍是有人紧抓不放,追问道,“那林芩这么懂,为什么不买更好的药?我看她就是不想让大伙儿好。”
这话委实有些胡搅蛮缠了,众人闻言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张福贵更是觉得周秀红好赖不分,当着方兽医的面这么说,真是丢脸。呵斥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方兽医只当没听懂周秀红话里的意思,说道,“今天这药,是专门从县里拿的,镇上是买不到的。”
周秀红仍有些讪讪,想要再次发问。
张福贵瞪了眼站在人群中的宋和。
宋和先是迅速低下头来,然后才上前扯了扯还打算说话的周秀红,“闭嘴!”
周秀红这才止住了话头,不过看脸上的表情却是根本没有服气。
方兽医对林芩很是好奇,此时病鸡都检查完了,便向张福贵问道,“张书记,不知你们说的这位林同志,家中的鸡如何了?”
“都已经好转了,今天上午我才去看过。”张福贵如实回答。
方兽医有些不好意思,“张书记,那我能去这位林同志家看看吗?”
张福贵先是愣了愣,而后才道,“没问题。我这就带你过去。”
林芩对两人的到来有些诧异,她是认识方兽医的,毕竟早些年镇上就这么一个兽医。虽说打交道的时候不算多,但肯定还是能认出来。
只是她跟方兽医之前并无交情。
方兽医似乎看出林芩的疑惑,忙道,“林同志,你好,我是镇上的兽医,叫方李。今天听村里人说你提前预知了鸡瘟,所以特意过来的。”
林芩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此时,一道女声响起,“福贵叔、方医生,嫂子,这是有什么事吗?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啊?”
“是赵兰啊,方医生找林芩有些事。”张福贵开口。
赵兰好奇,把目光转向方兽医。
方兽医见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继续说道,“林同志,我想去看看你家的鸡,可以吗?”
林芩心里不大愿意,但是见张福贵就在一旁,也确实没有旁的理由,只能同意。
林芩领着三人去了后院,方兽医不用林芩介绍,就已经看出哪些是生了病的鸡,因为林芩家的鸡现在还分了三处,生过病的鸡精神略逊一些,一看便知。
不过,即便是精神稍差,方兽医经过查看,还是能确认都已恢复健康。
从后院出来后,方兽医果然如林芩所料,开始询问起林芩提前认定鸡瘟的原因。
林芩把之前说服张福贵的一番话再次拿出来,总算糊弄了过去。
方兽医感叹,“你们青石村有林同志提前确认,实在是运气好!”
只因方兽医去县里培训时,听说最先发病的村子,因为没有准备,全村的鸡的都死光了。而青石村同样也是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几乎保全了所有的鸡。据他所知,全村上下到目前为止,只有最先去的吴家死了一只鸡,这可都是全靠眼前的这位。
张福贵本已觉得幸运,如今听方兽医解释了缘由,才真实感受到此前林芩的一番行为对青石村的重要。
张福贵忍不住看向林芩,眼里不再是之前的不耐,反是充满感激。
“嫂子,这都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提前提醒大伙儿,村里不知要死多少鸡!”赵兰表现得更为直白,紧紧握住了林芩的手感叹。
张福贵和方兽医连连点头。
林芩有些不自在,这不是多活了一世么?不然她也没法啊。
谁也没注意到赵兰低头后微微闪动的眸光。
方兽医再次感叹,青石村运气真好之后,眼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提出告辞。
林芩和赵兰一起将两人送出门,赵兰又多留了一会儿,才回家。
且不提林芩这边的事情,张福贵把方兽医送到路口后就往回走了,只是还没到家,就听到又有人吵了起来。
张福贵头秃,布满老茧的手在头上囫囵挠了两下。心里暗骂,这又怎么了,一个个不回家伺候家里的鸡,还有这闲工夫吵架。
就不能省省心吗?一天天的尽是事儿。
此时,吴家与宋家大门外,已吵做一团。
起因是还是跟鸡瘟有关。
方兽医走后,吴家老太太把药喂给了鸡吃后,然后便是要处理唯一死掉的公鸡了。
可老太太拎起这肥肥的公鸡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鸡拎着得有五六斤了,昨天还是精神昂扬的状态,谁知今天就死了!
自从这公鸡长大开叫后,每天早上天不亮最早叫的就是它了。吴老太太没少因为这公鸡叫的太早,而暗暗骂过。
而且这公鸡还有个特讨厌的习惯,它喜欢撵家里的小孙子玩。小孙子的下巴有几次都差点被这鸡给啄了。每到这时,吴老太太都会骂,把这鸡给杀了吃。
可这都是哄孙子的话啊,根本不作数,她那儿舍得啊!
这鸡是她每天一把把菜叶喂大的啊。原想着,等到今年过年,发一回狠,杀了这鸡祭祖宗。
可如今,一场鸡瘟要了命。而且得了鸡瘟的鸡是万万不能吃的,只能埋了或者烧了。
吴老太太拎着鸡,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心疼鸡,也心疼今天多出的给鸡打针的钱。
浑浊的眼睛止不住泪水,顺着满脸的沟壑往下淌。
儿子儿媳们都拿老娘没法,他们同样心痛啊,这鸡已经死了。也不能任由老娘伤心难过啊。都纷纷上前劝慰。
好不容易把老娘劝的稍微宽心些,隔壁的周秀红出来了,凑近了后对几人说道,“哎,这鸡得有五六斤了吧,养这么大死了真是可惜。要不是林芩你家的鸡也不会……”
吴老太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
手里的鸡也不管了,冲上去就一把薅住周秀红的头发,使劲往下扯,嘴里骂道,“要不是你胡说八道,我也不会不信林芩,喂药喂得迟了!都是你这个害人精!现在还来老娘这儿说风凉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谁也没料到吴老太太会突然爆发,都愣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后,吴老太太和周秀红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吴家的两个儿媳自然不能让婆婆吃亏,上前帮忙劝架。只是这劝架的水分就大了。可惜周秀红家就她和丈夫宋和两人,都是女人打架,宋和不好上前。
等把两人分开时,周秀红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脖子上也有几道印子。反观吴老太太虽然头发有些杂乱,但仔细瞧着却是没吃亏的。
两人分开后,没再继续打架,可嘴上却是互不相让,都骂的极为难听的。不到几分钟,便围了一群人看热闹。
“你就是个害人精!整天胡说八道,胡乱造谣。”
“我胡乱造谣!我害人!我害了你啥,你个死老太婆倒是说清楚啊,让大伙儿来评评理!”周秀红毫不示弱的叫嚷。
“我还没说你呢,突然打人!我招你惹你了?好心好意的劝你,还要被打!看看我的头发还有脖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周秀红气的双眼发红,向围观的众人伸出头和脖子。
众人纷纷咋舌,这瞧着是有些疼啊!
吴老太太根本不管这些,只一个劲儿拿手锤胸口,哭嚎道,“要不是你说林芩造谣,说她不懂鸡瘟,我也不会信了你的鬼话!我的大公鸡怎么会死啊!你还劝我,你分明就是过来说风凉话的,看着我家的鸡死了,你高兴了是不?”
“我可没造谣,村里人都这么说的!而且,我说不能吃药你们就不吃啊,什么时候这么听话的!那我说把你家的钱都给我,你咋不给呢!没出事就是你们自己选的,出事了就是我说的!还说我是害人精,我看是你们不要脸!我呸!就属你们最不要脸!”说完周秀红还朝着吴老太太的方向吐了口水。
“活该你家的鸡死了!”
这话简直砂仁诛心。
眼看吴老太太不再坐在地上哭嚎,就要站起来与周秀红大战一场,周秀红也不甘示弱准备上前。
“够了!!!”
一声呵斥从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