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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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瑟,卷起几度寒凉。yywenxuan
舒沅站在宫门口,顶着狗男人的壳子,挺高大的个子茫然呆愣得很。
地上两个灰扑扑的小包袱,就是她爹给的行李。
“同样都是三十七度的嘴,皇阿玛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大哥你可闭嘴吧,不然一会儿更冰冷的事儿还等着呢。”
胤禛默默把地上的小包袱拾起来背着。
远处扑过来一个身影,小孩子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头上的辫子用黄带子扎着,精力十足,活泼的往他们跟前跑。
胤禟停下来喘气,身后的奴才也追得气喘吁吁。
他抬头看大哥,“你还不错嘛,出去玩竟然向皇阿玛请旨把我带着,小爷对你刮目相看。”
他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一脸傲娇地对舒沅表示赞赏。
舒沅拳头慢慢攥紧,等着,出去就把人打一顿。
她皮笑肉不笑,“是啊,这种好事儿怎么能忘了九弟呢。”
胤禛怜悯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小九,是啊,他得感谢,毕竟当时皇阿玛处罚他们俩的时候,大哥死活要把九弟也带着,皇阿玛一生气就答应了。
可怜胤禟不知人心险恶,以为出宫是游玩,其实是被“流放改造”了。
胤禟小嘴叭叭,得意洋洋,“你都这样了,小爷也不能比你差,我特意向皇阿玛请求把八哥也带上了,怎么样?够义气吧。”
舒沅吃惊,这?
她看着后面慢吞吞明显不情愿的胤禩,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兄弟能处,有事你是真坑!
胤禛面部表情失去管理,一时无语。
小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们两个大的面对两个小的面面相觑。
等到出宫,路上越来越偏僻的时候,胤禟终于感觉不对劲了。
“不是出宫玩吗?”
舒沅这个时候翘着二郎腿,头枕着车厢,双臂环抱,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散漫道:“谁告诉你我们是玩?”
“我额娘说的呀。”虽然当时额娘表情不对劲,但是她总不会骗他的呀。
“嗤,”舒沅说,“那肯定宜妃哄你呢。”
“不可能,额娘不会这样对我的。”胤禟反驳超大声,恼羞成怒。
舒沅可没心思跟这个小鬼头掰扯,直接不说话了。
胤禩幽幽道:“大哥说的可能是对的,我们刚犯过错,皇阿玛怎么会给奖赏?”
所以他才不想来啊。
胤禟显然被打击大了,一屁股坐回去。
小孩儿失魂落魄。
走了许久,差不多一天半才到达目的地。
舒沅看这行程就觉得不对劲,也想反抗,但是身边是守卫森严的禁军,服饰简单,腰间别着剑,人高马大的,比胤褆长得还壮实,谁敢提出异议。
带队的禁军,领头的是御前行走,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就胤禟那小子都不敢造次。
马车在村子里一处僻静地方停下,四个人走下来,然后包袱扔在地上,马车的人就走了。
胤禟黑着脸,“要是让小爷回去,一定把这些人都打三十大板,竟然敢这样粗鲁对爷?”
舒沅问:“人走远了吗?”
胤禟没好气地说:“你瞎啊,连影子都没有了。”
舒沅点头,“那就好。”
胤禟一时诧异看他,觉得大哥失心疯了,这人把他们扔在这里,还好?
舒沅没有理他,环顾四周。
这个时候胤禛默默从地上之折了一根最粗的树枝递给他。
舒沅被递到眼前的树枝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还是四弟懂我。”
胤禩见状背过身子。
胤禟觉得大家莫名其妙,就看见老大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然后他就吃了一顿竹板炒肉。
小胳膊小腿的反抗无效,夹在舒沅咯吱窝的胤禟泪流满面,放下狠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舒沅直接下手又狠了几分。
胤禟骂骂咧咧,之后痛哭流涕:“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那你还是爷不?”
“不不,不是了,你是我爷,你是我爷,大爷,大爷,哎呦,清点”
舒沅皱眉,这死孩子,什么大爷,这称呼一出,空气都变不正经了。
打完孩子他身心通畅,“舒服!”
然后他把枝条递给胤禛。
胤禟本来以为终于结束了,谁知道他又到了四哥的咯吱窝里,四哥一句话没说,上来就是打。
他:
额娘害苦我!!!
胤禩默默把耳朵堵上。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提着灯过来,给几位爷行过礼之后,介绍道:“这是顺治皇爷定的万年吉地,原先是守陵人住的院子,现在都撤出去了,禁军们驻扎在不远处,方圆几里没有人烟,只有沿着庄子前面的道走上十几里才有个小村落,都是世代居住在村里的,知根知底。几位爷要是呆得闷了,也可以去村里转转。”
说着,他带着人转了一圈之后,就走了,连盏灯都没留下。
舒沅:
此时,易县知县额头上汗都要出来了,“你说天子怎么想出来这一出?让本县着实为难。”
旁边的师爷转了转眼珠,倒是不急,“要小的说,这才是天子圣明之处呢,这离京师不远,又是顺治爷的陵寝,本来居住在此的百姓都是核查过祖孙三代的,这边禁军又把方圆几里都包围了,这么点地方,能出什么事儿。”
师爷是他的小舅子,县令向来极为信服他,“那本县要不要去拜访下?”
师爷摇头:“一动不如一静。”
县令思忖片刻,让人暗中时刻注意着皇子们的动向,除了师爷谁也没告诉,风声就这样瞒下来,县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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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典型的农家庄子,黑夜中看不清什么材质,只觉得黑黝黝围城一堵墙,像是巨兽一般,要把人吞进去。
舒沅感叹,古代农村的夜是真黑呀。
她拿起包袱,率先走进去。
胤禛跟着进去。
胤禟抽抽搭搭用手背抹着泪,另一只手捂着屁股,不想进去,这破地方,他想回去。
胤禩扶着他,“走吧。”
胤禟哼哼唧唧,慢腾腾挪进去。
到了堂屋,舒沅摸索着点上灯。
胤禩他们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火折子,以往在宫里他们有人伺候,点灯这种活儿哪用得着亲自来,因此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点灯。
胤禟背在后面的手跃跃欲试,他好想自己点一下灯哦。
舒沅端着灯,那灯是简陋的白蜡烛,还散发一股难闻的味道,明显廉价质劣,一股浑浊的烟火气流升腾而起。
堂屋的侧面是一道厚重的帘子,掀开帘子就是侧间,推开小门,一间大通铺出现在眼前。
大通铺靠在窗户边,木质床板上铺着薄薄灰色的床铺,被子是那种靛青颜色的被,上面还有补丁。
除了大通铺,靠堂屋的这边只有小门旁边有一个桌子和条凳,除此之外,空空荡荡。
她把蜡烛放在桌子上,桌子非常老旧,显示出一种被磨包浆的土黄色,放上去之后咯吱一下,她差点以为桌子要倒了。
胤禛按住桌子左右摇晃,“这桌子腿一长一短。”
舒沅在桌上滴了几滴蜡,就把蜡烛固定住了。
她外袍一脱,铺好就要睡了,床铺前,胤禛他们三个人站着。
舒沅盖着被,诧异道:“愣着干什么?夜深了,赶紧睡吧。”
他们哥仨还没有住过这样简陋的床铺,胤禟更是嫌弃溢于言表。
“这地方连下人的耳房都不如,爷呃,我才不要睡。”
还有那被子花色,不符合他的审美,土不拉几的,辣眼睛。
舒沅无所谓,“你不睡就不睡,反正我睡了。”
胤禛跟着上了床,胤禩迟疑会儿也上了床,就剩下最外面的那个没人住了。
胤禟连衣服都没脱,只是趴在床上,心想他才不睡,慢慢眼皮沉重,就睡着了。
舒沅晚上起来把被子盖在小九身上。
夜光沉沉,睡梦沉沉。
头所这边,胤褆知道舒沅作大死之后,受不住般蹬蹬蹬往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拳头攥紧砰地捶在桌子上,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虎目落泪!!!
他活了那么多年,和太子较那么多年劲,最终活成了阿哥中的笑话?!
碧云惴惴不安,福晋怎么又摆出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胤褆简直想去暴打她一顿,她把他的名声都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敢情他离开之前给的警告是白费了?
碧云赶紧把之前福晋倒腾的炸药包拿出来,“主子,这些药包都按照您的要求分好了,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胤褆拿过来,闻到了火药的味道,挣开来一看,黑色灰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冷笑一声,不动声色打探敌情:“本福晋之前嘱咐过你什么?”
碧云慌忙跪下,“主子,您说要找个时间放在前院,可是爷那边什么都查得紧,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什么?胤褆气得胸口疼,他福晋这是要炸了他啊!
心狠手辣让人觉得他上辈子是不是挖了她家祖坟?
好好好,伊尔根觉罗舒沅,你是好样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正好这个时候宫里惠妃传召,胤褆踏着步子气势汹汹去了。
碧云一时都跟不上福晋的步伐,这样子不像去请安,倒像是去打仗!
延禧宫的人就看见大福晋一阵风似的窜进殿中,拦都拦不住。
惠妃得了消息正着急,抬头一看大儿媳就站在她面前,一脸凶相,让她吓一跳。
“哎呦,”她抚了抚胸口,“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
又说,“真是欠了你们夫妻俩的,一个两个的都是一个德行。”
胤褆正想开口,就被惠妃打断:“昨天到底发生什么?”
说起这个,胤褆可就不困了,他一脸委屈地把舒沅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满脸控诉,还带有一丝嫌弃。
那表情谁看了不说一声苦大仇深!
惠妃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添油加醋的诉苦拱出火,看着他小嘴叭叭,特别来气,直接上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打完之后,胤褆捂着脸震惊,惠妃站那僵住也震惊了。
胤褆不可置信:“你竟然打我?”
惠妃本来愧疚,被他这一问,立马不悦:“打你就打你了,做婆母的见你行事猖狂,亲自教导你,不行吗?”
“我哪里猖狂了?”
胤褆吼出来,满脸不解。
这可说到惠妃痛点上了,“大阿哥就算行事无状,也是你的主子,你的夫君,你凭什么又怎么敢在人前肆无忌惮中伤?”
哈?哈?哈?
胤褆一时觉得这世界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