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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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老汪同志这种外地空降的副职领导，在公事上想做点什么毫无疑问是非常困难的，但在私事上，各部门别提有多配合他了。mbaiwenzai
他下午下班前说抱错的养女被妻子接回家养伤，家里需要一位家庭勤务员，晚饭后秘书就领着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同志上门来了。
姜剑虹提出了一些对家庭勤务的工作要求，这位叫田兰香的女同志都说没问题。
姜剑虹还没有来得及说试工几天的场面话。
赵爱华就特别诚恳的对田兰香说：“嫂子，我的腿还要养一段时间，以后事事都要麻烦你了，我先跟你说一声谢谢。”
田兰香的回答滴水不漏：“小汪同志你客气了。为领导同志和家属同志做好服务工作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姜安觉得田同志不只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可能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反正老汪和老姜不说话，汪国庆也不说话，她也没必要说话的。她就和汪国庆保持同步礼貌微笑。
小院里其实还有一个空房间，收拾出来给田同志住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汪家本来并不需要保姆，请保姆来就是为了照顾好行动不便的赵爱华。姜剑虹就压根不提还有个空间房，在赵爱华住的那个房间里加了张床，让田同志和赵爱华住一屋。
姜安晚上睡觉前把自己的房间仔细整理了一遍，把数理化自学丛书和她的第三套抄本都收进了系统空间。
还别说，家里有个靠谱保姆，过日子的幸福感最少加倍。
田兰香同志干活特别利索，一日三餐能换着花样的烧，烧饭还特别好吃。云溪师专离的不远，老姜同志渐渐的中午都回家吃饭了。汪家人每天在餐桌边其乐融融，看上去特别幸福美满。
1977年的头几天，赵刚去吃牢饭了。和他利益相关的很多人不是去同去吃牢饭就是被调离了重要工作岗位。
在老家还有一定人脉，和赵刚又没有太大关系的傅川就被调到了云溪地区文化馆当干事，还在第二天中午提着一刀腊肉找到了汪家的大门。
傅川的运气也不知道是不好还是好。这天老汪同志去省城开会去了。老姜同志去省城开另一个会去了。汪国庆出差去了。田兰香提前做好了午饭去给她在地区一中上高三的弟弟送钱，中午的饭点家里只有姜安和赵爱华。
傅川喊了几声国庆径直进院门，站在客厅兼饭厅的门口，看见赵爱华喜多过惊。
“爱华！”傅川的声线在颤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俊俏眼睛深情的看着赵爱华，“爱华，你真的在这里！”
赵爱华之前只看过傅川的照片，还是第一次见到傅川真人，震惊让她脱口而出：“死丫头是真的吃的好呀。”
姜安在心里默默给赵爱华点赞。
她很怀疑傅川要是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狗，狗都要迷糊半天，不等傅川开口说话就把狗窝攒的剩馍都叼给他！
当然她没有想骂赵爱华是狗的意思，就是觉得等会儿她去上班了，把瘸腿的赵爱华搁在家里可能不太安全，她有点害怕明年的今天赵爱华和傅川给孩子摆满月酒让她坐媒人那桌。
“滚，你这个脚踩两条船的死渣男！”赵爱华抓住拐杖砸过去。打磨得不够光滑的拐杖握柄部分撞到傅川的额头，刮出来一道血口子，鲜红的血从美男子的额头淌到了美男子的腮帮子上。画面还是很好看的。
赵爱华可能觉得还不够好看，去抓另一只拐杖。
姜安扶住姐妹，送客：“那个谁，爱华不想看见你，你自己出去吧。”
“爱华！”傅川进半步。
赵爱华用力砸出去第二只拐杖。这一次傅川有了准备，灵活的让开了拐杖。
姜安把赵爱华按回椅子上坐，提起另一只椅子打横挡在她和傅川中间，说：“你听不懂人话吗？出去！”
傅川没有动。
姜安看赵爱华，赵爱华脸色发白很不舒服的样子。她就没犹豫，用椅子抵着傅川把人往外推，“我刚才听见你喊我哥了，他不在家叫你走你还不走，你等我跟我哥告状！”
语言的力量和女孩子的武力都没有跟汪国庆告状有用。傅川深情的看了赵爱华一眼，出去了。
赵爱华带着哭腔喊：“腊肉！”
姜安捡起门边半桌上的腊肉，跑到院子门口，用力把腊肉扔出了大门外，还把院门拴上了。
赵爱华嚎啕大哭。
姜安回去抱住她，安慰她，“我把大门关上了，他不会进来了。”
“刚才，我，差点……”赵爱华哭的好大声。
姜安知道赵爱华的意思，赵爱华刚才差点中了傅川的美男计。
她继续安慰赵爱华：“你刚才砸他的样子好神气，像一个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
赵爱华含着眼泪幽怨看姜安，回敬道：“你刚才的样子才像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姜安都没顾及赵爱华还在哭，开心极了，“我等会要在镜子面前演一次，看看我有多像女将军。对了，你刚才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现在还有不舒服吗？”
赵爱华捂住胸口，“现在好多了。”
姜安放开她，去把两只拐杖都捡起来放在赵爱华身边的墙上靠好。打来一盆洗脸水给赵爱华洗脸。等她收拾好了一切，看不出来有人来过，田兰香也回来了，在外面敲院门。
姜安开门让她进来，探头往外看发现外面没有人，松了一口气让院门只是掩着。
当着田兰香的面，姜安和赵爱华很有默契，都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姜安上班路上没有看见傅川，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拿着饭盒像是去食堂打饭的傅川，傅川跟着她走了一截路被她瞪了一眼，没敢继续跟。
第二天下雪了。第三天雪下的更大了，钱卫珍冒着大雪找到姜安的办公室里来，开口就问她：“我们单位那个新调来的傅川，和你是不是认识呀？”
“你为什么这样问？”姜安好奇极了。
“你们地委大院都传开了，说他跟在你后面走，想找你说话又不敢上前的样子怪可怜的。”钱卫珍按住姜安的肩膀摇她，“快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姜安举手发誓，“我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真的，怎么回事我都还没有搞清楚。当事人一个字都没跟我说，我也不能和你瞎说，是吧？”
“你不说别人都以为你在和傅川搞对象！”钱卫珍急死了，“我信你，别人传来传去还不知道传出来什么话的，到时候你说你和他没有关系，谁信呀？”
“这就很离谱了。”姜安想想，说，“那个傅川是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还是几个人一个办公室。”
“我们十几个人一个办公室呀。你不会是要去找他吧。”
“当然。我要去找他解释一下。”姜安抓住钱卫珍的手，往外走，跟老主任打招呼，“主任，我要去澄清一下我的名誉，去去就回。”
老主任点点头，“好好跟人家说，不要动手。”
所以，连老主任都听说了什么吗？
姜安真是愣了一下，解释道：“傅同志头上的伤口不是我砸的。我手劲大，换我动手不至于只是拉一道血口子。”
老主任继续点头，“那也要好好跟人家说，不要动手。”
钱卫珍没忍住，笑的好大声。
姜安叹气，“笑吧笑吧，等一会万一我忍不住要动手，你千万一定要拉住傅同志啊。”
“不是应该拉住你吗？”钱卫珍说。
“你站哪边的？”姜安开玩笑似的说，“你要是站我这边你就按住他，让我痛快揍他。”
十几张办公桌的大办公室里，傅川在颜值上当之无愧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姜安在心里怀疑道德品质上傅川是鸡立鹤群。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说：“我听人说我在跟一位傅同志在搞对象，还把他的额头打了，那个额头缠纱布的，傅同志是不是你？”
傅川微微皱眉看姜安，“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传言，但是我愿意跟你去找人对质。”
“人人都跟我说是听说的，一个一个查没必要。当着你们办公室这么多人的面，咱们对一对吧傅同志。你额头是我打的吗？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不是你打的。”傅川苦笑，“和你没有关系。”
“有人说看见你跟在我后面，怪可怜的样子。我后脑勺上没长眼睛，是不知道有人跟在我后面的了。你有没有跟？”
傅川迟疑了一会，说：“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走？可能是凑巧同路，别人看见误会了。”
“现在我们已经把话讲开了，误会也解开了。我们云溪地区的干部群众素质都特别高，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人瞎传什么了。”姜安露出意思意思主要是为了显示她是一个讲礼貌的人的严肃微笑，“另外我还要解释一下，我家管的严，爸爸妈妈不许我跟人动手打架，听说我把人打了要收拾我的。所以我非得来把这个误会解开不可，并没有别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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