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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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牢出来后，宋衡因还有要务需处理，于是只将姜芷送到了宫门口后便匆匆离去。mwannengwu
刚一进宫，姜芷便看见了在宫门口侯着的程子秋，似乎已经等了她好些时候。
姜芷并不想与他再说什么，于是只当没看见，兀自往前走去。
擦身而过时，程子秋冷声道：“不要再查了。”
姜芷脚步顿住，转而问：“世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程子秋脸色愈发冷峻，“不要再查姜清芜的事情。”
“凭什么？你害怕了？”姜芷冷笑，言语间满是嘲讽，“是担心继续查下去会把你也抖落出来？”
程子秋冷冷凝时着姜芷，眼中蓄慢了愤怒和疯狂。
这样的程子秋不禁让姜芷想到那天晚上带着惩罚的吻，她心头一颤，忍不住想要尽快逃离。
脚下的动作还未来得及行动，只听程子秋长长一叹，满是无奈地说道：“能在皇城里弄出这么大动静却不被陛下和太子殿下发现，此人手眼通天，牵连甚广，恐怕不是姜清芜一人所为。”
姜芷一怔，“你的意思是姜清芜背后还有其他帮凶？”
这倒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的。
是啊，姜清芜就算身份尊贵，但终究也不过是个闺阁公主。
就算姜清芜买通了戚风阁的人，偷偷在她的吃食里动手脚，可要想联合宫内宫外，在禁卫军眼皮子底下把乐坊的人弄进来，的确不是她区区一个公主能做到的。
姜清芜必定还有帮手！只是会是谁呢？是宫外的人，还是宫里的？
姜芷骤然想到什么，狠厉地看向程子秋，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程子秋徐徐低下头，再也没说下去。就在姜芷以为程子秋不打算开口的时候，他忽然抬头，没头没脑地问：“你与桓王的婚事还要继续吗？”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姜芷猝不及防，不由蹙眉道：“如今什么都没有发生，大昭自然是不会悔婚的。”
程子秋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失望，很快又被烦躁和恼怒取代。
尽量压低的声音依旧带着明显恼怒，程子秋哑声道：“只要婚事还在，姜清芜就不会放过你。这趟浑水，你就非蹚不可？”
“那就解决了姜清芜。不论如何，大昭与昊国必须结亲。”姜芷侧首睨了程子秋一眼，声音也冷了下来。
姜芷慢慢靠近程子秋，故意凑在其耳边，柔声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吗？”
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汪寒冬里的温泉，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恨不能让人沉溺其中。
程子秋几乎快要溺在她娇滴滴的声音里，本能地想要点头，却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
他艰难地低下头，拧在一起的五官看起来极为痛苦，“我是说过，可若要让我帮你与昊国联姻，我做不到。”
暖意霎时散尽，只留下冷得让人发痛的寒冰。
“真叫人失望啊。”姜芷立刻变了脸，脚下步步后退，仿佛靠近程子秋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屈辱，“既然要演一片深情就应该演到底不是吗？”
密密麻麻的疼再次袭上整个胸膛，叫程子秋不免抬手捂着胸口才能继续把话说完，“你觉得我为你做的一切，全都是做戏？”
姜芷‘哼’了声，不置可否。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程子秋却只觉得冷，锥心刺骨的冷。他像是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只能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地看着姜芷离他越来越远。
恍惚间，他听见姜芷扔下最后一句话，将他重重推入深渊。
“你可以不帮忙。可你若想从中作梗，我一样也不会手软。”
姜芷还没来得及踏进戚风阁的大门，候在外头的如烟已经上前禀报说桓王殿下已经在里头等候许久。
姜芷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心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在等她，就不能让她安生一日吗？
但面上姜芷还是笑脸相迎地走入大殿。
俞景瑄见姜芷回来了，赶忙起身道：“六妹妹，听说前两日你身子不爽利，如今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谢桓王殿下关心。”
“六妹妹无需与我这般生分。”俞景瑄说道一半脸突然红了，“我父皇已书信给昭帝，恳请你我二人婚事。昭帝也已经同意，不日就要颁布旨意。”
姜芷顿住，这才明白俞景瑄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原来是他心急，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不过在经过梁晗的事情后，姜芷觉得这也不是件坏事，早点定了婚，避免节外生枝。
俞景瑄见姜芷不说话，还当她不情愿，顿时心下忐忑，犹豫着问道：“六妹妹不乐意吗？”
姜芷顿了顿，继而莞尔笑道：“怎么会呢。我自然是乐意的。”
得了佳人允诺，俞景瑄整个人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连礼节都顾不上，伸手就要去拉姜芷的手。
姜芷见状，本能地侧过身子，躲开了对方触碰。
俞景瑄的手僵在半空中，落下也不是，伸手也不是。
姜芷见气氛尴尬，赶忙扯开话题，“不日就是大昭乞巧节。我已向父皇请令，这次乞巧节我与几位公主都会出宫游河。到时，桓王殿下也一起来吧？”
俞景瑄听姜芷主动邀请，瞬间就把刚才的尴尬抛诸脑后，连声答应。
“乞巧节后，父皇的旨意也该下来了。”
“嗯。”俞景瑄重重点头，只觉得满腔的热意快用涌出，幸福得不知如何是好。
俞景瑄一瞬不移地看着姜芷，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他会对她好，一辈子都对她好！
原本乞巧节是年轻男女才会凑热闹的日子，可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昭帝竟主动提议自己也要参加游河。
昭帝一发话，底下一溜儿的公主皇子们也纷纷加入。本来昭后也是要去的，可临行前突发头风病，只能留在宫中静养了。
简单的游河竟成了皇家集体出行的活动，这可把禁卫军给忙坏了。
这次游河一共安排了两艘游船。主船里自然是昭帝和太子，还有些朝中重臣。另外一艘则是安置着几名公主。
两艘船之间打造了一条特殊的连廊，以便于行走。
他们会从护城河西南端入口，一路向东，然后再顺着另一条分支顺流而下回到汴京。一来一回，他们总共会在护城河上周游三日。
登船时，姜芷看见宋衡眼底明显的乌青和疲色，忍不住关心询问。
不过宋衡毕竟是军营里出来的，这点小事和打仗行军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他微微俯身，回道：“多谢六公主关心，微臣一切都好。”
姜芷浅笑，“那就好。其他的事”
宋衡会意，又道：“一切都好。”
得了答复，姜芷总算放心下来，微微点简介：姜芷身为大昭最尊贵的六公主，本注定一生富贵平顺，可她眼里偏偏只有那个小国质子。
第一次见程子秋时，他正被宫人欺辱，明明已冻得浑身发抖，却还笑盈盈地对她说：“天寒，殿下莫要冻坏了身子。”
而那抹看似温柔的笑，便成了姜芷痴恋多年的执念。
为了程子秋，她不惜名节，与家人闹翻，成了宫中的笑话。
直到宫门被破，敌军如入无人之境般涌入皇宫的那一刻，姜芷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一片痴心不过是对方玩弄权势的棋子罢了。
昔日谁人都可欺的柔弱质子已摇身一变成了翊国太子，留给她的只有冷漠背影和一盏毒酒。
一朝重生回到十五岁，姜芷俯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