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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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室往平民化发展，只是不小心喊了储君名字而已，根本不至于连累到他家族。chuoyuexs
查利意识到诺兰是存心想惩罚自己，原因嘛，当然是因为他看上了海勒姆，他平复呼吸，有理有据回怼道：“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格斯特家的爵位由姆斯登大帝所授予，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跟海勒姆是朋友，我喜欢他跟他告白怎么了？这到底犯了哪一条联邦法律？”
诺兰眼神轻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饶有兴趣反问：“哦？什么时候我的权利由你一个连伯爵头衔都没有的家伙来界定了？”
查利忍着头皮的疼痛，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拭目以待吧。”
诺兰嫌弃松开了手，招手唤来附近的警卫，吩咐道：“扔出去，以后禁止格斯特家族进入图斯庄园。”
乔站都没站稳，脚步慌乱，仓皇冲过来求情，“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警卫急忙伸手拦住了他，为免触怒诺兰，捂住了他的嘴，强行押上汽车。
查利也被警卫从地上架起来，一并送上了车。
诺兰转过身看向海勒姆，声音冷淡提醒：“海勒姆，希望你没忘记跟王室的协议。”
海勒姆表情僵硬：“我没忘。”
诺兰灰绿色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刚才没及时赶到海勒姆会不会接受查利的提议，想起两人在晚宴上甜蜜互动的场面就气得牙痒痒，“那就好，我也觉得你记性没那么差。”
“不然我真以为你今晚要迫不及待跟他走了。”
“怎么？这么多年王室亏待你了吗？”
海勒姆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摇摇头，“没有。”
诺兰眼神锐利，继续追问道：“那就是你想离开了？”
海勒姆厌恶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冷冷道：“殿下，我从没说过要离开。”
“想换雇主起码换个好的啊。”
诺兰语气嘲讽：“查利那个家伙，父亲只是老格斯特伯爵的次子，等德克·格斯特继承这个爵位后，他什么都不是。”
海勒姆也是次子，未来布兰顿伯爵的头衔是哥哥亚瑟的，他什么都没有，但那又如何呢？听到诺兰贬低的话语不禁有些生气，“一个虚名而已，爵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连身份地位都不在乎了，多么伟大的爱情啊。
诺兰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瞬间被激怒：“怎么？你就这么喜欢他？”
海勒姆七岁就进了王室，因为诺兰的关系经常会接触到王室成员，为免说错话做错事，养成了说话前先思考的习惯，他不懂诺兰到底是怎么发散到他喜欢查利这一层的，叹了口气想解释。
他思考的几秒钟对向来心直口快的诺兰来说约等于默认，他怒不可遏，无法容忍海勒姆喜欢上查利，嘲讽的话一句接一句：“那你眼光真够差的，居然看上那种垃圾alpha。”
“海勒姆，我劝你死心吧，就算等级低，他也是alpha，未来只会跟oga在一起，而你只是一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
海勒姆站在原地，如遭雷击，解释的话梗在嘴边说不出口，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你只是一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原来，这才是诺兰的真实想法。
彷佛有一双手死死掐住了海勒姆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他想逃都不知道逃去哪，整个图斯庄园都是眼前这位尊贵无比的皇太子殿下的，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诺兰看着他越来越冰冷的脸色，自知又说错话了，急忙找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可以找一个beta或者oga。”
海勒姆看清了诺兰的态度，也认清了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矫情，他弯腰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鞠躬礼表示感谢，“请殿下放心，公私分明，我不会让感情生活影响到我的工作。”
“这个月我刚从学校毕业还没完全适应庄园的工作，工作上有欠缺，我会加以改进，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诺兰被他过分正式的礼仪和回答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话都不连贯了，磕磕巴巴回道：“海勒姆，我……我不是说你工作做得不好。”
海勒姆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谢谢殿下厚爱。”
诺兰觉得他的笑容刺眼极了，他烦躁抓了把头发，郁闷问道：“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礼仪。”
“殿下，礼仪不可废。”
海勒姆讽道：“您贵为储君，是帝国未来的皇帝，而我只是一个连男爵爵位都没有的普通人。”
这是拿他刚才的话故意噎他呢。
诺兰心乱如麻，在原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看他，想说什么看海勒姆还是笔直站着，双手竖在裤缝间，做出随时等候主人召唤的姿态，让他看了非常不舒服，“随你吧。”
说完转过身径直离开了。
他太了解海勒姆了，只有他现在离开，海勒姆才能轻松点不再继续维持这个姿势。
海勒姆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缓步走向餐厅。
刚才诺兰突然离场，厨房一时也是六神无主，直到得知诺兰去了运动场，侍从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始有序收拾残局。
与此同时乔跟查利被诺兰赶走的消息也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庄园，来时有多么风光，走时就有多么狼狈。
一个侍从正在整理桌椅，放心聊起了闲话：“哎，你看到了吗？乔饭桌上那个眼神，就快把我们殿下吃了哈哈哈哈。”
“何止啊，我看他桌子底下的腿也一直蹭殿下呢。”
收拾蜡烛的侍从嘲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殿下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看他使唤我们的派头，真以为自己是主人了。”
这人还想再说，一看同事挤眼的表情急忙闭了嘴，没料到海勒姆会忽然回来，两个侍从脸色都有些尴尬，急忙站直了身体，微微低着头。
海勒姆问道：“工作守则都忘了吗？”
两人齐齐回答：“对不起。”
考虑到他们是初犯，海勒姆没重罚，轻声道：“书面检讨一份，三天内自己交到朱利恩那。”
两人忙点头应是。
海勒姆静静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喜欢利用散步的时间来思考，虽然残酷，但诺兰点醒了他，也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他用大学四年的时间理清了自己的感情，自以为即使诺兰不喜欢他他还是能留在他身边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
可他想得太单纯了，也忽略了现实的冲击力，十四年，太久了，几乎占据了他人生三分之二的时光，他太了解诺兰了，知道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代表的感情色彩，更因为此，才更加痛苦。
仅仅是看到乔想要伸手摸诺兰就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了，失态离开餐厅。
海勒姆做不到压抑自己的感情面无表情看着诺兰坠入情网，跟其他人亲吻拥抱，甚至成家生子。
所以摆在他面前只有一条路——离开。
图斯庄园不是他的家，既然跟诺兰再无可能，这里也不会是他永远的归宿。
时间和距离会淡化一切。
海勒姆回去找到了那份尘封的伴读协议，协议里写明从他当上诺兰伴读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所有的生活和学习支出都由王室负责，并且每年支付给他约68万星币的报酬。
成年后，他可以在王室系统里自由择业，如果想离开这个系统找社会上的工作，必须要征得皇帝的同意。
洛德的同意吗？海勒姆心想这倒是不难拿到，洛德和赫克托一直不喜欢他，巴不得他赶紧走。
暗恋对暗恋者最后的眷顾莫过于能毫无负担的抽离出来了。
然而抛去爱情这一层，海勒姆并不能忽略他跟诺兰的友情和自己身上的责任，毕竟暗恋是他一厢情愿的事，忽然离开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他做不来，离开之前他要必须要确保自己的工作能有接任者，不会影响到诺兰，这样也算不辜负王室这么多年对他的培养。
过早的离开家庭进入王室，让海勒姆养成了不亏欠他人恩情的习惯，或许他潜意识里也预测到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为这一刻提前做好了铺垫。
海勒姆想了一晚，觉得迈克可以培养作为自己的继任者，他性格沉稳谨慎，在他大学四年间帮他担下了80的工作量，实际的工作经验也非常丰富，就是跟诺兰接触不多，需要慢慢培养默契。
海勒姆想通以后，第二天便开始有意把一些工作交给迈克来处理，这天上午，一些八卦网络媒体开始报道乔来图斯庄园参观的新闻，除了堂而皇之在标题把乔称为未来的皇太子妃外，更多的报道集中在描述图斯庄园有多么富有和奢侈。
其中一篇报道尤其显眼，该报道把诺兰近五年来履行的公务时长列出来同其他王室成员进行对比，得出他爱偷懒，经常任性翘掉公务的结论，并且指责诺兰作为储君，薪资最高，公务时长却是王室成员最末，德不配位，贪图便宜。
报道有几处数据错误，但诺兰公务时长是王室成员最末的结论是正确的，多年来诺兰一直因此饱受指责，也是海勒姆他们最头疼的问题。
但这次能闹这么大，跟乔来图斯庄园的报道分不开，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格斯特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过去有关这些指责，诺兰从不放在心上，也懒得让他们管，一来给他发工资的是王室基金会，花的不是纳税人的钱。
二来，一年区区三百二十万星币，少得可怜。
这次影响比较差，海勒姆想了想还是决定发表一篇声明，诺兰看完报道却罕见主动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快点回应。
你可以骂我任性爱偷懒，但骂我贪便宜就说不过去了。
海勒姆当没听见，真按照诺兰的原话发出去，恐怕骂他的人比现在还要多几倍。