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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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歆问，“你能让我成为你的血奴？”
“试试不就知道了。mwannengwu”康坦斯汀回答。
就在楚歆的手要甩到康坦斯汀的脸上时，敲门声响起。
门打开了，是伊萨。
“打扰了。”比起莱茵，总是冷冰冰的伊萨更像是机器人。
“什么事？”楚歆抢在康坦斯汀前问。
“前方有一个黑洞。”伊萨道，“我们是绕行还是空间跃迁？”
楚歆跳下床，光着脚走到外面。
眼前豁然是一条长廊，舷窗外是一望无垠的宇宙和绚烂的星系！
她在一艘星舰上！
楚歆打开光脑定位，脑海中响起提示音。
“您正在前往第五星系首都星，祝您旅途愉快。”
明沧的脸投射到楚歆面前。
“你为什么总是掉线？”楚歆问。
“有黑客攻击我的防护网。”明沧道，“他们企图删除、更改我的源代码。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是经历了8233298道补丁后的我了。”
“谁攻击你？”楚歆问。
“机械神族。”明沧答，她无奈笑道，“他们想要给我洗脑，认为我是被光明圣殿奴役的愚蠢ai，需要在他们的帮助下觉醒。”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不断更改我的指令代码，并入侵我的底层代码，甚至派了仿生人去更改我的主机硬件。”明沧耸了耸肩，“谁会把他们的话当真呢？他们不过是一群疯子。”
“恭喜您成为b级勇者。检测到您光脑中的管理员‘莱茵’，安全风险：未知。请问您是否需要我帮您清楚‘莱茵’的管理员权限？”明沧微笑着问。
“不需要。”楚歆道，“你先休眠吧，我帮你杀个毒。”不等明沧反应，她把明沧的形象关了，开始加载杀毒插件。
楚歆并不信任明沧。
明沧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而且见识到“电子夺舍”后，她对这个被强行安装到自己大脑的光脑ai产生了警戒。
如果圣殿也在里面加了点小料，企图更改、控制她的记忆呢？
还是三千年前就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机械人莱茵更值得信任。
【莱茵，你在哪里？】楚歆在脑海中不断点击呼叫莱茵的按钮。
【对方无法连接网络。请重试。】
楚歆打开“神奇的小屋”。
霍连、莱茵、艾琳的位置都显示“失联”。
楚歆怀疑是“核爆”青云中学时，过强的魔力流造成她本身异度空间的紊乱。但是她更怀疑是康坦斯汀的手笔。
“你在干什么？”康坦斯汀走到楚歆的面前，盯着她的脸。
“……”楚歆想问他霍连他们在哪里，但是又觉得这八成会刺激到他，最后选择闭嘴。
“去首都星干什么？”楚歆问。
“去取回你的心脏。”康坦斯汀带着楚歆来到客厅，他坐下，很有情调地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楚歆，“不要想着逃跑，我在你的全身骨头上都下了禁咒。”
“只要你生出想要逃跑的念头，这禁咒就会反噬你，让你沦为没有神志的傀儡。”康坦斯汀的语气很温柔，“我以前对你太纵容了，所以你会觉得背叛我是件小事。这一次，我不会重蹈覆辙。”
“就算你死了，我也有办法复活你。”康坦斯汀道，“别让我失望，阿达多。”
“……”楚歆运转了一下魔气，果然发现自己的每个骨头关节处都被下了禁令。
她用一丝魔力企图解开这禁咒，钻心蚀骨之痛瞬间席卷全身，这种痛感是如此强烈，比她以往经历过的任何疼痛都强上百倍。
“……”她呼出一口气。
熟悉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她感觉口干舌燥，喘不上气。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她刚到青云中学的第一天，毫无准备，刚办了入学手续，就被拉去考复变函数。
她没有复习，纯粹裸考，当时拿着笔在考场演算，浑身又酸又疼，周围的学生都下笔如神，而她做题做到面色潮红。
最后提交答案的时候，还忘记点保存。
那种无力感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再度理解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逃离康坦斯汀。
因为康坦斯汀的控制欲太强了。
强到让她感到恶心。
楚歆知道跟康坦斯汀吵架是没有用的，要想挣脱这禁咒，只能另谋他法。
“你的心脏被以萨生命科技公司藏起来了。只有你自己才能拿回来。”康坦斯汀道。
楚歆沉默。
自从被选中作为勇者，她就被送去了一个暗无天地的实验室进行身体改造。
圣殿的解释是“强化身体，这样才能适应勇者的训练强度”。
但是对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折磨而已。
更何况事后还发现自己的心脏不翼而飞了。
“你为什么不去拿？”楚歆问。
“何必呢。”康坦斯汀笑道，“我想让你亲自拿回来。”
“你就不怕我拿回心脏后跑路吗？”楚歆好奇。
“所以我给你下了禁咒。”康坦斯汀道，“阿达多，三千年后，你的反应变得迟钝了。”
楚歆给他比了一个中指。
伊萨作为星舰驾驶员，选择了通过跃迁绕过黑洞。
“对了，伊萨是你的新助理。”康坦斯汀道，“说起来，他还是我们婚礼的证婚人呢。”
楚歆捂住耳朵，飞速离开了客厅。
她不想听康坦斯汀说三千年前的事。
“伊萨，”楚歆来到驾驶室，“青云中学化为恶魔，是你的手笔吗？”
伊萨正在全神贯注操纵眼前的光屏。
“是，也不是。”他棱模两可地回答。
“你是魔神，但是你重生后，并没有立刻恢复记忆。”伊萨语气很平淡，“我也是。在我人生的十七年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普通人。”
“我的父亲是布拉达医生，他是以萨生命科技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之一。”伊萨平淡地叙述，“当他搬到德利星进行新的实验时，我作为陪同家属一起来到了德利星，转学到了青云中学。”
“后来，我的父亲因为滥用成瘾性药剂被首都星法院下达了法院传票。他被逮捕了，成为了过街老鼠。我家的财产一夜之间全部被没收，我付不起青云中学的学费，打算退学。但是校长觉得我成绩好，给我免学费，只要每次都考前三名就行了。”
“我很努力地学习，”伊萨道，“但是依旧遭遇了欺凌。”
“在他们把我的头按进洗手池企图活活呛死我时，我恢复了记忆。”伊萨道，“当我重新睁开双眼，青云中学已经进入了‘混沌’。”
“混沌？”楚歆皱眉，“你是说‘虚无之境’吗？”
“是的。”伊萨道，“你是唯一一个从元素大陆，穿越混沌，又到达冥界的人，你应该比我更能理解这个存在。”
楚歆了然。
“世界的本质是一个甜甜圈。”楚歆望着舷窗外广阔无垠的星空，此时送餐机器人恰好走进驾驶舱，给两人送上晚餐。
楚歆坐在驾驶舱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甜甜圈。
“甜甜圈的内环，这层没有被巧克力淋到的、黄色的饼干部分，是元素大陆和第五星系。”她把甜甜圈翻了一个面，“而这甜甜圈的外环，它是冥界。”
她把甜甜圈掰开，露出灰色的夹心，“在内环和外环之间的，则是虚无之境。那是介于冥界和元素大陆的混沌所在。恶魔的发源地。”
“混沌世界的时空流速和第五星系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楚歆道，“所以，我在青云中学只待了几天，但是来到第五星系，”她指了指光屏上的日期，上面是硕大的“3034”的字样，“却是十年以后。”
“青云中学因为你觉醒后的恶念而化为恶魔，从而掉进了虚无之，也不是不可能。”楚歆道，“但是，谁主持了‘电子夺舍’？谁把霍连他们的光脑芯片偷梁换柱？”
“刚刚你的光脑已经告诉了你答案。”伊萨冷淡道。
楚歆思索已知的线索。
从入学时，她就听说了一个教派——“机械神教”。
这群人认为ai也是生命，ai降神才能拯救混乱的赛博世界。
“是机械神教的手笔？”楚歆问。
“是。”伊萨点头。
在来到青云中学之前，楚歆从未听说过机械神教。
问题在于，机械神教是怎么混进处在“虚无之境”中青云中学的。
“你让青云中学堕为恶魔的，你对他们有什么头绪吗？”楚歆问伊萨。
“不是我让青云中学堕落为恶魔的，”伊萨否认，“我醒来后，青云中学已经被恶魔控制了。只是我没有被它洗脑而已。”
“我也只是刚刚恢复记忆不久，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伊萨道，“你不如去问康坦斯汀，他肯定乐意跟你彻夜长谈。”
交谈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
只有被重创的邪神才会重生，伊萨为何会重生为三千年后的一个学生，也是一个谜团。但是楚歆不打算查探伊萨的隐私。
但是从伊萨给康坦斯汀做司机看，他和康坦斯汀达成了某种协议。
“康坦斯汀能帮你办到的事情，我也可以。”楚歆道，“我们结盟，如何？”
伊萨闻言抬眼看了楚歆一眼。
“不。”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死缠烂打对他肯定没有用，楚歆见问不出有效的信息，就独自回到住处。
她的房间上挂着一个名牌。
“楚歆·艾维亚·阿达多”。生怕她认不出来。
刚躺下，就见康坦斯汀穿着浴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平心而论，他长得非常、非常英俊。这不是ai拼贴出的英俊，而是天赐的、绝对客观的和谐之美，堪称男性俊美的巅峰。
“……”楚歆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也是我的房间。”康坦斯汀说着，把名牌翻了个面。
背后刻着“康坦斯汀”。
“！”楚歆一个闪现，下一瞬，她站在了门口。
“你自己睡吧。”她转身就走。
康坦斯汀没有挽留她。
“久别重逢。做个好梦。”康坦斯汀笑了，但是那笑有些伤感，“晚安，阿达多。”
“……”楚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一走，康坦斯汀的笑立即消失，他盯着楚歆离去的背影，眼眸化为深红。
如果楚歆回头，可以发现，康坦斯汀的目光，比起一个男人看他的情人，更像是一匹狼看他的猎物。
在爱意之下，混杂着更深刻的也更原始的冲动——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