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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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暧昧的灯光，喋喋不休的oga，不间断响起的舒缓优雅的乐曲。zicuixuan
这就是诺兰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经历的，他看着对面的oga画着精致的妆容，胸前的宝石闪闪发光，睁大眼睛努力去分辨跟前天那个有什么不同，看似端坐着认真聆听，实际思绪早已飘远。
诺兰不懂自己坐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意义是什么，他试图让自己不要把全部的目光都放在海勒姆身上，为此答应了母亲赫克托的请求，来见这些oga。
他劝自己不要太挑剔，对oga耐心一点，但总是会不可避免感到无聊，忍不住挑三拣四，拿这些oga跟海勒姆对比，对比结果自然是哪哪都不如海勒姆，见了一面就再也不会联系。
对面的oga久久等不到他回答，面上尴尬，他先是左右看了看，又敲了敲玻璃杯引起他注意，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出声喊他，“殿下，殿下？”
诺兰回过神，换了个坐姿，没头没脑问了句，“你说，beta跟你们oga有什么不同？”
黄色卷发的oga明显愣了下，委婉回答:“beta没有发情期，极难受孕，而且整体长相不如oga精致。”
储君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招手喊来随身侍从，想喊对面的oga名字又想不起来叫什么，索性省了，直接说：“送他回去。”
oga站起来被强制送回了家。
诺兰一个人在餐厅又坐了一会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坐上飞船回图斯庄园，迫不及待想见到海勒姆证实自己的想法，推开海勒姆的卧室门发现里面没人，再一看光脑上的信息才发现海勒姆这两天休息回家了。
他人生的每一个重大选择都是按照储君的标准来进行的，包括童年就开始学习君主与共和制政权的制衡之道，大学去军校，毕业后进入军队先当上空军元帅，再过几年会是陆军元帅，直到他真正登上那个位置，成为水陆空三军统帅。
海勒姆是真正意义上他自己选择的结果，过去诺兰总把他当成自己所有物又或是养了个可心的宠物，他想宠着他惯着他，但当宠物不再听话，生出利齿开始反抗他时，他会怒不可遏。
这是他过去的一套说辞。
可现在他的行为早已不是用占有欲就能完全解释清楚的了。
伯尼的话给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诺兰想越界，将宠物真正变成自己的。
回到家的海勒姆久违拥有了一天的闲暇时间，第二天他主动提出要去哥哥的电影拍摄现场看看，亚瑟欣然应允了。
海勒姆在这里待了一天，偶尔会上手帮点忙，跟工作人员聊一会儿天。
有别于图斯庄园古板沉闷的工作氛围，这里年轻人很多，沟通交流更平等，谈话内容也比较轻松自在，但相对来说，薪水低廉，生活压力也更大。
这一趟让海勒姆对真实的上班族生活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也让他对离开图斯庄园另寻工作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拍摄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结束后亚瑟提议去聚餐，海勒姆从未体验过同事聚餐，犹豫几秒跟了上去。
亚瑟对下属还不错，聚餐地点选在市区一家以露天烤肉为主题的烤肉店。
烟火缭绕，在晚风中，大家一边吃烤肉一边喝啤酒，会场中央随便搭了个台子，有人喝醉了，冲上去夺过话筒上台开始唱歌，一开口调都跑完了，他自己也笑得不行，挥舞着手吆喝：“嘿，别让我一个人唱啊，大家一起来。”
大家随意跟上调开始合唱。
席地而坐的场景，随意搭起的舞台，陌生人之间的合唱。
这是一个跟图斯庄园完全不同的世界，换言之，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图斯庄园等级分明，讲究体面和优雅，每一个活动至少提前半月做好预案，如果有上台演出的环节，歌手肯定是他们提前定下的，演出也要保持完美，无可挑剔。
海勒姆被欢乐的气氛感染，放下束缚，多喝了几杯酒，其中还有不明混合酒，他站起来跟着合唱，快零点了才坐上飞船回图斯庄园。
警卫看他喝了不少酒，特意把人送上了车，车辆缓缓驶向他跟诺兰共同居住的别墅。
这个点，图斯庄园除了警卫基本没人在上班了，路上也没什么人，海勒姆想着大家都睡了，忍不住借着酒劲放纵一把，放声大喊，“啊！这该死的工作。”
“嘿嘿，原来上班族聚完餐回家是这种感觉。”
海勒姆有点上头了，看到熟悉的蓝色方形别墅，他嘟囔了句到家了，晃晃悠悠推开车门下车。
诺兰叉腰站在门口。
海勒姆冲他潇洒挥了下手，掂起衬衫两角，左腿后撤，行了个完全不规矩的女性屈膝礼，“嘿，殿下，晚上好。”
这糟糕的行礼和问好，诺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海勒姆，他往前走了几步，除了浓浓的炭火味和酒味，还嗅到了多种alpha和oga的信息素，诺兰皱着眉不悦道：“你喝醉了。”
海勒姆爱干净，就算在醉酒状态下也不能容忍自己一身味，越过他准备进屋去洗澡。
诺兰伸手抓住了他胳膊，“给我解释。”
“去哪了？跟谁喝的酒？”
海勒姆挣脱了两下发现挣脱不掉就放弃了，醉醺醺道：“好多好多人呢。”
“我好喜欢那里。”
他指着眼前的棕色大门，咕哝着说：讨厌，讨厌这里。”
“讨厌什么？说清楚。”
“讨厌图斯庄园。”
诺兰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崩塌了，怒不可遏将人按在墙上，顺手拿到工人给草坪喷水的喷水花洒，长身玉立，毫不犹豫打开花洒对准海勒姆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密集的冷水喷过来，海勒姆恍惚了几秒，极力想躲开，但他一个醉酒的人哪能抵得过清醒的还拿着喷水花洒当武器的诺兰，一下都没躲掉。
诺兰喷了几秒按了暂停，冷声问道：“清醒了没？”
海勒姆变了脸色，“你干嘛？”
诺兰拿起花洒又冲海勒姆喷了几秒，“我不喜欢，收回你刚刚那句话。”
海勒姆浑身湿透了，被喷了两次神志终于清醒了些，完全听不懂诺兰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诺兰喷了两次凉水，他大步想离开，边走边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湿透的衬衫和长裤紧紧贴在海勒姆身上，带着怒意的眼神看在诺兰眼里也充满了诱惑，他只犹豫了一秒，任性的储君向来不会委屈自己，说亲就亲。
大掌惩罚性地捏着海勒姆的两侧脸颊，迫使他直接张开嘴，他把人压在墙上倾身吻了上来，粗长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疯狂汲取着身下人的每一寸呼吸。
诺兰的吻法依然强势，海勒姆很快就没了反抗的心思，软趴趴靠在他身上。
诺兰刮尽了他口中每一丝残留的酒味，强势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进去，迫使他咽下交缠间留出的涎水，毫不怜惜的力道让本就醉酒脑袋晕乎乎的海勒姆根本吃不消，牙齿趁机咬了他一下。
诺兰长这么大，挨过骂，但还真没有人对他动过手，没想到海勒姆敢咬自己，他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上去傻乎乎的。
舌尖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品尝到口腔里丝丝血腥味的诺兰愣了几秒，捏着他下巴再次把舌尖送了进去，“这样更好，血里面的信息素更浓。”
这个疯子！
海勒姆下巴被迫仰着，便于吸收诺兰渡过来的信息素，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感觉嘴里酸疼得厉害。
感觉到他身上只剩下自己的薄荷味信息素让诺兰很满意，得意地笑了出来，“以后不准回来这么晚。”
这个吻着实让海勒姆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明明在此之前，诺兰还嘲讽他自作多情。
他并未答应，甩开诺兰的手，冷声回怼道：“休息日，你管我？”
“殿下不是说我痴心妄想吗？刚刚那个吻算什么？”
“我后悔了行不行。”
诺兰眼睛闪了闪，脸上难得染上了害羞的红晕，嘴唇反复张合始终无法接着说下去，“我想收回之前的话。”
海勒姆定定看着他，如果不是有规矩在身，他简直想对着诺兰翻个白眼，“就这些？”
诺兰好脾气多解释了一句：“我发现我对你更有欲望。”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直白了。
冷风吹来，浑身湿透的海勒姆打了个寒颤，他拧掉衬衫上的水，眼帘微垂，仿佛在问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殿下，你爱我吗？”
诺兰怔住了，爱，这个概念太深了，他只能说现在有点喜欢他，但不能保证自己是爱着海勒姆的，也不想为了发泄欲望说些甜蜜的谎话。
海勒姆是他的朋友，对朋友应该诚实。
诺兰沉默了，海勒姆也瞬间懂得了他的意思，他深呼出一口气，“我是您的伴读，管家，助理。”
“现在还要不堪到成为你的床伴吗？那你们奥古斯丁王室这生意真会做。”
诺兰话语苍白无力，他慌张解释道：“海勒姆，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储君，对我比对那些oga更有欲望我就应该感恩戴德爬上你的床吗？”
海勒姆笑容很淡，“殿下，我是beta，不像你们alpha需要用性交来缓解发情期，有时候都没见过面，随随便便找个oga就上床了。”
“我的原则很简单，我只跟我爱的，也爱我的人发生性关系。”
诺兰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扇得他头昏眼花，他也没想到自己贵为储君，还是顶级alpha，跟一个出身没落贵族的beta告白会遭受这种羞辱。
诺兰压抑着怒气，“你敢拒绝我？”
“严格来说，不算拒绝，你也没告白不是吗？”
海勒姆脱下湿漉漉的鞋，光着脚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卧室，海勒姆再也支撑不住，他靠在门上，双腿无力从门上滑落，抱膝坐在地上，捂住嘴忍不住啪嗒落下泪来，唇边残留的痛感一次次让他想起刚才的一幕。
海勒姆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匆匆起床去吃饭，看到冷着脸坐在主座的诺兰才想起自己一时大意忘记避开诺兰的早饭时间了。
这时想悄悄退出去已经不太现实了，海勒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等侍从端早餐进来。
诺兰慢条斯理享用自己的鲑鱼三明治，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转头看向海勒姆，目光平静无波，温声道：“海勒姆，我觉得咱们庄园服务型机器人太多了，需要去掉一些，你意下如何呢？”
“其实现在机器人远比人力要贵了，我们应该削减点庄园管理的花销。”
当初这些机器人就是诺兰引入进来的，为此还裁掉了许多庄园的老员工，被皇帝洛德骂了也没改，可见他是真的满意机器人的工作。
至于花销，高高在上的储君何曾在意过这些费用。
现在突然提起要去掉一部分机器人，海勒姆顿感不妙，打算先顺着他说下去，“殿下，你是想去掉哪些机器人呢？”
“其实不多。”
诺兰冲他微微一笑，“我房间里的机器人都去掉就行了。”
这个笑容明显憋着坏，海勒姆小心问道：“那腾出来的工作？”
“那还用问吗？当然要交给你做了，我最忠心的管家和朋友，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啊，到时候水温水温调不好，领带领带打不好，伺候肯定不到位。”
诺兰语气惋惜，眼里闪着精光，“我忽然发现，咱们俩还是缺乏了解。”
海勒姆傻眼了，他差点忘了诺兰有多么记仇。
“行了，就这么定了，以后海勒姆你就辛苦点。”
诺兰缓缓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欣赏他慢慢石化的表情，“秘书室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托你的福，迈克现在已经能掌握90的工作了，哦对，你们还招了两个新人呢，这下你就可以全心全意照顾我了，海勒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连未来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不愧是我最优秀的管家！”
海勒姆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巨大的坑。
诺兰眨了下眼睛，“不如就从今天开始吧，你快点吃，我在衣帽间等你，需要你帮我穿衣服。”
海勒姆想到之后要切身照顾诺兰的衣食住行，食不下咽，几次拿起三明治都下不去口。
朱利恩接收到诺兰的命令，走过来跟他说：【殿下在催你了。】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吃饱点。
海勒姆快速把盘子里的三明治吃完，喝了半杯牛奶以后赶往诺兰的房间。
他双腿不自觉发抖，连续三遍深呼吸后才保持平静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殿下，我来了。”
诺兰慵懒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海勒姆推开门，入目是装修豪华的小客厅，他沿着走廊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喊，“殿下？”
水声渐停，诺兰拔高了声音，“我在浴室，帮我拿下浴袍。”
海勒姆迅速找到白色浴袍，放到浴室门口，他又敲了下门，出声提醒：“殿下，拿来了。”
诺兰动都没动，声音不满催促道：“你就是这么伺候的？给我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