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回首灯火阑珊处

    因着晓芙与芷若有约，杨逍送晓芙来到峨眉驿馆前便就独自回去。

    晓芙和峨眉姐妹一同用过晚饭，又叙旧良久。之后和芷若一起回到房中，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晓芙和芷若各自相对依在窗前踏上，品着温热的牛乳茶，细细聊着微末往事。

    “下午本想出门接师姐，哪知道看到你和刘军师。”芷若想起午后出门看到刘伯温和晓芙在湖边闲谈之事。

    “当年下山寻倚天剑，意外结识了刘先生”晓芙将和刘伯温相遇重逢之事一一道来。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芷若突发奇想，好奇问道：“若是师姐当年没遇上杨教主，又会怎样，是嫁于殷六侠，还是当峨眉掌门，亦或是和刘先生有一场奇缘？”

    “在遇到逍郎之前，师恩如海，我的心里只有师父，世间男子，师父说好便是好的，殷六侠是武当弟子，人品贵重，我也便答允婚事。后遇到刘先生，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不愿师父误伤了他。他和殷六侠，于我也没有太大区别。直到那日遇到逍郎，他的眼神就再难从我心中挥去。”晓芙眼神带着微光：“后来我因为心怀愧疚理他而去，再相遇时是生死之际，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思念他，如此不舍得和这个世界告别，然后才有了这些年的情爱时光。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晓他也是这般离不开我。我现在甚至不太敢去想，如果我不在了或是当年被师父一掌打死，他一个人该如何度过这孑然的一生。”

    “但师姐也为杨教主牺牲颇多，若不是他，你当是峨眉掌门。”芷若说道，却也黯然神伤：“若是师姐做这个掌门，会更好些。”

    “师父给你的担子极重，若当年是我，那你也不用经历那些纠缠折磨。”晓芙颇为心疼地说道：“或许现在陪伴在张教主身边的人便是你了。”

    晓芙说道这里，倒有些后悔无意提起无忌，但见芷若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略略心安些。

    次日凌晨，杨逍早早便来到峨眉驿馆接晓芙回去，刚回驿馆，只见无忌和赵敏似乎在争吵，原是赵敏晨起发现无忌的贴身衣物中还留着当年芷若相赠的锦帕，加之前些日子报仇之事，便一并发作，一言一句皆咄咄逼人：“当日你以为我夺刀杀人便要杀我，后来真相大白，你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周芷若。如今我只是想替我父王报仇，你百般阻挠，我倒想知道，要是周芷若，你是不是会帮着她宠着她。”

    “敏敏，这是两码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无忌也是被赵敏说的百口莫辨。

    “你把视若珍宝，夜里还常常梦呓唤着芷若妹妹。”赵敏甚是愤怒，随手抓起桌上锦帕：“怕是还想着和周芷若花前月下吧。”说罢便要毁了锦帕，无忌心慌，急忙上前去夺，因着武功未复，和赵敏打了起来。

    明教诸人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无忌用太极拳的身法擒住赵敏，让她莫要胡闹，锦帕也随之落在地上，赵敏虽双手被缚，但嘴里仍然说道：“张无忌，你敢说你心里没想着周芷若，这几日她来到应天府，你更是心猿意马。”

    无忌听了也颇为无奈，只得放开赵敏，赵敏扭过头去，甚是生气，无忌见赵敏正在生气，也不敢去捡落在她身前的锦帕，怕她注意起来，又要毁了锦帕，心里甚是焦虑。

    晓芙步履轻盈，走上前去，捡起锦帕，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这锦帕虽是旧物，却也和刘伯温那块一样，保存完好，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赵姑娘，你和教主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如今，这般深情岂是一方锦帕所能撼动的。”晓芙将锦帕递给无忌：“一件旧物，不过是留念罢了，倒也不必吹毛求疵。”

    “杨夫人说的好听，若是杨教主怀里留着其他女子的手绢，你是何想法？”赵敏依旧得理不饶人。

    “我可没有留着别人锦帕的爱好。不过这一番锦帕”杨逍听了，怕说道当日自己抢了刘伯温锦帕的事，忙不迭说道：“倒也没什么？赵姑娘还是大度点。”

    “杨教主深情，世人皆知。”赵敏继续说道：“那周姑娘和张教主的艳史怕也是天下皆知。”

    “赵姑娘，周掌门如今是清修之人。还请慎言。”晓芙见赵敏越说越离谱，出言制止：“切勿中伤峨眉清誉。”

    “你自然是帮着周芷若，杨逍自然也是帮着明教。我失了父兄娘家，自然被你们欺凌。”赵敏说罢，便起身朝门外走去，无忌无奈，只能追随而去，明教诸人也随之散去。

    杨逍扶着晓芙刚回到房中，便低头吻她，晓芙推搡着和他亲昵了一番后，便坐在妆台前梳理头发，此时妆台边上放着当日刘伯温送的两颗大东珠，大约是周颠等人让侍女送到晓芙房内，杨逍看了看，说道：“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个刘伯温真是司马昭之心。我虽然没有收集旧手帕的爱好，但难保别人有啊。”

    “刚才还让赵姑娘大度呢。”晓芙笑道：“这明珠贵重，一会儿便让周大哥帮忙还回去。只是那手绢，刘先生保管多年，当是他个人之物，留在我这也不方便，便一并送还吧。”

    “那手绢一股酸腐文人味道，才不稀罕。”杨逍伸手摸了摸头发，走上前去，挑了挑眉，说道：“要不，晓芙，你也给我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