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处理伤口
悬崖上的松树摇摇晃晃,弯刀勾着松树的枝干,云镜一手抱着炆池,一手缠绕着弯刀细线,吊在半悬崖上。moweiwenxuan
鲜血,顺着她的手掌向下滴落,似是十分痛苦,云镜脸上满是青筋,额头泛起了一层薄汗,皱着眉头观看悬崖底下。
“殿下……”
“别说话。”
“好。”
“现下已经没有可以借力的枝干了,这树也快倒了,我的手再这么吊下去会废掉,看到底下的马了吗?一会儿我带着你,我们往马身上跳,还能有个垫子。”
云镜分析着下面的地势,真是十分险恶,完全没有水流,全是硬石块,还好一路上有些树干,她可以借力慢慢下降,但是也只下降到悬崖的一半。
剩下的高度也不算特别高,只有赌一把了。
“我听殿下的。”
“好,抱紧我,一会儿我会推开你的。”
云镜的手一放开,俩人就直直坠下,云镜的腿用力一蹬,便转了方向,嘭地一声砸在马上,坠力实在是太大,俩人瞬间放开了手。
云镜摔得猛地胸腔震颤,一股血腥气涌入喉间,直直呕出一口血来,炆池嘴角带着鲜血,直接晕倒在一旁,云镜看向那身白衣:
“炆池……”
方才下坠之时,炆池生生的替她受了很多力,她现下十分担心炆池的安危。
还没挪动几步,眼底一片猩红,云镜皱眉,也跟着昏倒了过去。
山洞内,满满的全是破石块,山洞外有半人高的杂草,腥味的泥土气息染满了草丛,洞内却十分的荒凉,只有零星的几根草,还有一堆破石块。
云镜盘腿坐在山洞里,借着杂草掩护自己,炆池一身白色的衣衫,淡淡地看向云镜,一双眉目盈盈微光,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
方才俩人差不多时间醒来,简单判断了一下,虽有内伤但不严重,云镜便带着炆池找到了这个山洞,在这里修整,等着岑玉京的到来。
“殿下……”
云镜叹了口气,只瞟了炆池一眼,他眼眶里面已经有了些许泪光,盈盈的望着她,很是愧疚难过。
“你生气了吗?我们脱离危险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对不起……你别不理我。”炆池低下头,眼神仍注视着云镜。
“保存点体力,你做得很好,我也没生气,我受伤了,正在修整。”云镜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伤了炆池的心,还去责怪他,便调转了话题。
“殿下,你受伤了?”
“嗯……对,你受伤了吗?”云镜闭着眼睛,声音微冷。
“我?”炆池用手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其实他除了胸腔有一点血味以外,其余的都是些皮外伤,虽然疼痛,但是在看到云镜这一刻,竟然觉得没什么了,只有止不住的高兴雀跃:“我还好,不算很严重,殿下你呢?”
“内伤一般,有外伤。”云镜看着炆池,又气又急,换成平日里在裕王府,或者在刺史府,她铁定是要发火了,但看着炆池又着实娇弱,不想对他发火,只有自己沉敛地忍着。
“哪儿啊?”
“腿上,腿根里,坠落马上的时候,马的肋骨插进去了,伤口有些深,又染了很多石子枯叶,伤口没有处理,疼得厉害。”云镜闭着眼睛,深呼吸。
她已经许久都没受过皮外伤了,更何况是这样重的外伤,虽然她是个将军,却实在是被养得金尊玉贵的,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是为了这个一面茫然望着自己的“蠢货”,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云镜,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痴痴呆呆的人?
炆池很是焦急,连忙跪爬过来,跪在云镜的面前,仔细观看,云镜的大腿根处有隐隐的血迹,血染湿了一大片衣衫,让黑色衣衫颜色更深。
“很疼吗?”他想伸手去触摸,才发现自己原来形容如此狼狈不堪,一双手脏兮兮的,枯叶沙石都在手上。
“当然疼,先别碰我。”冷言冷语。
“这伤口需要处理,不然会发炎感染的,岑大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就算没有药,这沙石,碎叶也得挑出来。”他很是焦急,看向云镜。
云镜额间有薄薄细汗,看着有些痛苦,炆池自然知道是因为他云镜才会受伤,心里面忽然揪得厉害,低下了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沙哑着声音淡淡道:
“殿下……炆池……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云镜缓慢睁开了眼睛,看向他,说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跑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炆池心里一酸楚,两滴眼泪吧嗒一声就落了下来,砸在地上。
他以为他是坚强的,酷刑折磨下,他一直保持尽量清醒,尽力忍住不哭不叫,可是见到云镜后,他才觉得,其实他并不坚强。
“殿下……你不生气吗?我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就跑了。”他声音细微,眨巴着眼睛,盈盈看向云镜,充满水汽的眼神,惹人爱怜。
“生气,但我不罚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不支持甚至非常反对,但你活下来了,便是好的,你不需要按照我的行为准则去做事。”
末了,云镜觉得这话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当,又加了一句:
“但以后,绝不可以贸然行事,让自己置于险地,不然,我不仅不会救,就算你活下来了,我也会重罚。”
“你还没有独立行事的能力。记住了吗?”云镜强调。
“嗯……记住了。”炆池道歉,低头认错。
“好了,别哭了,把眼泪擦一擦,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别消耗了体力。”
“那……你的伤口怎么办,肯定很疼的。”炆池擦干净了眼泪,盯着她的伤口看,搞得云镜有些尴尬,连忙把手放在身前遮挡。
“没办法了,捱一捱吧,忍一忍就过去了。”云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她对炆池的眼泪没有一点抵抗力,生怕看见他眼眶微红。
实际上,她原本准备端着裕王的架势,斥责炆池的鲁莽,但是炆池一哭,又说出了那样柔软的心里话,她心瞬间就软了下去,舍不得凶他。
她对他,又气又爱,抓狂得很。
“殿下……伤口不处理,我怕你疼……”
云镜伸出了自己的手,给炆池展示,那双手也像是乞讨过的一样,黑乎乎的,完全不能处理伤口,四周也无水流,并没有处理的条件。
炆池衣不蔽体,头发乱嘈嘈的拧成一团,脸上身上都是泥土和血迹,云镜的衣衫虽然不如他那般狼狈,可发冠也早已经散乱,看着风尘仆仆。
俩人实在是窘迫极了。“殿下,炆池帮你舔舔吧,伤口不深,我帮你把那些沙石和碎叶清理干净,炆池不脏的。”
话还没说完,炆池就已经爬过来,轻轻的跪在她的□□,摁了摁衣物检查伤口,看向云镜,仔细问道:“疼吗?”
云镜摇了摇头。
温热如火的少年忽的俯下身子,撕开了边缘的衣物,一个血红的窟窿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少年动作轻柔,幼嫩温热的舌头轻轻的将皮肤四周的血迹舔去,嘶嘶水声越来越清晰。
云镜紧张地换了手撑着,手指蜷缩抓稳了石块,石块相碰,却发出了声响。
炆池听了声音忽然停下,侧头盈盈看向她,惨白的嘴唇被鲜血染红,别添一股嗜血的妩媚:
“殿下,怎么了?是很疼吗?”
(你好,审核员,女主角受伤了,身边没有药物,男主角舔一舔伤口,消消毒,处理伤口里面的杂物,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伤口!)
云镜紧张极了,呼吸急促,压抑住了自己心下的悖动,摇了摇头:“没。”
炆池继续帮她清理伤口,温热的唇缓慢地盖住了伤口,轻柔的把脏血吸出来,若感受到了石块,便在一旁吐出来,继续动作。
幼嫩灵活的舌头来回探索,一旦感受到了伤口里面的杂质,便用舌头轻轻摩擦剐蹭,卷着带出来。
终归是翻卷的嫩肉,哪怕炆池再轻柔,也有一些痛楚。
“炆池,轻一些。”云镜淡然出声,忍下伤口的痛处。
身下的人听了这话,放柔了自己的动作,越来越轻柔细腻。
云镜静静地看着身下轻柔娇俏之人,宛若一只幼猫匍匐,正在讨好亲昵,她又紧张又心情澎湃又层层痛处,这样复杂的感情叠加,让她的心里有了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她伸出了手,比划了手掌的大小和炆池头部的大小,准备搭在炆池头上。
她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想要死死地摁住这个幼猫的头,把他往自己身上摁,感受他的挣扎和另外一种方式的讨好。
但片刻后,她安然地收了手,安安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珍视之人的关心和爱护。
伤口处理完成,炆池缓慢起身,这才注意到原来云镜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俩人面部的距离不过一拳,他一时间被看得有些迟钝,抿紧了唇,血腥气充斥了整个口腔,羞得整个人面红耳赤。
云镜不说话,目光缱绻,温柔无比。
炆池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奇怪的感觉,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她的血液尚在他的口腔当中回窜,牙缝里还有点点血红。
云镜眼角弯起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弧度,若隐若现,缓缓抬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轻声说:
“脸上弄脏了,我帮你擦擦。”
“谢谢殿下……”炆池看向她的眼睛,又紧张又害怕,可饶是这样,却不躲避:
“殿下,炆池帮你包扎一下吧。”
“我没有纱布。”云镜淡淡道。
“殿下有里衣,那是丝绸的而且穿在里面,应该不脏的,炆池不用手去碰,我用牙齿帮您撕下来,把伤口包扎好,可以吗?”
云镜看了看炆池,眼神里带有若无若无地高兴,她把身子一放松,双手一张开,任凭着炆池处置,眼角微俏地说:
“好,你取布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