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匪首死
第166章匪首死
王安安反应过来,她拖着严从宽、严从玲,又护着王凤、张桂兰。
严明也从地上爬起。
几人略微后退。
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内。
好在随着匪徒数量不断减少,兵器也不断出现在流放队伍的人手中。
形式彻底稳定下来。
鲜血挥洒在附近的泥土里,扑鼻都是血腥味。
场面非常惨烈。
苏沫脚边尚还躺着一个肠子都从体内秃噜出来的流民。
流民早就断了气。
匪首见到大势已去,丢下他几个缺胳膊断腿的匪徒兄弟就要独自逃命。
“山不转水转,我会让你们后悔招惹我!”
匪首丢下这句话,脚底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只顾着闷头逃命。
迎头只觉得面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匪首急刹车,当头撞进苏沫怀里。
苏沫干脆利索的将匪首手里的长刀卸了,拎着匪徒的后脖领子,就像拎着一条沙皮狗。
“想跑,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苏沫声音很冷。
她没生在战争年代,她上一世境遇再如何不好,也从未直面过战争。。
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她享受了祖国给她的各种便利和庇护。
和平年代,就算擦破个手指都要拿创可贴贴一下。
她上一世加这一世,加起来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惨烈的情景。
这时候,她也终于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不是你不惹别人,别人就会不惹你。
年代不同,她不能用上一世的标准来衡量这一世的人。
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让她心里阵阵反胃。
想到刚才还有匪徒还差点伤害了严从宽和王凤。
苏沫眼神更加冰冷。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这个匪首跑掉。
他是始作俑者。
苏沫将匪首抓回的时候,所有战斗已经进入到收尾部分。
“丁大哥,留个活口。”
“行嘞。”
苏沫说完,就将匪首扔在人堆里,一脚踩在他脸上,用力碾了碾。
匪首挣扎了两下,但苏沫实在是太重了,而且她力气太大,匪首的挣扎都是徒劳。
苏沫俯下身,拿出短刀,刀尖上的寒芒照进匪首眼里,只让他感觉到极致的死亡气息。
“你既然这么喜欢玩,今天姑奶奶就陪你玩玩。”
苏沫说着,手中刀子一动,匪首的半只耳朵就被切了下来。
“啊…我的耳朵,耳朵…”
苏沫冷着声音问:“你听说过人彘吗?”
匪首的声音因疼痛而发抖:“臭表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啧啧啧,你祸害了那么多人,让你痛快的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告诉你,我背后是有大……”
“聒噪!”苏沫却没兴趣听他说完,“你背后爱谁谁,今儿你的生死只有姑奶奶说了算,我若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话落,手中刀尖飞快一旋,匪首身上一块肉就被切了下来。
“啊…”匪首疼的牙齿咯咯作响。
苏沫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随着一刀刀削掉匪首皮肉,而慢慢消散。
匪首几次疼晕,均被苏沫整醒,继续玩。
折腾够了。
苏沫才一刀扎进匪首心口,让他咽了气。
从抓住匪首开始,苏沫就结束了和疾风鸟的沟通。
不过因为之前体力损耗太大,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体仿佛被掏空。
杀死匪首的瞬间,她也终于支撑不住。
两脚一软,苏沫摇摇晃晃,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向着地上栽倒。
还好严逸眼明手快,及时将苏沫扶住。
他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很恐慌,很难受。
那一刻,他很怕失去苏沫。
苏沫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说了一个字:“困。”
然后…
然后她二百多斤的体重,就在严逸怀里闭上了眼睛。
严逸轻拍苏沫脸颊:“娘子,你还好吗?娘子?”
他颤/抖着将手伸到苏沫鼻尖。
温热的气息掠过手指,严逸提起的心才放下。
还好,还好,她没事。
刚刚他都要吓死了。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苏沫没了,他会怎么样!
严逸也顾不上背上的伤,他席地而坐,将苏沫放平,让她可以舒服的躺在自己腿上。
“刚还打的那么凶残,转头就睡着了。”严逸哑然失笑。
他手指轻轻触碰苏沫密实的睫毛,只觉得苏沫圆嘟嘟的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丁宇听了苏沫的,留下一个匪徒的活口,将他绑了起来。
又带着受伤的身子,和大伙一起整理战场,清点人数。
这一架,打的非常惨烈。
流民只活着三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孩子是那个被苏沫救下的小男孩,他爹娘都已经死了。
好端端的逃荒,只为能吃上口饭,不被饿死,却不想遭此横难,险些全部命丧于此。
两个流民带着小男孩走了,临走之前,他们大致讲了一下前面府城的情况。
小男孩也仔细看了看苏沫,将她的长相刻在脑海,记在心里。
同时,他也深深地看了马有才、丁宇,这几个想救他的官差几眼。
他们,是他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里,唯一的光。
原本十人的官差队伍,经此一战,死了两人。
还有一人重伤,随时可能丧命。
其他人不同程度受伤,但不影响行动。
王家比较惨,死了十余人,还有七八人重伤。
轻伤及可行动的,只余二十来人。
众人心里五味杂陈。
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身边人战死的悲凉。
战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不长眼的。
最神奇的是,严家大房的人,在这场战斗里竟然全员没有损失。
罗姒、严苛、唐思、严策、林梦安、严厉六人,竟然毫发无损的苟活到了现在。
至于严明,他的背部、胳膊均有中刀,且刀伤很深。
这会儿他虽然醒着,但意识有点模糊。
他没去大房那边,而是一直在妻儿身侧,他趴在地上,握着王凤的手,死活就是不松开。
疼,真疼啊。
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可他看着严从宽眼底透出的担忧、感受着王凤手心的的温暖,他就只想笑。
这些伤,值!
严从玲因为被撞倒几次,胳膊、腿,好几处地方均有擦伤,她乖巧的在一边,没喊一声疼。
王安安就搂着她,亲亲额头,给她安全感。
严从心这会儿在一边,如同一个局外人,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