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额跟卧
边缘深深看了眼憨态可掬的农民翟辉,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一眼看上去就是人畜无害的庄稼汉,是个老实人。
但边缘却不会因为他的长相而这样认为。
从翟辉跟文明明的第一次接触,那两句对话开始,边缘就认为这里面透着蹊跷。
“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文姑娘,你缞笑了,额就是个农民,种庄稼的,额爷,额大,奏是农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甘肃省,怎么可能跟你这大城市的女子认识尼,你可能是关于西北的电视剧看多咧!”
这两句话此刻在边缘的脑海深处盘旋着。
一个庄稼汉说的话大部分人都认为是真的。
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秘密,都戴着面具。
谁又能知道他们真实的样子是怎样的呢?
而且。
仅从主观来判断一个人是好还是坏,还是太片面了。
感觉到边缘异样眼光的翟辉,扭过头,露出被旱烟熏黄了的牙齿,笑呵呵道:
“边缘,你咋了,卧身上四不四有脏东西啊?”
边缘不动声色,摇了摇头,淡笑道:“没什么,看你的背影,想起了我病死了四年的老爹。”
翟辉闻言微微一愣,轻叹一声,道:
“唉,好娃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想你大了,就跟额多说说话。”
“嗯!”
边缘重重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差点被翟辉怀疑。
不过自己说他跟自己已故的父亲长得像这件事却是真的,并没有骗他。
“人既然已经死了,我建议我们晚上还是轮流守夜吧。
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那个红衣服的机器人晚上巡逻的间隔时间是十分钟。
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大概十分钟左右,这是一个空档期,它的脑袋后面没长眼睛,出现在它身后的人是不会被发现的,我们轮番值守。”
丁命看了众人一眼提议道。
“可以。”
边缘第一个答应起来。
“那行,我们分成三组,从九点三十分开始,到早上六点,一共是八个半的小时,每一组成员是28个小时,我们自由组队吧!”
丁命缓缓道。
这个时候的他展现出来了独属于军人的那股冷静与执着。
“我和你一组,刚好可以互相监督。”张三杨看向丁命,淡淡说道。
丁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和白雪一组。”边缘站在白雪身边缓缓说道。
这个时候,不能把白雪分到其他组,会被区别对待的。
之前的嫌疑他可不认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消。
人心最难测!
“那就我们三个一组吧,我们轮值后半夜。”唐闪眨了眨眼睛,看向翟辉,陈小唯二人说道。
三个小组已经分配完毕。
时间也来到了晚上九点半。
第一个守夜小组是丁命跟张三杨,他们选择的蹲点房间是原来陶兴昊住着的那间。
这间房是整条走廊的中部,前后都可以一览无余。
前半夜没有任何状况,很安全。
时光如梭,缓缓流逝着。
很快。
白雪跟边缘的中半夜开始了。
“边缘,谢谢你白天的时候替我解围,站在我这边。”
白雪眨着明亮的眼睛,温声说道。
边缘挠了挠脑袋,
“没关系,当年的我真的是一个懦夫,你去了河北上学,我也没有亲自去找过你,那个时候真的对外面的世界好怕,如果我去找了你,说不定后面的结果也会不一样,哦对了,你现在成家了吗?”
还不等白雪回话,边缘接着说:
“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哒哒哒~”
忽然!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厚重的脚步声。
边缘立马警惕了起来,贴在墙上。
如果是凶手出现,立刻就要大声呼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边缘,是额,快进去,那红衣女人转身了,快让额进去。”
翟辉的声音火急火燎的传来。
边缘一愣,抓起白雪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翟辉一个猛子跳了进来,喘着粗气,
“谁衰外红衣女人不会转身的,卧刚刚出来年就转过来咧,眼睛血红一片,手里好像还有武器,额要是跑的慢点估计就死求了。”
看着翟辉惨白的脸色。
边缘探出头去看向走廊上巡逻的高大红衣女人。
倏地,红衣女人真的一百八十度转身,眼球猩红一片,极速向着边缘这边移动了过来。
边缘见状连忙把脑袋缩了进来,相信了翟辉的话。
“你们组不是三个人吗,唐闪跟陈小唯呢?”
边缘现在关心的是这件事,说好了三个人守夜的,但是现在就剩翟辉一个人,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难道说他们两个人中有人是凶手?
亦或者两人都是凶手?
就在边缘这样想着的时候,翟辉再次开口说话了,
“嗐,你衰他们两个啊,跌活去了,现在这碎年轻,真四不分场合,跑到x号房,那四停尸体的地方,真四胆子大,够刺激!”
“啥叫跌活?”
边缘对翟辉这个西北方言中的词儿有些不太理解。
“跌活就四亲热,亲热!
额不会衰普通话,这里有女娃卧也不好讲的太直白。”
翟辉尴尬道。
边缘眨了眨眼睛,瞬间了然。
白雪闻言,俏脸微红。
“那什么,雪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翟大哥在这里等等他们两个。”
边缘连忙说道。
白雪点了点头,探出脑袋看到红衣女人走远之后,如小兔子一般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陶兴昊的房间距离白雪的房间很近,只隔了一个房间,不怕红衣女人反应过来。
“娃啊,你也回去吧,由额看住就行了。”
翟辉说道。
“没事,翟大哥,我陪着你,等一下唐闪跟陈小唯。”
边缘说道。
刚好趁着这个时间,他有一些事情要问问翟辉。
“翟大哥,问你个事情吧。”
“你衰!”
“你应该不是甘肃庆阳的人吧!”
“娃啊,你为啥这么衰,额不是说过了嘛,额爷,额大都是甘肃庆阳人,标标准准的庄稼汉。”
边缘闻言笑了,这又是对文明明说的那一套,不过边缘并不吃这一套。
“翟大哥,我就直接说了吧。
你的口语中有两处错误。
你说的我,经常在额,还有卧,两个音儿之间切换。
我对西北尤其是西安一带的方言有过研究,通常说额的是陕北人。
比如西北锤王,当然了,庆阳那一代的人距离西安很近,应该在日常用语中是卧,所以……”边缘淡淡一笑,
“你懂我意思吗?”
翟辉闻言脸上没有任何的感情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模样,笑着说:
“好娃啊,真聪明,这都被你听出来了,不满你缞,额们外地方一半距离陕北近,一半距离西安近,所以卧两个地方的话都会衰,久而久之口音就成了这了!”
边缘点了点头,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的表述没有任何的问题,理由很充分,但也很太牵强。
这个人很不简单,藏得很深。
但也可能是边缘太敏感了,没有证据的事真的不好说。
“哒哒哒~”
走廊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忽然。
陈小唯窜了进来。
边缘见她一个人,眉头微皱,急忙问道:
“唐闪人呢?”
“他有点不舒服,就不来了!”
陈小唯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略微散乱的头发,以及男人身上才有的荷尔蒙气息。
边缘瞬间了然。
“你们守着吧,我先回去了!”
打完招呼的边缘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深深望了眼x号房。
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一夜无话,边缘洗了个澡,又呆坐了一个小时,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睡了过去。
大概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便又听见数声嘈杂的声音。
“呜呜呜~”
“闪哥,你怎么死了啊?”
隐约间还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似乎再说唐闪死了!
边缘瞬间清醒了过来。
唐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