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贱
“大哥，我能进来吗？”楚蔚宁敲了敲楚明珏书房的门，探头看着正在书桌前写字的人。
“装什么？”楚明珏见着他这个样子，好笑的说，“以前不都是直接冲进来的吗？”
楚蔚宁一本正经道，“怎么说我也是成了亲的人了，自然要稳重一些的。”
楚明珏站起身，敲了敲他脑袋，“装模作样！再大你也是我的弟弟，在大哥面前做你自己就好了。”
楚蔚宁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忍不住上前伸手抱住他，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轻轻喊了声，“大哥……”
“这是怎么了？谁给我们家小公子委屈受了？”
楚蔚宁下巴抵着他的肩头撒娇般地说，“就想抱抱你……”
楚明珏摸着他的后脑勺，想了想才问，“是因为我？”
“大哥……你很喜欢花思眠吗？”楚蔚宁推开他一些，看着他的眼睛问。
楚明珏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一僵，沉默了下来。
楚蔚宁又问，“大哥，你愿意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吗？”
楚明珏叹了口气，“没什么不愿意的，你想听我说与你听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拉着楚蔚宁在窗边的榻上坐下，给他和自己倒了杯茶，开始缓缓说起他和花思眠的故事。
“我十五岁就认识他了。那时在云风岭的崖壁上摘一株奇灵草，结果失足从崖上掉落，被崖下的花思眠救了下来。他那时候也才十九岁，长相俊美，身姿儒雅，我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楚花两家一直相交甚好，可作为两家少主的我们却从未见过。但自那一日后，我们开始渐渐熟识，也一起处理了几次江湖上的恩怨。他比我大了四岁，却比我成熟稳重许多，我心悦于他，更觉得他身上什么都好，又因为我们都是男人，便一直把这份感情埋在了心底。
本来以为我能将这份感情一直藏着，陪着我娶妻生子到终老，直到后来有一次，我无意看到他注视我的目光，温柔、思念、爱慕，里面全是我梦寐以求的感情，我便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只不过因为各自的责任，才无法向对方明说。”
楚明珏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又继续道，“后来在一次武林大会期间，我们再次相遇，在那之前我们已有三个月未见，他亲了我，我心中欢喜，多年心愿得偿，那一刻忘了家人和责任，和他上了床。
其实花思眠待我一直都很好，以前像个哥哥一样照顾我，我们自从有了亲密关系后，对我更是温柔，几乎有求必应，我就这么越陷越深，再也无法自拔。
直到那天，他在酒后和我交欢时叫了你的名字。”
即使过了很久，楚明珏回想起那一天依然心中钝痛。
那天花思眠带着一身酒气进了他的房间，他们一个月未见，楚明珏想他想的发疯，两人互相激动的撕咬着，没有前戏没有温柔的抚慰，他被进入时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抱紧了他，却听见花思眠在他耳边说：“蔚宁，我终于得到你了。”
“大哥……”楚蔚宁抓着他的手将他从痛苦回忆中拉离。
楚明珏定了定神，摸了下他的头安抚他，“我们蔚宁这么好，谁见了都会喜欢，他喜欢上你，我并不意外。但当时实在太过于震惊，也无法接受这么荒唐的事情，我便打了他一巴掌。他酒醒后向我坦白，他在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但那时候你才十四岁，迫于各种压力才一直隐忍着。后来他发现我爱慕他，又从我身上看到了你的一点影子，便从此把我当成了你。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和他断了联系。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岂是说断就能断了的，更何况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久不见他，只会让我对他的思念越来越深，我后来甚至想，如果做替身能一直呆在他身边，我也是愿意的。在这样的日日念想下，我替父亲去了花家给花老爷子贺寿，那天晚上，我主动勾引了他，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便默认了自己替身的身份，和他维持着那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明珏盯着旁边香炉里的袅袅青烟，一会儿缠绕交织，一会儿分散消失，像极了那个时候的他们。
“蔚宁，我和他都是爱而不得的人，我们之间也没有谁对谁错。要说他负我，其实也不尽然，一开始本来也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床事，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从来没有对我藏着掖着，甚至还让我想清楚，说到底，本来就是我心甘情愿的要做替身，如果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贱……”
“才不是！”楚蔚宁打断他的话，“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蔚宁，你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我都看得很透了。我和他这辈子注定没有结果，但至少我曾经得到过他的温柔，便己经足够了。”
“如果……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会为了他放弃楚家的家主之位吗？”
楚明珏轻笑，“其实曾经有幻想过，但也仅仅是幻想，楚家是我的责任，为了父亲母亲和你，我也不能这么任性。”
楚蔚宁沉默着捏紧了拳头。
“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事的。可能是喜事将近，情绪受了点影响，我知道你和娘都在担心我，但是相信我，你大哥没有那么脆弱。我见过颜家的小姐，美丽温柔贤淑，是我理想中的妻子，我会做好一个丈夫，不会让别人看我们楚家的笑话。”
“大哥，我听说花家也给你送来了贺礼？是什么？”
楚明珏顿了一下才道，“是寒霜剑。”
“什么？！”楚蔚宁瞪大了眼睛，花思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可以轻易的送出四大神剑之一的寒霜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明珏转身从暗阁里拿出一个长盒打开，里面是一把两尺长的剑。剑柄是一条银色游龙，剑身由玄铁铸成，透着一股让人冷到骨髓里的气息，哪怕站在3尺开外也能感受到其上的阴寒之气。
“这把剑也有剑灵？”楚蔚宁一副想碰不敢碰的样子。
“没有。”楚明珏将剑放到他的手中，继续道，“四大神剑中只有碧灵剑和梦魇剑有剑灵，是因为这两把剑是大师在后期顿悟后才铸造的。但并不是说清泉和寒霜没有剑灵就不好，恰恰相反，清泉寒霜被排在了碧灵梦魇之前，是因为他们即便没有剑灵，也能和拥有剑灵的碧灵梦魇相抗衡，更能说明这两把剑的厉害之处。”
“花思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剑送给你？”楚蔚宁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只觉得剑身太过寒凉，握着不舒服，又将他放回了盒内。
楚明珏目光深沉的看着寒霜剑，似是喃喃自语道，“是啊，为什么呢？我这几天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想不透。”
“既是想不透那便不要想了吧。我到时候也有一份特别的神秘大礼送给大哥，大哥就好好准备当你的新郎吧！”楚蔚宁将盒子盖上，冲楚明珏神秘一笑。
楚明珏拍拍他的脑袋，笑着说，“古灵精怪的，还说要稳重，我可半点看不出来。”
楚蔚宁撅了下嘴，“大哥刚刚还说让我做自己呢，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吧！”
“你呀……”楚明珏郁结了几天的心情突然变好了，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又暖又欢喜，“夜深了，快回吧，省得你夫君们过来找我要人。”
“那我走啦，大哥晚安。”楚蔚宁转身挥手，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