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幕后掌控者
一路上就连短发女生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嘟囔了一句，“咦，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萧飞看了看她，却是没有再解释什么，反而道，“我们聊了不少和韩真有关的事情，来聊聊你吧。”
“我？”短发女生有些意外，“我也和你拯救世界的任务有关吗？”
“没有，只是打发时间的闲聊，”萧飞道，“反正我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博物馆。”
“好吧，我倒是没什么意见，”短发女生挠了挠头，“但是我这个人很无聊的，最大的爱好就是窝在床上，电影漫画，倒也不是拒绝社交，只是单纯觉得每天见人前还要弄头发什么的比较麻烦，我在学校的专业很冷门，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介绍的地方。”
“…………”
“有喜欢的人吗？”
“哇，这个问题很私密的。”
“抱歉，如果冒犯的话……”
“理论上如果换了其他陌生人在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问我这样的话，我会觉得有些失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问的话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奇怪，我们之前见过吗，你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短发女生道。
“是吗？”
“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我交往过一个男生，不过那是高中的事情了，他骑单车送我回家，我能嗅到他衬衫上的肥皂味，我还挺喜欢那股味道的，不过后来他被我爸看见了，然后我爸每天放学就在校门口等着接我，好惨，但是之后我们分手是因为我们的交往影响到了他的成绩，出国留学后追剧影响了我的恋爱。”
“别担心，未来你还会遇到喜欢的人的，他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你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幸福。”
“这算是某种预言吗？”短发女生笑道，“不过听起来不错，我就把它当做是真的啦。”
巴士在St. Aida
s College门前停下，东方博物馆就在旁边，这时天空也已经被云层所覆盖。
短发女生是杜伦大学的学生所以不用买票，萧飞有点尴尬的摸摸了口袋。
“我请客吧，记在韩真那家伙头上。”短发女生道，伸手摸出了钱包。
“谢谢。”萧飞松了口气。
尽管理论上他也可以用之前的方法一路杀进博物馆，但是那样的动静太大，而且万一惊动了附近的警察也不好收场。
现在还不知道这一次的灾难是什么，能低调点还是低调点。
博物馆不大，而且里面的人很少，让萧飞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里面又碰到了程璐，程璐和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男生站在一起。
“哦，糟了，那是弗莱迪。”短发女生吐了吐舌头。
“谁是弗莱迪？”
“韩真的一个追求者，学校橄榄球队的小明星，他最近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一直缠着韩真，韩真跟他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但是没有用处，韩真只能尽量躲着他。”
这时另一边的程璐也看到了萧飞，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你也找到这里了吗？”
萧飞的目光动了动。
程璐接着道，“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明明之前约好了见面地点的，还好遇到这个帅哥，我问他认不认识韩真，结果他说带我来找她，可惜，我们好像晚了一步，她已经不在这里的，我问工作人员，他们说她大概一刻钟前离开的，现在那些灾难看起来又要降临了，这一次只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按照这个速度下一次我们恐怕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了，对了，这位是？”
短发女生正要开口，萧飞对她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谢谢你的帮助，以后再见。”
这句话听起来不是太有礼貌，还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然而短发女生没有说什么，看了眼萧飞和程璐，笑了笑，“那祝你们一切顺利，早点拯救世界。”
说完她就向博物馆外走去。
程璐扬了扬眉毛，“什么意思，她身上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差不多吧。”萧飞道。
“他是谁？”那个名叫弗莱迪的橄榄球运动员突然开口道，他之前就一直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着萧飞。
眼见两人一直用中文交流他也看萧飞越来越不顺眼。
“呃，我的一个朋友，没问题的，弗莱迪。”程璐转身安抚道，随后又看向萧飞，“现在怎么办，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萧飞没说话，直到短发女生走出博物馆的大门才重新开口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梦境之神吗？”
程璐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谁？我吗，话说你该不会是之前被巨龙给烧糊涂了吧，我和梦境掌控者长的很像吗？”
“在上一个梦境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萧飞道，“必须得承认，你的切入点很好，我和程璐是刚认识不久的，除了名字和长相外，我对她几乎没有了解，所以你假装成她的样子我也很难辨认的出来。”
“什么，你觉得我是其他人假扮的？”程璐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为什么？”
“你伪装的一直很好，老实说刚见到你的时候我的确以为你就是程璐，”萧飞道，“但是之后在一些细节上，你开始让我起疑，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为什么会懂这么多有关人类梦境的事情，还有你对这种离奇事件的接受程度也让我有些怀疑。”
“这有什么问题吗？”程璐问。
“问题大了去了，或许你不是人类，所以不懂这些事情吧。”萧飞耸耸肩道。
“有意思的推理，那你怎么解释那些灾难呢，我可是和你一样，实实在在的经历了哪些灾难呢。”
“那些灾难和韩真遇袭根本没有关系对吗，恰恰相反，它更像是韩真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如果你的家里进了老鼠和蟑螂怎么办？”
“买点老鼠药放在角落里吗？或者对整个屋子用杀虫剂消毒，看来她选的是后者呢。”程璐道。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无论海啸也好，巨龙也好，那些毁天灭地的大灾难，它们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韩真。”
“这不能怪你，毕竟绝大多数人发现韩真在逃跑躲藏，而后那些灾难又是梦境里唯一反常的事情，都会认为这是梦境机制在追杀韩真。”
“但实际上从始至终她在躲避的人都是你，也只有你对吗？”萧飞道，“她频繁的更换梦境也是在逃脱你的追踪，从她的日常到童年，再到留学……第一轮的时候我没有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那场海啸会降临，但是后来我们找到了韩真的母亲，那应该是第二轮梦境中的关键人物，而恰好在那时那片诡异的云层出现了。”
“或许这只是巧合呢？”程璐道。
“是，但是这一次，当你和这位……弗莱迪出现在这座韩真最喜欢去的博物馆里的时候，那些云层又出现了，一次或许是巧合，但两次还是巧合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萧飞道，“那些灾难并不止是想要干掉你，也想把梦境里的其他人一起干掉，因为我们现在就像是站在韩真的信息库里，这些潜意识里的记忆包含着所有和她有关的信息，她担心你会靠着这些信息找到她，所以干脆把一切都毁灭，你选择我，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我和韩真最熟悉，最有可能带你找到她。”
“还有什么吗？”程璐问道。
“其实真正让我下定决心去怀疑你的还是那头巨龙。”
“巨龙？”
“没错，上一轮梦境我们在最后的时候来到了韩真的同学家，那只巨龙就停在那栋楼的楼顶上，但是那栋楼完好无损，我当时就就在想，如果这些巨龙是在追杀韩真，那么它们应该在第一时间烧掉那栋楼，但是当时那头巨龙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像是在守护那里，阻止其他人接近，也是在那时我真正开始思考起这些灾难背后的另一种可能性。”
“令人惊讶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在我所有遇到的人中可以排在前几位，当然还有那个叫韩真的女人做的也不错，她的梦境的防御性在我遇到的人里可以排进前十位了。”程璐笑了笑，“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发现，这会是一场有趣的游戏，但是很遗憾，后面的部分你欣赏不了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那我只好先把你解决了，然后再用你的身份去接近另外的人，那个叫郇甜的女人也不错，她应该也能带我找到韩真。”
说完这句话她用英文对一旁的弗莱迪道，“他刚刚对我说了一些很不礼貌的话，还人身威胁我，你能帮我教训一下他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弗莱迪捏着拳头道。
他显然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萧飞不知道真正的弗莱迪是怎么样的，但是看来他在韩真对他的回忆并不是很好，在梦境里的他极易嫉妒，又充满了攻击性，早就看和程璐一直说话的萧飞不爽了。
不过另一方面橄榄球运动员的确拥有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强健体魄，他的手臂看起来甚至都有普通人的小腿那么大了，而且充满了肌肉。
他咧嘴，开口嘟囔道，“让我来教育教育你和女士相处时的礼节吧。”
然而另一边的萧飞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反而把所有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程璐的身上。
他的这种反应也进一步激怒了弗莱迪，后者直接迈出一步走到萧飞的身前，随后提起他拳头就像萧飞的脸上砸来，然而下一刻，萧飞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他的身后，随后伸手架住了橄榄球运动员的脖子，后者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掰开萧飞的手臂，但是紧接着他没有任何保护的肋骨就是一痛。
萧飞没有犹豫直接把弗莱迪的脑袋按向了另一边的展柜，后者一头撞破了展柜的玻璃，随后又撞上了里面的玉碗，这一下也让他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厉害。”程璐鼓掌道，“我甚至都有点想让你继承我的工作了。”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到博物馆的门外也传来了打斗声，一个博物馆工作人员打扮的人摔了进来，萧飞认出了对方，是之前给他们检票的一个大叔。
萧飞还以为后者是进来制止他们的打斗的，但是没想到紧跟着又有一个西装墨镜人走了进来。
“哈，特工史密斯！《黑客帝国》中的角色，原来这次的灾难是他吗，顺便一提我还挺喜欢那部电影的。”程璐道。
萧飞也知道史密斯的大名，后者原本是矩阵世界中一个普通的杀毒程序，负责清除对矩阵世界有害的人和程序，但是随后他逐渐脱离了矩阵的控制，变成了一个类似病毒一样的存在。
除了超强的力量和和反应速度外，史密斯最厉害的就是和病毒一样的无限复制能力，他只要将手插入目标的胸膛就可以将目标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萧飞暂时还不清楚韩真梦境中的史密斯是第几部的史密斯，如果是最后一部的，那他基本上就已经进化成了可以飞天遁地的超人，还是连氪石都不怕的超人。
不过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灾祸是韩真用来对付梦境掌控者的自我保护机制，然而程璐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了笑，“别着急放松，你前面猜的都差不多，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订正一下，这些灾难可不只是冲我来的，严格来说，是冲所有外来入侵者来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它们就像韩真潜意识里警卫一样，目标是毁灭一切。”
从外面走进来的史密斯也看到了萧飞和程璐。
他并没有着急对其中一方动手，而是从地上提起了那个博物馆工作人员，将右手插入了后者的胸膛，后者发出痛苦的叫喊声，同时一滩黑色的液体开始从他胸膛向四处蔓延，大约两秒钟后博物馆工作人员彻底被同化成了史密斯的样子。
程璐耸了耸肩，“就像我说的，我们两个一个也逃不了。”
她话音未落一个史密斯已经向她冲了过来，程璐被一拳直接打到了脸上。
“嗷，这也太疼了吧！”她的半张脸几乎都被这一拳给砸碎了，紧接着史密斯又是一脚踢在了程璐的小腹上，将她整个人踢飞了出去，一路撞翻了好几个展柜。
萧飞却没空管这边的情况，因为另一个史密斯，整了整自己的西装也向他走了过来，萧飞目光飞速的扫过四周，看到了一个展柜里的青铜剑，他砸碎了玻璃，取出了那把春秋时期的青铜剑。
而这时也轮到他来面对史密斯的拳头了，有程璐的前车之鉴萧飞没有硬接这一拳，利用速度躲了过去，随后挥动手中的青铜剑，砍向史密斯的脑袋。
就反应速度来说，萧飞遇到的这个史密斯显然不是《黑客帝国》中最强状态的史密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这一剑劈过去对面才没能闪开，但是青铜剑砍在史密斯的前额，除了把他的墨镜给劈歪了一点外，甚至连他的发型都没能影响到。
随后史密斯伸手抓住了那只青铜剑，轻松的掰成了两段，扔在脚下，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摘下墨镜，又对萧飞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萧飞对第一轮交手的结果倒是也没太感到意外，毕竟史密斯作为第三轮梦境的守卫，和之前的海啸、巨龙应该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显然不是可以轻松击败的。
他还是采取了游斗的策略，尽量拉开，除了发挥速度上的优势外，也在提防被对方控制，电影中史密斯最大的杀招还是那一手无限复制，只要落在他的手上，就有被他同化的风险。
而隔壁那边的史密斯也走到了被踹飞的程璐身前，后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已经咽气了一样，史密斯伸出手，想要插进程璐的胸膛，给后者最终的致命一击，但是下一刻他的手臂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程璐睁开眼，冲他咧嘴笑了笑，“我非常钦佩你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不过也别忘了劳逸结合。”
说完她用一根手指点在了史密斯的眉心，后者就像突然断电了一样，瘫倒在地，陷入昏睡之中。
程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眼另一边处于下风有些狼狈的萧飞，“看来不用我再出手了，你们慢慢忙，不用管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直接推开博物馆的窗子，翻了出去。
萧飞和史密斯因为互相忌惮，都没有去追赶。
结果等了不到半分钟就见先前潇洒离开的程璐又从窗户里翻了回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萧飞抽空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了在窗外站着的数十个身影，他们都是同样的打扮，西装墨镜，同时还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看来史密斯已经开启了无限复制模式，也许要不了多久，整座城市里的人都会转化为这同一张脸。
之前程璐看起来很轻松的就结束了战斗，似乎连汗都没留一滴，然而要知道她为了把史密斯骗到面前，可是硬生生挨了对面一拳一脚，脸骨都被打碎了，肋骨估计也断了两根，这才用出了那轻松一点。
但是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复数的敌人，而且大概率之后史密斯们还会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也难怪她现在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了。
不过这对萧飞也不算什么好消息，他的压力也大了起来，他拿一个史密斯都没有太好的办法，依靠郇甜传授的武艺勉强周旋，如果有更多的史密斯加入进来，那他的处境也会变得很危险。
现在两人等于被困在了这座小博物馆里，萧飞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这么多史密斯的对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程璐先一步被干掉，这样也许韩真就可以及时醒来。
萧飞已经在不动声色的拉开同门和窗户的距离了。
然后他就见另一边的程璐叹了口气，“到头来还是要用出那一招吗？”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口琴，吹奏了起来，当听到第一个音符的时候萧飞的心中就生出了警兆，伸手想要去堵住耳朵，然而即便如此那些旋律还是在拼命的钻进他的脑袋里，与此同时他的意识也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萧飞单膝跪地，当机立断，在地上捡起了一片细长的玻璃碎片，直接刺穿自己的耳膜。
但是那些轻快愉悦的旋律并没有随着其他声音一起消失。
萧飞最后的视线里，那些身着西装的史密斯也在这口琴声中像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三分钟后程璐完成了演奏，她的情况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把口琴从几乎已经没有血色的嘴唇边移开，闭着眼睛在原地又站了会儿，这才稍微缓回一口气。
随后她把口琴放回到口袋，走到了萧飞的身边。
程璐蹲下身体，将手指放在了昏迷的萧飞额前，“以梦境掌控者之名，命你展示你心底的梦境，吾将赐予你永恒不醒之……嗯？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下一刻程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骇万状之色，他是梦境掌控者，俗称梦境之神，见过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梦，无论是海啸还是巨龙对她来说都很寻常，比这疯狂上百倍的梦她也不是没遇到过，但是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那是一根通天彻地的黄金柱子，上面有无数只眼睛。古老，庄严，世间唯一……掌控秩序，无所不能……
只是草草一窥，她就接收到无数复杂无比的信息，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萧飞又一次看到了之前在抢救室里看到的那些的那些画面。
他不知道这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究竟停留了多久，也无法理解这些画面背后的含义，抑或它们本身就没有任何含义……只是一些无意义的梦呓，而等他再睁开眼睛，却是又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第四轮梦境吗？
萧飞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好像中了梦境掌控者的招，陷入到昏睡之中，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在他的记忆里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他竟然又看到了在之前几轮梦境里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韩真，就躺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