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红裙妒杀石榴花
杨逍带着明教诸人随着昆仑派下山来一客栈投宿。便决定与昆仑同行顺道回光明顶。明教诸人以往与昆仑有就仇,如今见杨逍要保护昆仑,均皆不解。
“我说教主,昨日在山里,怕昆仑被灭门,我们背黑锅,才不得已相助,现在怎么还当起了他们保镖。”周颠不悦道:“让天下英雄知道,要笑我们明教没骨气了。”
“是啊,教主,若是要护送昆仑,派五行旗去便可,我们这么一行人陪着,怕是动作太大。”冷谦在旁也劝道。
“阳教主祭日将至,我等兄弟本当回去拜祭。”杨逍看了一眼冷谦,对众人说道。
“回是可以,但也没必要保护昆仑吧。”铁观道人也在旁不解:“我们兄弟一路潇洒,带着这昆仑一派伤弱,难免日后被昆仑狐假虎威。”
“就是,那个班淑娴就一恶婆娘,我们凭啥给她撑面子。”周颠摇头道。
“我已答应何夫人护送回昆仑。”杨逍见无法说服诸人,只是闭眼不说话,诸人见杨逍身旁微微摇手,便也不再争辩,均领命离开屋内。
“逍郎。他们都走了。”晓芙见杨逍也未理他,只是紧锁眉头闭目,便不再打扰,也离开房内。
“小嫂子”“夫人”诸人正在院中为杨逍执意要护送昆仑的事愤愤不平,见晓芙也出了房门。
“夫人,敢问这是怎么回事?”冷谦先上前问道,见晓芙也只是摇头,只得叹了一口气。
“莫不是小嫂子给那个恶婆娘疗伤时候,中了什么毒,我们教主被威胁了?”周颠上前关切道。
“应该不是,我并未感到不适,疗伤时也并无异常。”晓芙回答道,但周颠还是不放心,拉着略懂医术的彭和尚给她搭脉,彭和尚搭完脉说道:“夫人身子强健,比以往又好了许多了,看来该再给教主多生几个娃娃了。”
晓芙害羞低头,诸人皆笑,反倒是把方才与杨逍争执之事都给忘得烟消云散。
随后,范遥和殷野王采购马匹干粮后返回客栈,和杨逍商讨回光明顶路线,直到傍晚时分方才离去,晓芙做了饭菜送到屋内。
“逍郎,吃饭了。”晓芙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笑道,杨逍走到桌边,吃了几口,颇为满意。
“下午,你和五散人都说了什么?”杨逍一边吃饭,一边斜眼看着晓芙。
“能说什么?还不是说杨大教主的脾气古怪。”晓芙笑道,又给杨逍盛了碗汤。
“我怎么听到。”杨逍抬了抬眉,说道:“说是你要给我再多生几个娃娃。”
“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呢?”晓芙低着扒着碗里的饭,抬眼偷偷看了一下杨逍,只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看到晓芙看她,一脸邪笑地朝她挑了挑眉。
众人辗转半月,已入昆仑地界,原在总坛驻守的韦蝠王带着巨木旗前来相迎,因着光明顶泉眼被毁,无法住人,便寻得山下明教别院,安顿诸人。昆仑一派见天色已晚,也在别院休息一晚,预备第二日回昆仑山。但何太冲的如夫人五姑和昆仑大弟子何山早已闻得消息,带了昆仑众弟子出山接应。班淑娴一向善妒,先后毒杀了何太冲多位小妾,就这五姑当年中毒被无忌所救。五姑原是西域花魁,天生媚骨,虽已入冬,大袄之下还露着半截香肩,身上还透着西域艳香。自上次中毒一事后何太冲有意培养,在昆仑派中也有了自己的势力,班淑娴一直没有机会再下手。
“老爷。”五姑见何太冲被已软轿抬着,虽听说他受伤,但怎知是如此残瘫,急忙上前相迎:“怎么伤成这样?”
何太冲面色颇为无奈,给五姑使了一个眼色,见班淑娴神情冷淡,身后还站着明教诸人。五姑方才明白,这下何太冲无法再继续保护她,她战战兢兢起身,对班淑娴低眉道:“夫人一路辛苦了。”
“抬老爷入房歇息吧。”班淑娴对自己身边的弟子说道,身边弟子立刻将五姑一众推开,抬着何太冲入屋。
原本计划次日起身,但突降暴雪,昆仑派只得在明教别院又耽搁了几日。
昆仑派倒是异常平和,五姑每日三餐熬了汤药欲送到何太冲屋内,但每每都被班淑娴拒之门外。
“野王,你也算红粉丛中老手,这昆仑如夫人怎么看?”周颠闲来无事和殷野王在院中喝酒,只看到吃了闭门羹的五姑带着两个女弟子离开,她浓妆艳抹,身姿摇曳妖娆,所行之处留下一股艳香。
“这世间女子各有各的美,小嫂子的温柔,也赵敏的俏丽,还有峨眉周掌门、古墓黄衫女的清冷,都算是当世绝色佳人。”殷野王摸了摸下巴道:“若单论妖媚,这位如夫人也算称得上艳冠群芳。”
“我看也是,看来这何太冲从前艳福不浅,不过现在,他家这母老虎要吃人了啊。”周颠继续喝酒笑道。
晚饭过后,晓芙正在烧水房为杨逍准备洗澡水,遇上了为何太冲准备汤药的五姑,虽这几天时常在厨房水房遇上,但晓芙也不欲与她多说话,怕招惹是非,只是微微点头,各自做事。
到了三更时分,窗外依旧杨逍见怀中晓芙已经睡熟,轻轻挪动身子起床,为她盖好被子,又给晓芙怀中放了一个汤婆子,轻声出门,三日前夜里杨逍本约好班淑娴要明教暗探讯息,但班淑娴支支吾吾似乎有所保留不愿告知。今日夜里趁着夜深人静又约了杨逍前去说要告知,杨逍来到班淑娴屋外想要继续讨要消息,只见房门大开,杨逍入屋便见得何太冲七窍流血而死,班淑娴亦昏倒身侧,身旁有一只通体红色的金冠蛇。
杨逍刚刚试了何太冲班淑娴气息,只见身后原来送药的五姑打碎手中捧着的汤药,因着害怕一个踉跄埋头跌倒在杨逍怀中,外衫因挂到门钩,被撕裂大半,本就穿着少的五姑酥胸半露,杨逍先是扶起怀中五姑,五姑顺势伸出双手搂住杨逍的脖子,突然在杨逍的唇上用力一咬。杨逍本是伸手扶她,因着从来没有和晓芙外的其他女子太过亲近,见她倒在怀中本就紧张,又被她这突如其来一咬也是大惊,急忙推开五姑,喝道:“你做什么?”
五姑被杨逍推倒在地,眼神妖娆妩媚,她伸手摸了摸嘴上的口脂和鲜血,微微魅笑,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昆仑众弟子纷纷赶到屋内,见此情此景,有的过去查看何太冲,班淑娴,有的去扶起五姑,有的拔出兵刃相向,明教诸人也都赶到,看到倒地的何太冲夫妇,衣衫不整的五姑,和伫立在房内的杨逍,他的唇边还有方才五姑留下的口脂和牙印。
“杨逍,你个淫贼。”昆仑大弟子何山拔剑挥向杨逍,杨逍两指轻轻握住剑锋,将其折断,何山见不是杨逍的对手,退到昆仑门人边上,喝道:“你犯下杀人淫掠之事,天下诛之。”
“呵。”杨逍理了理衣襟,一副不屑的样子。
“诶,你怎么说话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教主杀人了。”周颠骂骂咧咧道。
“眼前之事,有目共睹。”何山振振有词道。
“何掌门夫妇看起来像是中毒。”冷谦在旁说道:“我们教主若要杀人,何须用毒。”
“看到没,我们教主神功盖世。捏死你们昆仑跟捏蚂蚁似的,何必下毒这么麻烦。”周颠在旁抱胸说道。
“如夫人,方才发生了什么?”何山问道身边的五姑。
“方才奴家送药来给老爷,只见房中老爷夫人已经倒下了,身边站着杨教主。”五姑哭得梨花带雨:“杨教主正伸手试探掌门和夫人气息,神色颇为惊讶,像是也才刚刚看到这一幕,不像是杀人之人。”
“看看,不是我们教主杀的。”周颠在旁附和道,明教诸人也方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我们进屋,明明看到如夫人被推倒在地,这又是怎么回事?”何山不甘心继续追问道。
“方才”五姑抬眼看杨逍,只见他闭目而立,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在说什么:“杨教主杨教主欲对奴家不轨。”
五姑半真半假说了一套,倒让人很难不信,甚至明教诸人也都有点怀疑。
“胡说八道。我们教主和夫人恩爱得紧,怎么会看上你这庸脂俗粉。”周颠上前说道:“况且,你这里有人杀人,教主哪有空看你。”
“今日不是第一次,杨教主早就对奴家不轨了。”五姑哭道:“三天前,杨教主就来过奴家房里,对奴家”
“既然如此,如夫人为何白日里不说?今天才说?”范遥带着晓芙来到屋内,晓芙边说边径直走到杨逍身边,杨逍睁眼温柔看着她,晓芙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杨教主武功高强,掌门和夫人还要靠明教庇护,奴家一小女子受了欺侮哪敢说。”五姑继续哭道:“今日见掌门和夫人出事,奴家又惊又怕,方才咬伤了杨教主,怕他恼羞成怒要杀我,才喊出声来。”
晓芙听了还是不以为意,也懒得和她争辩,只是静静站在杨逍身边,紧紧牵着他的手。
“如夫人言之凿凿,可有证据。”冷谦在旁继续问道。
“自然有,奴家自小体有异香,与奴家有肌肤之亲之人,会沾染奴家体香,起初无法察觉,三日之后便会挥发出来。”五姑缓缓说道:“当年夫人就是靠此察觉掌门和奴家在一起之事,还差点要杀了奴家,这个事,昆仑门内人人皆知。如今正是三日之期。”
明教诸人见五姑言辞恳切,又见确实今日杨逍嘴上有唇印齿痕,越发半信半疑,但不敢上前确认。晓芙离杨逍最近,她虽相信杨逍,但也忍不住深深闻了一下,只觉得杨逍身上原来熟悉的青木气息很淡,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艳香,这香味便与五姑身上无异。她只觉得脑中空白,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这气息虽淡,杨夫人正好也在,可仔细在杨教主身上闻闻看。”五姑见晓芙脸色不好,继续说道。
“我夫君身上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晓芙回过神来,微微笑道:“况且三日前,我夫君整夜在房中陪我,怎么去找如夫人?”
晓芙这么一说,明教诸人皆松了一口气,昆仑一派虽有疑惑,但也不便再争执,只是继续抢救班淑娴和何太冲。
杨逍让范遥和韦一笑留下帮忙料理何氏夫妇一事,自己便带着晓芙等人离开,路过五姑身边,杨逍给了一个极为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