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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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至府中,众人刚于正堂坐定,便有一侍卫前来传信,说石正已是没了脉息。mbaiwenzai
得知此消息,梁知府右手往桌上一松,茶杯被碰到在地,哐啷一声,碎片四散开来。
“外祖……”
许宜观亦是红了眼眶,但外祖年事已高,忧伤过度怕会伤了身体,她起身抚着外祖的背,低声安慰着。
梁知府饮了口下人重新呈上来的茶,哽咽着道:“石正随我在战场中出生入死多年,一直性情敦厚,忠心耿耿。他自小便没了父母,我本想着,过段日子给他寻个好亲事,以后就不要再上战场了,安心过日子,谁料他竟这般死在了那贼人手中。”
“温大人。”梁知府看向温少珩,“老夫年事已高,实在是走不动这山城去玉京的遥遥之路,还望大人将那一众贼人的恶行向陛下一一禀明,只有对这些恶人严惩不贷,老夫才不算愧对石正。”
说罢,梁知府从座上立起,向温少珩行了个大礼。
“知府大人不必多礼。”温少珩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在下向来行事遵循公正二字,定会如实向皇上进言,给石大人一个交代。”
他话锋一转:“再者,有许小姐自请做人证,知府大人更是可以放心了。”
温少珩故意提及此事,也是为了试探许宜观之举是否有梁知府或是许丞相的授意,许梁两家向来中立,不愿掺和太子与二皇子之事,也总有一日该表明立场了。
梁知府闻言一愣,急忙道:“不可!”
他转向许宜观道:“此乃前朝政事,你一未出阁的女儿家,莫要插手。”
梁知府自踏入仕途以来一直对玉京避之不及,便是因当今陛下是从山城入京登基的,本就根基不稳,再加上陛下如今都还健在呢,几个皇子就已表现得对皇位虎视眈眈,别说待日后陛下若身子不好了,朝中该是何等风云变幻。
他本就不愿许维去做那宰相,每月写家信都不忘劝告于他莫要掺和夺嫡之事,而今许宜观去为温少珩做证人,那是万万不可的,何人不知这温少珩与二皇子交往甚密,自小便常玩到一处去,此举实在危险。
但当着温少珩的面,梁知府也不好将话说敞亮,只能迂回道:“此事牵扯势力众多,你又不懂朝政之事有多复杂,说错一句,踏错一句,他人便可极为轻易地将你治罪。今日你本就差些遭遇不测,身临险境,外祖绝不可让你再冒险。”
许宜观自是明白外祖心中如何作想,开解道:“祖父,这做人证不过是将我的所见所闻讲给判案官听罢了,宜观心中有数,不会说些旁的。”
“况且,当时洞中只有宜观在场,那两贼人对石大人威逼利诱之话,也只我听见了,若我不站出来,如何揭露那二人的丑陋面目,又如何将石大人宁死不屈之志告知众人。”说着说着,许宜观眼眶又红了起来,“外祖也不愿石大人就这般死在贼人手中,不如就让宜观去做人证罢。若外祖不放心,宜观将欲说给判案官的话先给外祖过目便是,若有不妥,外祖再阻拦也不迟。”
这一番道理下来,梁知府自是被说动了。
加之温少珩也是个公正的,不会因牵扯到太子,便兀自给这案子添油加醋,梁知府还算放心,终是点头应下。
祁州一事落定,翌日一众人便启程往山城去。
蛮夷人私运珠宝至制造伪//币一案在山城可谓是牵连甚广,温少珩还需在山城将掺了一脚的官员尽数抓获,是以还需过上几日再回玉京去。
许宜观不敢将祁州发生的惊险之事告诉梁亭微,只说温少珩捉人时自己恰巧在场,而那石大人因忠于外祖不愿屈服被贼人杀害,她想去做人证也算报答其一番赤诚之心。
梁亭微向来明事理,只道了句好,恰巧叶家还会在山城多待一会,许宜观便劝下梁亭微再住段时日,随叶家一道回京,而她得跟着温少珩的人马回去。
来回都要麻烦叶家,算是欠了不少人情,一日寻了空,梁知府便设宴请了叶家几人与温巡抚等数位玉京来的官员来府中热闹。
山城民风淳朴,不比玉京富丽堂皇,梁府的宅子面积不算大,也没什么金玉雕饰,但以木石来做饰物之处众多,更添家宅温馨之感。
梁知府的夫人早些年前便去世了,梁府一直空空落落就住了知府一人,而今有这般多人来赴宴,又时隔许久与自家女儿和外孙女相聚,梁知府兴致高昂得令下仆抬了四五坛陈年好酒上桌,打算与众人不醉不归。
既是家宴,自是以主人为尊,梁知府坐于上座,两旁挨着温少珩及叶雍,再是其他大人。本来男女应当分席而坐,但今夜这宴席也不拘于此种礼数了,众人便围坐一桌用膳。
起初,几位在朝当事的官员还谈论着政事,待再多几樽酒下肚,便开始话些闲事,嬉笑阵阵了。
叶泷是席中独一位还未入仕的少年,大人们便先是拷问了一番他的学问,又问了会近来武学上可有什么成就,等他悉数答完,这才满意地颔首,不再多问。
众人将目光一移,又落在许宜观身上。
朝中人都知左丞许维家中无子,唯有一视为珍宝的女儿,虽早有耳闻,但席中的这几位还是头一回见到许宜观的面貌。
许维是出了名的端庄守正,而许宜观正如其父母一般,气质温润,端静娴雅,一双美目又颇为灵动,不难看出是自小饱读诗书,才华过人的聪慧女子。
一大人搁下酒樽,和声道:“素来听闻许丞爱女才貌双全,眼下看来确实不负才名。不知是否冒犯,敢问许小姐芳龄几何?”
许宜观含笑道:“方及十六。”
提问的大人点点头,又问道:“可有许配人家?”
“未曾。”许宜观答道。
另一大人随即开口道:“许丞位高权重,是皇上最为器重之人,许小姐的婚事怎是轻易就可定下的。”
大约是不胜酒力,这位大人喝得满脸涨红,拍拍肚子打了个嗝后继续道:“依我之见,而今太子与二皇子都未成婚,指不定哪天皇上便将许家小姐指给哪个皇子了。若不入皇宫,也就是温大人这般出身才能相配。”
坐此大人两旁的官员都还算清醒,从听见他提起太子的时候二人便开始直冒冷汗,再一听他编排到温大人身上了,二人更是埋下头来,惶恐不已。
虽说这温大人比座上的大人们都要年轻,可人家颇善权谋,才识过人,早早便入仕为官,一路又平步青云,谁也是不愿得罪的。
席中静默了一瞬,梁知府抓耳挠腮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缓和局面,这温大人又垂眸看着酒樽,虽说脸上并无愠意,但似是不愿开口解围。
“大人抬举小女了,父亲官至左丞,是父亲幸得皇上赏识,与小女的婚事并无干系。不论是太子、二皇子,还是温大人,都是为皇上出谋划策的朝中重臣,小女如何都是比及不上的。”
许宜观说得不徐不疾,似是春风一般将凝冰的氛围化去。
她又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父亲母亲向来待我宽和,比起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君,其人品行持正,与人为善,才是更为重要的。”
许宜观话音刚落,那醉酒大人两旁的官员生怕其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急忙应和道:“是矣是矣,许小姐此话在理。”
这一番谈话下来,席间冷了几分,过了一刻钟后,客人们便请辞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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