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峙x谈判x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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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食进化。mchuangshige
是嵌合蚁举全族之力供养出的王梅路艾姆所特有的进化方式。
不管是魔兽天生的种族天赋，还是人类后天修炼开发出的念，王都可以通过吞噬猎物血肉的方式永久地获得其能力，并且吞噬越多猎物则能变得越强大。
同时，其可获得的能力数量上限目前未知，是在原著中连尼特罗会长都十分忌惮、不惜同归于尽也要阻止其继续存活进化的恐怖存在。
但是现在人类还没有对嵌合蚁这个种族有太多深入了解，威尔逊团队的研究也只以为这个意外发现的魔兽血液中存在某种特殊物质，导致其可以融合各种其他魔兽的基因特征，并没有想到这便是蚁王本身的进化模式。
所以现在在场的ngl士兵没有一个人能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个头小小的蚂蚁幼崽，是一种即使被打入地狱，也终究会爬回来重新站在山顶俯瞰这个世界的可怕存在……
……
以上，就是当目睹梅路艾姆顶着一张正太脸，在众人惊恐目光注视下将一整个怪物尸首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周围充满腐蚀性毒气的黑雾都没有放过时，手握针筒抵着研究助手脖子的麦可可脑子里应景响起的原著同款男声旁白。
“怪……怪怪物！”人群中有人捂着嘴，惊恐地喊道：“所有之前的实验品从服用药剂到展现出相关能力都要一个小时以上，它它它竟然瞬间就融合了剑吻鳄的咬合力！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啐……”看起来并不像享受了一顿美餐的蚁王嫌弃地吐掉嘴里难以消化的骨屑残渣，连带着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恼怒：“靠卑鄙手段偷取朕的血液获得的能力，本来就是赝品，竟然还妄想变得和本体一样强大。”
说着，进食完毕的蚁王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阴冷地盯着那一群眼神躲闪的乌合之众：
“你们让我刚因为某些个体对人类提高的评价，瞬间又降低了不少呢……”
“你……你这个该死的魔兽！不要以为你解决了一个变异的失败实验品就可以如此嚣张！” 其中一个白羽绒背心听到眼前绿皮肤野兽的话十分恼怒，顿时将手里的木仓对准了它：“我现在命令你把双手举起来！乖乖束手就擒！”
“你说……” 年少王者紫色的兽瞳瞬间锁定了说话的人，身后的尾巴蠢蠢欲动，蓄势待发：“你要命令谁？”
“我我我……”
“哈鲁多卡！！”
“梅路艾姆！！”
两个声音分别从相反的方向传了过来。
麦可可愣了一下。之所以叫住了蚁王，是因为她瞥见了对方的尾尖闪过了一抹眼熟的金属色，立马断定眼前的嵌合蚁恐怕已经将艾琳娜化作的怪物所获得的特殊能力全部吸收——不，可能不止艾琳娜，多泽和艾立克获得的能力大概也……
但直觉告诉麦可可，现在的蚁王并不应该过早暴露自己通过进食就可以进化变强的特殊能力。
毕竟如果说到人类的恶意，那是原著里全盛时期的蚁王也无法战胜的——怀璧其罪，作为一个有着可怕成长潜力的异族，贸然出现在人类世界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何况现在失去理智的怪物已经死亡，王也应该通过进食获得了镏金甲虫的防御，不会轻易被对面的常规武器所伤。如果能够通过谈判离开这里，麦可可并不希望面前这个刚对人类社会抱有一丝善意的危险生物，又一次因为立场的不同被逼得陷入滥杀的漩涡中。
而且就算是ngl这群士兵，虽然为虎作伥绝对算不得好人，但在原著里也是彼此间有着深厚友情，会为了保护他们的民众站出来和蚂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复杂角色啊！
如果可以，麦可可希望双方都不要再有什么无谓的伤亡——哦威尔逊不算，这种会用同类做残酷实验的种族败类，干掉他纯粹是为民除害！！
所以，自己叫住了一看就打算甩尾巴开始干人的梅路艾姆，想要让他先按兵不动……不过对面那声是谁喊的？
……
“宰伊卡哈努大人！” 先前与梅路艾姆对峙的被叫做哈鲁多卡的士兵解答了麦可可的疑问。
只见围在大厅入口的人群向两边分开了些，一个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套头背心运动裤，但没有佩戴白色口罩，身份明显要高一级的男人带着两个手下从让出的通道走了进来。
宰伊卡哈努……好熟悉的名字……但是这张脸却很陌生……
麦可可看着那个新出现的似乎是高级头目的男人，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
“啊！是他！是那只被吓成沙皮狗的狼人师团长威尔芬！”
“啊哈？”
“嗯？”
听到这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宰伊卡哈努和梅路艾姆均投来了困惑的眼神。不过两人困惑的点不太一样。
“沙皮狗和狼人是什么？” 仍然以人类身份活得好好的宰伊卡哈努满眼的问号：“师团长又是什么？”
“威尔芬……我记起来了。”蚁王从重生前的记忆中调取到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至关重要的片段。多亏那只充满杀意的叛徒在质问下说出了小麦的名字，自己才破除了普夫的欺瞒，得以实现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与眼前这个重要之人对弈的愿望。
自己从心底是感谢他的，也尊重他对内心信仰的忠诚，即使他的信仰并不是自己。
想到这，梅路艾姆对眼前之人的杀意顿时消解了，只不过他仍然有一丝困惑：“小麦，你竟然记得我的属下生前作为人类的名字么？你们以前，很熟？”
咦？……哎哎哎糟糕暴露了！！不对等一下，重点不是这个，是这种漫不经心语调询问一些根本无关紧要的细节在现在这个情景下真的应该么？！！
“啊哈哈，可能是我被带走的时候听见他们讨论过吧！”麦可可努力回忆原著中威尔芬似乎与被改造后的庞姆和那只章鱼在一起呆了挺久，便临时编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借口，然后赶忙转移话题，扬声询问对面的宰伊卡哈努：“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
“咦？啊！我那个什么……”被刚才狼和狗什么的奇怪东西打岔的宰伊卡哈努卡顿了一下，终于想起了他的来意：“啊对，是我们的王宰伊洛大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派我过来一趟。”
“宰伊洛？确实是你那时候说的想追随的王的名字……”回忆起那时话语中细节的梅路艾姆感慨了一句，并没有过多解释给对面的人类，只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来意：“你并没有带更多的人手，看来你们的王不是要寻求战斗。所以是想谈判么？”
梅路艾姆早在他一出现的时候，便动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念施展了粒子般的「圆」，确认了他除了身后两个手下外，并没有带来其他的援兵，而且从他身体上也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敌意。
——能够将「圆」以粒子的形式覆盖在调查对象表面，从而读取对方的情绪，这是梅路艾姆继承自三护卫之一的枭亚普夫（大花蝴蝶）的能力。
虽然由于重生的削弱，和全盛时期能覆盖整个王国的「圆」相比，现在只能向外扩展一二十米的能力实在是弱得可怜，但应对目前的局势倒也勉强够了。
“看来是只智商很高的魔兽，这就好办了！”宰伊卡哈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加友善，以免引起对方的敌视：“我们的王宰伊洛大人派我做代表来谈谈，对象是你和你身后那位东果陀少女——虽然我个人实在很疑惑，为什么一个突然出现在ngl的神秘魔兽，会认识大陆另一端的东果陀共和国福利院长大的‘盲人’女孩，但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没有那个兴致给我讲故事——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做个交易么？”
说着，宰伊卡哈努指了指麦可可身后的冷藏柜：“那里面有一种之前提取呜奥鸟的嗉囊乳做成的药剂——啊是黄色的那种，这是在遇见你之前就制作好的，保证没有用你的血液——总之喝下它可以产生一个神奇的誓约效果。”
“誓约？”第一次和人类谈判的梅路艾姆感到陌生而有趣。
他曾经也期望通过谈判，和那个实力强劲的人类老头和平地解决彼此种族之间的分歧，不过对方似乎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算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所以你们想和朕定下什么约定？”
“朕？这个称呼真是有意思……啊不管怎样，是宰伊洛大人通过监控看到了你们的实力，他知道如果要继续留两位在这里做客的代价将会很大——虽然我必须要强调这不代表我们对两位毫无办法，但是大人不喜欢这种没有意义的伤亡，而且打斗产生的场地维修费用也会让我们很肉痛——所以，如果你们愿意喝下那个呜奥鸟的药剂，并保证今后不对ngl出手，我也可以喝下药剂保证两位能够平安离开这里。怎么样？”
“今后？那你们要是之后再主动对我们出手呢？”梅路艾姆没有放过任何漏洞。
“请相信我，我们一点不想与两位为敌，特别是这位魔兽小先生。” 宰伊卡哈努没有关注到对方听到这个称呼瞬间黑下来的脸，只是沉浸在对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的回忆中。
宰伊洛在叫他去办公室的时候，曾透露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但强烈到难以忽略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监控里那个看似并没有很厉害的魔兽在今后必将会给自己一手创建的ngl帝国带来灭顶之灾！
宰伊卡哈努一直相信自己的王兼兄弟的判断力。而且他也同意，虽然对方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拥有神奇血液的普通智慧魔兽幼崽，但对威尔逊他们药剂的瞬间吸收能力和那在战斗中抑制不住的狂热，以及吞噬那只失败实验体时眼睛里闪过的可怕光芒，都表明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生物。
“这样吧，誓约可以改为在受到ngl发起的直接或间接攻击——包括雇佣暗杀，政、治操控等形式——之前，不可以主动对ngl的民众和军队出手，我们的誓约里也加上在两位遵守誓约的前提下不主动以任何形式对两位不利，怎么样？” 宰伊卡哈努充满诚意地补充道。
“还有包括释放所有无辜的人体实验受害者！”麦可可想到了艾立克那耀眼的金发，多泽害羞的雀斑，立马出声补充道。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不长，和福利院的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情谊，但作为正常人类社会长大的三观正常人类，她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没问题。”宰伊卡哈努痛快地答应：“其实我一直主张用死刑犯，只是最近威尔逊的研究突然有了爆发式进展，实验体实在不够，所以才对他和某些政府官员的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教训，实验室大概也需要很久才能重回正轨，我可以答应将所有非法扣留的实验受害者送回家——当然需要借助一点科学手段让他们忘记这里的事，没问题吧？”
“只要不对他们的身体造成进一步损伤。” 麦可可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啊对了，还有一个要求，可以帮我们再补办一下身份证明么？两个都是，以ngl人类居民的身份。”
她对于这个发生了些许偏离的世界了解得还不够，包括原身在她穿来之前的社会关系什么的由于没有了原著参考而一概不知。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会回到原来的关系网中，不如就利用这次机会让原身和过去的身份断绝关系，让那个小镇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原来那个失明的小麦已经走了大运，和其他被选中的孩子们去首都过上更高级的生活了吧！
至于梅路艾姆这个黑户，如果今后希望能够在人类社会更加顺利生活，有一张身份证明似乎也是必须的……嗯，而且他也确实是ngl土生土长的居民（bushi）嘛！
“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你知道的我们这里并不鼓励普通民众拥有现代化电子产品，所以我可能只能给你们办理一张纸质证明——当然这在外面的世界也是被认可的合法证件！但是由于普通民众无法接触相机这样的影像设备，我国的身份证明是没有头像、只有拓印的指纹特征的——不过我想，这对于面前这位容貌非人，但似乎又想融入人类世界的魔兽朋友来说倒是利大于弊的。”
“没关系，只要能在外面合法使用就可以。”麦可可对此倒是不介意。
宰伊卡哈努对于这些举手之劳的事情答应得十分爽快，问了小麦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后，便通过对讲机安排组织里的文员办理相关手续。
梅路艾姆之前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仅限于战斗力和各种棋类规则，像身份证这种细枝末节的无聊东西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关注，也不在意自己究竟是以人类还是魔兽身份登记注册，见似乎双方基本达成了一致，便原地盘腿坐下来休息，由着看起来更有经验的人类少女去安排对接。
刚刚进食的东西实在算不上好吃——不，简直就像是腐烂多时的动物尸体，比最普通弱小的人类还难以下咽。如果不是为了让这具孱弱的身躯尽可能快地获得更多能力，像这种由死后形成的怨气——而不是充满生机的念气——包裹的东西，他是绝对不可能入口的！
看着在念力催动下，自身各部位依次闪过金属光泽，以及试着将手指插入地板，瞬间像抠泡沫板一样抠下来的一块地砖，梅路艾姆决定忍下嘴里的不适。
……
在双方无声地对峙下，ngl的办事员效率还是很高，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两张巴掌大的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
“那咱们就，干杯？”宰伊卡哈努代表未出场的地下之王，率先干了那瓶浅黄色、刚由实验助手从冷柜里找出来的呜奥鸟药剂，并将空杯对着面前两人，展示这个药剂的无害。
麦可可没有轻易相信对方，而是逼着手边的实验助手在未被损坏的电脑里调出了这个药剂的相关效果说明，确认了药效和编号与宰伊卡哈努说的一致之后，才依言喝下了手里自己的那一份。
呸，好难喝，感觉像是用从鸟嘴里抠出来的东西混出来的药，和之前0系列那清冽甘甜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等等，难道说之前那瓶蓝色药剂清甜可口，其实是因为蚁王的血是甜的？……
被这个变态的推断吓了一跳的麦可可瞬间回过神，发现梅路艾姆也已经喝下了自己手里的那个药，正起身对宰伊卡哈努命令道：“好了，现在带我们离开吧。”
连续进食了一堆味道难以言喻的东西，此刻挑剔的蚁王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去外面找寻一下有没有可以洗刷自己味觉的猎物。
“那敝舍简陋，就不久留两位了。”宰伊卡哈努示意门口的众人让出空间，对着外面出口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安排了手下开车将两位送出地下工厂，目的地为靠森林边缘处的边境站，也备了大概一周左右的食水，如果还有其他需求可以和司机说。至于两位接下来想去哪里我们便不过问。”
“了解了……小麦，”虽然是少年面庞却散发着成熟气质的王回头看了一眼失而复得的人类少女，见对方还维持着用针管威胁着瑟瑟发抖的人类助手的姿势，不由地嘴角勾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结束了，我们走吧。”
“哎？啊！好的好的……” 其实是因为维持挟持姿势太久，肌肉已经僵硬到忘记自己动作的麦可可连忙放开了那个可怜的助手，扔掉了手里的针筒向前跑了几步，下意识牵住了少年王蚁朝她伸出的手，然后和对方一起并肩朝着在走廊尽头等候已久的卡车走去。
这一幕，有点熟悉呢……
牵着梅路艾姆那明显异于正常人类的手，在昏暗走廊里迎着车光向前走的白发少女，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原著动画结尾最后，那个隐藏在片尾曲彩蛋里的画面。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生活，要开始了呢……梅路艾姆。”
“嗯？嗯。”带着少年音的回答伴随着他们的脚步走过了一片狼藉的走廊，走向了亮光所在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