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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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葱茏、高耸入云，上仙门的·宏伟大殿宛若天宫般隐匿于幽深之处。gaoyawx
穿过璀璨耀眼的殿宇之外，行至后山，眼前豁然开朗，尽显一排排豪奢客房。
清风吹拂，拂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之气，令人心旷神怡。
而那离大殿最近的客房，日光透过斑驳树影洒落，石桌之上，熠熠生辉。
楼倾雾轻摇螓首，婉拒身旁人递来的香茗，“此地之茶，苦涩难咽，今后无需再为我烹煮。”
楚愿安闻听此言，一时愣住，随后立即展露笑颜，“我知晓了。待此次清修大会结束之后，我们便一同归山，我亲自为你栽种、采摘，你素来最爱此物。”
楼倾雾听后并未拒绝，她抬眸望向欢腾起舞的白孔雀，悠然道：“还未说够吗？”
经过昨日的经历，叶无眠已不再畏惧她，再次拍案而起，惊叹不已。
他搓着手在原地徘徊不定，“你们早早离去，未曾得见众人最后的表情。所有的散修宗门，无一例外……”他高声强调，“皆对着你离去之处深鞠一躬，尤其是被仙人所救过的生灵，竟跪于地上，那头磕的‘咚咚’作响。短短五日之间，三界皆知魔族楼倾雾之名、容颜、修为。哎，我真是，何德何能啊，竟有幸与诸位结识，实乃祖坟冒烟，三生有幸啊……”
“我未曾救过任何人。”楼倾雾语气冷静且冷漠，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令人不敢亵渎、侵犯。
旁人或许如此，但跟随她百年的楚愿安瞧见此神情，脑海中愈发浮现种种遐想。
愈是美丽冷傲之人，愈是遭人惦记，尤其此人对自己与外来者天差地别，怎能不心生旖旎。
“啪……”叶无眠猛然将茶盏重重放下，随即掏出胸前锦帕，优雅地擦拭嘴角，“你怎能妄言自己没有救人呢？楼姑娘，我须声明，你所行的善事很多，可你始终不肯承认。不过天下清明之士众多，事实胜于雄辩，非胡言乱语所能掩盖。哎，至于那晶玉，必有重大作用。叶某修为尚可，定当竭尽全力，助姑娘一臂之力。”
他抱拳一礼，声音亢奋无比。
“……确实私用。”
楼倾雾心生疑惑，百年来她所灭之宗门、妖族与魔族皆德不配位，按理来说，三界应皆对她避之不及。
然而如今情形却截然相反，众人对她极为尊重，甚至近乎崇拜，令她不禁心生疑窦。
【主角光环！】
她顿悟，明了其中缘由，然后如梦初醒，‘原来如此。’
继而似有所觉，轻声道：‘你居然还在人世？’
【宿主切莫自轻自贱，你在世一日，我便能存活一日。】
‘照你所言，我竟是你的恩人？不过你也不必如此说，待我离去之后，你仍可前往现代或其他世界寻找宿主，我并非你所必需。’
系统闻言，一时默然不语。
她身旁的楚愿安听到方才之话，立即附和道：“倾雾，你每次出山皆佩戴面纱，可即便如此，仍有人能认出你。他们皆知是你出手相助。看来三界之人仍懂得感恩。你有如此修为，不妨多留些时日，将三界整治成你所期望的模样。”
“我对此并无兴趣。”楼倾雾收起思绪，目光深邃而沉静。
“是吗？”楚愿安面色骤变，他立刻低下头去，掩饰瞳孔中闪烁的阴鸷与凌寒。
一直未曾开口的柳凌辰此时偏过头来，凝视着他，沉声道：“倾雾心志坚定，此乃好事，心无旁骛，方能得天道眷顾。”
“是啊！”叶无眠不解其意，却仍是凑到楼倾雾对面，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楼姑娘，我心中甚为好奇，你究竟还藏有多少天材地宝？那日之景简直令人惊叹，我本以为箱中所藏仅有一颗已是极致，孰料你竟取出了一大把，数量之多，实属罕见……”
他伸手比划，“叶家世代虽显赫，却仍不及魔族世代相传的珍藏。”
“此非相传，乃我外出偶得。”
“……佩服佩服。”叶无眠坐于石凳之上，抱拳行礼，满眼皆是敬仰与感慨。继而道：“柳公子得此机缘，日后便可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侧了。三界之中，除却那两位大神，其余各族虽有差异，但谁会介意自家弟子跟随如此富足的师尊。楼姑娘，你日后定然忙碌不已。”
“我并无收徒之意，唯愿专心修炼，早日得道成仙。”
“哦……原来如此。”叶无眠环顾四周，心下已然明了他们暗自筹谋之事。
飞升吗？
若非戒备森严，以他数百年之某经验来看，楼姑娘，你恐怕将面临重重困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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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转瞬即逝，清修盛典之期已至。
越岐山上仙门，三界诸修者齐聚一堂。
大殿之前，一片开阔之地映入眼帘。中央之地，突兀拔起一圆形高台。上空悬浮一巨型水雾屏幕，将高台之景无限放大。
四周楼阁林立，座位、案几井然有序，珍馐美味摆满其间。
视野所及，三位尊主高坐于上，俯瞰众生。
其余诸修，依宗门与种族地位，分列于三侧。
众人把酒言欢，或低声交谈，或品评高台上的功法技艺。
今日乃大会首日，无名之辈亦有幸崭露头角。
胜者得遇大宗门青睐，收为弟子，享无尽丹药灵芝。或有幸者，被小宗门视为瑰宝，成为长老或山长，拥有珍稀丹药。
不过，运气不佳者，只能博得众人一乐，随即被遗忘或命丧当场。
此乃上仙门所主办的盛典，按理说，主位之上当是傅云间，然今次却是异常。傅云间未居主位，反而在左手侧，笑颜与楼倾雾交谈。
“近日以来，不知楼尊主住得是否舒适。”
傅云间心中有鬼，特地挑选了男弟子在侧侍奉，只为博得美人青睐。
“一切安好。”楼倾雾声音冷淡，如冰似霜，无半分温度。
“如此便好。若有所需或招待不周，请随意开口，我会为楼尊主尽心竭力出气。”
“贵派弟子疏忽，与我何干。”
“……”傅云间犹如碰壁，深感无奈。
连日来，他屡次前往客院，却遭楼倾雾设下结界阻挡。
此结界非凡品，不仅隔绝音讯，还令三十米内无法靠近。
傅云间心有忌惮，不敢贸然破之。
为博佳人青睐，他忍气吞声，寻遍相似女子画像。却皆是相貌平平或性格柔弱之辈，无一处能入其法眼。
今日得见楼倾雾，傅云间心神荡漾，酥麻之感更甚。然情势所迫，他不得不转移话题。
“楼尊主，桌上的南清果，尚能合您口味吗？此果乃我耗尽修为，自西北雪山之巅为您摘得……”
未等言毕，楼倾雾已默然自储物袋中取出无数南清果，随手抛向身后三男。
右侧兰昌骥，目不转睛地注视，“魔族宝物，令人族望尘莫及。楼尊主得此良机，实乃好运。”
言毕，暗处魔修似是受令现身，转瞬落于平台中央，并将正在交手的二人狠狠踢下高台。
变故猝不及防，众人定睛一瞧，约有三十来人，下方还有百名低等魔修环绕。
众修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皆停止交谈，仰首观望。
“诸位三界同修……”一名衣着华丽的魔修负手傲然道：“我乃万丈崖东时部百豫玄，今日打扰诸位雅兴，特此向自诩魔族魔尊的楼倾雾发起挑战。”
骤闻此话，四周一片哗然。
众人皆知楼倾雾修为高深，虽未曾亲眼得见，然亦听友人曾提及。
况且，当世两位至高修为者皆对其倾心，此魔修竟敢公然挑战，莫不是欲自取灭亡？
“诸位皆知，楼倾雾自四百年前执掌魔尊之位，三百年间只知闭关修炼，近百年间则屠戮我魔族同胞无数。更有甚者，连其余两族生灵亦遭其毒手。此等残忍、背信弃义、事不关己、利己之徒，岂能担任我魔族至尊之位？”
百豫玄麾下魔修挥舞兵刃，高举双手，齐声呐喊。
“楼倾雾不配为魔族至尊！楼倾雾残害同胞，速速自裁谢罪！”
虽人数寥寥，可其话语情真意切，越岐山内一时鸟雀惊飞，回声不绝，震彻云霄。
叶无眠一马当先，见不得这腌臜事，撸起袖子就要下台与人争斗。楼倾雾连忙拦住。
他生气了，怒目瞪向前方，“你怎能忍此等侮辱？你若不言，便由我来说。这些小辈，我还不放在眼里。”
柳凌辰嘴角上扬，目光和煦，“倾雾，要除掉这些人吗？”
楚愿安紧握她的手腕，语气稚嫩如孩童抱怨，然而目光却冷若寒铁。
瞧见此景的傅云间，心中对美人畏惧消减了些许，目光中满是志在必得。
“楼尊主艳福不浅，与我相得益彰。夫人之事，可暂且搁置。我技艺更佳，云雨之欢后，必让你难以忘怀。今夜何不试试？”
兰昌骥侧立一旁，举杯致意：“尊主之位，永为夫人留。”
楼倾雾未理二人，眸若寒夜，扫过众修。随即猛掷酒杯，倏然起身，右脚轻点楼阁，如飞鸿般腾空而起，红衣飘渺，黑发随风。
瞬间，她已稳立平台中央，惹得众人瞩目。
待她踏足平台，那魔修及众弟子皆面色凝重。
未等那魔修开口，楼倾雾挥袖一拂，衣诀飘飘，将之击至平台边缘，却未让其坠落。随后，她右手张合间，天色骤变，乌云压顶，雷电交加，狂风呼啸而至。
楼倾雾执剑凌空，似有天崩地裂之威，笼罩四野。
那剑气如狂风骤雨，透骨而入，将众人束缚于原地，动弹不得。
她身形轻盈，剑法如流水般流转自如，破地而出，威力无匹。冰冷的剑气以她为中心急速扩散，所到之处，草木皆枯，灭骨碎尸。
一刻钟后，天地间恢复宁静，楼倾雾收剑归鞘，周身威压消散。
四周楼阁的散修，除了主位五人外，皆匍匐于地，颤栗不止，疲惫不堪。
日华灼灼绚烂，却突降瑞雪，似有天神悲悯，轻飘飘的雪花随风舞动，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众人身上。
楼倾雾立于红碎之间，自储物戒中取出一瓶化尸散，冷眼看向主位上勉力支撑的兰昌骥与傅云间。
她步步后退，将化尸散滴于那些卑劣之徒的身上。继而，她将瓷瓶随意掷于地面，伴随着清脆的“哐当”声。
她眸光如雪，唇角微翘，语气冷淡，“两位尊主，若还有其他礼物，尽管呈上来，我定一一接下。”
此言一出，除叶无眠外，主位四人眼中光芒愈发炽烈，心中欲望愈发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