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鹿归的问话
莫问天躺在后院的沙滩椅上，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墨镜，一身清凉的打扮。
面前的游泳池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波光粼粼的感觉，莫问天露出有些清瘦的胸膛，不是很满意的摸摸没什么肌肉感还有点软的小肚子，虽然皮肤很好很白，还有点滑，但莫问天还是怀念自己以前那具肌肉结实分明的样子。
从明天开始锻炼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早点看到肌肉。
莫问天心里盘算着，完全不知道楚淮正在为自己的要求伤神。
在路上堵车堵了半天的楚淮到了咖啡厅后就直奔鹿归所处的位置，看见他终于出现，鹿归帮他点了一杯他最常点的饮品，做出不太高兴的表情。
“楚总，我一天的行程也是很满的，你已经浪费我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抱歉，我会补偿的。”楚淮接话坐在他对面，“如果不是又急事，我也不会这么打扰你。”
“跟莫问有关系吗？”鹿归下意识的感觉到，偏棕色的眼眸带着探究。
楚淮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是，跟他有关系。”
果然。
鹿归心里发出不出所料的声音，脸上露出了然的笑：“你们两个最近几天关系好像有缓和。”
“算是吧。”楚淮想到这几天在家还算老实不给他添麻烦的莫问天，“这几天挺让我省心的。”
“这样啊。”鹿归捏着小银勺，在咖啡杯里搅动着，直视着楚淮的眼睛，“我觉得他最近很奇怪，性格变了那么多就算了，就连喜好都变了。他怎么忽然就能吃辣了？”
楚淮心里咯噔一下，莫问天那家伙表现得差异太大了，白星文以前和莫问接触不多可能发现不了什么，但是鹿归对莫问还是很了解的。
“可能是他迟到的叛逆期来了。”楚淮随口胡诌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眼神瞟到外面避开鹿归的眼神。
莫问天的身份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真的说了鹿归应该也不会当真吧？说了可能会觉得自己神经病。
楚淮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有些心虚的用眼角余光看鹿归。一看就被对方严肃的神情搞得心虚更严重。
“性格可以说是叛逆期，但是口味怎么也不会因为叛逆期变了吧？你说他怀孕了口味变了也比这有说服力。”鹿归明显不相信他的理由，楚淮脸上带着不失礼貌的笑：“他是男的，也不会生。”
“万一以后能呢？”鹿归开玩笑的说，关于莫问现在忽然的变化，他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出不来，那么荒谬的猜测这么说了楚淮不会觉得自己精神出问题吧？
鹿归心里冒出这么问题，如果楚淮是个正常人的话，很大概率会觉得自己演戏走火入魔出不了角色了。
幽幽的叹了一声气，鹿归还在搅动着咖啡，勺子和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算了，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鹿归决定这件事先放放，先问楚淮的问题。
服务员把楚淮的那份咖啡端上来，热气缓缓升起挡在两人之间，让人看的有点不真切。
楚淮面色沉静，习惯性的推眼镜，说：“他今天跟我说想挑战一下不同的角色。”
鹿归手一顿，有些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好事啊，他终于愿意不浪费他的演技去演不同的角色了。”
“我一直觉得他只要愿意去参与那些制作大一点的作品迟早会火，本来就有一个适合的角色，没想到就跟你闹出绯闻结婚了。”鹿归有些可惜的说：“结婚了也没什么，结果跟你结婚后他就只接拍摄地在本地或者只需要去两三天的小成本制作，角色还都千篇一律，戏份也少。”
话说到最后就有些责怪的意味了，楚淮也很无奈，“又不是我逼他这样，那些大制作成本高角色人设好的角色我又不是没给过他，他自己不要。”
“你什么时候给的？”鹿归又问，他都不知道这样的事。
“刚结婚的时候给过他剧本，后来也跟他提过，他说不要。”楚淮喝一口咖啡，“他这样我也不能逼着他去那些剧组。”
“好吧。”鹿归也表现出无奈，又把话题扯回现在，“那他现在想要那种角色？我看能不能帮他留意一下。”
说到这里，楚淮想到莫问天说的要求，有些生硬的把要求说出来，说完后试探性的问道：“有合适的吗？”
说出这个要求后，楚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鹿归的脸色变的有些奇怪。
鹿归心里又确认了几分，沉思了一会儿，面色严肃的说：“这个没什么大问题，我最近看中的一个剧本里就有一个差不多的角色，不过是个反派。”
“那个无所谓，有合适的就好。”楚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找不到合适的，“剧本是什么类型的的？”
“古装仙侠，剧本我回头发给你，要我给他也发一份吗？”鹿归面色严肃起来，楚淮摇摇头说：“我发给他吧，你给他发，他不一定看。”
“也是。”鹿归想到这点，提醒道：“不过如果他想要那个角色的话，肯定是要跟我合作的，这个剧本我也很看重。”
“我会说服他的。”
楚淮承诺道，莫问天答应了自己不会和鹿归有正面的冲突，片场那么多人，应该没事什么问题，应该。
“不过因为你的关系，他每次拍戏我基本都会以他上司的身份陪同安排一些事，一个剧组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鹿归想到这三年来的经历，已经逐渐习惯一些安排。
“虽然他现在叛逆期。”
鹿归在叛逆期三个字上加重语气，楚淮尴尬的笑笑，“我还有工作处理，先走了。”
找了理由先离开，鹿归坐在原地把现在的线索都串联一下，不管是性格的变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还是口味的变化，加上现在要求的角色类型。
鹿归确信，莫问的壳子里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换人了，要不然就是他忽然人格分裂了。
“服务员，买单。”
鹿归对自己猜测越来越确信，基本都已经确认了结果。
“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服务员走到鹿归身边，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告诉他这件事。
楚淮居然背着自己把单买了，鹿归心里有点不舒服，呼出一口气。
莫问天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泳池水，还是忍不住跳到水里玩一会儿，在阳光下，泳池水有点暖暖的，莫问天惬意的抱着一个泳圈闭着眼任由自己飘在水面上。
这么美好的时光，如果没有门铃声打扰就更好了。
传到后院的门铃声让莫问天睁开眼，带着浓浓的不满。
本来想置之不理，但是门铃一直响，实在没办法忽略。
莫问天深吸一口气，他站起来捞了一件宽大的外衣罩在身上，心里暗暗想着如果来的人是一个没事找事的打扰他，就别怪他下手狠了。
心里有气，莫问天连门口的监控都没看，直接就到门口把门打开，看到来的人是谁后，脸色更差了。
“怎么是你？”
莫问天眉头紧皱，看着出现在家门口的鹿归，挡在门口没有让对方进来的打算。
鹿归在看到莫问天一身的打扮的时候，微微一惊，而后在想起来楚淮家后院有一个泳池。
看起来刚才是去玩水了，身上还带着水珠，发梢也在滴水。
“你不请我进去？”鹿归脸上扬起一个笑，那个笑让莫问天想到自己的死敌陆逸云也喜欢露出这种好像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笑。
“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楚淮不在，我可不会招待你。”莫问天语气不友善，他之前觉得鹿归和陆逸云没什么关系，只是长得像，可现在越看越觉得有谜之相似感。
鹿归温和的笑了两声，“虽然这里的住户不算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你是想被附近的邻居看见你这个样子？”
“就算你不介意，楚淮回来后肯定会念叨你。”鹿归深知楚淮的性格，莫问天和楚淮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他八婆的性格也有了不少的理解，在不愿意也只能把他让进来。
“有什么事你说完马上走。”莫问天语气不友善，鹿归则有些心平气和，说：“我来只是通知你两件事，第一件，你和楚淮要求的角色我这里有合适的，但是你如果接的话肯定是要和我在一个剧组相处的，第二，这个角色的戏份不少，要跑的地方也不少，跟我一起跑到别的城市去实景拍摄也是经常的事，你肯定会离开楚淮不短的时间。”
听完鹿归的话，莫问天倚着门抱着臂，无所谓的说：“知道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你确定你能和楚淮分开那么长时间？”鹿归问道，
“这有什么不能的。”莫问天态度很随意，仿佛和楚淮分开不短的时间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莫问天看着他，神色阴郁里藏着燃烧的怒火。
鹿归的脸上被投上阴影，语气也变得阴森：“正事说完了，我再和你说一些私事。我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要问你。”
莫问天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快问！问完走人。”
鹿归看着莫问天的脸，从他的神情上能明显的看出和以前的不同，他的目光如锋利的刀一般，缓缓开口：“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