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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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傍晚
护卫森严的皇城气氛肃杀，一队队警卫在平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小道上荷枪实弹地巡逻，不时拿出终端确认时间。mwannengwu
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确保今晚贵族汇集的皇室宴会没有意外情况发生。
庄严气氛的中央，一座复古华丽的宴会厅前，两个人影在入口停下脚步，顶着侍者如临大敌的目光掏出邀请函。
侍者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对他们温和一笑“二位先生可以进去了。”
奚曳点点头，收回邀请函，率先迈步进入宴会厅。
熟练地找了个没人的阴影处，奚曳转过身开始不长记性地嘲笑易择“我说你这个气势，差点让人家以为咱是恐怖分子。”
易择冷哼一声反讽回去“你怎么不说是自己太轻挑不像正规军人。”
奚曳眼见这个发展不对，双手投降终止对话，目光迅速在场内流转寻找可以获取的信息。
今天早上易择才告诉他，几天前慕雨给的邀请函是皇室宴会的。至于为什么当时慕雨说的时候他没听见，可能是睡得太香？
奚曳摇摇头把思绪拽回正题。虽然没参加过皇室宴会，但单凭随便就给了自己一张邀请函，他觉得这安保措施做得也不怎么到位。当然，奚曳不知道，其实易择和慕雨的背景已经足够给他们带来的人担保了。
中午顶着易择惊奇的目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礼服，自己也不好解释这是某人在得知自己来到斯诺德后托人捎来的n件东西之一。不过看到刚才门口侍者惊叹的表情，奚曳觉得自己这身白色礼服和易择万年不变的黑礼服还挺配。
收回思绪，他继续打量场中的人群。根据几天前在黑市得到的信息，这次皇室宴会邀请到了斯诺德几乎所有的大贵族和有权人士。无聊的社交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皇室放出消息要在宴会上宣布一件大事，而这种保卫级别的会议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所以所以我是来干什么的？奚曳看着手中不知不觉折成纸飞机的邀请函，顺手放到嘴边哈一口气。我既不社交，也对皇室的大事没兴趣，怎么看怎么像是陪易择来打酱油的。
咳当然易择是因为有家族长辈的要求才来刷个脸，不然奚曳觉得易择绝对不会参加这种宴会。
易择同样隐藏在阴影里打量这些几个月不见的人，他自然是不可能白来一趟，一方面要替家族更新这些贵族们派系更迭的信息，另一方面特勤部好不容易有一个天然打入上层社会的成员，自然要利用他的身份便利收集这方面的情报，物尽其用的神奇口号可不是白喊的。
不过既然全程只需要自己在外围待着，易择觉得参加这么个毫无意义的社交活动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果然，这两个人的隐藏手段起到了作用，直到那边进入正题，不远处的绅士和夫人们也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两个“不干正事”的家伙。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奚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场中贵族之间，希望通过唇语和动作获取一些感兴趣的情报。
正漫无目的四处扫视，奚曳在某一瞬间瞳孔微缩，视线停在一个人的脸上。他又想到什么，转瞬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看向其他方向。
那人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稍纵即逝落在身上，但既然视线里没有恶意，那人也没有深究，继续和面前的人谈笑风生。
他没什么事，这边奚曳可是被惊了一跳，“嘶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人是季若？”
奚曳脑中浮现出自进入斯诺德以来自己经历的不寻常的事，好像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看季若那边刚才的情形，他应该是斯诺德的贵族，而且还是权力不小的那种。”奚曳皱着眉开始沉思。
“当初遇见时，这人明显是遭遇了暗算，待在一起的三年他明面里没有踏出阿米巴要塞一步，现在看来应该是在防范着外界的什么敌人。”
奚曳想到这摇头纠正自己“谁说他没出阿米巴要塞，季若不是经常性失踪吗？问他只说是涉及机密不能透露。”
“所以我可以大胆假设一下，季若这段时间是在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以此来与他的敌人抗衡。”
奚曳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信息。
“根据现在的情报汇总，季若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士兵，而如果想得再疯狂一点，我甚至可以认为他手中的权力能够独立创建一支机动队。”
奚曳摸摸下巴，那显然季若的失踪是在清除他的敌对势力，而三年之后中央的召回原因也因此可以打一个问号。
可如果这人的身份如此重要，当初为什么还会那副惨兮兮的模样降落到自己面前？
这之中一定有自己忽略的什么信息存在。
他突然想到什么，瞥一眼易择，补充道“维尔特勤部招收易神这样极其优秀的军校生，当然不排除易神自己的背景让他很容易接触到那里的成员。”
“按道理来讲，以我的军训成绩不应该分到那么偏辅助的课程，而如果其中有季若这个不确定因素在插手的话，这一切好像就说得通了。”
奚曳开始琢磨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倒霉事。
“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些课程呢？哦，对了，之前我分析出组织会让我去索西卧底。”
奚曳悻悻摸摸鼻子“不会是季若觉得和我很熟所以坑起来得心应手吧”
不远处的季若忽然打个喷嚏，“是谁在说我？”他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和面前的人交谈。
不得不说，奚曳同学的情报天赋还真是可以，让他这么东拼西凑地一分析，还真就把季若这些年干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过于敏锐也有副作用，这不，奚曳已经在那掰着手指头算自己还有几天好活了。希望季若不要在自己四年军校毕业之前就把自己丢到索西自生自灭，他怀着一点侥幸想。
当然，等三个月后的奚曳同学回忆起这些，可能会怒斥当初的自己低估了季若的变态程度。
未来的事先不提，眼下，随着灯光突然变暗，奚曳眯眼适应了一会儿，就看到宴会厅幕布后走出一位身上挂着繁复饰物的中年男性。
怎么说呢，由于现在人类寿命已经到达150岁，中年时光几乎持续到人生最后十年之前，奚曳也无法判断眼前这人到底多大。
不过，他看着这人有些熟悉的脸，一瞬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余光瞥见易择一言难尽地望向自己，奚曳脑中霎时想起在哪看见过这张脸了。
“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求生欲极强地先转头冲易择比个口型“替我保密。”
易择抱臂看着这个人前后的情绪变换，极其友好地没有笑出声，压下翘起的嘴角严肃点头。
奚曳这才有些颓废地靠在墙上，低声讨伐自己“叫你背下来重要人物的脸，你这个管不住嘴的。说皇帝不像好人”
他双手合十闭目低语“对不起这位皇帝大哥，我反思，我才不像好人”
维尔现任皇帝诺巴·普维斯克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他整理整理仪容，面对台下的宾客，露出伤感的表情
“今天，我要代表维尔皇室沉重宣布，安妮公主不久前在奥曼加因病去世。”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场中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们顿时僵住了动作，之后又维持着良好的贵族作风只是微微泄露悲伤的情绪。
昏暗灯光下，不同人的面部表情明暗交织，看不出他们在思索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维尔的上层阶级，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