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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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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竟然是裴总能说出来的话?!”

    电话那头音量略高,傅思漓默默把手机拿远了些,防止耳膜被刺痛。mwannengwu

    她用手支着脸,放空地看着花房透明玻璃外的风景,脑中竟然莫名又浮现出那晚被他从温泉池里抱出的场景。

    她喃喃自语道:“我也觉得,你说他是不是那天吃错药了?”

    那晚之后,裴时隐就出差了,周末闲来无事,她一个人在家练了会儿瑜伽,又到花房里看看佣人们精心栽培的鲜花,和应檀用微信语音闲聊着。

    应檀此刻正在回港城的飞机上,在电话那头笑她:“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你老公哄你你还不高兴了?”

    傅思漓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花瓶里的鲜花,轻触一下,花瓣上的露珠就顺着滚落而下,在指尖蔓延开细微的凉意。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也不算哄吧那要求也太低了。”

    她有那么好哄吗?

    “拜托,你老公是裴时隐哎,你忘了从上学那时候开始,他就是全校公认的万年冰山校草,三米之内退避三舍,有女生去表白还是哭着回来的。之前北城名媛圈子里不是有一个什么排名,你老公还高居性冷淡榜首。”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换个角度想,至少他肯对你说这些肉麻的话,就代表他不是对你毫不在意的吧。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怀疑人家是吃错药,你有没有良心了”

    傅思漓摸了摸鼻尖,赶快转移了话题:“你上飞机了吗?宁恺舟和你一起回去了吗?”

    应檀的语调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恢复自然:“还没,他说纽约还有工作没处理完,让我先回去筹备婚礼的事。”

    傅思漓抿紧唇,想劝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和宁恺舟结婚的事,她总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可靠,又觉得在电话里说这些不方便。

    于是道:“过两天我过去找你吧,陪你挑婚纱。”

    “不用,你不是还得忙着酒店四周年的事吗,我自己没问题。”

    听她语调轻松,傅思漓才稍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

    季言忱已经让人把这次酒店四周年宣传片的拍摄脚本发到了她邮箱里,傅思漓一边认真看完,整理出来一部分修改意见。

    不一会儿,她就接到季言忱打来的电话。

    男人声线磁性悦耳:“思漓,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附近新开了一家米其林餐厅,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凭季言忱和傅家的关系,傅思漓没理由拒绝。

    可自从上次和季言忱见面之后,她就觉得季言忱看她的目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的错觉。

    毕竟季言忱也清楚,她已经结婚了。

    就在她犹豫时,手机忽而弹出一条短信。

    「今晚回爷爷家吃饭,一会儿回家接你。」

    她还没把裴时隐的微信拉回来,所以他是用短信发给她的。

    他出差回来了?

    这条短信来得及时,傅思漓在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柔声道:“抱歉言忱哥哥,我今天晚上得和裴时隐一起回爷爷那里。”

    季言忱嗓音温和,“没关系吧,那改天吧,总归以后都有的是时间。”

    挂了电话,傅思漓急匆匆去化妆换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好,裴时隐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她上了车,就嗔怪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去爷爷那儿?”

    害得她连头发都没时间卷,只来得及匆匆洗了一下。

    随着她上了车,橙花与茉莉混合后的馨香弥漫在后排,是某个品牌专门为她定制的味道,全世界独一无二。

    裴时隐坐在后座,掀起眼看过去,她今天穿得也简单素净,妆容淡到近乎没有,米色的丝缎束腰长裙,面料光滑柔亮,压住了几分平日里的娇俏灵动,衬得人端庄又温婉。

    上了车傅思漓才发现,男人今天竟然也穿了一件米色衬衫,连材质都和她身上的裙子类似,缎面质感。

    就好像特意穿了情侣装似的。

    鲜少看见男人身上穿除了黑白之外的颜色,傅思漓下意识又多瞟了两眼。

    他垂下眼睨她,目光带着审视:“你晚上有安排?”

    这是回她刚才那句责怪,没提早告诉她。

    他的视线有些锐利,傅思漓差点开始怀疑刚刚季言忱约她的时候是不是被偷听了。

    她被盯得心虚,飞快移开眼,避开和他对视:“没有啊,我只是没来得及好好准备给爷爷的礼物而已。”

    幸好,裴时隐并没有追问。

    见状,傅思漓连忙抓准时机转移话题:“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男人淡道:“还好,但受不住刺激。”

    言外之意,他们还是要演好一对恩爱夫妻。

    裴家的关系有些复杂,裴时隐的父亲并不是裴仲卿的亲生儿子,而是养子,因此,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裴时隐并不是裴老爷子的亲孙子。除去血缘这一层,裴老爷子没有亲生血脉,所以完全将裴时隐当作亲孙子看待,甚至名字都是老爷子亲自给起的。

    但她和裴时隐结婚的真实原因,裴老爷子并不知情。

    老爷子到了年纪,这些日子身体状况越发不好,裴时隐早日成婚,也算是了却他了一桩心事。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今晚都不能露出破绽来,惹老爷子动怒。

    眼看着车已经驶到大门口,傅思漓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她本来就不擅长撒谎,此刻紧张得忍不住攥紧裙摆。

    “怎么办,我怕爷爷看出来。”

    反观裴时隐,却依然云淡风轻,率先迈开长腿下了车。

    “那就演得像一点。”

    -

    裴家老宅门口,保安守卫森严,见那辆劳斯莱斯缓缓驶来,立刻有保安打开了庄园大门。

    院子里还有园丁在劳作,绕过喷泉池,车停稳在门口。

    下了车,就看见一个美艳优雅的女人正等在那里,身上披着名贵的羊绒披肩,面容十分年轻。

    那是裴仲卿的二婚妻子,苏婉。

    苏婉原本是裴氏集团财务部的一名会计,因为曾经一场宴会,一跃成了裴仲卿的私人秘书。集团内流言纷纷,也有不少人在背地里暗讽她是灰姑娘嫁豪门,但苏婉不甚在意,心安理得地过起了豪门阔太的生活。

    苏婉今年似乎才刚满三十岁,比他们并没有大太多,容貌保养得依旧年轻,神态中尽是少妇的成熟美艳,还多了年轻女孩没有的风韵。

    虽然年龄差距不算大,但辈分摆在那里,傅思漓也不好越了辈份叫她姐姐。

    “苏阿姨。”

    苏婉的目光落在二人揽在一起的手臂上,眼眸微微闪动了下,脸上依然是得体亲和的笑容。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到了饭点,裴仲卿缓缓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老人上了年纪,不如前几年看起来精神健硕,花白的眉眼里,也没有傅思漓小时候看他时那么威严。

    傅思漓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爷爷。”

    老爷子摆摆手,语气和善:“思漓来了,快坐下,今天特意让佣人做了你爱吃的帝王蟹。”

    “谢谢爷爷。”

    长桌上仅有他们四人,今天看来只是老爷子临时起意叫他们回家吃饭,家里并没有其他裴家的旁系亲属,傅思漓这才微微放松了些。

    只是裴时欢前天去了燕城找朋友,唯一能活跃气氛的人今天不在场。

    佣人在一旁有条不紊的布菜,裴仲卿时不时开口问几句,傅思漓从小嘴甜,轻轻松松就把人哄得眉开眼笑。

    这时,苏婉的筷子慢了下来,目光在两人间环视一圈,随即不动声色地开口道:“思漓,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契机才决定结婚的?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很突然,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

    突然被苏婉点到重点,傅思漓也不慌不忙。

    迎着众人的目光,她弯唇一笑,把准备好的台词流畅说出来:“那天是圣诞节,美国机场好多航班都取消了,他抛下工作赶了过来,还特意放了一场烟花,才跟我表白的。他说他这些年一直暗恋我,只是不好意思开口,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饭桌上鸦雀无声。

    傅思漓信口开河了半天,说到最后才发现有点离谱。

    好像每一件事都不像是裴时隐会做出来的。

    四下安静中,她只好偷偷摸摸在桌子下面拽了拽他的衣角,弯起眼睛,笑盈盈地暗示他帮忙找补回来。

    “是吧,老公?”

    后面那个称呼脱口而出时,傅思漓也愣了一下。

    糟糕,演过头了。

    一旁,裴时隐垂眼睨着她,目光里隐隐浮动着些许暗色。

    她的嗓音清甜悦耳,像带着一把小钩子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他喉结微动,在众人的等待下,最后应了一声。

    见他亲口承认了,老爷子顿时打消了怀疑,笑得更高兴了,傅思漓也终于松下一口气,可脸颊升腾而起的热意却莫名有些挥之不去。

    而餐桌对面,苏婉眸光微动,唇边笑容不变:“真看不出来,时隐这么懂浪漫。”

    傅思漓只顾着演戏不露破绽,连唇角上有刚刚的食物残渣都没发觉。

    男人看见,拿起一旁的餐巾,给她擦掉唇边沾着的碎屑。

    他敛下眸,嗓音低沉:“吃饭还那么多话?”

    感受到他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唇边,傅思漓浑身一僵,仿佛有电流通过全身,大脑空白了一秒,被他擦拭过的地方还在微微发烫。

    她强迫自己收敛思绪,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

    他怎么演得比她还逼真

    在餐桌旁服侍的佣人大多是早些年就在裴家的老人,也算是看着裴时隐长大的,知晓他的性情是多么冷淡倨傲,何时对别人有过这样的举动。

    见此情景,大家的眼里都十分意外,不过又不约而同地露出欣慰之色来。

    看来两人的婚姻果真是水到渠成,并非外界传言的商业联姻。

    就连管家在一旁伺候着,都忍不住笑着开口:“少爷的脾气真是比从前温柔了不少,看来还是成家给人的改变大。”

    裴仲卿满意地点头,看着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也颇为欣慰。

    “一物降一物,总有人能治住这小子的臭脾气。”

    一顿饭下来,傅思漓脸都快笑僵了。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走了,谁成想外面竟然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山雨欲来,电视机里发出了临时的台风预警。

    苏婉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语调柔柔地开口,适时道:“今天也晚了,不如就留下来住吧,夜里开车也危险。”

    老爷子一看外面的天气,当即拍板道:“你们俩今晚就留下来。”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傅思漓就只能认命。

    晚上,老爷子就把裴时隐叫到了书房。

    一边下着棋,裴仲卿问了几句集团有关的公事,他最近病了,前几天裴时隐收购环亚的事情做得雷厉风行,一时间镇压了公司里不少风言风语,让他十分满意。

    想起车祸的事,他关心问:“伤怎么样了?”

    裴时隐落下一子,“好多了。”

    虽听他这么答,裴仲卿忍不住叮嘱道:“过几天再让程修给你看看,别落下什么其他毛病。”

    话锋一转,他又问:“听说你前几天把顾昌明的小儿子弄到警察局去了?”

    裴时隐没回答,老爷子又道:“大半夜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虽是问句,裴仲卿的语气却也没太斥责,他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也知道是对方先惹的事,于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心疼你老婆,下次也注意着分寸。人家拉着老脸来找我求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知道了,爷爷。”

    虽听他这么应了,裴仲卿也知道他就是口头上敷衍,心里打定的想法谁也干涉不了。

    他叹气,很是无奈:“当初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去傅家提亲,傅家原本没答应把宝贝闺女嫁过来,是你想法设法才把人娶到手了,既然这样,趁我还没还没完全老了,就赶紧让我抱个曾孙。”

    见他要走,裴仲卿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叫住他:“下个月就到你尹伯伯的忌日了,当年他走的时候,还托我照顾他家人,听说他孙女最近快从意大利回来了,那姑娘个性要强,从来不主动开口求人帮忙,要是开口了,你就帮一下。”

    男人脚步未停,推开了书房的门。

    “知道了。”

    -

    很快,佣人就收拾好了三楼的卧室。

    夜色渐深,裴时隐还在书房没回来,傅思漓只好先去浴室里洗澡。

    等回来时,裴时隐临时有工作需要处理,文柏很快送来了电脑。

    他也没特意下楼去书房,就在房间里开会。

    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一场会议结束,浴室里的水声才渐渐停止。

    傅思漓把睡衣穿得严严实实,先探了个头出来观察情况,就发现男人正在书桌后专注办公,居然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原本她还有点紧张,刚刚洗澡的时候脑补了一堆剧情,担心某人别为了逼真就假戏真做。

    现在看来,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工作狂是不配拥有x生活的。

    何况在他眼里,她就算坐在这里,顶多算是个会喘气的花瓶。

    房间里没外人,他们也不用再演了。

    傅思漓彻底放松下来,穿着浴袍出来,头发随意用毛巾包了起来,就独自霸占了大床。

    他工作他的,两个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她随便在电视上挑了一部网飞高分韩剧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又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明明之前她觉得很帅的韩国男演员,现在莫名看着有些寡淡。

    脸倒是勉强看得过去,就是身材比例差了点意思,都说西装最考验男人的身材,果然如此。

    好像还不如她房间里这个。

    对面就有一个现成的对比,傅思漓的目光下意识就瞟了过去。

    男人有时工作的时候会戴上眼镜,银色的边框,泛着冷淡的光芒,更像个斯文败类,莫名带着几分引诱的意思。

    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下,丝绸衬衫质感极佳,透着几分端方贵公子的随性,几颗纽扣散着,露出冷□□致的锁骨。

    令原本的禁欲冷淡少了几分,却人却依旧是不动如山,一副坐怀不乱的模样。

    傅思漓有时候就是看不惯裴时隐这幅正经样子,好像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似的,当然也包括她。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青色的脉搏蜿蜒,微微凸起,连敲击键盘的动作都做得赏心悦目。

    男演员肩宽得夸张,像个双开门大冰箱。

    虽然裴时隐肩也宽,但是宽肩窄腰得恰到好处。

    她还记得高中有一次放学,裴时隐还被路过的星探塞了名片,结果星探在学校苦蹲了三天,才发现找到的是位太子爷,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公司买下来的那种。

    脸不行,身材也一般,气场也比不了。

    这样比下来,裴时隐竟然完胜?

    话说现在演员门槛都这么低的吗?

    算了,好像也不能怪人家演员。

    两道声音在脑中疯狂打架,最后,傅思漓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以后裴氏集团不幸破产倒闭了,他倒还是可以去靠出卖色相养家的。

    ——然后继续给她买包买钻石。

    就在这时,书桌后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眼,朝她看过来。

    视线措不及防地交汇,空气都莫名安静下来。

    傅思漓眨了眨眼,为了不暴露刚刚心里的小九九,只能故作淡定地回视他。

    甚至心里已经提前打好了草稿。

    如果他问她为什么偷看,她就说,是他先看她的,不然怎么会发现她在偷看?

    她趴在床上,双脚勾翘着,用毛巾包着头发,两缕发丝不听话地从耳边垂下来,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颈上,眸光流转间,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下一刻,就看见男人淡淡移开了目光,看向墙上的电视屏幕。

    他的语调颇为耐人寻味:“你平时都看这些?”

    傅思漓被问得一懵,不知所以地顺着裴时隐的视线看过去。

    看清电视里此刻播放的画面,她的瞳孔顿时收缩,头皮一下子跟着麻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刚才还在闹分手的男女主已经躺在了酒店床上,喝醉了酒的女主角此刻占了主导,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压在男主角的身上,霸王硬上弓,试图剥去他的衬衫。

    两人吻得缠绵又动情,唇舌交缠的濡湿声响被放大,回荡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暧昧异常,看得人面红心跳。

    这才几分钟,剧情就发展得这么迅速?

    还有,这段情节为什么那么眼熟?

    难怪他刚才问,平时是不是都看这些。

    下一句可能就要问她,那晚是不是都是从电视里学的?

    深邃的目光隔着镜片望着她,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一副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解释的眼神。

    傅思漓不自觉咬了咬唇瓣,用迟疑的语气地试探道:“我们那天应该没有这么夸张吧”

    见他不置可否,她顿时绝望地闭上眼,脑中试图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半点都没想起来。

    所以她那天晚上喝醉之后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比电视里演得还过分?

    就在她沉浸在懊悔的情绪里,男人不知何时从书桌后面起了身,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角度,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傅思漓怔然抬眸,就见他的长指慢条斯理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银边镜框。

    没有了镜片的遮掩,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此刻正直直注视着她,莫名掺杂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她下意识屏紧呼吸,紧接着,就听见低沉喑哑的声线在头顶响起。

    “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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