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来气
“我的祭灵柳树之道，从败在柳神手下开始，到你动手清洗之后，已经彻底祭掉了。如果你不为我的道，那我便是一片虚无，会直接寂静消散。”柳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出他觉得最可怕的话。
“怎么会变成这样！”石恒倏地站起，想到了关键点，问：“我的修为比你低太多，你观想我、冥想我，皆是无用之功吧？”
柳颔首，道：“也不能这么说。万事有利就有弊。你的道，便是我的道。我已经开始慢慢参悟你的道，也就是‘在乎’，还有”她闭目感知了下，接着吐出八个字：“超脱寰宇，寻找归乡？”
石恒听了咋舌不已。
“我在乎的是你，拥有你，占有你。”柳道：“这是心境方面。至于修为方面，我会坚持你的理念，一直修炼到超脱寰宇，找到归乡，也就是你所在的世界。”
听她说完，不止是石恒，柳神和柳叶也十分吃惊。
柳说罢，起身走近，跪在石恒身前，双手贴于仙峦险壑之上，闭目祷告。
此刻的她，俨然在侍奉心中的道，虔诚无比。
石恒昂着头，无奈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他将自身‘内宇宙’、近万人体秘藏、十五洞天、自创宝术和三道灰雾等所有道果显现，任由跪坐他身前的柳，将他身形、道韵和气息观想进脑海中。
一时间，柳树内异象纷呈，仿佛有无数神佛在虚空中赞颂，有满天星河在旋转，有神光普照，有金羽乱坠，更有九彩神霞从人体秘藏涌出，汇聚在一起，卷起撼动仙境的威势。
无数异象显现，此时的石恒，好比在世仙神，又如开天辟地的父神那般伟岸无边。
他伸出手，贴在身前柳的头顶，将第一道灰雾探进其体内。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因为他也不知道灰雾会给柳这个半步仙帝带来什么。
第一道灰雾，超脱空间束缚。
灰雾如蛟龙入大海，在柳混身仙力中遨游。仅一个念头的功夫，他便将灰雾散至柳全身。
伴随着柳体内仙力不断消耗，她的视觉被灰雾带到只有仙帝才能踏足的寰宇时空长河，一眼万年，望穿无穷未来。
还未停止。
随着时空变化，她只觉自己不断浮起，直至接近一道厚实得犹如无穷的胎膜。
她以为变化到此结束，谁知伴随莫名“啵”的一声响。她浑身被灰色雾霭笼罩，瞬间穿过无穷厚的胎膜，浮现在寂静的一片虚空。
再回首，却见一个圆形的寰宇出现在她身后。发着混沌光晕的寰宇胎膜之上，道则无穷尽，其形无穷大也无穷小。
她再直视前方，十七个大大小小的寰宇，被莫名的规则串联，加上她身后的寰宇，一起漂浮在寂静无声的虚空之中。
恍惚间，她看见那些寰宇之中，有恒河沙数的生灵诞生和死亡，有强者在战天道，有弱小的生灵在重启宇宙，有高卧九重天的道祖在密谋天道，有人族在微小的角落燃烧斗志，还有孩童在掏异鹰的蛋。
这一刻，她触摸到了从未想过的东西，也抓住了那一丝莫名的气机。
未等她细细研究，视觉瞬间破灭，回归真身之上。
她体内如渊似海的仙力荡然无存。
石恒也被迫中断往下的想法，拍了拍身前柳的首，道：“可帮到了你？”
柳沉静心神，消化所得，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嗯，我的大道虽弱小，然神妙无双。”
她站起身，看着怜惜她的石恒，浅笑轻语：“我的小恒，不愧是我的大道呢。”
“你的，我的，弄得我们多余了一样。”柳神的声音适时出现。
柳双手环腹，离了两步，红唇微张：“是你们的小恒，也是吾之大道。感谢大道给予我的奇遇。大道在上，我需打坐领悟所得，便不打搅你们亲近了。”她嫣然一笑后，将只显于石恒面前的女子之美收敛。
盘坐于蒲团上，凝神悟道，不再分心外物。
确定柳已经沉下心神，石恒呼吸瞬间粗重，星目迸发炽热神曦，侧过身将近前的柳神和柳叶悉数揽入怀中。
“哼哼。”柳神和柳叶下巴各枕一边肩膀，发出一声轻笑后，静静倾听他急促且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从两道暖阳这里得到心灵的慰藉，在两侧的娇耳边厮磨着。
石恒将二女微微推开，注视她们的凤眼慧瞳埋怨道：“看你们俩惹的事，这下可好，斩不断了。”
“我们错了。”三人搂抱在一块，免不了精神思感连接，二女对视他的目光，异口同声道。
“一想就来气！”他直接按下柳神的婀娜身段，而后使尽全身道行，挥起巴掌，连打了几十大板。
一时间，柳树内风雷声大作。
连续的脆响，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
对柳叶亦然。
事必后，他顺势累躺在空间中，将雪玉肌肤里透出嫣红的二女搂入怀中。
总算是将被柳勾起的狂躁散得差不多了。
“可要紧？”
哪怕知道结果，他也不禁以心疼的眼神环视臂弯中的柳神和柳叶。
二女微摇头，凑到他耳畔，柳神耳语道：“你如今拼尽全力，力道恰好”
“就是把你累着了。”柳叶能感知到他消耗甚巨，柔荑贴在他胸膛，似是在帮他平复呼吸。
石恒心满意足，眼皮子没来由开始打架，于是道：“陪我睡一觉吧，今日被你们的事弄得身心俱疲。”
柳神和柳叶皆颔首答应，先一步闭目凝息，沉睡了过去。
石恒出神发散了一阵子念头，再抬起臂膀，将收集起来的满手特殊清气纳入口腹。
又取出一块薄毯，将半趴在他身上的二女连带自己盖上，就地而息。
树外月色如水，树内安详宁静。
仿佛被峻秀而宏伟的连绵仙峦压迫的石恒，睡得格外踏实。
没有因为实力暴涨而飘起来，没有因为柳的存在而得意洋洋。
一切不安稳的念头，皆被魂牵梦绕的丰硕镇压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