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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途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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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解开心结,破了梦弥部落的幻术,并开始大肆屠杀埋伏他的三大部落。那些部落打不过他,就想逃跑,可外面已经被游寡和红将军带领的士兵给封住了,苦苦坚持抵御强敌无效,最终全部被拿下了。

    琼琚跟战神没有团聚多久,她身为女王不顾大微臣们的劝阻,一意孤行,已经十分任性。她不能再任性下去,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的臣子们:“战神为椒凤子民驱赶外敌,本王代表椒凤子民感激你,也希望你能够平安。”

    战神抬头与她视线相汇,黑色的眼眸里压下不舍:“保护椒凤,保护子民是微臣的职责。微臣定会好好的活着。”

    此处士兵众多,琼琚无心影响他们,没跟战神过多说话,便策马回宫。与她所预料的一样,杨天文老臣刚正不阿,处理政务一把好手,就是脑袋不太会转弯,让东盟和西丰通趁机替手下揽了两个大肥差来做。

    自从闻风老臣被琼琚气了气,就病了好几日,如今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被他培养来接他班的学生寡询坐稳了他的位置后,与东盟和西丰通暗暗较量,隐隐形成三大党派。

    杨天文不负琼琚托付,稳住了朝政,成为这三大党派的眼中钉肉中刺,琼琚一回宫,桌案就堆满了雪花般的奏折。

    红映月把这几日朝廷和宫里发生的大事都汇报了给琼琚。

    琼琚笑了笑:“本王不过出去几日,他们倒是活泼。”

    红映月见女王神色轻松,并没有任何担心,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翌日,东盟等人见琼琚女王不处置碍他们眼的杨天文,个个在朝会上进言,唾液横飞,仿佛女王不收拾了杨天文,就是不听从群微臣意见的暴君。

    琼琚听他们说完,脸色笑意更甚:“杨大人可有何话说。”

    杨天文脸色早就黑透了,刚还能气不过辩驳几句,可他一人一张嘴,如何跟三个党派相比,便独自站在一旁闷闷不乐。

    听闻女王问他,行了个君臣大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相信女王陛下能辨明是非。”

    琼琚颔首:“本王若是不能呢。”

    杨天文没想到女王把朝政交给他几日,却依然无法信任他,想起先王把他贬官的那地方,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他住惯了,又行了个大礼,神色蔫蔫:“那就请女王陛下准许微臣去伏天州为官。”

    身旁站着的东盟等人掩嘴偷笑,杨天文脸色一阵难堪。又传来琼琚的疑惑不解:“为何呀?你这官当得好好的,大左司一职位空缺多年,本王觉得杨大人特别合适,你要是去了伏天州,谁给本王当大左司呀。”

    椒凤的大左司一职并不是多么的位高权重,只是有特权。老祖宗创下椒凤部落,甚是得意,因为做了不少糊涂事,导致子民对他十分不满,还发动了暴政。老祖宗觉得暴民可恶,想派重兵镇压,是一个大左司官职的臣子不怕被老祖宗迁怒,狠狠骂他给骂醒了。

    往后老祖宗就给大左司一个特权,可谏言昏君,可唾骂微臣子,无罪。

    杨天文大喜,叩谢女王,其余臣子脸色都十分不好看。琼琚把他们的神色一一收进眼皮子低下,勾唇一笑。她穿着凤凰飞翔裙,朵朵牡丹却又绣满裙边,如从牡丹花芯飞出来的凤凰,艳丽又高贵。

    “诸位大微臣都尽心为椒凤效力,本王甚是欣慰,若是大人都觉得辛苦了,也可去为将士们祈福,本王绝不劝阻。”

    东盟等人想起了至今卧病在床的闻风老头,个个噤声。琼琚又给杨天文撑腰,让被东盟和西丰通替属下抢的肥差抢了回来。

    所以下朝后,得女王器重的杨天文被一众大微臣拥护,左一句右一句说得他心花怒放。他双手负在身后,给东盟等人一记冷笑。

    十分嘚瑟。

    两月后,山河城的捷报送往皇宫,战神攻打梦弥一族,大获全胜。椒凤百姓家更有传闻流出,说梦弥部落的王子见到战神的马都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

    而坐在马背的战神只轻轻“嗯”了声,梦弥王子居然吓得晕了过去。

    应龙部落的将士善战,名声曾与椒凤并齐,可如今他们的将领被踩在战神脚底下,还甘愿替他擦鞋,让无数椒凤百姓为之向往。

    更有甚至,许多心怀热血梦的少年郎报名参军,就是为了见战神一面,或者得到偶像的一句夸奖。

    军营永远缺人,一批年轻的少年郎入伍,将接受严格的训练,才能成为一个为椒凤效命的好兵。一排排穿着铠甲的少年郎站在阳光下,身上那身银色的铠甲发出银光,威风凛凛。

    椒凤部落崇尚武力,女王亲自来军营视察,身旁还陪着杨天文、东盟等文臣。

    西丰通落后女王半步,想挤到女王身旁拍马屁,却被东盟、寡询等人挤了下来,他心里着急,眼睛骨碌的转了几圈,随便指向一个新入伍的小兵,夸赞:“椒凤有如此少年,真是社稷之福。”

    琼琚停了脚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一名年轻的小兵。他大约十五、六岁,个子高壮,肤色嘿呦,一双眼眸炯炯有神。她抿嘴一笑:“这不是杨大人的大孙子吗?”

    杨天文得女王信任,做事更加尽心尽力,自家大孙子崇拜战神,想成为一名武

    将,好上战神杀敌,他想也不想,立刻就同意了。他坚信只要从头开始,总有一天就会成为人上人,所以还是小兵的大孙子没什么好炫耀的,没想到西丰通倒是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他的孙子不同凡响。

    虽然没有战神厉害,可也定相差不远。

    对自家大孙子十分有信心的杨大人撸了撸白花花的胡子:“真是愚孙杨云。”

    女王夸奖说:“果然是相貌堂堂,一看就十分不凡。”

    孙子被女王夸,杨天文心花怒放:“初次入军营,能不能熬下去还两说,女王大人谬赞了。”

    本想抢风头结果让杨天文出了风头的西丰通:“……”

    他趁女王不注意,把东盟挤到一旁,站在女王身旁,摆出笑脸,也附和的夸了几句,顺便把女王夸了几遍。

    东盟拍了拍他的手,正在拍马屁的西丰通不理他。寡询忽然说:“西大人,虽说杨大人孙子不凡,可你家的小子也不错呀。”

    西丰通面色一僵,顺着寡询的目光看向另外一个穿着铠甲的少年郎。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与杨云的纽黑不同,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他本偏着头,不让别人瞧他的脸,奈何教官严厉,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不情不愿对上他老子的视线,强颜笑了笑。

    琼琚没见过西佐,可这人相貌端正,斯文白净,与出身书香世家的西丰通有五分相似,倒是惊讶了一瞬:“没想到西大人文官家族也会出一名武将,真是难能可贵。”

    西丰通牙齿“咔”的响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十分失礼,赔罪说:“女王陛下过奖了,犬子不过是绣花枕头,哪里会是当武将的料。”他撸了撸袖子,恨不得把他家的兔崽子抓起了,揍一顿:“我这就带他回家。”

    杨天文拦住他:“西大人这是作甚,孩子想为女王陛下效力,你怎能拦他呢。”

    被挤了位置,心里正恼怒的东盟也说:“是呀,这孩子骨骼惊奇,一看就是个当武将的材料,恭喜西大人了。”

    寡询倒是没说话,只是捂住嘴巴笑了笑,幸灾乐祸。朝中谁不知道杨家三代单传,他家就一根独苗苗,当金蛋来养,恨不得盖个金山供着,平日里除了打架斗殴,耍流氓外一无是处。现在还来当兵,真是要笑死个人了。

    琼琚也听过西丰通这位混账儿子,如今见他人模人样的,还长得特别清秀,立马对他改观:“看来传言有误,西大人好福气啊。”

    西丰通骑虎难下,又见不成器的儿子装得一身威风,其实他就会两下子三脚猫功夫。从前在家里不务正业,好歹成年能担任传宗接代的责任,如今当了兵就要随时打仗,他能不能活还尚且不知。

    如今女王已经瞧见他儿子上了军营,若是半道把他捞出来,就是逃兵。以后怎么可能会重用他儿子。

    西丰通愁眉苦脸,想掐死小兔崽子的心越发强烈。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少仰慕战神威武的少年进入军营,被操练了几日,觉得他们离能上战场的老兵还是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距离那统领千军万马的战神,更是天地之别,垂头丧气之余,又十分兴奋。

    每日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勤,晚上简单洗漱,倒头睡被窝,两眼一闭,又是一天。

    军营中的新兵初到,不少比他们进了早几月的师兄都会按照惯例来捉弄新兵蛋子。新兵刚到,并不知晓有那么多的规矩,几日后,他们每个人单独被师兄叫出来问话。

    问的无非是家庭父母兄弟姐妹一类的,要是富贵人家,师兄就收点小费,要是没钱没势的,师兄就让你多干点儿活。

    轮到西佐时,他知道自己亲爹并不想他当兵,而是整日逼迫他读书,好继承家业。西佐当流氓混账当了十年,头一回想为自己仰慕的英雄贡献一份力量,挺直腰板雄赳赳说:“无父无母,孤儿一枚。”

    叫他出来的老兵纳闷,他们觉得这小子没全家,怎么还一脸光荣的模样。混底层的多数是平民百姓,并不认识贵族出生,又被家里不看好的西佐。老兵听他说没家人后,给他定了个标签“贫穷”,于是整日使唤他干活。

    西佐平日就会走鸡斗狗,现在进了军营,训练的力道有点儿跟不上他们。现在被师兄们使唤,只当他被人瞧不起,于是脑袋一热,干活更加勤快,还替老兵把倒夜香的活儿给干了。

    直到两日后,有新兵嘲讽他愚蠢,他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夜晚的蛐蛐在啼叫,西佐等营帐内的兄弟都睡着了,才偷偷摸摸出门。他从前干的偷鸡摸狗的事儿都干多了,躲开巡逻的兄弟,轻而易举就摸进老兵住的营帐了。

    他早就探好了那伙人的住处,连夜扒了他们的裤衩,又没收完他们的裤子,这才笑着走。

    翌日,军营的兵无论新旧,全部按照惯例都要起来训练。西佐兴奋了一整夜,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想到待会儿出现的笑料,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那几个老兵估计在找裤衩,等教官出现,他们才穿得不伦不类出来,上身是凛然大义的军装,下身穿了两个衣服袖子,一出场就引得众人发笑。

    教官们黑着脸训他们,他们知道有人整,把这事

    大大方方说了出来,求教官做主。

    教官搜寻了他们的营帐,果然没发现半条裤子,把往日他们欺负过的人都喊出来,一个一个问。

    轮到西佐时,他心里有点儿发虚,又觉得他们没有证据,要是不承认,旁人也拿他没辙。可心里对战神的崇拜还是高于一切。

    战神这么伟大的人,要是被抓到了,肯定会承认。

    其实战神也不可能会干这事。

    西佐的内心很矛盾,但他还是承认了。

    几个老兵围着他,凶神恶煞:“你小子好大的胆子。”

    西佐战斗力不行,他有自知之明:“教官,师兄们想揍我。”

    一个教官反问:“他们为什么要揍你?”

    “因为我太聪明了,居然能想出这么厉害的报复手段,他们怕我明天烧掉他们的衣服。”

    几个老兵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揍人,肯定暴起了。西佐说了他们欺骗自己的事,又告诉众人,他老子是西丰通,他从小到大的本事没有,走鸡斗狗报复流氓的手段是数不清的。

    他瞪着几个老兵,把牙齿咬得“嘣嗤”响:“你们敢动我,我叫你老子收拾你。”

    几个老兵都听过西丰通的名讳,心里有了忌惮。

    教官一反严肃的神色,变得有几分吊儿郎当:“小子,你老子后台这么厉害,你干嘛来军营混。”

    西佐不想靠老子,可要是被老兵报复,不靠他老子的话,他老子肯定得给他上坟。所以他拿出自己纨绔二世祖的本事,嚣张说:“老子可是要当战神的男人。”

    操场上的兵都被纨绔给逗笑了,教官又问:“战神武功高强,统兵有道。你有什么能耐?”

    他见教官似乎对他有兴趣,这种兴趣又不是出自对他爹的敬畏和巴结,当即翻了两个跟斗。他小时候最喜欢看马戏,跟斗翻得贼溜,又“嗖”的一声,顺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杆子爬上了顶端。

    这本事跟猴儿一般,教官身旁一个穿着黑铠甲的年轻男人鼓掌:“果然有能耐。”然后跟教官说:“算他一个。”

    教官招手:“小猴下来。”

    你才猴。

    西佐本想痛痛快快骂过去,不过凭着几日练出来的忍耐给忍住了,他迅速滑下杆,麻溜走到教官面前,行了个军礼:“教官有何吩咐。”

    教官黑瘦的脸爬过几抹开心,拍了拍他白净的脸,笑眯眯说:“你小子走狗屎运了。”

    西佐本着有颗幽默的心,顺着地上看了一眼。

    嗯!啥也没有。

    教官一巴掌拍到他脑壳:“蠢货,我说得是这位。”

    黑色的铠甲在军营并不常见,而且这位模样年轻,可眼睛却藏着一股锋利,像历尽千帆,轻易看懂了人心。但让西佐最感慨的还是他的脸。跟他长得一眼好看。

    因为西佐不认识他,所以弯腰恭敬问好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大哥好。”

    教官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少他娘的扯关系,叫战神。”

    西佐后知后觉,恭敬弯腰:“战神好。”

    他话说完了,才想起,他的偶像拓拔元才是正儿八经的战神。那这位难道是新出来的小战神。他疑惑抬头,黑色铠甲已经利落翻身骑上了一匹马,并且扬长而去,在教官面前也十分嚣张。

    西佐进军营几日,见过最厉害的兵就是教官,觉得这位仁兄嚣张的同时又十分拉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这么嚣张。

    教官拍了拍的肩膀,让他把羡慕的眼神收起来:“别看啦,以后有机会看到的。”

    西佐颔首:“不知道军营有几位战神。”

    教官觉得这小子看样子挺机灵,怎么会是一枚蠢货。因为战神刚发了话,耐心跟他解释:“刚骑马的是一位,也是椒凤唯一的一位。”

    西佐无意中见到了偶像,还跟他行了个礼,心火怒放。

    过了一刻,他又反应过来,战神不是一个年过半百,满脸胡渣的白发老头子么,居然跟他长得一样帅气好看。

    他老子果然不靠谱,一张嘴就瞎说。

    西丰通自从那日伴驾军营见过儿子,其余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想管也没时间去管,派出去管那混小子的人,要不是被骂了一顿,就是被吓唬回来了。

    他气得把媳妇骂了一顿,说她不会管教儿子。

    他们家就一根独苗苗,从来都是含在嘴里的,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现在儿子不成器,西丰通就知道怪女人,他女人火得厉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瞪他:“你儿子长成这样你怪我,当初怀的时候,你怎么没怪我,好让我去打掉他。”

    “你咋咋呼呼做什么,我就是和你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我不懂得,你会讲,那你去找你儿子讲。”

    “去就去。”

    西丰通被媳妇骂了回来,肚子生着闷气,就跑去了军营。其实他这几日没亲自出马收拾那兔崽子,的确是没空,但更重要的是想让这小兔崽子在军营被操练几日。他从小就没吃过苦,这会离家参军,肯定受尽委屈。

    他性子倔强,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说自己老子是谁。

    只要他放下身段,哄一哄,这兔崽子肯定跟他回家

    。

    一到家了,对他做什么,都是他这个当老子的权利。

    西丰通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他这个叛逆的兔崽子,马车刚行至军营,车夫去打听了小少爷的情况。没过多久,一脸苦逼的回来:“小少爷被调到山河城的军营去了,已经随大队快马加鞭出发了两日,这回儿估计已经到了。”

    西丰通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那儿子几斤几两他怎么可能不清数,不肯读书,没有当军师的本事;练武不行,出战场还没打起来就吓得尿裤子的怂包。

    他去山河城,就是送人头。

    皇宫内,琼琚刚批阅完奏折,她回到寝宫。诺大的宫殿虽然站满了伺候女王的侍女,可她们训练有素,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如同雕塑,宫殿内没有半点人气味。风吹过纱帘,轻轻的飘了起来,更添了几分空荡之感。

    琼琚坐在凤塌,揉了揉太阳穴,很疲惫。红映月接过她的手,替她轻轻揉了起来,“奴婢给女王陛下准备了安神茶。”

    琼琚伸出一只手接过,她的手白皙漂亮,指甲修剪整齐干净,还染了漂亮的红色牡丹。红映月把茶杯放在她手上时,觉得这沉色的宫廷茶杯配不上女王陛下的手,下次应该换个好看的,颜色好看的。

    琼琚浅浅抿了一口茶,因为疲惫,她觉得累了:“安置了吧。”

    红映月接了女王陛下手里的茶盏,吩咐侍女们放下层层的红色淮纱,又在女王陛下的床榻前放置了一扇古棠色的上好梨花屏风。

    朵朵梨花如雪般若隐若现,呈黑白状,中间用鲜艳的色彩描绘了美伦美伦的花中之王。牡丹花开得盛,露出黄色的花芯,蝴蝶翩翩前来采花粉。

    女王睡觉不喜旁人在宫里伺候,哪怕是红映月也只能在宫外候着。她朝屏风内的女王陛下盈盈一拜,恍惚间似乎瞧见了另外一道身影倒在女王塌上,心中警铃大响:“女王陛下。”

    “下去吧。”琼琚困倦的嗓音轻轻脆脆,十分好听。红映月顿时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以女王的性格,若是她的床榻有旁人,肯定拨了那人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而此刻的琼琚确实产生了这种想法,想剥人皮,抽人筋。

    她眼眸含着怒意,困倦早已消失殆尽。

    穿着黑铠甲的无耻之徒揽住她的芊腰,压低声音:“微臣拜见女王陛下。”他刚阳的男人气息,混着浅浅的呼吸,卷入琼琚的鼻息,她的脸很没出息的红了,却因为恼怒,更加愤怒的盯着他。

    拓拔元今日做采花贼,知道门外守着人,不敢太过放肆,轻啄了一口他心心念念的女王陛下,瞌上眸子:“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琼琚一点儿也不信,这人偷偷溜进皇城,大半夜摸到她寝室睡到她的床榻,就是搂着她,友好的睡觉。她觉得没过几刻钟,肯定要原形毕露,动手动脚。

    过了一刻钟,那人没动手。

    过了两刻钟,那人没动脚。

    过来六刻钟,这人安安静静的,就是真的找她盖被子纯睡觉的。

    琼琚意识到这个真相后,十分抓狂。她长得这么美,堂堂七尺男儿手搂她的细腰睡觉,居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他难道不想做点儿别的,难道是她的魅力不够么。

    向来不怀疑自己魅力的琼琚不满了,她凑近他的脸,往他嘴唇吐了一口香风。

    采花贼纹丝不动,还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琼琚忍不住拽他耳朵,她力气大,差点把这人的耳朵给拽了出来,可他还是跟一头死猪般,闭着眼睛。琼琚鼓了鼓腮帮子,戳了戳他的脸颊,更加恼怒,可见他眼皮子底下的一层乌青十分显眼,让他好看的脸都显得几分憔悴,心里又舍不得继续折腾他。

    琼琚暗骂了自己几句没出息,还是没忍心,只好把头埋在他胸膛,闭上眼睛。

    当女王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她昨夜忙碌了大半宿,今早又得早起上朝,然后听朝微臣讲道理,劝和他们别吵架,还得管地方官员贪墨或者其他的大小事情。

    这一忙起来,现在才能休息。

    她累坏了,眼睛一闭,埋在硬邦邦的铠甲上,也睡得香甜。

    直到怀里的香软美人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拓拔元才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她软软的秀发,把她的头摆正好,又脱掉铠甲,才重新钻进香喷喷的被窝。

    美人熟睡后,主动投怀送抱,嘴角勾起,似乎做着什么美梦,还流下几滴晶莹的液体。拓拔元勾唇笑了笑,手触碰到她脸颊上,软软的滑滑的,想捏一捏,却又怕弄醒她,及时住手。

    又忍不住心里的骚动,凑近她脸颊,浅浅啄了一口。

    怀里的美人皱了皱眉头,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枕着拓拔元的手臂,依然睡得香甜。

    拓拔元鼻息闻到的全部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一睁眼就是可爱迷人的姑娘,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又忍不住偷偷亲了她一口。

    这回美人没再动,还微扬脑袋。白皙的皮肤,美丽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的恩赐,配上她红色的素衣,仿佛一个沉睡的牡丹仙女。

    拓拔元本是来偷香窃玉的,既然都爬了床,不做点什么,真对不住他本来的意思。搂住美人的腰更加紧,低

    头夺取美人的香吻。

    甜甜的唇瓣软软的,如咬在一口软软的棉花上,他想起在五个小世界的同床共枕,心底越发渴望。琼琚却在这时“叮咛”的了一声,还特别不舒服的捶了捶他胸膛。

    她力气大,睡梦中可没有手下留情,这一敲他的胸,他差点没忍住咳了出来。连偷香的采花贼心也淡了几分。

    拇指轻轻点了点她脸颊的肌肤,触感极好,跟剥蛋壳的鸡蛋白班,充满了弹性。拓拔元又轻轻亲了一口,又心疼她眼下的乌青。

    忍不住抱她紧了几分。

    翌日,琼琚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她睁开眼就对上好看的眸子,脸色微红,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正想说话。拓拔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屋外的红映月轻轻敲门,她知道女王习惯这个时候起床,而且准备上早朝了,这个时候必须更衣。

    琼琚瞪他,又指了指床底。

    拓拔元无奈,可还是一溜烟钻了进床底。

    琼琚嘴角勾起,对他的配合十分满意,还饶有兴致敲了敲床板,又让红映月等侍女进来。红映月领着众位伺候女王洗漱的侍女,走在前头,在众侍女还没发现时,让她们都转过身去,她又替女王陛下理了理前襟的衣衫。

    女王陛下虽然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可先王驾崩后留下一大堆烂摊子,女王急于处理,压根没法替自己招选王夫。她平日里睡觉的睡相不太好看,可也没有只会让胸前和腰间的衣衫皱巴巴的,还露出领口下的两颗草莓印记。

    红映月身为女王最亲近的女官,自然知道她跟战神两情相悦,又想起昨日一闪而逝的黑影,心里如明镜般,却没有表露出来。

    替女王整理后衣衫后,恭敬行了个礼:“女王陛下可是要更衣。”

    琼琚脸色乍青乍白,她昨日身旁有人陪着,安然入睡,可实在是把那人太当成君子了,居然让他如此调戏。而且他居然还敢不提醒自己,她脸色由青白转红,踩在床榻上狠狠踏了两脚,就像要把床榻低下的那人踩成肉酱。

    君王的床榻十分坚硬,可红映月怕她这样踩,会踩出一个人,赶紧拉她下来,目露哀求:“女王陛下还是先更衣吧,不然就赶不及上早朝了。”

    琼琚很想发火,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换好衣衫,洗好脸和手,心里哽着一口气,死死的压下。红映月怕她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让旁人看见,降低女王的威望,就挥手让是侍女们下去了。

    这人一走,琼琚顿时无所忌惮。

    她几乎是用蹦的跳上床榻,再狠狠踩了几脚。守着寝殿外的侍女都能听到屋里的动静,幸好床榻僵硬,依然顽强不倒。

    红映月以上朝快迟到为理由,催促琼琚离开。可琼琚一心想给拓拔元一点颜色看,让他知道女王不好惹,还想再踩他几脚。

    “砰砰砰”的响声传出去很远,女王陛下的床榻摇摇欲坠。红映月怕女王陛下寝殿有男人被发现,也顾不上尊卑,拉着女王陛下走出殿门,还吩咐侍女们说:“你们不要进去。”

    众侍女虽然疑惑,可也只能应好。

    待四周安静下来,拓拔元从床底爬出来,没想到他堂堂战神,打仗勇猛,回家后还没碰香喷喷的媳妇,就得爬床底。

    不过他早上在手上占了便宜,这会儿手还留着香香的味道,哪怕他钻了床底,手掌碰了地板,他还是不舍得洗。

    大朝会开始,女王陛下驾到,众臣分成两列,纷纷参拜。

    战神拓拔元勇猛击退敌军,他的位置越过许多老文臣,站在右列第一位。他模样生得俊俏,身形挺拔高俊,穿着黑色铠甲,更显得他玉树临风,俊美无比。琼琚却给他在心里打上了一个“人模狗样”的标签。

    她落座后让众大臣平身,正眼都没敲拓拔元一眼。

    拓拔元倒也不恼,双腿站得笔直,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姑娘。脑海里全是抱她睡觉的酥软感,今夜想着要吃到的肉吞下肚子。

    他回味了一下姑娘香喷喷的滋味,大朝会就散了。他的姑娘站起,傲娇又可爱的瞪了他一眼,他双手负在身后,那这个眼神理解为,昨日没吃她,她欲求不满,所以暗送秋波。

    无耻的拓拔元抬步跟上她。却被一人拦了拦。

    拓拔元皱眉:“西大人有何贵干?”他是武将,身边跟着的也是打仗的手足,极少跟朝中的文臣有交情。

    西丰通书香世家,祖宗们都是读书发家的,偏偏他儿子不成器,没捧着书本就算了,不是个上战场的材料偏偏要去参军,这不是存心要断他们西家的香火么。

    西丰通脸色十分憋屈,却还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不怕战神嘲笑,我儿西佐是个打鸟逗猫的混蛋,不足以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呀,所以”

    拓拔元急于去他媳妇哪儿,亲一亲她,抱一抱他,对一个留着黑色胡须的臭男人没兴趣,当即打断说:“所以你要再生一个儿子。”

    西丰通:“……”

    因为大家都同朝为官,拓拔元虽然不太想搭理他,不过还是安耐住性子说:“西公子混账名声在外,我也略有耳闻,但他难得有一颗男儿本心,无论如何西大人也该成全。若是能在军营中熬

    下来,日后必定是我椒凤的好男儿。”

    他顿了顿,无视西丰通的目瞪口呆,继续说:“但万一他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西大人要做好准备,再生个儿子,免得西家绝后。”

    拍了拍他肩膀,给他一个任重道远的眼神:“若是西大人体力不行,也可到军营训练几日。”

    西丰通:“……”

    拓拔元知道琼琚上完早朝就会去大殿批阅奏折,哪怕没有及时跟上媳妇的步伐,也不妨碍他制造偶遇的机会。

    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美,他折了一朵,在一方凉亭坐着赏花。见琼琚准备对他视而不见,眯了眯眼睛,捏着牡丹走出。

    “拜见女王陛下。”

    昨夜动手动脚的时候可没把她当女王陛下。

    琼琚哼了哼,本不想搭理他,可未免让宫人看见,觉得自己这个女王苛刻了立下赫赫军功的战神,鼓了鼓腮帮子,不情不愿让他起身。

    拓拔元擅长打蛇随棍上,把牡丹花递到琼琚手里:“鲜花赠美人,请女王陛下收下。”

    那深情款款的模样让琼琚的怒火下了一大半,可她岂是一朵花就能哄好,收下牡丹花笑了笑:“战神言之有理。”

    她双手放在他肩膀强制他弯了弯膝盖,然后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插着他脑袋发髻上。他昨日顾着偷香,压根没打算回府住,故此傍晚梳洗后就换了一身威风凛凛的黑色铠甲,方便今早上朝。如今为了已示对女王陛下的尊重,他没带头盔,而是抱在手里。

    现在他穿着黑色铠甲,抱着黑色头盔,脑袋却别了一朵红色牡丹,一张英俊的脸变了几个神色。

    站在琼琚身旁的红映月等宫人没忍住掩嘴偷笑。

    拓拔元却很快适应了这个造型,他长年打仗,肤色健康偏黑,可五官出色,依然十分好看。他伸手摸了摸轻柔的花瓣,想起触及心爱姑娘美好的唇瓣,心头更是欢喜:“多谢女王陛下赐花。”

    “不必客气,今日天气甚好,本王邀战神一起共赏百花,不知战神意下如何?”

    能得到女王的邀请,那是三生有幸。拓拔元更是欢喜:“多谢女王陛下,臣万分荣幸。”不等琼琚提醒,他就很没皮没脸说:“也该让后宫中人瞧瞧,能头戴女王陛下赏赐的牡丹花,实在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荣幸。”

    琼琚觉得他带了牡丹花的模样特别可爱,可她的本意是让他丢人,从而报仇雪耻辱,故意揶揄说:“战神皮肤不够白,眼睛不够圆,嘴巴不够细,虽然还长得过得去,但怎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微臣的容貌本来只有七分,可配上女王陛下亲手给微臣的牡丹花,顿时就有了十分,就成了天下第一美男子。”说到这里,还十分感激的拱拱手:“多谢女王陛下成全。”

    他的模样极其具备喜感,红映月忍不住笑,又见两人相处得甚好,替女王陛下感到高兴,带着诸多宫人,落后了两人二十步,听到召唤才上前伺候。

    琼琚和拓拔元并肩走在御花园里,两人郎才女貌,特别登对,若非不敢冒犯凤颜,来往的宫人必定多瞧上几眼。

    琼琚带他走遍御花园的每个角落,头戴鲜花,穿着铠甲的滑稽战神很快就占据了宫人们心中那个威猛霸气的战神。

    琼琚觉得很满意:“今日战神陪本王游御花园,本王甚是高兴。说吧,战神想要什么赏赐。”

    因伺候的人离得远,拓拔元嘴巴附在琼琚耳旁,流氓的说:“媳妇,今晚让我陪你睡一夜可好。”

    琼琚应对流氓有心得,快速说:“我压你,可。”

    拓拔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空客小可爱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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