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起冲突
从楚淮把车停好，再到走进客厅，莫问天都几乎寸步不离。
楚淮感觉他是真的跟自己道歉，觉得这是难得能看见他乖一些不和自己对着干的情况，就没表达出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的情绪。
机会难得，楚淮故意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翘起腿，莫问天还主动帮他泡了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
看他一脸讨好的样子，楚淮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但还是故作严肃的表情，说：“主动认错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我错了。”莫问天站在他对面，老老实实低下头。
楚淮指尖轻点桌面，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没有急着说话。
但就是这样才更让莫问天心里觉得焦急，这家伙不会在想什么歪点子看来整自己吧？
莫问天心里有些焦虑，楚淮抬眼看他，发现他眼底的焦急后，才轻笑一声，缓缓开口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鹿归不让你和我说是觉得我还不知道真相怕吓到我吧。”
“大概，他可真关心你。”莫问天的语气古怪起来，带着点阴阳怪气。
楚淮无奈的再一次说自己现在和鹿归真的没有那一层关系。
“我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楚淮强调道，而后把话题拉回到他们现在最重要的话题上。
“你和鹿归坦白了身份，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楚淮想拿出一根烟，但是在碰到烟盒的时候又放弃了。
莫问天饶了一圈坐到楚淮身边，“他应该不会说出去，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但是他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这倒也不一定。”楚淮说，“鹿归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那是对你吧。”莫问天坚定的认为鹿归不安好心，楚淮不想再继续重复自己说了无数遍的话，他揉揉眉心，说：“好吧，你这么说我也不想再替他辩解什么，反正我觉得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是你的认为。”莫问天抱着手臂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要是有什么好心，还会来威胁我吗？”
楚淮叹了声气，鹿归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打心底相信鹿归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就算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他也相信鹿归。
莫问天满脸的控诉，楚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皱了一下眉，挑剔道：“你这个水温有点凉了，咖啡粉有的都没化开成块了。”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挑？鹿归那个混蛋让我给他泡咖啡，泡好了他不喝，主动给你泡你还嫌弃。”
“因为你泡的真的不好喝，要不你自己试试？”楚淮把手里的咖啡递给莫问天，示意他自己尝尝。
莫问天对自己很自信，想也不想就接过那杯咖啡仰头饮了一大口，下一秒自信满满的脸上就皱起来，低下头把那口咖啡吐会杯子里。
楚淮嫌弃的皱起眉，那个杯子不能要了。
“这怎么那么奇怪！”莫问天短暂的失忆忘记这是自己泡的咖啡。
楚淮耸耸肩，有点幸灾乐祸成分在脸上，“你泡的咖啡啊。”
莫问天擦擦嘴，这玩意实在没法喝，结块的咖啡粉在嘴里简直苦死了！他还喝了一大口，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他这个样子，楚淮很不厚道的笑了。
“不管怎么说，问题在鹿归身上，你不能找我麻烦。”莫问天皱着眉回来，为自己辩解道。
楚淮本来就没想怎么为难他，看他刚才因为一杯咖啡垮了脸后心情更是出奇的好，“知道了，你下次注意就好，我先去做饭了。”
见楚淮这么轻飘飘的揭过这件事，莫问天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他刚才是在耍自己。
“楚淮！”
莫问天一声怒吼把走到厨房门口的楚淮叫住，他转头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你刚才耍我！”莫问天快步走到他跟前，指责他：“我那么担心，你居然耍我！”
楚淮先是顿了两秒，而后笑道：“你说这个啊，上班的时候收到你的消息那会儿是有点生气，本来没想找你麻烦的，但是你在门口蹲点跟我认错，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听楚淮这么爽快的承认，莫问天一时也愣住了，他还在想着如果楚淮不承认就跟他好好算账的，但是他现在这么爽快的承认，让自己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行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到一边去，不然今晚咱俩都饿着。”楚淮跟打发贪玩的小孩一样，莫问天切了一声，说：“要饿你自己饿，我单独给我自己点外卖！”
楚淮没理他，但是一推开门看到砧板上的萝卜惨状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到这个样子，他也能猜出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白白浪费了他的食材。
“进来把你造成的惨状收拾好，不然我没办法做饭。”楚淮扭头把莫问天喊回来，莫问天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在厨房做的事。
“你就不能受个累处理一下吗？”莫问天边说边走进厨房清理自己留下的残局。
楚淮抱着臂站在一旁看他清理，神情还有点认真。
莫问天被他这样看的有点不自在，转过头问：“看着我干嘛？”
“这地方就这么点，我不看你看鬼？”楚淮回到。
对上楚淮的目光，莫问天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声“有病”之后尽力让自己无视楚淮的眼神，专心处理手上的砧板。
把砧板上的萝卜弄到垃圾桶后，莫问天就把砧板拿到水池冲洗，水流的哗哗声掩盖住了室内的一些细微的声音，包括楚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侧，把回头的莫问天吓了一跳差点滑倒在地。
楚淮眼疾手快的拉住莫问天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无奈，说：“你自己就不能长点心？”
“你自己跟鬼一样突然绕到我身边，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吧！”莫问天对此也很有意见，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知道，我的错这次。”楚淮大大方方承认错误，但是拉着莫问天胳膊的手却不见松。
莫问天的目光落在楚淮的那只手上，“我清理完了，你能不能松开我让我出去？”
“急什么，我还指望你留下帮我打下手呢。”楚淮放开莫问天，指挥道：“冰箱里的菜拿出来洗了。”
“……”
和楚淮相处这段时间，莫问天感觉自己逐渐失去曾经壮志雄心打神王登天的心，越来越居家了，而且一些事情他做的还越来越熟练了。
“对了，鹿归把你要求的角色剧本发给我了，我一会儿发给你看看。还有，接下来两天我都休息，你跟我一起在家里大扫除。”
“啧。”莫问天满脸不耐烦，“你那么有钱就不能请人打扫吗？再说我觉得家里挺干净的，没有大扫除的必要。”
“那是你看到的，角落里有多少灰你知道吗？别给自己懒找借口。”楚淮挽起袖子，把厨具准备好随时准备开始做菜。
完全不想做家务的莫问天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很不开心的说：“你那么喜欢做家务，你怎么不去开家政公司。”
“我乐意。”楚淮慢条斯理的做着准备，莫问天感觉楚淮这个人在某些地方是真的奇怪，刚见面的时候还感觉是个高高在上的有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感觉，相处下来反倒觉得这是个经常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有点奇怪的人。
用看奇怪的东西一样的目光看楚淮，莫问天凑近楚淮的脸试图看出些什么一样。
楚淮被他这忽然的接近感到几分疑惑，对上他的目光问道：“你干嘛？”
莫问天手抵着下巴，微微歪头，很奇怪的说：“总感觉你这个人脑子有点病。”
“你脑子才有病。”楚淮推开他说：“整天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你那个世界就算再好你现在也回不去了。”
楚淮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莫问天神色一僵，整个人立在那里。
再也回不去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这种最坏的打算，但是楚淮戳破他想回去的幻想让他有种希望被破坏的感觉。
莫问天脸色阴沉的回道：“我还有没有希望能回去，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多说。”
大概是他忽然变了脸色的情绪外露让楚淮愣了一会儿，但大概半分钟后楚淮开口说：“我本来也不关心你能不能回去，跟我关系也没多少，就是你如果突然消失我还得对外界演一个痛失妻子的戏码。”
这无所谓的态度和话戳到了莫问天内心的某一点，楚淮还没什么反应，自己的领子就落在了莫问天手里被他拉扯住。
被莫问天这一下猛地拉拽，楚淮不得不弯下脊背，对上了莫问天燃着怒火的双眸。
莫问天眉头紧皱，目露凶光，楚淮看他这个样子，很淡定的说：“你这样还挺吓人的，想打我？”
“我说的话惹到你了？”楚淮嘴角勾起一丝笑，“虽然在这方面我挺同情你的，但是你觉得你能回去的可能性大吗？还不如老老实实认命在这个世界待着，跟我的这一层关系都能让你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
话音未落，楚淮脸上就重重的挨了莫问天一拳，铁锈味登时在口腔蔓延开来。
这一拳打在脸上，楚淮脸上迅速出现红肿，莫问天的眼里还燃烧着怒火，“你下次最好别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面对怒气冲冲的莫问天，楚淮不为所动，还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怎么了？戳到你的痛处了？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该夸夸你的坚持不懈。”
“不过……”楚淮抬手抓住莫问天的手，眼神也犀利起来。
手上一发力，就把莫问天抓自己的衣领的手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捏住莫问天的两颊，脸部贴近到几乎能和他的鼻子碰到一起。
这样的距离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压迫感，莫问天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你打我这一下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下次不许再有这样的情况，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楚淮语气还算平静，不过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也更让莫问天心底感觉到被掌控的不舒服。
但是回怼回去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后就传来另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厨房搞什么呢？”
白星文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僵住了，楚淮最先反应过来，看白星文还换了睡衣的样子，压低声音问莫问天：“他什么时候来的？”
莫问天也才反应过来家里还有一个人，“早就来了，我忘了他在楼上睡觉的事了。”
白星文打了个哈欠，歪着头看在他的视线里像是在接吻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