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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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指引。chunmeiwx”
楼倾雾轻捧木盒中的残卷，匆匆一瞥后，递给楚愿安。
“此功法于我无用，你且拿去修炼。”
柳凌辰听后，放下手中之书，转过头来注视着她，语气中略带委屈，“倾雾，你怎得如此偏心，对于我，连问都不问一句。”
楼倾雾淡然回应，“屋内剩余秘籍，皆赠与你。”
楚愿安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将残卷仔细收好，一眼都未看，便走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手臂。其眼眸灵动清澈，深藏的春意渐渐显露。
“姐姐，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吧？你是否想让我利用这秘籍与你一同修炼，一同飞升成仙帝？如此，我们便能在九天仙界享受数十万年寿命，不必去追求成为仙尊。这是你所期望的吗？”
楼倾雾并未直接回答，她缓缓收回手臂，想到此行任务已完成，遂开口道：“三界清修盛典后，魔族的事务便交由你处理。切记，不可让其肆意妄为。”
言毕，回身缓步踏出洞穴，欲寻找破除阵法的关键所在。
待她离去后，柳凌辰并未推辞，将密室之内所有典籍，悉数收入一足有一间正厅大小的储物袋中。
他动作从容不迫，间或与身后之人互相斗嘴。
“看到了吗？她便是那种冷若冰霜的天道宠儿，你若只是按部就班地行事，必定难以如愿。倒不如试试出奇制胜。”
“你有法子？”
柳凌辰整理完所有典籍后，抬眼望向他，带着一丝讥讽，“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就算我有法子，也不会告诉你。”他拍了拍楚愿安的肩膀，“未来弟弟，等着有朝一日喊我姐夫吧。”
楚愿安退后一步，以灵力猛地甩开那只满是老茧的手。
“姐姐喊习惯了，你还真以为我是她亲弟弟了？就算是姐弟，那又如何？肥水不流外人田。想用诛心之计逼我退出，简直白日做梦。”
“哼，稚童之辈。”言罢，柳凌辰不再赘述，径直追寻楼倾雾踪迹。
楚愿安正欲离去，却忽觉书架后尚留一册古籍，心念姐姐得此珍宝，岂能轻易舍弃。
遂将其收入囊中，随意置入储物袋中，而后悠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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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湖畔，叶无眠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走，绞尽脑汁寻救人良策。
他来之晚矣，听闻仙人已历五次险阻，或行山道而坠崖，或一转身即入陷阱。
仙人虽屡化凶险，然其内情如何，因何至此，叶无眠亦未得其详。
思及此，叶无眠不禁抚胸叹息，“魔族之险恶，魔尊之位高权重，我若身临其境，焉能幸免于难啊。”
言犹在耳，忽觉有气无形，自地而起，旋集于众人消失之地。震荡再起，璀璨之光普照大地。无形威压如泰山压顶，使得叶无眠几不能呼吸，勉力退避，方稳住身形。四面八方飓风皆转，他勉力遮挡，苦苦支撑。
他抬袖遮风，仅露一目，眯眼凝视前方。
光阴似是停滞，又似是流转，瞬息万变，景致亦幻亦真。风过无痕，雨收云散，唯独湖面之上尘埃弥漫，浑浊一片，触目所及皆是狼藉。
叶无眠瞥见三人无恙，拨去发间残枝败叶，掸去衣上厚尘，旋以杨枝甘露自壶中倾出，净面后，翩翩而来。
“仙人历经艰险，终得安泰，此乃气运之极，天道所眷。想不久之后，仙人必得飞升，位列仙班，乃至神位。我在此预祝贺之。待仙人成神，我必日日焚香，虔诚朝拜。”叶无眠恭贺道。
楼倾雾闻言，挑眉而笑，虽未有此意，仍颔首回答，“多谢。”
叶无眠受宠若惊，连摆双手，“岂敢，岂敢……”
“叶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楼倾雾又问。
此人乃一多情种，可其心未尝不真。虽与众多红颜交往，但他分手之时，皆能坦然面对，赠以金银无数，甚至延长红颜寿命。
于玄界之中，多妻多妾者不在少数，如上仙门的尊主、恶鬼城的老树精，均广纳天下美女，不论凡人抑或宗门贵女，皆在其怀中。
此二人之行止，实为天下女子之警醒。
清修盛典……
楼倾雾观二人于座，再注目叶无眠，见其情真意切，不禁心生感慨。
“三界盛典，叶公子可有意参与？”
“我亦有此意，想要前去长长见识。百年光阴漫长，闲暇之余难免感索然无味。”
“闻，公子对三界人士及品性皆有深究。”
叶无眠疑云满面，“仙人所言不虚”
“绝无虚言？”
“定然不错！”
“姐姐！”楚愿安陡然发声，打断二人的雅谈，“我也知晓。”
楼倾雾未加理会，心中暗自琢磨——世人之心，非轻易可变。若我骤然倡议一生一世一双之制，不论同或异，恐遭反噬与唾弃。
然，若斩其根源呢？
书中载，此等根源常欺男霸女，朋党为奸，兴妖作怪，欺师灭祖，煽风点火，造谣生事。
此次前往清修盛典，一则斩草除根，重整玄界纲纪；二则与楚愿安道别，并为彼与柳凌辰铺设前路。
如此，方不虚此行。
“姐姐？”楚愿安见她面色深思，眉头微皱，轻声询问，同时轻摇其臂。
楼倾雾闻声回过神来，抬眸注视他，“今日之后，你有何打算？”
楚愿安闻此言，心若擂鼓，眼中骤然闪现光彩，笑意盎然，若有似无的酒窝尽显春风得意之态。
“姐姐此言，是不走了，与我共修飞升吗？玄界多年未有飞升者，可若得姐姐指点，定能震惊群英，令诸人望尘莫及。”
楼倾雾见其狂喜之色，心中稍有迟疑，但自己父母昔日音容笑貌浮现脑海。
于是，她在心中唤醒冬眠的系统。
‘书中之时间，现代之世界，皆永恒不变吗？’
良久未闻回应，楼倾雾只得回眸望向楚愿安，含糊其辞道：“此事，待清修盛典之后，再作计议。”
柳凌辰早已预见此局，暗自松了口气，心境复杂，既有解脱之感，又怀揣期待，总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系统突然上线。
【宿主之言非虚，只需平息法阵，遏制其混沌之能，使玄界维持秩序。此后，即可离去。】
‘知道了。’
楼倾雾心内回复，目光扫过众人，“诸位若有要事，可先行处理，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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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仙门约莫三百里地，山下客栈已然人满为患。幸得叶无眠广结善缘，方为三人寻得几间上房。
楼倾雾于客栈内闭目静坐，调息灵力，以恢复一路危机所耗。
“唉。”叶无眠轻叹，“你说上仙乃魔尊，为何出手皆以灵力？又言上仙救我，仅为了戏谑我一番，以天材地宝换取一枚小小晶玉？小生坦言，那晶玉虽美，却无用武之地。噢，或可换些银两。但上仙似非缺银之人，究竟意欲何为呢？”
柳凌辰轻抿热茶，“我未曾知，天下第一浪荡子竟如此话多。”
“唉，吾性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若寡言，必言简意赅；若低调，必引人注目；若自谦，必令人心生爱慕。诸般如此，皆乃吾之本性也……”叶无眠摇头晃脑，文绉绉道。
楚愿安轻托其腮，双目如炬，直视床上安坐的楼倾雾，口出戏言，“你既然明镜高悬，洞悉一切，何至于今日只开三间上房。与姐姐同住，谁敢有此意？”
“呃……其实，小生不介意挤挤的。”叶无眠挤出一丝笑意，见二人皆不搭理，忙解释道：“清修大会一周后即将开启，客栈爆满乃常情……”
楚愿安未曾稍移视线，语气轻描淡写，“我是姐姐抚养长大，与她同住理所当然。”
柳凌辰心知此言所指，并未立即反驳，“倾雾的性子我知之甚深，与人同住实非她所愿，我在门外守候即可。”
叶无眠听后不禁咋舌，“阁下所言极是，在下学到了。”
此时，楼倾雾已然修养完毕，言辞果断，“各自入住一室，愿安睡外榻。若再有争执，我便去后山寻一树而眠。”
闻言，叶无眠捂嘴轻声道：“她可曾知晓自己是扫把星体质，无论何地皆会遇霉运？切记不可让她如此行事啊！”
柳凌辰虽心有不甘，却明白她的心意坚如磐石，遂将手中一篮仙果置于桌面，“此乃来时途中特意采摘，嘴馋时可尝之。”
言毕，他步伐从容地离去了，风度翩翩。
待他离去后，叶无眠不便久留，抱拳一礼，顺手取走桌上大半仙果，又让楚愿安硬塞一些，方才擦着细汗匆匆离去。
“姐姐。”楚愿安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无措地交叠于身前，满眼期待地凝望着她。
“早些安歇。”楼倾雾话音刚落，遂抬手一挥，屋内屏风瞬间变得笔直如柱，将二人视线骤然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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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楚愿安辗转反侧于窄窄的卧榻之上，耳畔依稀有轻微的呼吸声。心烦意乱，身体内热如焚，无法入眠。
他强忍心中焦躁，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本《玄界通史》，借着淡淡的月光匆匆翻阅。
书页翻动间，细微声响如涟漪般扩散。
楚愿安越看越觉索然无味，本欲将书放回袋中。
然而，翻至某一页时，眼前所见令他大惊失色，立刻挺身而起，脸上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