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家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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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过分相信人性,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什么低劣的事情都会有人做得出来,这次是把你卖了,下一次呢?吃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云镜都有点后怕,如果炆池是被卖去了做药人,被卖去关在地窖里面,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要如何才能寻到他。czyefang
又或者寻到的时候,是不是一副枯骨?乱世太乱,人命不值钱,外面的世界也太危险。
“我明白你想要去救他们,但是正如你所说的,一件事情的蜕变需要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也同样需要,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统一疆域,让明君治世,制定出利国利民的政策,让每个人都能读上书,过上好日子,时间久了,日子过好了,或许尖牙就会被磨去。”
“你这样行善,在短时间之内改变他人境遇,很容易让人变得浮躁,无异于打别人的脸,把别人的嫉妒心燃烧到了巅峰,岑玉京那么说你,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也不冤。”
云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伤人的话,只觉得很生气,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见炆池那伤心的样子来气。
她一向稳重,不喜欢说脏话不喜欢骂人,可是看着炆池这样子落入敌军手里,还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情,她真忍不住自己没来由的怒火。
太在意,所以太生气。
炆池点点头,提到尹州的事情,他有些伤心,浑身的气氛都变得悲凉了起来,“嗯。”
“低着头干什么?被我骂哭了?”
他懦弱不堪的样子她看着来气,她也觉得自己不该发火,那又不是他的错,他太善良了。
她只是恨炆池没有保护好自己,惹得她为此担忧,她也顾不得别的礼仪教化,只心眼里想给他一顿打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不要再犯。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炆池强忍着眼泪,不哭出来。
云镜看了一眼他那可怜巴巴地样子,叹了口气,拿他无可奈何,“过来,把手伸出来。”
“啊?”炆池惊讶,以为她又要打手,慢慢挪步上前,把两只手平直地举在胸前,准备接受责打。
云镜翻了个白眼,拿起他的右手手腕就放在了口中,替他舔舐掉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感受到了自己右手的湿滑温润,炆池眼神有所触动,也伸出了左手手腕放在自己口中,用舌尖舔一舔,眉眼却一直认真地看着云镜,舍不得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云镜身边,他就觉得无比的心安,哪怕前路是死,若是能和云镜一起上奈何桥,也好过人世间孤独百年。
女子眉目凛冽,眼神阴鸷,就算是乱糟糟的打扮,也是个无比清冷的大美人,让天地黯然失色。
在外人眼中,她是地狱罗刹,可在他眼中,她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温柔之人。
云镜的唇离开了他的手腕,看向炆池,说道:
“坐过来,到我身边来。”
炆池点点头,察觉到了云镜的心软后,自己的紧张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内心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他挪步到云镜的身边,跪坐下。
“不长记性。”
云镜一把将他搂到怀里面抱着,伸手来回安抚,让他不要委屈不要哭。
炆池也乖乖的靠在她的怀里,双手紧搂着她的腰,把耳朵贴在她的心口,感受着有力的心跳声,无比心安。
背后安抚着的手掌越来越温柔,炆池的头蹭了蹭,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惹得云镜的头也搭在了他的头上,温润的唇吻上了他的头发。
云镜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家炆池,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孩子,知道他这样善良温柔,我由衷的为他骄傲自豪,满意得不得了。”
两滴眼泪啪嗒一声砸在了云镜的手上,此话如春风化雨,瞬间击穿了炆池的内心,怀中人终于难以掩饰自己的心伤,开始崩溃的哭起来,呜咽声传遍了牢房,身子哭得剧烈颤抖,宛若筛糠。
云镜淡淡一笑,无视他的发抖,将他搂得更紧。
梁军营地,旗帜飘扬,梁军暂时安营扎寨围在洪州城外。
已到夜晚,寒风呼啸,吹得火把的光亮都有些飘忽,营帐之内,岑玉京坐在高台之上,一拍桌子弹跳而起,又被官师衔一把按下。
她气得不行。
“这个云镜也真是的,我真服了这个人了,我岑玉京这辈子就是欠她的!每一次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什么烂摊子都留给我!简直是混账!”
“混账透顶了!平日里骂我不遵尺度,圈养男宠,有伤风化,结果我大事都不出错,她这人还好耶!平日里端得严正清明,一有大事就是我岑玉京给她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我是很贱吗?”
“官师衔?我真的很贱吗?我看着很贱吗?”岑玉京有些怀疑自我,把自己的脸伸到了官师衔的面前,质问官师衔。
官师衔沉默了半响,只问了一句话:“云镜让你放出去的信放了吗?”
“那当然了!她的命我还能不管?我肯定要把事情办妥啊!”
一想到这个事情她就来气,她和云镜已经相识了多年,云镜早就成为她最重要的人了,她一直惯着云镜,把她奉为尊者,事事听从。
谁知道云镜居然为了个男人?把自己给置入险地?
这岑玉京确实理解不了,她虽然是个死性子,这辈子离不开男人,但是她才不会这么愚蠢地付出真感情。
她一想到炆池,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云镜身边有个人陪着她固然高兴得不得了,但是云镜居然为了炆池将自己置入险地!
自己精心雕琢的玉观音,被个乞丐用三文钱买走了……她想想都一股子无名怒火。
“别生气……先稳住,回头再好好说教云镜,咱们先按照云镜留下的计划行事,她既然留了这么多应对措施,应该不会有事。”
官师衔上前给岑玉京递了一杯茶,轻轻的拍打她的身子给岑玉京顺气,生怕岑玉京一口气背过去了。
“哎呀,你别拍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应对!我就是担心她!她爱情处得好!把我俩丢在这儿担心得要命!我真服了这个混账东西!”
岑玉京喝了一口茶顺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看了一眼官师衔,似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官师衔挑眉,也皱起了眉头。
“她送信的人是程太守……在梁洲内的程太守,居然和她有所交集……这梁洲邴州究竟有多少她的眼线,她难不成从来漳州学习军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挑选人选了?那我们漳州,是不是也有她的人?这贱人……老子还有点看不透。”
岑玉京努了努嘴,心里面有了阵阵后怕,后颈窝一阵冰凉,云镜比她所想的还要有城府许多,就连许多规划不到万不得已,岑玉京都不知道。
岑玉京笑一笑,云镜这个贱人,连自己的至交好友都这么防着,够有城府,够贱,够有手段,倒是个随时都有震慑力的帝王之材。
又坏又贱的样子,她够欣赏,她够喜欢,她够满意。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贱兮兮的一个人。
“所以你别去招惹她,咱们都是多少年交情了,安安稳稳的过,以后子孙后代那都福运连绵。你这一张嘴,也真是的。”
官师衔规劝道。
“我就这样,她管的着吗?爱听不听。”
岑玉京忽然间笑意盈盈,不理官师衔,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面,越想越觉得有趣,说道:
“云镜料事如神……梁洲那一次事情……却只给我留了一封备用信,有点意思……怪不得,梁洲攻的这么快,张淮之还那么热情……”
“啧啧啧啧,有点意思……云镜虚伪老子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人啊,虚伪一套说辞,清正又是一套说辞,真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官师衔听了这话,没怎么反应出来,片刻后有了些许推测,他还想追问岑玉京,岑玉京却没有继续回答,只是笑意盈盈地拍着官师衔的肩膀,说道:
“没事,云镜人挺好的,你我肯定都会过得很好的,我们这些争点权力的人手段下作点正常,你还是继续端得高风亮节一些,我和云镜无论是谁,都可以罩着你。”
官师衔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也不想听,不想管,别生病就行。”
官师衔出去了后,岑玉京一个人在营帐之内沉思,心里还是有一些畏惧,不过片刻后就转化为了笑意。
如果云镜真不是个清风朗月之人,她反而更加安心,而那个炆池,也不可能会真的影响到云镜的前程。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走出了营帐外,外面月色清明,寒风吹得他的披风飘洋,挂在身上都显得很重,天气有些冷,她裹紧了衣袍看着月亮。
也不知道云镜现在冷不冷。不过有个废物陪着,应该也不至于太惨。
她观测了第二天的天象,应是有大风席卷的,估摸着云镜推荐她起兵的日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王副将。”
在外守军的王副将躬身上前行礼,低头道:“属下在。”
“明日一早,一旦洪州城内出现内乱,我们就发出信号,放火攻城,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洪州,至于殿下,派暗卫队伍查探牢房,务必要找到殿下的关押地点,保证殿下安全。”
“是,主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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