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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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兄，我还有件要紧事想问你。modaoge”
“难得有你能问我的事情，什么事，你说？”薛晨有些好奇，以前陆明渊大多数时候只是听他说，就连账册都没问过几句，别说问别的什么了。
陆明渊正了正神色，将云州失踪案娓娓道来，听得薛晨目瞪口呆。
主要是被“神宫”拿上万活人试药这事儿给惊到了。
薛晨喃喃道：“我出海的时候，倒是听说过神宫，但是所有人提到它，都是一副敬畏崇拜的神色，谁料到”以神灵之名，行恶鬼之事。
此时正是夏季，日头正好，天空湛蓝，偶有几多天上几处极薄的云，悠闲的飘过，薛晨和陆明渊坐在窗边的桌子旁，可薛晨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正是如此，所以想问问你，对神宫了解多少？”陆明渊其实还没有把药人的情况详细描叙，只是略微提了一提，即便这样，薛晨还是很震撼。
回过了神，薛晨犹豫着说道：“我也只是在出海的时候听过一些传闻。”陆明渊把薛晨的酒杯放到一边，给他倒了杯茶。
“我也只是听说啊，听说那神宫的人很神秘，可以聆听天神口谕，让神像显灵，神宫的历任祭司，都会容颜永驻，传的神乎其神的。”
“还有呢？”陆明渊在被关押的分殿众人的口中，也听到过类似的话，他想听更靠谱点的。
“其他我也知道，大概就是人们以讹传讹，把神宫神化了。但我途径一个小岛的时候，有遇到过两个老人，他们都六十多岁了，坚持自己看到了神迹，说历任明王在继承明王之位的时候，都会去朝拜初代明王，在朝拜的时候，就能看到‘神迹’，初代明王的雕像会发光，以示对继任者的认可，只有经过这一关，才能算是正式继任明王之位，否则就算是名称上有明王称号，却不会有信徒。”
“并且说，他们不止一次的见过祭司，见面时候十八岁，四十多岁的时候再见那人，却和三十年前的模样一般无二，听说不止一人见到过，这也是周边小岛如此崇拜敬畏神宫的原因。虽然后面听人说，祭司换人了，在这二十年间祭司换的十分频繁。人们还是偶有有人可以看到神迹，但是没有人再见过祭司了。但他们自始至终，都对神宫有‘大神通’这件事深信不疑。”
陆明渊觉得有些荒谬，比见到药人的时候还要荒谬。药人至少他知道是人为的。但是神迹？雕像会挑选自己的继任者？怎么可能！
这超出了人们的认知，有人见到过神像会显灵，难怪那些人如此崇拜神宫。
还有容颜不老，陆明渊更倾向于是那人保养的好，虽然罕见，但若是驻颜有术，容颜几十年不变也不无可能。
“你也觉得像是在听故事对吧？我当时就觉得是故事流传下来的，传来传去，慢慢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偏偏那两位老者还发了毒誓，说要是假的就天打雷劈、出海就遇海啸。我当时玩笑了两句，那老人险些拿杆子打我。”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对于发毒誓还是谨慎的，很少有人会对天地发誓。纵然有少数人如陆明渊一样不信神佛的，但也还是存着敬畏之心，不会肆意的赌咒发誓。何况是为了那听起来像是怪奇故事的事情发毒咒？
那就是真的，那两人真的看到过雕像显灵？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陆明渊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事。
“我也不信。”薛晨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但是架不住有人信。当时我还有幸看见过一次蜃楼，岛上众人纷纷跪拜，说那是神宫。”
“那些人看到的神迹，是不是就像蜃楼一般？”
“那就不知道了，我还算读过一些志怪小说，知道蜃楼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那就是神宫的摸样，就是当初他见过的样子。”
“你也见过，能不能把那宫殿的模样画出来？”陆明渊看着薛晨说。
“倒是也能画，但是我的画技不怎么样，而且蜃楼么，总是雾气缭绕，水中看花镜中望月，朦朦胧胧的，我怕是画不出其中神韵细节。”
“无妨，你先画了再说。有总比没有好。”
薛晨只得说：“那我献丑了，你到时候不许取笑我。”
陆明渊：“哪里的话，到时候我再请个画技精湛的大家过来，把你的画在修复一下，到时候还需你在旁边描叙一下。”
薛晨见陆明渊神色正经，没有要取笑他的意思，自然应好：“我回去想一想，慢慢画，画完再给你。”慢工出细活嘛。
“嗯，不着急，这事得慢慢来。”左右都找不到线索，慢一点也没关系。陆明渊继续问道：“你对神宫的明王有什么了解没有？”
“这个不太了解。只听闻神宫的起初，是根据佛教密宗成立的，佛教密宗又从天竺传到中原来。八大明王就是从佛教演变而来的，据说一开始只有五位明王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演变成了八位。又相继加了祭司、圣子等职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职位越来越多了。”
“明王职位增加了，但是继任者却越来越少了。据这次押解进京的分殿众人口供，其中只有五大明王在位，其他明王之位已经空悬很久了。”陆明渊说。
“谁知道呢，那个佛教一开始的宗旨肯定不是现在这样，谁知道被后人扭曲成了什么样子。若不是听你说，真不敢相信。”
神宫的人，披着芝兰玉树、缥缈似仙的皮，皮下长着腐烂阴森的白骨，看着一副圣人模样，世人就当他是救世的佛陀。
“是，而且我怀疑里面应该还有我们一些别的人。据杜姑据那些人说，神宫擅长用蛊。”陆明渊险些要把杜月钲说出来了，好在及时住了口。
“好，我会让人多注意这些消息的。”好在薛晨并没有在意好友言语中的不对劲。
眼看谈得差不多了，陆明渊便准备告辞。
“你之后还会回北地吗？”薛晨在心里感慨完皇帝不是个东西，嘴上问道。
“不知道，或许会吧，如果有机会，我会回去的，如果我有一天决定不再回北地了，那一定是突厥人彻底老实了以后。倒是京城，待得真不自在。”陆明渊笑着和好友说。
“呵，京城对你来说不自在，对我来说可是个好地方呐。”薛晨也笑着，可不是好地方嘛，京城的人富得流油，这里的银子都比其他地方的好赚，人流大，机会多啊。
“那你就好好待着吧。”陆明渊哈哈一笑，打开门出去了。
陆明渊和薛晨谈了这一番话，虽说找不到神宫所在地，但好在还是有一点收获的。陆明渊赶在离开京城之前，去了护国寺。
佛教么，自然要去寺庙。虽然那个神宫所秉持的教义现在已经变得和佛教宗旨大相径庭了，但好歹起源于佛教，看能不能在大乾这个最大的寺庙里得到什么信息。
接下来几天，陆明渊便都泡在护国寺了。
只是看来看去，和德高望重的方丈也谈过好几次，也没找到和神宫相关的，倒是佛教起源、大乘、小乘佛法了解了个大概。
外人还道这尊杀神转了性，开始信起佛祖来了。还有一部分人觉得他定是杀人太多，去护国寺定是去忏悔超度的。
就连陆峥都问了一句。
陆明渊哭笑不得。
时间一天天过去，东西都收拾完了，该拜访的人也去拜访了，忠勇伯府很快就到了要离开京城的那日。贺将军等几位武将还来城外相送，至于薛晨等人，不适合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早早的私下道了别。
陆家就这样离开了京城，消失在京城勋贵的视野中。
只有少数朝臣在暗暗惋惜陆家和担忧北境。
作者有话说：再次声明，作者本人并无对任何宗教和民族的不敬和抹黑，文中所涉及的民族、宗教皆为编造，作者尊重每个人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