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德比
71
舍甫琴科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卡卡抱着他。还时不时轻轻拍着卡卡的背，害怕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哭噎到。
等到眼泪终于止住，卡卡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舍甫琴科看到卡卡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一边伸手轻轻帮他擦掉了睫毛上的一颗眼泪，一边想着有什么话题可以转移小朋友注意力。
“待会你会上场吗”
舍甫琴科想到了赛前的大名单。
想起加图索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卡卡迟疑地摇摇头。
“应该不会”
“那这次我没有机会看到你踢球了，”舍甫琴科摇摇头，有点遗憾，“看来只能下次了。”
他伸手揉了揉卡卡的脑袋，觉得手感很不错，毛茸茸的，于是又拍了拍。
“加油，好好踢，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赛前采访已经结束，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人已经回来了。舍甫琴科他们也应该走了。
走出更衣室前往看台包厢的时候，舍甫琴科和马尔蒂尼逐渐落在了最后面。
马尔蒂尼瞥了一眼舍甫琴科，语气有些发酸。
“看来那小子真的挺喜欢你，我和他认识也这么久了，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表现。”
“马尔蒂尼也会缺粉丝吗”舍甫琴科看着他表演，想笑。
马尔蒂尼耸了耸肩“怎么不缺呢要知道马尔蒂尼也退役了这么多年，也许大家早就忘记了这个老家伙到底是谁”
舍甫琴科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眼睛弯弯的。即使他的气质很成熟，但是一笑起来就给人一种少年的柔软感。
他歪了下头，配合地表演“那就没办法了，看来只能由我来假扮你的粉丝了”
“你居然不是吗”
“谁知道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72
等到舍甫琴科离开，更衣室里的同伴都上前调侃卡卡。
但是卡卡脑子里却都是舍甫琴科有些遗憾的表情。
不行
他一定要让舍瓦看到自己踢球，就现在
想到这里，卡卡立刻换好衣服蹲到更衣室门口等人。等到加图索一出现，就蹿到了他面前，把人拉到了角落里。
“教练，我可不可以上场我好想踢球”
卡卡双手合十，做祈求状。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加图索，满是渴望。
“拜托拜托”
加图索内心毫无波动。
他不仅无动于衷，还没忍住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卡卡的后脑勺，拍的人脑瓜子嗡嗡的。
“我们之前是不是说好了，这次比赛不会让你上场。你不是答应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反悔”
“可是舍瓦来了”卡卡试图为自己争辩“我当时可不知道舍瓦会来看比赛我想让他看到我踢球，拜托了教练”
“关舍瓦什么事”
“我很喜欢他”
“那就更不行了。”加图索此时非常冷酷无情。
他不会拿卡卡开玩笑。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米兰德比的氛围有多激烈。但凡对面的谁有点坏心思，或者下手一时没轻没重，那么这个小家伙可能当场就折在这里。
谁敢冒这种风险
“好吧”
看来是没戏了。
卡卡也看出了加图索态度的坚决，只好放弃，灰溜溜地跟着加图索进了更衣室。
73
在经历完更衣室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鼓励后，ac米兰的全体成员都觉得斗志昂扬。
一踏入球场，就能感觉到震天般的声潮。整个圣西罗球场八万多个座位座无虚席，铺天盖地的红黑色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虽然球场设施已经有些老旧，但是球迷的热情却仍然高涨。
双方球员在球场中央列队站好。看着面前的对手，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
解说员正在介绍双方的阵容。
这时，镜头突然捕捉到了替补席上的卡卡，嘉宾们都眼前一亮。
“现在镜头里出现的是ac米兰最近签约的新人卡卡。在本场比赛中，卡卡以替补的身份出现在了大名单中。”
“看着这张脸，大家应该就能猜到他和里卡多的关系。”
“是的，卡卡是里卡多的弟弟。我们也可以看到，卡卡现在身上穿的正是里卡多曾经穿过的22号球衣。”
因为那张脸实在好看，所以镜头一时间没有移开。解说干脆就围绕着他开始聊了起来。
反正比赛还没开始，聊点场边八卦才有助于提高收视率嘛。
“其实刚刚看到大名单上出现卡卡名字的时候，我还惊讶了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他才正式训练一个多月吧。”
“你没记错，这就是我惊讶的地方。不过赛前媒体已经问过了，ac米兰的主教练加图索表示，这场比赛不会让卡卡上场。”
“那就是纯粹带他来看比赛了，看来ac米兰真的很重视他。”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这个年轻的小将在未来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卡卡也注意到了正在拍他的镜头，但是他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他现在在看球场的大屏幕。
镜头刚好给到看台的舍甫琴科。在一群陌生的高管间，卡卡能看见马尔蒂尼和他旁边的舍甫琴科，两个人正低头交谈着什么。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尽管很努力，但是他看得仍不是很清晰。
卡卡收回视线，有些丧气。
他真的很想上场踢球。
“你要毛毯吗”
这时，旁边坐着的席尔瓦拍了拍他，递过来一条毛毯，示意他盖在腿上。
这个天气还有点凉。即使他们比起首发队员多穿了一条裤子，但还是会有些冷。
“谢谢你。”
卡卡诚恳地道谢，然后接过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想了想，又往上拉到胸口。他把脸埋在毯子里，身子靠上椅背，不再去胡思乱想，开始专心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场上球迷的欢呼声与加油声像是海啸一般汹涌，浪潮一波又一波。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比赛正式拉开了序幕。
74
这场比赛一开场就非常激烈，双方队员非常拼命地争抢球权。皮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呼啸的破空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场上硝烟四起。
国际米兰试图一开场就掌握比赛的主动权，于是率先发起进攻。前锋伊卡尔迪试图提高自己在射手榜上的位置，一直在前插寻找机会。
米兰达从后场直传，拉菲尼亚在左路接球。他在带球突破ac米兰后卫的防守后，左路传中给坎塞洛。坎塞洛一脚抽射，皮球距离球门只差分毫，但还是遗憾地擦肩而过。
ac米兰的球迷差点吓出了一声冷汗。
在反应过来后，场上立刻响起了巨大的嘘声。
球迷们试图通过声波来干扰国际米兰球员的比赛，给他们心理上的压力。
但是德比就是越嘘越勇。
接下来，双方迅速进行了几次攻防转换，但是比分并没有变化，仍然是0:0。
第21分钟，国际米兰的坎塞洛在试图突破时不小心犯规，拿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张黄牌。
主裁判给了ac米兰一粒任意球。
这一球由苏索主罚。位置很不错，苏索一个外脚背抽射，足球却被国际米兰的门将轻易收入怀中。
这下轮到国际米兰的球迷们开始欢呼了。
替补席上的人都在失望地叹气，卡卡听见身边的席尔瓦小声地骂了一句脏话。他扭头去看，只见席尔瓦表情不虞，眉毛皱得很紧，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席尔瓦也是前锋，但是最近状态不太好。
卡卡想到最近的训练中，席尔瓦越来越边缘的位置，再结合现在他只能坐替补席的现实，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有点下撇。
他想起了一些不高兴的事情。
那些年在皇马的时候，他的竞技状态虽然确实有所下滑，但是并没有到不能上场的地步，可是却硬生生被按在替补席上一年的时间。
所以他是真的很讨厌替补席。
卡卡压下心底的酸涩，视线移回赛场。球迷的加油声还在继续，球员们正在场上努力奔跑。
卡卡专注地盯着那颗跃动的足球，心跳随着它的节奏跳动。
整个世界都开始逐渐远去，只剩下了那抹黑白。
好想上场。
好想踢球。
75
整个上半场的比赛都踢得非常沉闷。虽然看起来打得火热，但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直到上半场结束，双方都一球未进。
等到中场哨吹响，大家都一声不吭地走进更衣室。
几乎是在更衣室大门刚关上的一瞬间，加图索就开始愤怒地大喊。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这是一场德比米兰德比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一坨shit你们这些怂包简直就像是群无头的苍蝇在球场上乱窜。”
“这里是圣西罗球场，现在是我们的主场想想场上的球迷，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们踢的垃圾吗我要是你们，我就直接从观众席上跳下去谢罪”
将整个球队都训斥了一通，加图索这才冷静下来。他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最后说了一句。
“下半场都给我打起精神如果还有人继续不清醒。夏季转会窗口马上就开了，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卡卡坐在角落里。
虽然这场训话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沉闷的气氛也感染了他。
他抬起头看向加图索，两个人视线短暂地相碰。
卡卡张口想说什么，加图索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于是卡卡又闭上了嘴巴。
好吧，好吧，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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